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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站住!你是什麼人?

  遼城?


  這裡竟是遼城?


  難怪他從昏迷中醒來,就覺十分的顛簸,顛簸了好幾日才終於停下,沒想到已距京城如此之遠。


  可陸長鳴為何要將他押送到此處?


  就算殺人滅口,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吧……


  陸文霍很是詫異,只是嘴被堵上發不得問,待眼前那黑布被取下時,已置身於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從小軒窗上那繁複的花紋來看,這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宅子,只是不知何故已人走樓空,白白便宜了三王府的這幫走狗。


  「八王爺,我勸你老老實實待著,如今街上正鬧瘟疫,你若逃出去怕是死得更快,要是識相,三王爺或許還能給你一條活路。」一人冷冷朝他威脅了兩句。


  說罷,轉身鎖門而去。


  陸文霍費力地站起身,手腳上的繩索早已被換成了鐵鏈,看來,一時半會是脫不了身了……


  這宅子很是僻靜,只聽得到鳥鳴,沒有半點人聲。


  他打開小軒窗,不遠處是一處偌大的院落,似乎比八王府的院子還要寬闊幾分,院中種滿了寒梅,如今梅花吐蕊,幽香隨風四散……


  這場景極美,他卻無心欣賞。


  陸長鳴心思深沉、狡猾如蛇,自己如今也不知究竟陷入了何等的陰謀當中……


  光想想,他都很是頭疼。


  若他自己的封地,事情倒還好辦些,可這裡是遼城,人生地不熟的,叫他如何想法子擺脫那些如影隨形的死士?於此同時,牧家車隊正在趕往京城的途中。


  牧老夫人的病時好時壞,偶爾能認出秦雨纓這個外孫女,更多時候,朝她喚出的則是女兒牧雨秋的名字。


  「雨秋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雕在木頭上的那些字?今後可不能再將那些字四處亂寫了,那是娘從南疆帶來的秘密……」二人獨處時,牧老夫人壓低了嗓門,神秘兮兮朝秦雨纓道。


  「南疆?」秦雨纓心念微動,「外祖母,你曾去過南疆?」


  「你這丫頭,怎麼越來越傻了?」牧老夫人笑得滿臉慈愛,「無端端的,怎麼將娘親叫成了外祖母?」


  秦雨纓著實有些尷尬,索性暫且認下牧雨秋這一身份,問道:「我祖父母、外祖父母究竟是何人?為何我從未見過他們?」


  戶籍是假,足以說明牧家來歷不明。


  此事暫且無從查起,唯一可能知情的外祖母,此刻就好端端坐在她面前,若能從外祖母口中打聽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當然再好不過……


  可事實證明秦雨纓想得太簡單,提及那些過往的人和事,牧老夫人閉上嘴一個勁地搖頭,根本不打算回答。


  「那……您可還記得藺家人?」秦雨纓又問。


  在她記憶中,唯一能與牧家扯上關係,就只有那個表兄藺長冬了。


  藺長冬這個小輩的姓名,外祖母不一定能想起,故而她問的是藺家二字。


  既然是表親,外祖母總該記得一二……


  哪曉得牧老夫人依舊搖頭,也不知是全忘了,還是根本沒打算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


  若非秦雨纓親自為其診過脈,恐怕都要以為自己這位外祖母是在故意裝糊塗了……


  問來問去,始終一無所獲,秦雨纓不免沮喪。


  牧老夫人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句什麼,忽而頭一偏,合上眼打起了瞌睡。


  秦雨纓起身替她蓋上被褥,正捻著被角,牧老夫人突然又醒了,一雙渾濁的老眼寫滿警惕:「雨秋,那些木頭……毀掉了沒?可不能讓他們瞧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瞧見……」


  她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說一件極為要緊的事。


  木頭?


  秦雨纓不解:「什麼木頭?」


  還有那「他們」,指的又是何人?


  「木樁子,在火里被燒了大半的木樁子……」牧老夫人解釋。


  語氣太急,口齒有些不清楚,可秦雨纓還是聽明白了。


  整個牧府,著過火的地方只有別苑,而秦雨纓的確曾在別苑的牆角見過一堆爛木頭。


  那日她遭竹箐、賀亦鈞用迷香暗算,險些葬身火海,故而記得十分清楚——木頭堆里,有幾塊樁子刻了些古怪的符號,怎麼瞧都不像是驪國文字。


  難道,那就是外祖母口中的東西?


  「那些木樁有何用處?」她狐疑地問。


  「沒有什麼用處……」牧老夫人搖頭。


  沒用?


  秦雨纓聽得愈發不解。


  既然沒用,何必非要毀去不可?

