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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月下人一雙

  春桃說罷,轉身跪伏在地上說:「民女春桃,是葉景依從娘家帶到七王府去的貼身侍婢,因得知大小姐一個秘密,而被她殺害,卻僥倖逃脫一死,這才有機會站出來指證她。」


  「你說說,她都幹了什麼?」玄德皇帝倒是沒想到,最後這葉景依反而才是幕後的推手。


  「她生性淫亂,每夜都要去城西破廟,同破廟裡面的男人苟合,天亮之後又回到王府,繼續想著法的害三小姐。」


  春桃的話像在燒紅的鍋子裡面,加入一盆冷水,整個朝堂都沸騰起來了。


  那些官員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他們為官幾十載,還從未見過這樣精彩的事情,先是父子相告,接著兄妹相殘,最後母女操戈,原本這些已經夠精彩了,沒想到最後還弄出了一個淫亂之罪。


  皇家的媳婦跟女婿要是淫亂,呵呵!

  真的是只能呵呵了!


  聽說葉景依與乞丐苟合,皇帝的眼神終於冷了下來。


  而葉景依則是瘋了一樣撲上去,似乎想要掐死春桃,春桃嚇得不停後退,官差見葉景依當著皇帝的面要行兇,一殺威棒打在葉景依背上,將其撲倒之後,幾人一起用殺威棒將她摁在地上,不許她動彈。


  葉景依無法動彈,可是還是聲色俱厲的看著春桃破口大罵:「你這小賤人,你再胡說,本小姐撕爛你的嘴巴!」


  春桃嚇得縮成一團,看上去像個脆弱的小動物。


  「在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囂張,給我打!」刑部官員冷聲說完,便有無數的殺威棒打在葉景依的身上。


  葉景依凄慘的叫聲在公堂迴響,靈兮別開眼時,剛好看到葉江氏。


  兩人眼神對上,葉江氏心虛的別開,沒敢繼續看著靈兮。


  靈兮心裡一片薄涼,雖然葉景依罪有應得,但是葉江氏的做法,卻讓人心寒不已。


  啊!

  葉景依被打得受不住,只能哀求:「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靈兮拉著穆寒清的衣袖,想讓他阻止,可是穆寒清看了皇帝一眼,對靈兮搖搖頭,不讓她插手。


  在皇帝面前,他們都沒辦法開口求饒。


  葉景依被打得奄奄一息,玄德皇帝才冷聲說:「留她一口氣,你繼續說。」玄德皇帝指著春桃,眸色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春桃不忍的看了葉景依一眼,而後繼續說:「那夜她要出去,奴婢攔著不讓,可她也不知怎麼回事非要出去,奴婢害怕她出去做那事讓葉家蒙羞,便打暈了她,誰知她醒來后,便用蠱蟲將奴婢毒殺,到晚上后,她將奴婢丟在荷塘裡面,奴婢命大,順著湖水飄出去,被人救起,但是奴婢的身上,至今還有蠱毒。」


  春桃咬著牙將自己的衣衫掀開,只見她的肚腹上,蜿蜒著紅色的紋理,看上去十分詭異。


  春桃放下衣衫后,便哭倒在青禾懷裡。


  「你說謊,明明就是葉靈兮給我下藥,讓那些乞丐玷污我,我讓你綁著我不許我去,你怎麼可以顛倒黑白?」葉景依用蛇一樣幽冷的眼神看著葉靈兮。


  穆寒清站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葉景依問:「你說靈兮給你下藥?」


  「不是她還能有誰,殿下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我為了你什麼都能做,我怎麼可能背著你跟別的男人苟合呢更何況那些人還是乞丐。」葉景依淚流滿目的看著他。


  穆寒清冷笑著說:「你是覺得本王瞎么?我在床榻上堵住你們,你竟說你愛我,說你是無辜的,葉景依你還真是無辜得可以,像你這樣淫亂的女人,找乞丐,也就沒什麼可質疑的了?」


