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恩恩怨怨
「這……」其他人蘇醒過後,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是存活了上萬年的狐狸精,一個則是在上古時期就留有凶名的邪鳳蘇泫,兩人都很強大,茱莉亞這種等級的在他們面前,只能算是一個小配角。
這兩個人,任何一個伸伸手指頭,就能把她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弄死。
「蘇泫,你本體為鳳,乃鳳凰一族的佼佼者,武力強大但性情喜怒不定,被後世人稱作為邪鳳,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女子怒吼了一聲,神情戒備地盯著蘇泫。
蘇泫淡淡地覷了狐狸精一眼,「看你是九尾狐的份上,有資格知道鳳凰一族的一些隱秘,鳳凰是生死大道的寵兒,我們從來不會死,一切的死亡都是為了重生。」
狐狸精冷哼了一聲,對蘇泫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些不屑,嗤道:「你之前說了,得到了我的心就可以再次涅槃,浴火重生,也就是說,上一次涅槃,你是失敗了。」
狐狸精一字一句重重道:「現在的你,是一隻已經死去的鳳凰。」
「如果你是一隻真的鳳凰,或許還可以號令我交出自己的心臟,但你已經死了,就算生前在怎麼厲害,死後還不是要從頭開始,你休想要得到我的心臟!」
狐狸精話一出口,就迅速沖向蘇泫那邊。
蘇泫面不改色地看著她,就站在原地,眼神淡漠,俯視她的眼神卑微如一隻螻蟻。
忽然,狐狸精悄無聲息地分出了八個分身,加上本體一共九隻,這九隻都跑向不同的地方,讓人看不透虛實。
蘇泫腳步往前一邁,不理會沖他跑來的狐狸,下一瞬,他已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來到了封著封磊的冰棺處。
剛跑到冰棺處的狐狸精神色猙獰仰天咆哮了一聲,其他人聽到這縷尖銳的叫聲,都不由腦袋一疼,捂著額頭跌倒在地上。
但這縷叫聲對蘇泫卻是沒有任何影響,他只是輕輕地抬起了一隻手,那隻往他身上飛撲過來的狐狸就被某種力量給扇飛了出去。
蘇泫薄唇輕吐出了四個字:「不自量力。」
狐狸精摔在了地上,迅速爬了起來,又往蘇泫那邊沖,恨恨道:「卑鄙,我少了一顆心臟,功力大減,有本事你讓我在全盛的狀態戰鬥!」
蘇泫輕呵了一聲,涼薄地說:「你不是說我已經死了嗎,死了之後功力也隨之大減了,按你這說法,那你是不是等我浴火重生變成真正的鳳凰之後,在來跟你對決才是公平?」
「砰!」的一聲,蘇泫一手拍在了冰棺上,冰棺劇烈震動了起來,出現了裂痕。
「不!」狐狸精凄厲叫著,將所有的分身都收回了本體,更加快的向蘇泫衝去。
然而還是抵不過蘇泫的速度——
「砰!」又是一掌拍在了冰棺之上,「咔呲」一聲輕響,冰棺徹底破碎了。
封磊和他手裡捧著的心被一股力量緩緩地往上拖,懸浮在了空中。
「你想讓他死嗎?」蘇泫看了眼狐狸精,淡淡道,手微微握緊成拳,與此同時,在空中也出現了一隻大手印,把封磊給夾在中央,然後一點一點地收緊。
「不!」狐狸精吼了一聲,跳在了空中,想要把封磊給救下來。
空中那隻大掌隨即換了一種手勢,由捏改為拋,將封磊給拋了下去,而封磊手中的心也隨著拋的動作被拋出去。
人和心分成了兩邊,狐狸精咬了咬牙,沖向了封磊。
封磊被狐狸精給接住的時候,那顆代表萬年九尾狐的心臟也被大掌給接住了。
蘇泫嘴角輕輕一勾,眼睛一片涼薄,想也不想,就將這顆跳動著的鮮活心臟給捏碎!
