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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迷香

  「是嗎?」簡短的兩個字,傳入唐詠詩耳中。


  她回過神,後知後覺地看向眼前這「藺長冬」。


  不知為何,那雙眼睛看起來如此熟悉,就彷彿……曾見過許多次。


  加之方才那聽似平平無奇的口吻,令她渾身上下忍不住一僵。


  這……這哪是藺長冬,這分明就是……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秦雨纓一笑。


  那笑容極冷,落進唐詠詩眼裡,她不覺膽戰心驚:「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易容術?」秦雨纓替她說完了那後半句。


  唐詠詩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背很快就觸及了冰冷的牆壁,這才想起自己已無路可躲。


  「你打算挑起驪國與異族之間的戰亂,還打算向陸泓琛下蠱?」秦雨纓問。


  「不……不是我,」唐詠詩急忙搖頭。


  這種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恨秦雨纓,心底只余深深惶恐:「這全是那藺長冬的主意……」


  秦雨纓眸光沉沉:「散布瘟疫和下蠱這兩件事是你親口所言,你難道想說我聽錯了?」


  若這人想對她下手,她無所畏懼,但對陸泓琛下手,無異於觸及她的逆鱗。


  「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定是你聽錯了……」唐詠詩面色變得古怪起來,口中念念有詞,儼然又發起了瘋,「你胡說八道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做……」


  「又裝瘋賣傻?」見狀,雨瑞忍不住從暗處出來了,拿起一塊燒紅的烙鐵直接湊到了唐詠詩面前,「再裝傻,別怪我不客氣!」


  唐詠詩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顯然被那烙鐵嚇得不輕:「別殺我,別殺我……」


  畢竟已是一個白髮老嫗,那模樣不可謂不可憐。


  雨瑞咬咬牙,又將烙鐵放下了。


  此人如今變成這幅模樣,還真叫她有些下不去手。


  「娘娘,事關重大,不如還是儘快稟告王爺。」她朝秦雨纓道。


  說著,瞪了那瑟縮的唐詠詩一眼。


  事情都已打聽清楚了,秦雨纓不打算再浪費時間,點點頭出了刑房。


  將此事轉告陸泓琛時,他眉宇間有一絲凝重:「那古籍,為何會與瘟疫扯上關係?」


  秦雨纓倒不覺意外:「古籍不僅記載了行醫用毒之術,且還蘊藏天文地理,書中有再多秘密也不足為奇。」


  只是她有些不解,她讀了這麼久都未徹底讀懂,那唐詠詩又是如何曉得其中奧秘的?

  如果真鬧出了新的瘟疫,也不知秦瀚森是否有把握,再次研製出治病的藥方……


  為了不給那藺長冬可乘之機,陸泓琛叫來杜青,加急往邊關送去信件,叮囑駐守的將士提防異族使用邪術。


  這信件自然不是通過各級官員層層傳遞的,故而無需過皇帝那一關。


  「王爺,為免疫情再起難以抵抗,是否派人多往遼城、南疆運送些藥草?」杜青提議。


  陸泓琛頷首。


  言語間,忽有下人來報:「王爺,外頭來了個小廝,說是藺長冬藺公子派來的。」


  「他竟還敢派人過來?」杜青面有怒色。


  「他應當還不知唐詠詩已將事情說了出來。」秦雨纓道。


  否則,壓根不會再叫人來這七王府。


  「那小廝還說了什麼?」陸泓琛問。


  「回王爺的話,那小廝還說,藺公子曾答應那唐姑娘要救她出去,可看在王妃娘娘的面子上只能食言,為表彌補,此番給唐姑娘帶了些點心,希望能讓唐姑娘心裡好受些。」下人如實稟告。


  在這樁事上,藺長冬倒看似誠實。


  「不如讓那小廝進來吧。」秦雨纓看向陸泓琛。


  而今,藺長冬在明,她與陸泓琛在暗,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若是來找唐詠詩這個仙人「取經」,詢問那古籍奧秘的,那便再好不過。