  「不是,我沒有!」葉景依厲聲吼。


  青禾深深的看了穆寒清一眼,便站出來走到前面,跪在皇帝面前說:「陛下,奴婢也可以作證。」


  「你又有何證詞?」玄德皇帝冷冷的看著青禾,他若記得不錯,青禾應當參與了殺害靈兮肚子裡面的孩子。


  「奴婢曾親眼看見她去到城外破廟跟那些乞丐苟合,她應該是在練什麼邪功?奴婢親眼看見她用蠱蟲殺了所有的乞丐,但是乞丐居無定所,有時候他們會在城西破廟,有時候卻未必在,奴婢當時便找到了幾個與她有染的乞丐,安排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就是為了有天能指證她。」


  玄德皇帝冷冷的看著穆寒清說:「朕記得,她應當是已經死了的,為何還在?」


  「給靈兮下藥傷害我們的孩子,也是葉景依所為,青禾不過是被她利用而已,當時青禾將葉景依與乞丐廝混的證據交給兒臣,兒臣便放過了她。」穆寒清坦然承認。


  玄德皇帝又問:「那為何當初不殺了她?」


  「她害靈兮又勾搭四哥,兒臣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兒臣絕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大膽,竟毒殺父皇。」穆寒清避重就輕,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玄德皇帝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將胸口的鬱結之氣全都吐出來后,看著葉景依說:「你這毒婦,慫恿朕的皇子殺朕,還迫害朕的孫子,不守婦道,給皇家丟臉,真是該死。」


  哈哈哈!

  葉景依瘋狂的笑著,她機關算盡,以為自己能贏,可誰知道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

  「穆寒清枉我一世深情,錯負給你,沒想到你將我毀得如此徹底!如此徹底!」葉景依看著穆寒清,眼裡的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穆寒清冷冷的看著她說:「我若不毀了你,你就會毀了靈兮。」


  哈哈哈哈哈哈!


  葉景依說完,瘋了一樣的朝靈兮撞去。


  她篤定自己要是傷害葉靈兮,穆寒清便會錯手殺她,她情願死在穆寒清手裡。


  可誰知道,穆寒清卻抓著她的肩,將她攔下並推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我給你戴綠帽子,讓你當王八,你也不在意么?」葉景依試圖激怒穆寒清。


  可穆寒清卻淡淡的看著皇帝說:「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兒臣便帶著靈兮告退了。」


  「等等!」玄德皇帝叫住他們,用滿含深意的眼神看了靈兮一眼,而後對穆寒清說:「這女人,你打算要怎麼處置?」


  穆寒清感覺到玄德皇帝看向靈兮時,靈兮的身子明顯震了一下。


  「父皇覺得怎麼處置好,便怎麼處置吧?」穆寒清毫不在意的說。


  葉景依絕望的看著穆寒清,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輸了。


  玄德皇帝看向朝臣問:「你們覺得如何處置?」


  有人站出來說:「既是淫亂女子,便將人送到軍營去,還能慰勞辛苦的軍人。」


  「如此也好,讓太醫來查看,她身上可還有蠱蟲,若是確認安全,便送到軍妓營中,讓她伺候我寒食數百萬將士。」皇帝冷冷的說。


  宇馨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奴婢不才,但剛好懂的查看一個人身上是否攜帶蠱蟲。」


  「那就你了!」皇帝說。


  宇馨閉著眼,在手中凝結出一道淡淡的銀光,將葉景依體內藏著的那些蠱蟲全數殺死之後,拍了拍手說:「可以了!」


  葉景依無法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她跪在穆寒清面前說:「殿下,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我們回家!」穆寒清拉著靈兮的手繞過葉景依,大步走了出去。


  玄德皇帝處置了葉景依后,便對朝臣說:「關於葉家,由文丞相調查取證,聽候發落。」


  回程的路上,穆寒清一直攥著靈兮的手,靈兮也不捨得與他鬆開,她看著穆寒清說:「殿下,我們走路回去,好不好?」


  靈兮的柔順,讓穆寒清的眸色更暗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按照靈兮的要求,與她漫步在月色之中,兩人並肩朝七王府走出。


