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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邪祟

  話音剛落,忽聞門口傳來細微的動靜。


  阮冰竺轉目喝道:「誰!」


  一個人畏畏縮縮地走了出了,不是別人,竟是陸浩淼。


  一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陸長鳴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叫你閉門思過嗎,誰叫你跑到這來的?」


  「父王……」陸浩淼縮了縮脖子,雖極怕陸長鳴,但還是壯著膽子問,「你真打算……把那七王妃弄死?」


  「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陸長鳴長眉一擰,顯然不打算讓兒子知道這碼事,「好好回房反省,若再敢調戲良家女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父王,我都聽見了。」陸浩淼垂下眼皮,小聲地嘀咕。


  若非親耳所聞,他壓根不曉得自己這「厚德良善」的父王,居然有如此狠辣的心思。


  「你……」陸長鳴氣結。


  每次一有什麼秘而不宣的事,只要被這個不中用的兒子撞見,就一定會壞事。


  想自己為人如此謹小慎微,卻生出了這麼嘴巴四處漏風的逆子,也不知捅出了多少簍子,一想到這,陸長鳴就覺得腦仁疼。


  「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吩咐,不得出府!」他冷冷吩咐。


  立刻有下人應聲過來,將陸浩淼帶了出去。


  陸浩淼被軟禁在房中,既是喜又是氣。


  喜的是,他父王終於打算對那七王妃動手了,氣的是,自己事先竟一點也不知情。


  自打上次他一棍子敲暈秦雨纓的事漏了餡,父王就將他身邊的下人一個個全換了。


  可憐那對他忠心耿耿的師爺,如今被貶做了掃地的下人,每日跟著他的,變成了一個叫牧軼的侍衛。


  這牧軼長得高高大大,方臉闊腮,臉色陰陰沉沉,彷彿誰都欠了他幾萬輛銀子,穿的衣裳不是青就是灰,整個人彷彿一朵密不透風的烏雲,瞧著那叫一個倒胃口……


  陸浩淼深覺自己走了霉運,與此同時,被困在荒山野嶺的秦雨纓,才真真是運氣不佳。


  她跳下馬車時,右腿正磕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整條腿疼痛無比。


  檢查了一下傷勢,不好,這小腿十有八九是斷了……


  秦雨纓凝神片刻,在雪地里找出一根枯枝,撕裂衣角,用布條將枯枝綁在斷腿上固定好,又從裙擺扯下一塊裝飾用的細紗,系在了眼前,如此是為了不被四周的雪光灼瞎眼睛。


  做完這些,睫毛上已凝了薄薄一層近乎透明的冰雪。


  渾身冷得出奇,再坐下去,怕是會被凍成冰雕。


  秦雨纓勉強站起身來,想找個避風的地方,然而一眼望去只有皚皚白雪與嶙峋怪石,不見屋宇,更沒有人煙……


  京城沒有這樣荒蕪的地方,倒是驪山附近有一片石地,是用來丟棄無名屍首的,常被稱作亂墳崗。


  秦雨纓倒不怕什麼孤魂野鬼,畢竟,她自己就是一縷被送回人世的鬼魂。


  她擔心的也不是墳地里那些以啃食屍首為生的野狗,她有鋼針在手,野狗根本不難對付。


  可若那在馬匹上動了手腳的人,找過來要殺她滅口……


  不行,重活一世,怎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環顧四周,她勉強支著身子走到一塊巨石后的背風處,因拖了一條斷腿,短短的距離竟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雪不夠厚,無法挖出雪洞,供她藏身其中躲避風雪。


  白晝很快過完,轉眼夜幕漸沉。


  時間似乎被一點點拉扯,每分每秒都流淌得極為緩慢。


  四周始終一片死寂,不見任何活物,饑寒交迫中,冷意與困意漸漸無從抵擋,她的眼皮變得發沉……


  恍恍惚惚的,似乎瞧見了閻王那廝的身影。


  「好不容易把你送去人世間,你就這麼急著回來找我?」那廝問。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初說好的榮華富貴、美男成群呢,有你這麼坑人,不對,坑鬼的嗎?」秦雨纓氣得揮拳,卻見他忽而煙消雲散,飄去了更遠的地方。


  連聲音,也漸漸遠了起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美男成群你也無福一一享用。記住,趕緊找到那件東西,隨我回地府,千萬別對那陸泓琛動心……」


  對陸泓琛動心?


