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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依在哪?

  侍郎入宮稟告后,很快就有太監傳來皇帝口諭,叫陸長鳴安心在三王府修養。


  說是修養,卻與軟禁無異。


  加之那些死士一個不剩,全被剷除,陸長鳴儼然已成了沒牙的老虎,再也張狂不得。


  「王妃娘娘,聽聞那三王爺已從昏迷中醒來了,您與王爺要不要去三王府走一趟?」雨瑞問。


  七王爺與三王爺畢竟是手足,出了這等事,若府里無人前去探望,難免不會有人說七王爺是個寡情淡義,冷麵涼薄之人。


  雨瑞擔心名聲,秦雨纓卻一點也不擔心。


  自己救了他一命,已算是仁至義盡,若再前去探視,只會被笑話成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可沒想到她懶得去瞧,陸長鳴卻親自派人來請,要她開幾服藥,讓傷勢快些痊癒。


  秦雨纓見那小廝十分面生,白白凈凈的臉上不見半根鬍鬚,不覺多看了幾眼。


  待人退下,陸泓琛道:「此人是個宮人,應是皇兄派來的。」


  秦雨纓心下瞭然,皇帝這是怕陸長鳴以傷勢為擋箭牌,遲遲不肯入宮,所以才派人打著三王府下人的幌子,來請她開藥。


  三王府畢竟不比皇宮戒備森嚴,千防萬防也總會有疏漏之時。


  萬一被人鑽了空子,將陸長鳴殺了滅口,那先前的所有功夫,就都白費了……


  秦雨纓明白這一道理,當日下午就帶著雨瑞,拿了藥箱,應邀去了三王府。


  偌大的府邸已是人去樓空,舉目望去,空蕩極了,庭院中的落葉幾日無人打掃,被寒風卷著,無比蕭索。


  陸長鳴躺在病床上,面容蒼老了不止一分。


  見了秦雨纓,他眼底滲出濃濃恨意:「你來幹什麼?」


  這是秦雨纓頭一次見他朝自己怒目圓瞪,這人先前虛偽得很,不管幹什麼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有多好相處。


  實則,背地裡陰謀使盡,只恨不得殺人誅心。


  如今落得這種下場,只能說是善惡有報。


  就是可惜了那朵龍砂梅,難得一見的寶物,卻用在了這等渣滓身上,頗有些令秦雨纓肉疼……


  一想到那龍砂梅,她眸中就多了幾分不耐:「我是來給你看病的,看你這麼中氣十足,應當已痊癒得差不多了,正好,那止血止痛的方子也不必開了,你即刻便可入宮。」


  陸長鳴蒼白的嘴唇一陣發顫。


  他深知自己先前做過的那些事,無論哪一樁都是殺頭的大罪,入宮之後,定是只有死路一條。


  「七王妃此話當真?」一旁那「小廝」,嗓門尖尖如女子。


  秦雨纓點了點頭:「當然是真。你去叫人準備馬車吧,正好我也打算入宮給太後娘娘請安,不如與你們一併同去。」


  陸長鳴只差沒從病床上跳起來:「我昨日才挨的刀,傷勢哪會痊癒得這麼快?」


  「你體質特異,一刀劃破肚皮都沒死,痊癒得比常人快些又算得了什麼?」秦雨纓挑眉反駁。


  陸長鳴聽得想殺人,這女人分明是要把他往絕路上推!


  「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何人擔待得起?」他發起了威。


  只不過這威風顯得來得有些遲了,那「小廝」尖聲細氣道:「三王爺,你私自豢養死士,皇上已下令將你貶為庶人,我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貶為庶人?


  陸長鳴聞言渾身一顫,顯然難以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來人吶,押他入宮。」那人吩咐。


  立刻有御林軍上前,將陸長鳴「請」下了床。


  馬車不多時就備好了,一共兩輛,其中一輛為秦雨纓準備的。


  她此番入宮,當然不是為了給太后請安,她擔心的,是半路上會有人對陸長鳴趕盡殺絕。


  想取陸長鳴性命的,不止竹箐一人,還有那賀亦鈞,還有那隱藏至深的皇后……


  竹箐或許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暫且放過陸長鳴,賀亦鈞與皇后卻絕不會。


  故而,秦雨纓才找了個借口跟來了。


  哪曉得她的擔心竟是多餘,這一路四平八穩,壓根不見任何埋伏。


  進了宮門,陸長鳴被押去了養心殿。


  見那隨行的御林軍眾多,秦雨纓稍稍放下了心,依照先前所說,去了太后的寢宮請安。


  聽說她主動來給自己請安,太后不免有些狐疑——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略略一想,這個兒媳應是為了陸長鳴的事而來……


  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半個京城的人都已聽說了,想必秦雨纓是想來她這兒探探風聲,打聽此事會如何處理。