  兩人回到七王府後,靈兮要回得月閣,穆寒清卻說:「那裡已經被葉景依住過了,同我住主屋去。」


  「好!」靈兮過分的柔順,更加讓穆寒清疑惑。


  不過他不動聲色,只靜靜地看著靈兮。


  兩人進屋之後,穆寒清便讓人去準備熱水,讓靈兮沐浴。


  而他則如平常一樣,坐在案前看書。


  靈兮心裡凄苦,卻不敢表現出來,她見穆寒清桌案上有酒,便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喝酒。


  「你怎麼了?」穆寒清走過來搶了靈兮手裡的酒杯。


  靈兮搖頭說:「沒事,我只是……每天都需要喝酒方能入睡而已!」


  「我陪你!」穆寒清將酒壺拿走,替靈兮斟酒。


  酒過三巡后,下人已將熱水備好,對穆寒清說:「王爺,熱水備好了。」


  「下去吧!」穆寒清說吧,也跟著那人一起要離開。


  靈兮不知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從後面一把抱住穆寒清說;「你要去哪裡?」


  穆寒清咽了一口口水說:「我迴避一下。」


  「哦,好!」靈兮嘴上這樣說,可手卻一點要放開的意思都沒有。


  穆寒清被靈兮的舉動逗樂了,他將翻轉過來,抓著靈兮的手臂問:「你要做什麼?」


  「我醉了!」靈兮嬌嗔。


  穆寒清笑的胸膛微微震動,「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喝醉的人說她醉了!」


  唔!

  靈兮將臉埋在穆寒清的胸口,沒臉見人了!


  穆寒清見她嬌羞,心頭歡喜,便逗她說:「你要是不放手,那我就同你一起洗浴!」


  「好啊!」靈兮低著頭,聲音低得不能在低。


  可還是被穆寒清聽到了,他將靈兮扶正,嚴肅的問:「你說什麼?」


  靈兮咬著牙,羞得渾身顫抖,卻堅定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可奈何太過緊張,竟怎麼也解不下來。


  靈兮急的額頭鼻尖全是汗,小手越發慌亂起來。


  穆寒清打橫將靈兮抱起來,柔聲說:「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幫忙。」


  說罷,他抱著靈兮將人丟到浴桶裡面,自己也跟著跨進去。


  他進來后,桶里的水溢出去大半,水波蕩漾在靈兮的胸口,靈兮忽然就慌了,就害怕了,她縮在桶邊,做好了落荒而逃的準備。


  穆寒清一靠過來,歡歌就立馬開溜,可是穆寒清先一步了解了靈兮的意圖,他箍著靈兮的細腰,柔聲說:「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


  雖然,他想欺負得已經快到極限了。


  聽到穆寒清的話,靈兮忽然顫抖著回到他懷裡,柔聲說:「你,你欺負我吧?」


  噗!

  穆寒清被靈兮逗笑了,他說:「你別用上刑場的架勢跟我說這種話好不好?」


  靈兮知道,她要是再不勇敢一回,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


  她帶著決絕的心情,卻不敢讓穆寒清知道。


  「殿下,我是自願的!」靈兮勾著穆寒清的脖子,主動仰起頭來,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穆寒清。


  是個男人都受不得這樣的誘惑,更何況這個女人是他心心念念肖想了很久的女人呢?