「不!!」
狐狸精痛苦地仰著頭,額頭青筋都蹦了出來,雖然心臟被她親手挖了出來,已經離體了,但這顆心臟終究是她的心,就算離開出去,和她也有聯繫的。
但這最後一絲聯繫,都被蘇泫給摧毀了!
好痛,萬箭穿心都不過……
心臟被捏碎,裡面蘊含的能量隨之釋放出來,蘇泫用力一吸,就將這些能量給吸入了身體里,全身都得到了滋養,原本已經到達極限的力量又開始向更高層次延伸了一步。
蘇泫感受著身體里的變化,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不再耽擱,立刻進行浴火,他的身上立時燃起了一抹火焰,將周圍的陰森死氣全都燃燒殆盡。
那抹火焰亮的耀眼,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灼熱的太陽。
蘇泫失去意識浴火重生前,淡淡地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楚冉身上,道:「為我護法。」
楚冉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不在保留,將身體里的力量全都爆發了出來,腳步往前一邁,就跨越了一大段距離,出現在了蘇泫身邊。
其他人還是見楚冉出現在蘇泫身邊,才回過神來。
茱莉亞眼中閃過一抹血色光華,無比不甘地說:「快點,將他們給殺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就能被血族所擁有,那隻鳳凰正在浴火重生,只要被人打擾失敗了,就死去的!」
其他血族激動地喊道:「是的,茱莉亞大人!」
血族一行人有動作,封歐一行人也有動作,封歐和李俊傑互相看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堅定。
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們立刻找到了附近的鐵鉤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中央處。
中央處,小肆怔怔回神,她懷裡還緊緊地抱著《生死書》,喃喃道:「生、死……原來指的是鳳凰涅槃而死,浴火重生而生啊……我被騙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能讓人死而復生的東西,從頭到尾,那些人要的只不過是狐狸精的心臟……」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眼睛瞪大,狠狠地盯著楚冉,吼道:「五年前,那些師弟的死亡,是不是你弄得?」
楚冉沉默不語,眼睛只看向血族的方向。
「楚冉,你回答我,你這個叛徒,五年前我發現這隻萬年狐狸精所在墓穴的線索,剛好那些消息也是你要的,所以你就把其他人給殺了嗎?!」
小肆尖聲叫道,彷彿要將這五年的愧疚、難過、傷心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給發泄出來!
「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
「不是。」楚冉清冷的聲音在整個地下王國里回蕩。
「的確是因為你,我發現了萬年九尾狐的線索,才能邪鳳蘇泫進行合作,他指導我的修行,而我為他尋找能夠恢復他鳳凰本源的東西。」
「九尾狐有九條命,自身就涉及到了生死法則,更不用說還經歷了數萬年之久,一身修為醇厚,是最好的恢復鳳凰本源的補品,蘇泫涅槃失敗過一次,鳳凰本源受損,萬年九尾狐之心能讓他再一次涅槃,浴火重生。」
「但是——」楚冉話語一頓,冷漠無情地說:「我沒有殺了他們,是他們命數如此,都是為了救你,才會被犧牲的。」
「不,不可能,你在撒謊,撒謊!」小肆用手捂著腦袋,不停晃蕩著,不是她,不是因為她……
「那隻紅銅殭屍,我事先也不知情,等後來收到了那個村莊有異的線索,趕去的時候,村莊里的所有人都被失控的你殺死了。」
「我偷襲你,才讓你暈了過去,然後發現棺材里有異樣,我拿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離去的時候應該是被你看見了,所以這幾年你都這麼的忌憚我。」
楚冉平靜地說出了事實。
小肆眼中的淚不停地往下流,她用手捂著,淚水漫過手掌,滴落在了《生死書》上,她心裡一直認為,楚冉是害她們的兇手,是因為內心一直逃避一個事實——
是她害死了那些師弟們!
任務是她接取的,因為她想要下山玩玩,那些師弟也是被她慫恿著去接任務,那年的她們,開開心心的下山,怎麼也想不到後來會發生這種事……
她一直不願意麵對,精神恍惚之下,就將一切都推給了楚冉。
其實她是知道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楚冉是後面趕到的,他趕到的時候,師弟們都已經死去了……
小肆狠狠咬著牙,用手敲打著地面,她不甘心!