  如此,她就能曉得這兩人究竟還有什麼謀劃了……


  陸泓琛頷首,吩咐下人放行。


  下人應了聲「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不多時,藺長冬派來的小廝,就將滿滿一籃子糕點送入了刑房。


  糕點經秦雨纓一一檢過,並未被下毒。


  雨瑞放下不下,擔心那唐詠詩又玩花樣,自請去刑房盯著。


  思及有暗衛在場,應當不會出什麼差錯,秦雨纓點點頭任由她去了。


  哪曉得唐詠詩這次格外的瘋癲,連暗衛都沒能看住她,竟讓她逮著機會狠狠咬了雨瑞一口。


  這一口咬在了雨瑞的胳膊上,牙印極深,幾乎滲出血來。


  秦雨纓自是心疼,親手給雨瑞上了葯。


  陸泓琛得知此事,將那幾個暗衛狠狠責罰了一番……


  這一樁不大不小的事,在七王府里並未掀起什麼波瀾,雨瑞自己也不甚在意,她畢竟是個丫鬟,又不是大戶人家皮嬌肉貴的小姐,受點小傷而已,過幾日便能痊癒了。


  卻不料夜間入睡時,那傷口忽然發起了癢,如有一隻螞蟻爬過,分明只是一點細微的感覺,卻令她輾轉反側怎也無法入睡。


  她索性起了身,給自己斟了杯茶水。


  夜裡風大,窗戶開了一條縫,吹得燭火晃來晃去。


  她伸手關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自己伸到窗邊的那隻手,在燭光的映照下竟無半點影子。


  雨瑞一驚,睡意頓時全醒了……


  次日,秦雨纓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


  以往是雨瑞這個大丫鬟來喚她起床,今日卻不知為何,起身洗漱后依舊不見雨瑞的人影。


  她不覺有些擔心,來到雨瑞所住的耳房。


  月桐也在,見了她,行禮問道:「娘娘是來找雨瑞姐姐的吧?她病了,正發著高燒呢。」


  病了?


  昨日分明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

  秦雨纓想進去瞧瞧雨瑞的病情,正要推門,雨瑞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娘娘,您身懷有孕,還是別進來了,大夫說風寒最易侵染孕婦,奴婢這病若不慎傳給了您可如何是好。」


  「是啊,大夫早已來看過了,說這風寒不是什麼大事,您就別費心了。」月桐也勸。


  秦雨纓聞言頓住了腳步。


  她這幾日依舊沒有喜脈,害喜卻愈發嚴重,想來十有八九是真懷上了孩子。


  這身子畢竟虛弱了些,若染上風寒,定會讓腹中的孩子受罪。


  「大夫可開了葯?」她問。


  「開了幾服藥,」月桐點頭,「奴婢正叫人在小廚房裡煎著呢,涼一涼就能服用了。」


  月桐是個機靈的,打理起府中事務來,與雨瑞一般勤快能幹。


  有她在,秦雨纓略略放下了心:「這幾日就勞煩你照顧雨瑞了。」


  「娘娘說的哪裡話,奴婢是雨瑞姐姐領進府的,照顧她是奴婢的本分。」月桐道。


  這場風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出兩日,雨瑞就已能下床走動了,病好之後的頭一樁事就是來秦雨纓房中伺候,依舊如先前那般勤勤懇懇,恭恭敬敬。


  這日傍晚,她正替秦雨纓收拾梳妝台,一旁的月桐忽然湊過來挪揄:「雨瑞姐姐,那嚴公子說,已有好一陣子未吃過你煮的宵夜了。」


  說著,還擠了擠眼。


  那嚴公子對雨瑞很是上心,府里上上下下都瞧在眼裡,只是沒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雨瑞生病的這兩日,那人沒少過來打聽過,只是從未親自叩門進去探過病。


  說起來,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悶葫蘆。


  嚴公子?