  穆寒清不敢置信的握著靈兮的手臂問:「你說的是真的?」


  靈兮低著頭不說話,穆寒清伸手將靈兮抱在懷裡,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頭也慢慢的靠過去。


  兩人炙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感受到穆寒清身體的熱度,靈兮羞得緊緊的攀附著他,身子也軟下來。


  兩人這般親密已經有無數次,可是這一次,靈兮知道她不會逃避,而穆寒清再也不會輕易放手。


  他的唇炙熱,靈兮的唇冰涼。


  穆寒清看著靈兮兩排扇子一樣的睫毛,因為害怕而顫抖著,撲閃撲閃的如同蝴蝶的薄翼,讓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他緊了緊手,讓靈兮貼緊自己,一點點的用他的熱情,融化靈兮的冰冷。


  靈兮緊緊的揪著穆寒清的後背,像在大海上漂泊的輕舟,穆寒清是她唯一的依靠。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空氣都透著香甜的氣息。


  穆寒清伸手去解靈兮衣衫的時候,靈兮本能的顫了一下,但是瞬間又軟化下來,她看著穆寒清上下滾動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


  吼!

  穆寒清低吼一聲,那種屬於男人的難耐的低吼,讓靈兮心頭一顫,她巧笑倩兮的靠過去,把自己交給命運……


  命運,就這樣跌宕起伏的承載著兩個人,一直……


  燥熱的夏夜,終於被溫情撫慰。


  翌日清晨。


  靈兮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她想翻身,但是渾身像被人拆骨重塑了一樣。


  嘶!

  靈兮疼的溢出一聲呻吟,卻驚動了一旁熟睡的穆寒清,他從背後伸手摟住靈兮,用未睡醒的帶著鼻音的慵懶語氣問:「怎麼了?」


  靈兮身子一顫,連回頭看一眼穆寒清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弓著身體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面去。


  嘶!

  這下輪到穆寒清難耐的低吼,他一把將靈兮從被子裡面薅出來,咬了她耳朵一記,柔聲說:「要是不想重溫舊夢,就不要來撩撥我!」


  「我沒有!」靈兮臉紅透了。


  穆寒清邪肆的說:「我說有就有!」


  靈兮被他沒羞沒臊的表現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拉被子,然後打滾將自己捲成一個肉卷。


  穆寒清被她的模樣逗樂了,伸手去搶被子,可小東西把被子卷得死緊,他拉了一下,竟沒有拉開。


  這時,門外傳來千城戰戰兢兢的聲音:「主,主上宮裡傳消息來了!」


  「等著!」穆寒清披衣下榻,推門來走了出去。


  見他出門,靈兮忍住身體的酸痛,起來梳妝,穆寒清再進來時,靈兮已經穿好衣衫。


  「你倒是快!」穆寒清原本還想回來同靈兮溫存一會兒,誰知他就出去這麼會兒功夫,靈兮便已經穿戴整齊。


  靈兮俏臉一紅,低聲說:「殿下,我想吃雲外樓的包子,您去給我買好么?」


  「……好!」穆寒清遲疑著,最後還是答應了靈兮的要求。


  靈兮微笑著目送他離開,看著穆寒清的背影要跨過大門,靈兮忽然奔過去,撲到穆寒清背後,伸手環抱住他。


  「怎麼了?」穆寒清拍了拍靈兮的手,準備要轉過身來。


  「殿下,讓我靠一下,就一下好了!」靈兮不讓他回頭,她不想讓穆寒清看出自己眷念與不舍的熱淚。


  可是,穆寒清這樣聰明的人,又怎麼會聽不出靈兮聲音裡面的哽咽呢?


  「那我讓宇馨去買包子!」穆寒清說完就要回頭。


  靈兮卻笑著說:「人家都說新婚時最能看到一個丈夫是不是體貼人,雖然我們不算新婚,可好歹……好歹昨晚我們才算真正的夫妻,殿下就依我這一回好不好?」


  「好啊?就依你!」穆寒清說完,靈兮便依依不捨的放開手。


  靈兮害怕被他看到自己哭泣,連忙轉身朝內室走去,穆寒清蹙眉沉沉的看著靈兮,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只見他大手一揮,房間門口就出現了一道旁人看不見的結界。


  穆寒清拍了拍手,轉身朝門外走去。


  穆寒清離開后,靈兮便趴在桌案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她估摸著穆寒清走遠了之後,便連忙抹乾眼淚準備出門。


  咚!