  秦雨纓並不知,昨日陸文霍見了太后,故意說她不久前曾在遼城救過自己一命,否則,自己定已命喪陸長鳴之手。


  說著說著,就順理成章將秦雨纓的失蹤,說成了是去遼城救人。


  太后聽了,不由對她另眼相看,此時見了她,臉上不由自主少了幾分嫌棄:「七王妃,你這肚子近來如何?」


  陸泓琛每日叫廚娘燉滋補之物,秦雨纓被補得圓潤了幾分,瞧著倒像是有了些許孕相。


  「我這肚子並無大礙。」她簡短地答。


  這雖不是句假話,但也真不到哪裡去,太后以為她身懷有孕,她自己卻很是清楚,即便有了孩子,也不會是太后所以為的懷胎三月有餘……


  「無礙就好……」太后頷首。


  一想到自己即將抱孫子了,心裡就高興得緊,眉宇間隱約透露出慈祥之色。


  秦雨纓不打算在這一話題上浪費時間:「我今日來,是有一事要問,那陸長鳴犯下滔天大罪,也不知會被殺頭,還是會被下在獄里?」


  太后搖頭:「此事歸皇帝管,不歸哀家管。」


  言下之意,秦雨纓問錯了人。


  秦雨纓沒再問下去,而是說道:「都說陸長鳴私通外敵,企圖藉助異族之力謀反,我卻覺得此事頗為可疑,他堂堂一個王爺,如何接觸得到南疆的異族人,又如何能使那些人心甘情願為他效力?」


  太后聽得面色微變,身旁那老太監本欲出言打斷,女子議政,乃宮中大忌,這七王妃的膽子也忒大了些!


  卻不料太后微微抬手,示意老太監退下,竟是要聽秦雨纓繼續說下去。


  秦雨纓將太后的神色看在了眼裡,接而道:「況且,我聽說昨夜陸長鳴潛逃時,有個黑衣人上前捅了他幾刀,儼然是想殺人滅口……如此說來,他背後應當還隱藏了一些勢力,若被關押起來,難保不會有人想方設法地劫獄,或是……」


  「或是什麼?」太后問。


  「或是……想讓他悄無聲息死在獄中。」秦雨纓答。


  不是有句話叫,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嗎?

  她語氣平平淡淡,太后卻聽得有些心驚肉跳。


  除卻秦雨纓與陸泓琛,鮮少有人曉得昨夜那刺客是竹箐,故而秦雨纓才得以在這其中做文章。


  在旁人看來,定是有人想斬草除根,讓陸長鳴下到地府黃泉。


  如此,有些秘密才能得以保全。


  可這只是個猜測,並無切實的證據,所以除卻秦雨纓,沒有第二個人會如此堂而皇之地將事情攤開了說……


  畢竟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太多人身上有嫌疑。


  而今能徹底洗脫嫌疑的,只有秦雨纓、陸泓琛與太后三人。


  陸長鳴奄奄一息之際,是秦雨纓與陸泓琛出手相救,若二人不想讓陸長鳴開口,又何必大費周章地救他一命,讓他有機會入宮說出一切?

  至於太后,膝下有皇帝與陸泓琛兩個兒子,又豈會將主意打到陸長鳴這個三王爺身上去?

  所以有些話,秦雨纓能放心大膽地告訴太后。


  太后聽了若覺有理,定會轉告皇帝。


  好比這番話,就是在提醒皇帝,莫要讓那幕後主使有機會置陸長鳴於死地。


  提醒歸提醒,聽不聽是皇帝的事。


  想來皇帝十有八九是不會聽的,且還會覺得她多管閑事——這裡畢竟是皇宮,四周有不少御林軍把守,尋常人豈能輕易混入宮中殺人滅口?


  可他並不曉得,那隱藏在暗處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枕邊人……


  想了想,秦雨纓又補充了一句:「能讓陸長鳴甘心情願與其合作,遇刺之後仍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願吐露,定非等閑之輩。真不知,那會是何人……」


  這話隱約點醒了太后,她蒼老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想不到七王妃有如此多的見解。」


  她還是頭一次見秦雨纓這麼正兒八經地說話,而不是像先前那般,不是牙尖嘴利得叫她瞠目結舌,就是故意裝傻氣得她胸口悶痛……


  「許是吃了太多補品的緣故,全補在了嘴上,漸漸變得啰嗦起來了。」秦雨纓輕描淡寫地自嘲。


  太后沒再說什麼,讓太監取了些千年人蔘來,要她帶回府去每日煎服。


  同時,也沒忘了叫御醫過來給她把脈。


  秦雨纓這回長了個心眼,悄悄在馬車中扎了針,脈象上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出了皇宮,遠遠瞧見前頭有一輛有些眼熟的馬車。


  馬車中的人似乎也瞧見了她,不多時就叫車夫停了下來。


  「娘娘,那似乎是八王府的馬車。」身旁的雨瑞眼尖認了出來。


  馬車上下來一個人,果然是陸文霍。


  「七嫂嫂,雨瑞姑娘。」他上前拱手,儼然已不是先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絝。


  那俊逸逼人的臉上,全然不見了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再明顯不過的沉穩。


  雨瑞行了個禮,忙問:「八王爺,冬兒如今可好?」


  她與冬兒姐妹情深,許久未見冬兒,自然甚是想念。


  陸文霍點了點頭:「我擔心這一路會生事端,沒有將她帶來,方才有暗衛送來書信,她說家中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念七嫂嫂和你,還有府上那隻圓滾滾的狐狸。」