  雨瑞心念微動:「他很愛吃我做的宵夜?」


  月桐一笑:「這還用說嗎?姐姐的廚藝,這七王府里無人不喜歡。」


  眼看日頭已落山,她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小廚房,道:「今夜由你來伺候王妃娘娘吧,我接連幾日沒給那嚴公子做點心,想來他應是有些饞了……」


  月桐很是會意,笑著點了點頭:「姐姐你就放心去吧,我定會將王妃娘娘伺候妥當。」


  好幾日沒進小廚房,這廚房裡頭的陳設,雨瑞瞧著都有些陌生了。


  她擺弄了一番廚具,正猶豫著該做哪種點心,身後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來的是閻羅,那黑白參半的髮絲令他看上去蒼老了不止十歲,雨瑞看得鼻尖一陣酸澀:「你……你怎麼……」


  怎麼一下子又老了這麼多?

  閻羅自己倒是不甚在意:「許是因為香火不夠旺,誰叫我是閻羅,若換做觀世音、彌勒佛那等受萬人敬仰的,或許就不會鬧出這等怪事……」


  見他一臉雲淡風輕,雨瑞一陣惱火:「你胡說,我分明聽說城郊那閻王廟香火很是旺盛,你為何要騙我,這根本就不是香火的緣故。」


  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片子個子不高,脾氣倒挺大。


  閻羅嘆了口氣:「我自己都不知是何緣故,談何騙你?」


  這聲嘆氣嘆得雨瑞一怔,咬唇良久,她才道:「那上次我拜你時,你為何說騙我說身子好了許多……」


  閻羅這回不嘆了,而是笑:「我說的不是身子,是心。」


  難得有這麼個蠢丫鬟逗他發笑,他當然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心?

  雨瑞又是一怔,垂下雙目,突然有點不敢看他。


  「聽說你病了?」閻羅問。


  雨瑞點了點頭。


  「聽說病已好全了?」閻羅又問。


  雨瑞白了他一眼:「若沒好全,哪敢來小廚房給你做點心?萬一讓你也染上了風寒,如何向王妃娘娘交代?」


  說得也是……


  閻羅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灶台:「你今日打算做什麼點心?」


  「你平日不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嗎,怎麼今日話變得這麼多?」雨瑞嫌棄。


  閻羅笑:「遇上話多的女子,自然也就變得啰嗦了。」


  雨瑞聽得一惱,這人分明是在嫌自己啰嗦。


  「不幫忙就走遠些,別在這裡礙手礙腳。」她回敬。


  二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鬥起了嘴,原本三兩下就能做好的一頓宵夜,竟足足做了一個時辰。


  看著擺在眼前的兩盤糕點,閻羅有些納悶:「這為何一點也不像你平日的手藝?」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雨瑞懶得理會。


  閻羅也不惱,舀起一粒湯圓。


  那味道有些怪,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可他還是一口口吃完了,吩咐雨瑞:「將餘下的端下去吧。」


  雨瑞納悶他為何食量驟減,待親自嘗了一口,才明白是自己廚藝變差,做的點心大不如前了。


  奇怪,分明是按照先前的方子做的,味道怎會變得這般奇怪?

  她狐疑地回了房,這夜睡得格外安穩,並未像先前那般輾轉反側。


  殊不知,自己熟睡之後不久,忽然面無表情地坐起了身,睜開了雙目。


  外頭一片寧靜,目光所及之處,除卻書房中亮著燭火,皆是一片漆黑。


  今夜夜色正好,不見明月,卻有稀疏幾顆星星閃爍,雨瑞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唇角勾了勾,浮現一絲笑意。