  靈兮被無形的結界撞得生疼,她捂著額頭伸手去觸碰,卻能感覺到一陣阻礙。


  「穆寒清……」靈兮曾在通幽見過他用這樣的結界困住那些屍軍,只是沒想到,他竟會用這樣的方法對付自己。


  可是出不去靈兮也只能幹著急。


  沒多久,穆寒清便買了蟹黃包子和清粥回來,見靈兮雙目赤紅,他也不問,只貼心的將朝食擺好,然後招呼靈兮過去吃東西。


  落座后,靈兮思忖了許久,終於開口問:「殿下,為何我走不出這個房間?」


  「我下了結界!」穆寒清也沒隱瞞。


  靈兮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耐著性子柔聲問:「殿下這是要幽禁我么?」


  「嗯!」穆寒清依舊很直白的回答。


  「為什麼?」這下靈兮有些激動了。


  穆寒清將包子放在靈兮碗里,淡聲說:「雖然不知你同寒食皇帝的交易是什麼,不過我猜他多半是讓你離開,所以我為什麼不下結界?」


  呃!

  靈兮竟無語凝噎!

  「所以,殿下一直都知道我想要離開,所以我昨晚上做的一切,殿下明知……明知……」靈兮被自己蠢哭了,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猶自哀怨了半天,然後大膽將自己獻給他,而後便打算讓羅剎帶她走,可誰知,穆寒清從頭到尾都知道。


  說到這個,穆寒清倒是心情極好,他邪魅的勾唇笑了一下說:「我說過,我不會欺負你!」


  是的,他說過!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靈兮的錯!

  靈兮氣壞了,她狠狠的將筷子放在碗上,再也沒心事吃東西。


  穆寒清挑眉看著靈兮發脾氣,倒是一點沒被影響,就是靈兮起身要走的時候,他一把將人拉過來,柔聲說:「彆氣了,你好幾次撩我,我都沒下手,我要是再不主動點,你又該懷疑我那方面有問題了?」


  可不么?

  那時候靈兮可是赤裸裸的懷疑過穆寒清的?


  「我既然已經答應陛下,那我就不會食言,殿下為何不放我離開?」既然悄悄的走已經不行,那靈兮便直接提出要離開。


  穆寒清舀了一勺湯喂到靈兮嘴裡,靈兮別開臉不接受,穆寒清便喂到自己嘴裡,而後喂到靈兮嘴裡。


  一次。


  兩次。


  三次。


  直到他滿意之後,他才說:「那時放你離開,是因為你有要去天涯闖蕩的夢想,我只是讓你出去散心,可是我還沒收線,你就自己回來了,現在就算天王老子,也無法讓我們分開。」


  「那心月呢?」靈兮雖然刻意不說,但是卻不代表她記不得。


  穆寒清被靈兮問住,心月這個人,顯然已經成了他跟葉靈兮之間的心結,若是不讓她解開這個心結,她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接納自己。


  想到這裡,穆寒清便有些暴躁,他站起身來,來回在屋裡走動。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靈兮的心上。


  靈兮不願看到他這個樣子,轉身進了內室。


  她剛走,就聽見外間傳來杯碟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心裡雖痛,但是靈兮卻面無表情的坐在窗前,一坐便是一個上午。


  中午時,宇馨同羅剎一起出現在靈兮的門外,見到他們,靈兮懨懨的問:「葉家怎麼樣了?」


  「葉景均因參與謀逆,被判流放登州,葉文山因為包庇罪,被剝奪了太子太傅的職務,並被沒收了全部家財,並且趕出盛京,永不得入朝。」宇馨看著靈兮的反應說話,見靈兮一直沒有反應,她才全部說完。


