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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張羅續弦一事

  驚鴻一瞥,那雙明眸含情脈脈,如一池漾起漣漪的秋水。


  陸泓琛的心微微一顫,說不出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就好比……心中空缺已久的某處,忽被什麼東西所充盈、所填補。


  可那女子,分明不是他的雨纓……


  他的雨纓不愛吃冰糖葫蘆,即便愛吃,也不會張著櫻桃小嘴,吃得如此斯文小心。


  「王爺。」有小廝端著葯過來了,順著陸泓琛的視線瞧去,不由吃了一驚。


  那是……王妃娘娘?

  不,不對,那人比王妃娘娘還要削瘦幾分,瞧著好似個紙片人。


  眸光也不似王妃娘娘那般明媚動人,而是帶著幾分惹人憐的柔弱。


  經小廝一喚,陸泓琛略微回過神,側目道:「何事?」


  「王爺,您該喝葯了。」小廝呈上一碗冒著熱氣的葯汁,頓了頓,大著膽子補充了一句,「這是王妃娘娘親手寫的方子煎出的葯,您喝了之後定會痊癒得更快些。」


  陸泓琛接過葯碗,不假思索一飲而盡。


  擦去唇角的一抹葯漬,轉目一看,人群中那女子已不見了蹤影……


  「查查方才那是何人。」他鬼使神差地吩咐。


  小廝會意,忙叫了門房的人跟上那女子,如此也好打聽清楚她的身份。


  門房的人不多時就回來了:「啟稟王爺,那是對街的私塾先生孔平之女,喚作孔鈺珂。」


  孔鈺珂……


  陸泓琛頷首:「你下去吧。」


  「是。」小廝躬身退下,沒忘了悄悄將此事稟告管家。


  管家並非先前告老還鄉的那位,而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這人是太后的宗親,姓喻,名世墨,為人很是精明。


  得知此事,他略一思忖,說道:「去打聽打聽,那孔家小姐多大年齡,品貌如何,是否已經出嫁。」


  「您難道不知道么?」小廝聞言面露詫異。


  「知道什麼?」管家也是有些狐疑。


  「那孔家小姐成過一次親,嫁的是徐家公子徐子誠,據說連天地都拜完了,卻因瞧見了一個被徐公子打得不像人樣的平妻,嚇得硬生生退了這門親事……」小廝解釋。


  此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經他這麼一說,喻世墨立刻記起來了:「那徐子誠的平妻,不就是七王妃的庶妹嗎?似乎叫什麼秦……秦柔?」


  「是秦可柔。」小廝糾正。


  喻世墨點頭:「沒錯,是叫這個名。據說此人與七王妃素來不和,其母還因謀害七王妃進過大牢……」


  小廝也點頭:「進是進過,不過早就被放出來了,還已被秦家老爺一紙休書給休了呢。」


  說起來,京城還真是小,王爺方才瞧見的,竟是這麼個與王妃的娘家頗有淵源的人……


  更巧的是,這人第二日竟主動找到了七王府里。


  「喻管家,您瞧瞧,這是我家小姐新繡的綉樣,聽聞王妃娘娘的綢緞鋪子正缺一位綉娘,我家小姐有意毛遂自薦,就是不知入不入得了管家您的法眼。」孔鈺珂身邊那丫鬟,三言兩語替她道明了來意。


  喻世墨仔細打量這一主一仆,丫鬟長了一張圓臉,相貌平平,相比之下,孔鈺珂的長相可以說是百里挑一,衣著齊整、妝容清麗,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可從那略微磨破的袖邊,以及色澤不甚鮮艷的長裙來看,不難看出她日子過得十分清貧。


  清貧雖清貧,但腹有詩書氣自華,瞧著很是溫婉可人。


  喻世墨吩咐下人上了茶,不急不緩地問:「恕在下冒昧,孔小姐的父親不是私塾先生嗎,私塾的學雜費應該足夠養家糊口,為何要做這等粗活?」


  孔鈺珂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辛酸:「家父身體抱恙,私塾半個月前就停了課,如今家中已是入不敷出,小女子才疏學淺,旁的皆不會做,就只會綉繡花樣,所以……」


  「小姐又妄自菲薄了,」那丫鬟伶牙俐齒打斷她的話,「您自小飽讀詩書,腹中的墨水與那些秀才、舉人相比,也根本不落下風。」


  飽讀詩書?


  喻世墨心下有了判斷:「綉娘的月例未免太過寒酸,孔小姐若不介意,可留在這七王府中伺候王爺筆墨,至於身份……並不算是下人那一類,月例也很是豐厚,可供令堂安心養病,不必再操勞私塾之事。」


  孔鈺珂聞言大喜過望,壓根顧不上細想:「如此甚好,那就多謝管家了……」


  「孔小姐太客氣了,今後同在七王府做事,還望孔小姐多多關照在下。」喻世墨道。


  關照?