  無端端的,為何要加上這麼一句?

  秦雨纓有些狐疑,懷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她陡然驚醒,睜開雙眼,見是一團通體雪白的小東西。


  那是……野兔?

  不,不對,野兔怎會有一條如此長的尾巴?

  等等,難道是雪狐!


  秦雨纓的困意頓時消失無蹤,詫異地看著懷裡這團毛茸茸的東西,這才發覺它腳上似乎有斑斑血跡。


  雪狐也睜著一雙碧綠的眸子看著她,仔細一瞧,眸中有無數特殊的晶點,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它忽然扭頭,發出一聲古怪的嘶叫。


  秦雨纓轉目望去,見四周不知何時多了些虎視眈眈的野物,將她與雪狐包圍其中。


  那是一匹匹皮毛烏灰,眸光陰冷的狼!

  都說狼的眼睛寫著兇狠,秦雨纓卻覺得那並非兇狠,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飢餓。


  生來食肉嗜血,若不能殺死獵物,很快就會飢腸轆轆,被淘汰在這荒原之中,與其說是對於食物的飢餓,不如說是對於生的饑渴……


  倒與上一世的她,有幾分莫名的相似。


  狼群緩緩逼近,細數下來,有十一隻。


  一個斷了腿的女人,和一隻受了傷的狐狸,對它們而言顯然是唾手可得的獵物。


  卻不知那斷了腿的女人,手指間銀光閃爍的究竟是何物?

  頭狼一聲嘯叫,狼群立即俯衝而上。


  「抓穩了!」秦雨纓將雪狐放進懷裡,站起身,眸中殺意如刃……


  細微的風聲呼嘯而過,沖在最前頭的兩匹狼忽而凄厲慘叫起來,無頭蒼蠅似的亂撞,竟是被生生刺瞎了雙眼。


  轉瞬間,餘下的幾匹紛紛朝她撲了過來,森白的獠牙近在咫尺,呵出一股股腥臭的惡氣。


  她彎身一躲,雙手快成了一道虛影,指間四根尖銳的鋼針轉眼變得鮮血淋漓……


  此時,數十裡外的山崖中,清點完車隊的御林軍這才驚覺,最末的那輛馬車已不知所蹤。


  「太後娘娘,不好了,七王妃的馬車不見了!」統領立即稟告。


  「什麼?」太后一驚,「這是何時的事?」


  「自打山脊滾落亂石起,就不見了那馬車的蹤跡,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直到方才,才有人察覺。」


  其實也不能怪御林軍,秦雨纓的馬車行在最後頭,本就存在感甚微,再者說,若有亂臣賊子打算對車隊下手,首當其中的也應當是太后和皇后。


  故而亂石砸落時,誰也沒想著要去保護秦雨纓這個七王妃。


  之後提防著山賊來襲,更是未曾仔細清點。


  「還不快派人給哀家去找!」太后臉色慘白。


  她本是去祈福的,怎料途中竟出了這等事,若秦雨纓出了意外,那她手中豈不沾染了一條人命?

  「是,屬下立刻派人去遼城調兵!」統領道。


  「慢著,」太后忽而抬了抬手,「此事……不能讓琛兒知道。」


  「可是……」統領一陣猶豫。


  此處離遼城最近,若能去那裡調兵,王妃或許能多一分生還的可能。


  而遼城是七王爺的封地,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定是瞞不住王爺的。


  「哀家說不準,就是不準!」太后語氣生硬,不容反駁。


  琛兒好不容易有一段時日未曾發病,若聽聞此事一急之下舊病複發,叫她這個做母后的怎生放心?