  靈兮聽了后,抬頭看了宇馨一眼道:「還有什麼,說吧?」


  「皇帝以罪奴身份將你流放出盛京了。」羅剎道。


  聽到這裡,靈兮竟笑了她說:「真好!」


  「兩腿怪物,你是不是瘋了?」宇馨沒想到,靈兮聽到這個竟然說真好。


  靈兮笑著說:「確實是真的好啊?有了陛下的聖諭,他便再也無法禁錮我。」


  「天真!」羅剎給出評價。


  靈兮錯愕的看著宇馨,宇馨不屑的聳肩道:「你確實太天真了,你要知道,我家主上豈會聽命於寒食皇帝,『你』已經出京了。」


  「好多人都看著呢?」羅剎附和。


  靈兮氣不順,當著兩人的面啪將窗戶關上,再也不理他們。


  羅剎摸摸鼻子看天,宇馨學著羅剎的樣子看天,調皮的說:「喔呵,生氣了!」


  「你們蒼山的人,是不是都擅長讓人生氣?」羅剎狀似不解的問。


  宇馨斜睨他一眼,歪著頭說:「像我這樣可愛的人,會讓人生氣么?」


  「不會!」羅剎中肯的評價,宇馨開心的眉眼彎彎,卻聽羅剎說:「你只會打人!」


  宇馨追著羅剎打:「你找死不是?」


  宇馨追著羅剎暴打,羅剎卻抓著她的手,慎重的說:「我不找死!」


  「你放手!」羅剎很聽話,真的放開宇馨的手,卻握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宇馨怒目:「讓你放手!」


  「我放了!」羅剎冷靜的說。


  宇馨晃了晃羅剎抓著的手腕子說:「你當我瞎還是你瞎?」


  「手腕,不是手!」說完,繼續拖著宇馨走。


  宇馨真是快被羅剎逼瘋了,她大叫一聲,就動手要揍羅剎。


  羅剎冷聲說:「別逼我用禁制。」


  宇馨好漢不吃眼前虧,只恨聲想:「總有一天我要學會你的禁制術,一定!」


  看羅剎帶著她離開,宇馨好奇的問:「去哪裡?」


  「去欣賞一下葉景依的悲慘生活!」羅剎說的煞有其事。


  宇馨被他逗樂了,她捏著羅剎的臉說:「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我是男人!」羅剎傲嬌的拒絕宇馨的讚美。


  宇馨勾著羅剎的肩膀說:「我知道你說男人,大家都這麼熟了,我才發現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惡趣味,真是大開眼界呀。」


  「那你去不去?」羅剎就問她想不想去。


  宇馨拍了一記羅剎的肩膀說:「去,怎麼不去?」


  於是,兩人就愉快的決定去軍營看葉景依去了。


  兩人去到軍營后,憑著氣味,宇馨很快找到了葉景依,在她撩開帘子之前,羅剎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現在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宇馨非要伸頭進去看。


  羅剎紅著臉說:「不好看?」


  「什麼不好看?」宇馨問。


  「都不好看,醜死!」羅剎說完就拉宇馨走。


  宇馨聽到裡面穿傳來曖昧的聲音,還以為葉景依正在被折磨,便非要看,羅剎拉都拉不住。


  羅剎攔不住,只好放手,讓她去看。


  宇馨悄咪咪的拉開帘子一看,卻見葉景依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榻上,正在遭受折磨。


  宇馨被嚇壞了,嗖一下變成雪狼模樣,竄到羅剎懷裡,用爪子捂臉,簡直不敢看。


  羅剎勾唇,心滿意足的摸著宇馨毛茸茸的身體,快速消失在軍營之中。


  這一天,穆寒清都沒有出現在靈兮面前,靈兮枯坐到下午,實在是抵不住困意,便坐在椅子上打盹。


  她的頭歪歪斜斜的掛在椅背上,眼看著就要掉下去砸在窗欞上,穆寒清卻忽然出現,單手捧著靈兮的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扶正。


  看靈兮雙眼紅腫,穆寒清終於還是不舍,抱著她去榻上睡覺。


  靈兮支開眼睛看了一下,看見是穆寒清,她便冷冷的將頭歪朝一邊。


  「小氣的東西!」穆寒清將靈兮的腦袋板正,不許她無視自己。


  靈兮一想到自己現在的遭遇,淚水便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止都止不住。


  見她流淚,穆寒清伸手心疼的擦掉靈兮的眼淚,無奈的說:「我可以同你說心月的事情,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多想。」