  孔鈺珂有些不解:「管家言重了,是您多多關照小女子才是……」


  告辭離開七王府後,丫鬟忍不住湊在她耳邊道:「小姐,我怎麼覺得那管家居心不良,像是在貪圖您的美色呀?」


  丫鬟問得戲謔,這話傳入孔鈺珂耳中,未免顯得太過輕薄。


  「休要胡說……」她輕聲呵斥,粉面微紅,「七王府的管家,定是見多識廣之人,怎會對我這等庸脂俗粉動心?」


  而事實證明,喻世墨的確對她動了心思。


  他越看這女子,就越覺得她會是太後娘娘中意的那一種。


  長相既不過分艷麗,也不薄涼寡淡,性子溫婉乖巧,且還懂得低眉順眼地自謙自貶……言行舉止雖不夠落落大方,不適合當正妃,但當個側妃還是綽綽有餘的。


  喻世墨倒不是喜歡亂點鴛鴦譜,而是太後娘娘早有吩咐,要他摸清七王爺的喜好,為其物色一位王妃。


  畢竟在太后眼裡,秦雨纓一介弱質女流,在驪山迷了路,定是早已葬身於野獸之腹,哪還會有什麼活路?

  太后心知此事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儘早找個溫柔體貼的女子陪在陸泓琛身旁,他至少能快些解開心結,不會再執迷不悟地說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痴傻的話……


  在喻世墨眼裡,孔鈺珂並非最為合適的人選。


  可難得的是,七王爺對此女動了心思,昨夜居然迫不及待派人打聽起了她的名字與身世。


  情這種東西,講求的無非是緣分。


  再怎麼相貌出眾、家世過人,也抵不過王爺他中意啊……


  喻世墨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向太后邀功的機會,待孔鈺珂一走,就親自動身去了宮裡。


  「你說那人與秦雨纓極像?」只聽他說了兩句,太后就已面有怒容,「好不容易走了一個七王妃,又找來一個與她如出一轍的,你這是要把哀家活活氣死?」


  喻世墨一陣結舌,回過神來,解釋道:「太後娘娘誤會了,這二人並非性子相似,只是眉眼長得像而已。」


  原來只是相貌相仿……


  太后緊蹙的眉頭舒展了幾分,問道:「那女子身家可清白?」


  喻世墨點頭:「清清白白,是個私塾先生之女,自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京城可謂風評極佳,只不過……不久前曾嫁過一次人。」


  「什麼?」太后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膽子!嫁過人的女子,也敢在哀家面前提及?」


  琛兒品貌如此出眾,想要什麼樣的妻妾都有,何必自貶身份娶一個棄婦?

  她那遠親眼巴巴將喻世墨送至京城,送到她跟前,她還道此人聰慧過人,哪曉得居然是個如此沒見識的草包!

  「太後娘娘息怒……那女子雖嫁過人,卻並未與人洞過房,且剛拜完堂就主動退了親,嫁妝、聘禮分文未取。」喻世墨接而解釋。


  太后聽得有些狐疑:「這又是為何?」


  「只因她嫁的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那人與她成親的當日,居然將府里另一位平妻打得渾身是傷……」喻世墨將自己聽說的一一道來。


  太后心中有了計較:「這麼說,琛兒若娶了她,倒是做了一樁行善積德的好事?」


  「正是……」喻世墨點頭不迭,絲毫沒聽出太后語氣中的不悅。


  這種被退了婚的女子,想要再嫁簡直難如登天。


  王爺娶了她,可不就是行善積德?


  「可惜哀家是太后,不是觀世音菩薩,這等積德行善的事,輪不到哀家的兒子來做。」太后沉下了臉。


  「這……」喻世墨聞言一愣。


  「你若當真是個蠢材,哀家勸你還是儘早將那管家之位讓賢的好。」太后又道。


  喻世墨明白過來,急忙跪地請罪:「小人思慮不周,險些辱沒了七王爺的身份,請太後娘娘責罰!」


  太后冷冷打量他:「這次哀家暫且繞過你,若有下次……」


  「謝太後娘娘恕罪,小人只是一時糊塗,絕無下次!」喻世墨急忙說道。


  他雖是太后的宗親,但只是個小小的外親罷了,且這親戚關係還扯得極遠,因家中長輩極力舉薦,他才得以來到京城,本想施展手腳,闖出一番作為,哪曉得居然被安排在七王府中當起了管家……


  管家這名頭好是好聽,可畢竟是半個下人,說出去未免有些上不了檯面。


  若能為太後娘娘分憂解難,那可就不一樣了,只消太後娘娘一句話,加官進爵還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喻世墨出了宮,奉太后之命繼續偷偷張羅給陸泓琛續弦一事,殊不知秦雨纓並未身故,而是來到了地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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