  這外頭的風,還真是吹得人十分舒坦啊……


  她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囊,打開香囊,裡頭是一塊酥餅。


  酥餅上印著一個「藺」字。


  掰碎了,裡頭的餡兒金黃燦爛,看起來甚是美味。


  雨瑞卻並未嘗,而是將碎屑一點點攏在了手心,打開桌上的小香爐,全倒了進去。


  點燃香爐,香味十分特別,聞著令人心曠神怡。


  她深嗅了一下,捧著香爐出了耳房。


  迴廊中的夜風,拂過她素白的長裙,遠遠一看宛若鬼魅。


  順著迴廊來到偏院,這裡也有一間房亮著燭光。


  那是小狐狸與書靈的房間。


  原本,秦雨纓是不打算讓這麼個小姑娘與小狐狸同住的,奈何將書靈交給丫鬟、婆子照顧之後,小狐狸找到她軟磨硬泡,說二人同住有助於修鍊,雙修比獨自修鍊要厲害得多。


  小狐狸所說的雙修,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經得那書靈同意,秦雨纓便也沒再反對。


  這一大一小兩個書靈,是用不著入睡的,夜間皆在打坐,雖閉著雙目,神思卻是清明。


  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極細微的香味。


  小書靈率先睜開了雙眼,扯了扯雪狐的衣袖。


  「怎麼了?」雪狐睜眼看著她,不明所以。


  小書靈指了指外頭。


  雪狐舉目,見一道人影停在了窗邊,下意識就想窺測窺測那是何人,怎料法力使出,如泥牛入海,那道人影他竟怎麼也看不清。


  香味越來越濃了,定睛一瞧,窗紙被人戳了個蠶豆大小的洞。


  「誰在那?」雪狐不敢輕敵,立刻站起身來。


  這一站,才覺兩腳有些發軟。


  小書靈一雙原本無甚神採的雙目,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快步朝那窗邊走去。


  打開窗,外頭卻是空空無人。


  只有一個小巧的香爐,正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青煙……


  雪狐打開門將那香爐打翻,用腳踩滅,邊踩邊道:「誰在故弄玄虛,這點東西也想拿來嚇唬小爺?」


  說著說著,忽覺有些不對。


  身子怎麼一下子變得綿軟起來,還有那麼一點昏昏欲睡?

  等等,這是……


  他眸光一緊,捏起一點香灰,湊近一聞,不由大驚失色。


  他湊得最近,嗅到的香也最多,此時不止身子,就連話音都變得有些虛無縹緲:「惡婆娘,快,快去找秦……」


  秦雨纓三字還未說完,一陣洶湧的困意就湧上了腦海。


  他雙眼一合,竟是軟軟倒在了門邊。


  小書靈比他好不到哪去,眼皮似有千斤重,重得她只想沉沉睡去。


  四肢酥軟無比,勉強支撐著站起身子,步子卻怎也挪不開……


  可她不能就這麼睡去,點這香的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知道這法子能用來對付她與雪狐的,絕非尋常之輩。


  方才那人走來時,她與雪狐竟都沒發覺。


  那人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隱匿行蹤?此番點香讓她與雪狐皆陷入睡夢中,又是意欲何為?


  腦海中亂得出奇,思忖之際,眼皮也變得愈發重了。


  小書靈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丫鬟驚慌失措地朝自己跑來:「胡公子,胡姑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那丫鬟,是月桐。


  月桐發覺雪狐與書靈出事,立刻就去稟告了陸泓琛。


  待陸泓琛與秦雨纓來時,兩個書靈皆被扶到了床上,睡得那叫一個沉。


  「一覺醒來還不足三月,怎麼又睡了過去?」秦雨纓覺得此事古怪。


  難道……是助小書靈化成人形時消耗了太多法力的緣故?

  可小書靈怎麼也一併睡了過去?

  雪狐不是說,他之所以一覺不醒,是因在那驪山當了太久的狐狸,染上了狐狸的習性?

  小書靈從未當過狐狸,又何至於此?

  陸泓琛打量了一番四周,問:「何人來過這裡?」


  一名暗衛上前:「回王爺的話,今夜無人來過此處。」


  無人來過?