  「我累了!」靈兮拒絕聽。


  穆寒清卻不管她,他自顧說:「我本名叫寒清,只是我不姓穆,我就叫寒清,沒有姓氏,我住的地方叫蒼山,跟靈山有些淵源,但是靈山與蒼山,卻是兩個怎麼說呢。不能互相容忍的族群,很多年前,蒼山同靈山發生了一次大戰,在那次的大戰中,你的母親芸娘傷了心月也傷了我,我們要想復原,就必須要有下一屆靈主的靈力解開封印,我比較幸運,元神得以逃脫,可是心月連元神和身體一起本封印,已經沉睡了很多很多年。」


  「你,跟我母親是認識的?」靈兮帶著怒氣問。


  穆寒清知道,自己說起這段往事,就一定是要惹靈兮傷心的,畢竟他欺騙靈兮的地方太多。


  「認識,認識了很多年!」穆寒清不得不承認。


  靈兮恨恨的用拳頭捶了穆寒清兩下,被穆寒清抓起來放在手心裡,他細細的親吻靈兮的手指,而後說:「我與心月之間,當年算是我單方面喜歡她,她被封印之後,我一直找不到你,也無法進入靈山,這時剛好有人找到我,要向我討要我欠他祖上的恩情,我剛來時,元神不穩,但是沒想到那次在街上偶遇你,我便讓寒食皇帝下旨,讓我們成親,卻沒想到,你竟早已認識真的七皇子,更沒想到,我竟會……喜歡上你。」


  喜歡上宿敵,對穆寒清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他掙扎過,抵抗過,可當所有的掙扎與抵抗都抵不過深情時,他認了。


  「那,我將靈力給你們,你們會活,我真的會死么?」靈兮抬起淚眼看穆寒清。


  穆寒清將靈兮拉到懷中,柔聲說:「要解除封印,就一定需要你額間的荼蘼花開,荼蘼花開時,就是你靈力最強盛的時候,我跟心月要是得到你的靈力,就會擺脫靈族禁制的束縛,但是你靈力消耗過大,就會有生命危險。」


  穆寒清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打算怎麼做?」靈兮問。


  穆寒清沒說,他只緊緊的抱住靈兮說:「我會保護你的!」


  靈兮從未想過,那所謂的心月大人,竟只是穆寒清單方面喜歡過的人。


  她很想問,心月和她若是必須死一個,穆寒清會選擇誰!

  可是想了想,靈兮便作罷了。


  這個問題無疑是讓穆寒清為難,給自己找難堪。


  穆寒清執意要救心月,自然有他執意要救的理由,他不說,靈兮也不好問,知道這麼多,已經是靈兮的極限。


  「現在我已經告訴你一切,也沒必要再攔著你,明日便讓羅剎教你提升靈力,爭取在你額間荼蘼花開時,能有更加強大的能力。」


  「為什麼是羅剎大哥?」靈兮不解的問。


  穆寒清抬頭嘆了一口氣,淡聲說:「關於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


  「現在,能安心的吃飯了么?」穆寒清斜睨著靈兮問。


  靈兮羞赧的低頭,不敢看穆寒清。


  對靈兮這種害羞的個性,穆寒清還真是又愛又恨,他摸著靈兮的下巴說:「葉家那邊,我也最大限度的留著他們的性命了,雲暘已經安排你父親離開盛京,他會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他跟葉江氏經過這樣大的事後,只怕也再也過不到一處了,只是便宜了葉江氏。」殺母之仇沒能報,說起來還是很慚愧的。