這五年來她苦苦追尋著的《生死書》,竟然只是一本普通的書,如果只是一本普通的書,為什麼還會被特意放在墓穴里,剛剛這本書不是在發光嗎,怎麼現在卻什麼力量都沒有……
小肆這邊的異樣,封磊早就注意到了,他想要站起來走過去,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動不了,骨頭好像被折斷了一樣,剛剛楚冉把他拋下去時太過用力,絲毫不留情。
封磊呲牙咧嘴,額頭布滿了冷汗,動了下手指頭,一點點地恢復著知覺。
忽然,一股暖流沖入了他的身體里,將他有些破碎的四肢百脈修復了起來。
封磊愣了下,一抬頭,就看見了狐狸精。
狐狸精重新化為人形,把他給抱了起來,她自己嘴角都流著血,卻顧不得去擦,反而替他檢查起身體。
「昭郎,你沒事吧?」
封磊扯了扯嘴角,原本是想要笑的,但卻硬生生扯出了一個哭的表情。
他聲音沙啞的說:「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你沒事吧?」
狐狸精搖了搖頭,唇角綻放出了一抹笑容,配合嘴角那殷紅的血,無比凄美。
「昭郎。」她痴痴地看著封磊,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臉,目光溫柔繾綣。
封磊總覺得她不是在看著自己,雖然她的目光是注視在他身上,但那眼神是透著他看向別人。
封磊不清楚,這個別人是不是就是狐狸精口中的昭郎,但他無比的清楚,昭郎絕對不是他。
不管什麼前世今生,不管什麼靈魂,這一世,他是封磊,就永遠是封磊。
而封磊……第一個愛上的人,是小肆。
「呵呵,原來你的內心是這麼想的嗎。」
一聲低低的輕笑從封磊耳邊傳來,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了狐狸精的低語:
「我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不行嗎,昭郎,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等你萬年過後來找我,就會任由我處置……」
「你真是好狠的心,你知道我根本無法拒絕你的請求,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我,只要他擁有你的靈魂,我就無法拒絕……」
「一萬年,整整一萬年,你都在騙我,你明明知道,我永遠都拒絕不了你!什麼承諾,什麼在一起,你只是在哄我,這些都是你欺騙我的手段!」
狐狸精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尖銳凄厲。
封磊心臟跳得快速,感覺都要從胸口裡蹦了出來,眼睜睜地看見狐狸精血紅色的眸子變得越來越深沉,漸漸有往變紫的趨勢。
狐狸精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一縷縷黑色絲線從它脖子上冒出,像是血管變成了黑色那樣,襯得她的臉越發白皙,白和黑混在一起,很詭異,就像是被黑化了那樣。
腦海里剛有這個想法,狐狸精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封磊的脖子,一點一點用力地收緊。
她的眼珠子彷彿都要瞪了出來,裡面盛著被傷到極致的怒火,兇狠猙獰地說:「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連最寶貴的本源都願意獻給你,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
封磊感受到了一陣窒息,奮力掙扎著,只是他的身體受傷了,只能移動一點點,這點抵抗根本不算抵抗。
就算他沒受傷,也不可能對狐狸精造成任何的傷害。
「昭郎,我不愛你了,我等不下去了……」狐狸精忽而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溫柔了起來,彷彿剛才的猙獰從沒出現過。
「我失去了本源,人間的環境變化的太過大了,就算能苟延殘喘地活下來,我最終還是會不適應地離去的,與其這麼憋屈地死去,不如跟最愛的人一起死,昭郎,你覺得呢?」
封磊眼皮一跳,哪裡還聽不出狐狸精是想要抱著他一起死!
卧槽,他不要啊,他一點都不記得這個狐狸精,完全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啊!