  統領只得應了聲是,心中嘆道,如此一來那七王妃恐怕凶多吉少……


  卻不知馬車外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死死咬著唇,眼眶通紅。


  那是冬兒。


  冬兒一直在太後身邊,並未回秦雨纓的馬車,所以沒有受到波及,出事之後御林軍不許眾人亂跑,故而她一直不知王妃已經失蹤。


  聞言,她悄悄轉身,尋了一匹被拴在樹上的馬,趁人不備解開繩索,上馬朝遼城疾馳而去。


  消息傳入陸泓琛耳中時,已是第三日了。


  「你說什麼?」他勃然大怒,「遼城為何沒有出兵?」


  「王爺,」杜青在旁提醒,「沒有太後娘娘的懿旨,僅憑一個丫鬟的話就貿然出兵,那可是有違軍規的大罪。」


  懿旨?


  陸泓琛劍眉緊蹙,莫非母后根本沒有調兵救人的打算?這究竟是為何?


  「來人,取本王的兵符,備馬,去遼城!」他冷然吩咐。


  「王爺……」杜青急了。


  依照夜朝律例,除卻太後娘娘,旁人調兵皆需先奏明皇上,待皇上批示后再動用兵符,貿然行動無異於謀反,是要被殺頭的!


  「你去宮中如實稟告皇兄,若他要治罪,本王無話可說,一切先等本王找到雨纓再說!」冷冷說完這麼一句,陸泓琛疾步而出。


  秦雨纓並不知自己失蹤后發生了這樣的事。


  亂墳崗中狼屍遍布,濃烈的血腥味定會吸引來更多的野物,所以用鋼針費力地割下一條狼腿后,她就撐著殘腿緩緩離開了那個地方。


  走了不到數百米,便覺渾身虛脫,不得不休息起來,如此走走停停,一連過了兩三日,已是被凍去了半條命。


  其實也不是沒有拾柴,只不過苦於沒有火石。


  即便是生了火,那濕漉漉的柴也是燒不起來的。


  懷中一輕,那雪狐忽然一躥而出,瘸著一條腿卻仍跑得極快,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秦雨纓有些無語,這小白眼狼當她是什麼,用完就扔的一次性保鏢嗎,這是要拋下她去自尋生路?

  怎料雪狐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嘴裡叼著一物。


  仔細一看,是一根乾燥的柴棍。


  放下柴棍,它吱吱了幾聲。


  「你是說,這附近有可以生火的地方?」秦雨纓鬼使神差明白了它的意思。


  雪狐通人性地點頭,轉身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過頭看秦雨纓一眼。


  秦雨纓撐起身子,勉強跟在後頭,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


  最裡層的衣裳幾乎被疼出的冷汗濕了個透,北風刮來,鑽入衣袖,異樣的冰冷,凍麻了她的雙臂。


  望了一眼身後一大一小兩串長長的腳印,她眸光微黯,回頭問那雪狐:「還有多遠?」


  雪狐看著她,眨眨碧綠的眼睛,貌似不知該如何回答。


  能走這麼遠,並非因為她有矯健的身手,或過人的體力,而是全憑著一股蠻力。


  繼續走下去,被汗水濕透的衣裳很快就會結冰,到時衣物沉甸甸冷冰冰不能避寒,她會在這風雪中被活活凍成一根冰棍。


  死,並無什麼可怕。


  就連那閻王也說過,自己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


  沒有七情六慾,自然不會懼怕什麼。


  所以連地府那醉人心魂的烈酒,都無法將她醉倒,可此刻她心裡為何會有那麼一絲說不出的留戀?


  不是因為沒找到閻王想要的東西,也不是因為捨不得這王妃之位,而是……


  腦海中倏忽閃過一張熟悉的臉,他的眉眼,不知何時在她記憶中印得如此之深。


  自己死後,他身上那奇毒,旁人是否能解?