  「她的壽元不長,死得也不會太好,休要挂念!」穆寒清淡淡的笑著。


  不多時,靈兮聽見香芹同宇馨打打鬧鬧的朝這邊走過來。


  她嬌羞的站起身來,快步朝外間走去。


  穆寒清笑看了靈兮一眼,而後揭開被子,將昨夜的床單摺疊起來,在他手裡憑空消失后,方才走了出去。


  香芹原本還同宇馨打打鬧鬧,一進門看見靈兮便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哭。


  「好了,你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么?」靈兮無奈的走過去拉香芹起來。


  香芹恨恨的抹眼淚:「小姐最狠心了,離開這裡也帶上我,害我在這被葉景依欺負,嗚嗚嗚!」


  「好好好,我錯了,以後上天入地都帶上你好不好?」靈兮輕輕的替香芹擦眼淚。


  香芹這才看見,靈兮額間那已經呈半開狀態的荼蘼花。


  她伸出手,好奇的問:「小姐額頭的胎記怎麼長大了?」


  誰知,香芹的手還沒碰到靈兮額間的荼蘼花,就被一道銀光打中手臂,疼的她瞬間就蒼白了臉色。


  靈兮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也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穆寒清才裡間走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擰了擰眉走出來。


  「殿下,我這……」靈兮指著自己額間的花,不解的問穆寒清。


  穆寒清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說:「沒事,是我用暗器打的,本王的妻子,豈是能亂摸的?」


  「唷,嘖嘖嘖,以後我不摸了就是!」香芹怪笑著拿著乾淨的床單進屋去了。


  宇馨挑眉,像街頭八卦的三姑六婆一樣,在靈兮與穆寒清之間來回用眼神審視。


  「去給王妃準備食物,然後去找羅剎,明日起,讓他教靈兮啟智,你從旁護法。」穆寒清斜睨著宇馨說。


  宇馨一聽要跟羅剎在一起,就將兩條眉毛擰成毛毛蟲。


  「再不去,明晚上讓你同他睡一個房間!」


  穆寒清的話沒說完,宇馨嗖一下溜得無影無蹤。


  翌日。


  羅剎前來教靈兮啟智,看見他進來,靈兮便笑,笑得羅剎心裡發毛。


  「羅剎大哥,為什麼殿下讓你教我啟智?」靈兮問。


  羅剎冷冷的睨了靈兮一眼,連一個字都欠奉,自顧自盤腿坐在靈兮對面,用眼神讓靈兮跟著學。


  「羅剎大哥跟我一樣來自靈山,是么?」靈兮問。


  羅剎點頭:「對,現在跟著我一起做!」


  「好吧!」靈兮只能乖乖照做。


  可是不知為什麼,一整個早上,羅剎都未能讓靈兮啟智。


  穆寒清回來后,羅剎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穆寒清聽后冷笑著,沒有說話。


  羅剎是個悶葫蘆,自然也不會主動跟穆寒清說話。


  夜裡,被穆寒清一番折騰后,靈兮疲憊不堪的睡著了,許久不曾做夢的她,忽然又做了那個夢,在虛無縹緲的地方,那個長頭髮的女人背對著她站著,她的背影看上去很憂傷。


  看到她這樣憂傷的背影,靈兮忽然覺得心疼。


  「靈兮……」女人開口了。


  靈兮知道自己無法跨越兩人之間看似不遠的距離,她也不在試圖跨越,只是站在原地,沉吟了許久,才叫出一句:「母親!」


  聽到靈兮的話,那人身子一顫,接著便哭了。


  靈兮看著她的肩膀微微抽動,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她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許久之後,女子忽然回頭了,她跟靈兮長得確實很像,只是臉上掛著淚痕,看上去更柔弱一些。


  「過來吧孩子,到母親懷裡來!」芸娘張開雙臂,迎接靈兮。


  靈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芸娘。


  「母親,這個夢境,是你給我造的是么?」靈兮問。


  芸娘先是驚訝,而後又笑了,她握著靈兮的手不捨得鬆開,用輕柔的語氣說:「這些年,因為封印了你,母親一直也無法進入你的夢境,後來能進入的時候,我便知道寒清已經找到你了,我……我對不起你!」


  「他,到底是什麼人?」靈兮低落的問。


  芸娘搖搖頭說:「他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可記得你現在院子里的合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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