  「木樁雖無用,但你小時候刻在木樁上的字有用,斷然不能讓外人看見……」牧老夫人又道。


  自打犯了糊塗病,她的語氣就難得認真一回,這次,卻嚴肅得有些異乎尋常。


  眼看剛出遼城地界不遠,此時回去還來得及,秦雨纓撩起帘子,吩咐車夫停下了馬車。


  常氏從後頭那輛車裡走了出來,上前問秦雨纓:「是不是老太太又念叨要回遼城了?」


  說來也是有些無語,先前一心想去京城的是老太太,這好不容易動了身吧,途中要死要活想回牧府的,也是老太太……


  怪只怪老太太頭腦不甚清醒,看誰都是一副生面孔,總覺身邊的丫鬟、小廝全是綁匪,想綁架自己索要大筆贖金。


  若非有秦雨纓這個「女兒」在跟前,估計她得趁人不備,腳步龐珊地逃之夭夭……


  聽常氏這麼一問,秦雨纓點頭:「我有些東西放在府中忘了拿,趁日頭還未落山,得趕緊回去一趟,順帶還能給外祖母帶些鮮花餅、綠豆糕。外祖母最愛吃這些,此去京城路途遙遠,若能嘗嘗家鄉口味,她或許不至於那麼無聊難熬。」


  「難得你一片孝心,想得如此周全……」常氏聞言並未阻攔,點頭吩咐下人準備起來了回遼城的馬車。


  未免秦雨纓途中遇到匪徒,她還特地叮囑了兩個鏢師,要二人一左一右地護送。


  「我騎馬便是,車就不必了。」秦雨纓道。


  騎馬?


  常氏聽得錯愕。


  姑娘家做這等事,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然而來不及阻攔,秦雨纓已上了馬匆匆而去。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追啊!」常氏急忙催促一旁的鏢師。


  鏢師立刻騎馬追去,灰塵揚了一路。


  秦雨纓的背影在視線中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一個若有若無的黑點,常氏忍不住嘆了口氣——雨秋文靜柔弱,秦洪海虛偽市儈……纓兒的性子兩個都不沾邊,也不知究竟是像了誰。


  馬匹速度極快,幾乎是飛奔著回了牧府。


  才離開不到半日,門前的大鎖就已被人鑿開了,想來是大街上那些難民想進去避避風雨,或是想搜點值錢的東西,換取食物果腹。


  「嘎吱」一聲,秦雨纓推開沉沉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正廳、偏廳皆是敞開著,顯然被人闖進去過。


  不遠處是一片梅林,正值花開,幽香盈袖,地上落滿了花瓣,有幾行並不明顯的腳印,通往梅林深處……


  秦雨纓雙目微眯,疑心頓起。


  那幾行腳印絲毫不顯凌亂,且輕得近乎於無,若不細看,根本無從察覺,足以證明途經之人武功之高。


  難道……是那賀亦鈞的人?


  賀亦鈞先前就來過牧府,目的十分可疑,竹箐也曾交代過,陸長鳴並非死士真正的主子,死士皆聽令於賀亦鈞這個毒師……


  也就是說,此人才是一切的關鍵。


  思及此,秦雨纓不動聲色地跟著那串腳印而去。


  那兩個鏢師急匆匆趕到牧府門前時,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腳印在梅林盡頭消失,前頭是一溜小屋,那顯然下人居住的耳房。


  再遠些,是東廂。


  東廂房門緊閉,只開了一扇小窗。


  秦雨纓對這裡的地形甚是熟悉,為免房中有人往外張望瞧見自己,繞到了假山那頭,借幾叢翠竹掩住了身形。


  不多時,果然有人經過。


  那兩人乍一看並不起眼,儼然只是普通百姓而已,仔細一瞧,腳步卻好不輕靈,明顯有武功傍身。


  「這鬼地方天高皇帝遠,何必非得守在這牧府,不如去街上搶幾個女人玩玩。」其中一人邊走邊說。


  「莫要玩女人誤事,王爺吩咐過,須得牢牢看住此人,要是讓他跑了,你我難擔罪責。」另一人道。


  「這不是有鐵鏈鎖著嗎,他能跑到哪去?再說這世上除了我們幾個,也沒多少人曉得他的蹤跡,難道還有誰會來救他不成?」先前說話的那人很是不以為意。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好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漸行漸遠,似乎是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秦雨纓聽得狐疑。


  驪國只有三個王爺,陸泓琛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事,陸文霍也沒有這麼深的心思,那兩人口中的王爺,只有可能是陸長鳴。


  莫非……陸長鳴抓了個人,藏在了遼城?


  能讓他如此煞費苦心的,絕非尋常人等……


  思及此,她從竹林中走了出來,往那東廂而去,腳步極輕,身形快如一道虛影,甚至連一片竹葉都未驚動……


  不料沒走多遠,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喝:「站住!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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