  若能叫這雪狐去找他,該有多好……


  思及此,秦雨纓取下腰間的玉佩,這玉是陸泓琛親手掛在她腰間的,彼時他沉聲叮囑,不可再將此物弄丟。


  他的聲音彷彿再次拂過耳畔,秦雨纓咬唇回過神,叫那雪狐過來,不假思索將玉佩掛在了它的脖子上。


  「你若真有靈性,就幫我將此物送去京城的七王府,交給一個叫陸泓琛的人。你的血,能解他身上的毒,不過放心,他不會害你,取血之後也不會要你性命。」


  雪狐聽了,也不知是否聽懂,轉身繼續走在了前頭。


  走了幾步,忽又停下,像是在等秦雨纓跟上。


  因脖子上掛了一塊沉甸甸的玉佩,動作稍顯滑稽。


  「真笨……」秦雨纓忍不住笑。


  既是在笑這狐狸,也是在笑自己,竟然真信了那些民間傳說,以為它有過人的聰明。


  雪狐吱吱叫了一聲,好似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是老鼠還是狐狸,怎麼叫起來吱吱的?」秦雨纓邊說邊撐著身子繼續往前走,北風灌入喉嚨,舌頭牙齒皆是凍麻,調侃的聲音如此有氣無力,在呼嘯的風聲中變得模糊不清。


  雪狐翻了個白眼。


  這一記白眼,清清楚楚地落入了秦雨纓眼中。


  這貨是在鄙視自己?


  她不禁汗顏。


  奄奄一息之際,被一隻叫聲宛若老鼠的狐狸鄙視,這是怎樣的一種瀕死體驗?


  沒走兩步,前頭忽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那是……一間小屋?

  不,不算屋子,只是一間用柴棍搭起的簡陋棚子,棚子上面蓋著稻草,裡頭堆著不少枯枝,應當是農戶平日里用來放柴火的。


  雪狐看了她一眼,嗖地竄進了棚子,叼出了一物。


  那是顆火石。


  拿著火石一步步艱難地挪進棚子,秦雨纓癱軟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


  生起火,她將凍得青紫的雙手伸了過去,遲來的暖意涌遍全身,帶來一股莫名的戰慄。


  終於,撿回了一條命……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絲毫不剩,在火堆旁蜷縮著睡著,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綿軟沒有一絲力氣,想來應是受了風寒,發起了高燒。


  一摸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舌頭隱約嘗到一點腥甜,竟是雪狐將那條傷了的後腿在她唇邊蹭了蹭。


  那血有種說不出的涼意,絲絲入喉,竟使得她燒得滾燙的身子稍有好轉。


  看來,傳聞果然不假……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響動。


  雪狐豎起耳朵,面露警惕。


  秦雨纓見狀立刻捏起袖中僅剩的兩根鋼針,卻不料那推門而入的,是個背著藤條簍子的僧人。


  僧人一怔,顯然也沒想到這棚中竟然有人。


  他的目光落在秦雨纓的斷腿上:「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


  雪狐不耐煩地吱吱一叫,彷彿在說少廢話,還不趕緊救人。


  僧人目光落在雪狐身上,又是一愣,好不驚訝:「阿彌陀佛,想不到這世間竟真有靈狐存在……」


  秦雨纓就這麼被抬去了寺廟,安置在了為來往的香客準備的廂房中。


  待陸泓琛從遼城匆匆趕來,已又過了一日。


  這幾日他粒米未進,滴水未飲,見到秦雨纓時雙目通紅,臉色憔悴得嚇人。


  「你的腿斷了?」他蹙眉看著她那被接了骨重新綁上的右腿,彷彿恨不得卸下自己的腿給她換上。


  「傷了筋骨,不過沒有什麼大礙。」秦雨纓盡量說得輕描淡寫。


  說著就下了床,拄著一根拐杖,打算走幾步給陸泓琛瞧瞧。


  「你看,這不是好端端的嗎?」


  不料身子一輕,被他抱在了懷裡:「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里你若敢隨便下床,否則休怪本王把你扔去湖裡餵魚!」


  「喂,有這麼對待傷者的嗎?」秦雨纓憤憤不平。


  自己替這塊千年寒冰找到了救命的雪狐,他不感激也就罷了,這是凶給誰看?