  說這話時,離皇宮已有些遠了,倒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說起雪狐,雨瑞不由狐疑:「王妃娘娘,那隻狐狸為何許久不見蹤影,難不成……它瞞著我們悄悄跑回驪山去了?」


  「或許吧……」秦雨纓沒有多言。


  若雨瑞曉得雪狐就是那胡珩沂,也不知會不會被嚇得不輕。


  事實上雨瑞心中的確存了一絲疑慮——那「胡少爺」已好幾日沒有下床,粒米未進,滴水未飲,著實令她感到驚奇。


  還有那「嚴公子」,說要修鍊什麼辟穀之術,白日里什麼都不吃,一到夜間餓得不行了,就偷偷摸摸溜進廚房覓食……


  這二人,簡直發瘋發到一處去了。


  此時,雨瑞並不曉得這世間有個詞叫奇葩,用來形容雪狐與閻羅再貼切不過……


  秦雨纓回到七王府時,閻羅正看著那些的溫玉若有所思。


  溫玉就這麼一塊塊擺放在院中,乍一看彷彿一個五行八卦陣。


  「你這是幹什麼?」她忍不住問。


  閻羅捏起一塊指頭大小的溫玉,蹙眉道:「我總覺得,我的法力忽然消失無蹤,與此物有關……」


  秦雨纓聽得來了幾分興緻,一副「願聞其詳」的架勢:「此話怎樣?」


  「你說,我的法力是不是全給它們給吸走了?若讓它們自由自在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法力會否重新回到我身上來?」閻羅若有所思。


  秦雨纓聽得汗顏。


  敢情說來說去,只是憑空猜測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法力消失一事一直沒有任何線索,真不知到底是機緣巧合,還是有人在故意搗鬼……


  撇下閻羅,回到房中,兩冊古籍一上一下疊放在梨木桌上,上頭那本不知何時被風掀開了一頁。


  先前她去了一趟三王府,自然沒有帶上這兩冊書,要陸泓琛替她好好保管,也不知陸泓琛究竟去了何處,為什麼不見人影……


  她關起小軒窗,合上書頁,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瞥見了其中一行文字,動作不由一滯……


  看來雪狐說得沒錯,這書在面對不同的人時,顯現的文字也截然不同。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書中那故事,竟省卻了至關重要的一段……


  這一段為何早不顯現,晚不顯現,偏偏在這種時候故意出現在了她眼前?


  合上書,書頁竟突然變得發燙,燙得秦雨纓忍不住縮回了手。


  就在此時,房門忽被人叩響了:「王妃娘娘,不好了,小依姑娘被人抓走了!」


  叩門的是個小廝,言語間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小跑來的。


  「什麼?」秦雨纓聞言一怔,「誰抓的?」


  「秦……秦府的人抓的。」小廝答。


  秦府?


  秦雨纓聽得柳眉微蹙:「你是說,秦洪海的人?」


  小廝點頭。


  可不就是那秦洪海的人嗎?

  「小依姑娘是在街上挑選布料時被抓走的,那秦洪海非說她是秦家的下人,不能隨意嫁人,二話不說就將她給綁了……」


  「他還說了什麼?」秦雨纓接而問。


  秦洪海這人老謀深算,行事必有其目的,不會只是逞一時之快這麼簡單。


  「他說……他手中有小依姑娘的賣身契,秦少爺若是想娶小依姑娘,就去秦府走一趟。」小廝如實回答。


  賣身契?

  秦雨纓雙目微眯:「叫上幾個人去秦府,將人搶過來,再將賣身契也搶過來。」


  「這……」小廝聽得額角一僵。


  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民宅,搶人財物,這種事也只有王妃娘娘才幹得出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她催促。


  小廝硬起頭皮應了聲,當即出去傳令去了。


  秦瀚森很快也聽說了消息,心急火燎找了過來:「長姐,這可如何是好?」


  「他叫你去,去就是了,且看他打算耍什麼花招。」秦雨纓道。


  她當然不會讓秦瀚森獨自一人面對那隻老狐狸,帶上暗衛,與他一同來到了秦府。


  秦洪海在正廳里坐著,顯然已等候多時。


  不止秦洪海,許久未見的秦可柔也在,挺著大肚子,一張嬌俏的臉溢滿笑意:「喲,七王妃,秦少爺,二位可真是稀客……」


  秦瀚森不願跟她廢話,急不可耐地問:「小依在哪?」


  他越是著急,秦可柔就越是得意:「人我已經賣到青樓去了,說不定現在正接客呢。」


  「你!」秦瀚森從不打女人,此刻卻恨不得狠狠給她一耳光。


  秦雨纓伸手攔下了他,問:「哪間青樓?」


  秦可柔故意把玩著自己塗了豆蔻的指甲,沒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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