  陸泓琛眸光微凝。


  據丫鬟所說,這二人倒地不醒時皆在門外。


  書靈不是凡人,若察覺即將陷入睡夢中,斷然不會跑去外頭吹風受凍。


  再者說,算算日子,也不該是這二人入睡的時候……


  他蹙眉,視線不多時就落到了雪狐手指上。


  那指間有一點褐色的灰塵,似乎……是爐灰?


  一絲極細微的香氣鑽入鼻子,他兩道劍眉蹙得愈發緊了。


  那不是爐灰,而是香灰。


  若他沒有記錯,雪狐不拘小節,平日里連衣裳都懶得換,斷然不會有那等雅興熏香。


  至於這小姑娘,除卻看書寫字作畫,旁的皆無興趣。


  二人房中壓根不見香爐,這香灰又是何處來的?

  秦雨纓看出他面色有些不對,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瞧見了雪狐手指上的異樣。


  她狐疑,湊近一看,嗅到那絲不同尋常的香氣,心下頓時明了。


  敢情這二人是被迷暈的?


  這香味很特別,不同於任何一種她所知的花花草草。


  「府中近來可有購置香料?」她問。


  她問的是雨瑞,雨瑞是府里的管家,出了這等事,早已被叫了過來。


  聞言,雨瑞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不知。」


  「娘娘,府里近來並未購置香料。」一旁的月桐道。


  雨瑞卧病在床,這幾日是她在打理府中事務,故而這些小事她比雨瑞更為清楚。


  「先前都有過一些什麼香料?」秦雨纓又問。


  「這個……」月桐撓頭。


  饒是記性極佳,也記不清這些呀。


  秦雨纓沒再問下去,親自去了庫房清點。


  陸泓琛在這等事情上幫不上什麼忙,故而沒有一併過來。


  一番清點,秦雨纓沒發覺任何與那香灰味道相似之物。


  看來那人所用的迷藥,不是出自庫房……


  「王妃娘娘,可要叫大夫過來替胡公子、胡姑娘診斷一番?」月桐問。


  「不必了,多叫些暗衛守在他二人房外,若有不同尋常的動靜,立刻稟告我與王爺。」秦雨纓道。


  月桐應了聲「是」,轉身吩咐暗衛去了。


  「王妃娘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雨瑞好奇地問。


  「應當是有人想加害雪狐二人。」秦雨纓猜測。


  「若是加害,為何不殺人,只是迷暈?」雨瑞依舊不解。


  秦雨纓搖頭:「這個……我也不知,或許是月桐正巧撞見了,那行兇之人才沒來得及下手。又或許,那人一開始就沒想殺人……」


  見她也沒什麼頭緒,雨瑞不免更憂心忡忡。


  王妃娘娘、雪狐,還有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小姑娘,都是不同尋常之人。


  又或者說,壓根就不是人,而是妖。


  連妖都能被暗算,可見那隱藏在暗處為非作歹的,究竟是何等厲害的角色。


  看來,今夜是別想安心入睡了……


  「夜涼,你快些回房去吧。」秦雨纓道。


  雨瑞點頭退下,在迴廊中走著走著,突然記起不久前那幾個丫鬟的閑言碎語。


  那幾人說,府里出了個妖怪,以吸食陽壽為生。


  雪狐與那小姑娘,該不會是被妖怪所傷吧?


  可雪狐本身就是妖物,怎會這麼容易就著了道?


  雨瑞百思不得其解,總覺此事似乎與先前那些怪事有關聯。


  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刑房中的唐詠詩。


  此人近來倒是老實,一直安安靜靜,不言也不語,儼然一個啞巴。


  據說,連瘋病都沒再犯了。


  略一思忖,雨瑞覺得今日之事應當與那人無關。


  唐詠詩畢竟被關押著,除非有本事變成無孔不入的鬼,否則哪來這般本事行兇作惡、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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