  可為何一點也氣不起來呢?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裡缺了的一塊彷彿終於歸位,變得嚴絲合縫,忍不住就在那寬闊的肩上輕輕靠了一下。


  她烏黑的髮絲,蹭過他的耳畔,帶來細微的癢。


  他眸光不覺柔軟了一分,嗅著那熟悉的體香,所有的困頓彷彿春風化雨,煙消雲散,不禁伸手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


  這才過了多久,她就瘦了整整一圈。


  巴掌大小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愈發顯得靈動,此時抬頭看著他,有種說不出的明亮:「陸泓琛,我就知道我不會死。」


  「為何?」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異乎尋常的輕柔。


  秦雨纓鬼使神差沒有躲開,眨了眨眼睛:「閻王不肯收我,就是死了也沒用。」


  「吱吱……」忽有一物竄入了秦雨纓懷中,挪動著小小的身子,硬生生將二人擠開了。


  雪狐看著陸泓琛,綠瑩瑩的眼睛里似有那麼一分敵意。


  不過,這敵意對陸泓琛來說顯然沒什麼用,因為下一秒,它就張牙舞爪地被他拎在了手中。


  「這是雪狐?」他仔細打量。


  小雪狐通體潔白,脖子上掛著他的那塊玉佩,玉佩與它眸子的顏色如出一轍,那小鼻子小臉,瞧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若是活在數千年後,他或許會曉得,這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用一個「萌」字就足以形容。


  「吱吱……」雪狐沖他齜牙咧嘴。


  秦雨纓從未見過雪狐如此囂張,伸手抱過它:「小狐狸似乎知道自己要為你放血了。」


  雪狐鑽進她懷裡,虎視眈眈地瞪著陸泓琛,眼珠子睜得溜圓。


  「只放一點點血,不會害你性命。」秦雨纓耐心解釋。


  揉了揉雪狐的小腦袋,它這才顯得安分了幾分,朝陸泓琛瞅了一眼,眯著眼睛享受起了秦雨纓的揉捏。


  陸泓琛有點頭疼,他怎麼覺得,這小東西像是在向他炫耀?


  「你這兩日是吃了什麼,怎麼突然就胖了起來?嗯?」秦雨纓忍不住戳了戳它圓滾滾的肚子。


  雪狐吱了一聲,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她,就這麼在她懷裡呼呼睡著了,活像一隻軟綿綿的兔子。


  門被輕輕叩響。


  一個小僧人走了進來,微微頷首算是行禮:「見過七王爺、七王妃。」


  小僧人手裡提著個飯籃,是來給秦雨纓送飯的。


  看著那些再清淡不過的白菜豆腐,陸泓琛劍眉微蹙,每日吃這些,她的腿要到何時才能恢復?


  「本王今日就帶你回府,找御醫替你醫治。」他轉目道。


  那小僧人端出飯菜的手微微一滯:「王爺,住持前兩日就囑咐過,不可讓七王妃離開寺廟。」


  「這是為何?」秦雨纓不解。


  她怎不知,自己被禁足了?


  略一思忖,此去七王府路途顛簸,不利於傷勢的恢復,留在寺廟倒的確妥當些。


  卻不料那小僧人放下飯菜,抬起頭道:「住持說,王妃身上有濃濃邪祟之氣,許是被妖魔鬼怪附了體,誦經驅除邪祟後方能離開。」


  「大膽!」陸泓琛聞言勃然大怒。


  妖魔附體?這是何等的胡言亂語?


  秦雨纓眸光微顫,懷中原本睡著的雪狐似有所察覺,睜開了一雙碧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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