腦海里有抹影影綽綽的記憶一閃而過,封磊似是捕捉到了什麼。
「封磊!」
耳邊,小肆的呼喊傳來,封磊已經被缺氧弄得意識有些模糊了,聽到了這個聲音,勉強提起了一點精神,儘力地將頭往旁一瞄。
這一瞄,就看見了小肆神色焦急地朝他這邊跑來,似是在說——
封磊,你不要死!
我要死了嗎……封磊眨了眨眼睛,意識越來越模糊,好像,是真的要死了吧……
「砰!」小肆還沒靠近,就被狐狸精的力量給震飛了出去。
饒是以她妖獸的體質,都忍不住吐了口血,感覺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她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又從地上掙扎地站了起來,朝封磊跑去,大吼:
「封磊,你不要死!」
「你不要死!」
「不要!」
封磊在意識就要熄滅的時候,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小肆的哭喊聲。
他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小肆怎麼哭了呢,明明他發誓,從此以後都不會吧小肆給弄哭的,可惜了,他再也沒有以後了。
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腦海里又瞬間湧入了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面,有他小時候的,也有他長大的,還有很多他不認識的畫面。
一段又一段屬於他前世的人生閃過,最後,定格在了上萬年前,「他」親自用劍戳中狐狸精的心,把她給封印在了這龐大的地下墓穴里。
似是迴光返照般地,封磊的心臟忽而強有力跳動了幾下,倏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那雙不同於以往的燦金色的眸子。
「嫵霓。」封磊看著狐狸精,淡淡開口。
即使被人正掐著脖子,但精神氣質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狐狸精聽到了這個名字,怔愣了下,微微鬆開了點手。
封磊又一次喚道:「嫵霓。」
狐狸精眼中的淚忽然簌簌流下,紫紅色的眸子褪去,變成了鮮艷的血色,如紅寶石那般純凈,透著一股天真無辜。
攀附在臉上的黑紋也漸漸消失不見,整個神智都恢復了過來。
她搖著頭,鬆開了捏著封磊脖子的手,哽咽地說:「昭郎,你、你——」
「是,我記起來了。」封磊低聲道,上前一步,一把將狐狸精給攬在懷裡,「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
狐狸精搖了搖頭,笑容凄美:「一切都是值得的,昭郎,你終於記起我了,整整上萬年,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封磊目光溫柔地看著她,用手輕撫著她的長發,感嘆地說:「是啊,隨著命運的牽引,我又遇見了你。」
狐狸精吸了吸鼻子,天真無邪地扯了扯他的衣襟:「昭郎,我們出去好嗎,足足上萬年了,我都不知道外面變得怎麼樣了。」
封磊眼眸一暗,沒有回答她這句話,而是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胸口那團紅漬,伸手摸了摸:「你怎麼這麼傻,還疼嗎?」
狐狸精搖了搖頭,「不——啊!」
她瞪大了眼睛,僵硬地低頭一看,一支蠟燭扎入了她還沒癒合完全的胸口。
「噬魂香……」她喃喃道。
一根噬魂香還不夠,封磊又拿出了一根出來,狠狠地捅入她的胸口當中。
狐狸精臉上閃過一抹痛楚,想要阻止,手一抬起,就發現無比費力。
她身上僅有的力量,都被噬魂香給瘋狂地吞噬著。
然後,封磊拿出了第三根噬魂香,再次扎入她的胸口處。
「啊……」狐狸精痛苦地嘶吼了一聲,身上的人形再也維持不住了,變化成了狐狸的模樣,那三根紅燭也非常有靈性地跟著變小,狠狠地扎在了她沒有心的胸口中。
「噗!」狐狸精吐了口血出來,神情有些萎靡。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封磊,怔怔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封磊那雙燦金色的眸子此時也恢復了原有的溫度,一點都不溫暖,而是冷若冰霜,之前的溫柔繾綣,全都是偽裝出來的。
「為什麼這樣對你?」他饒有興緻地重複了一遍狐狸精說的話,眼神仍是一片薄涼。
半晌,似是欣賞夠了狐狸精那痛苦的表情,他才緩緩開口,道:「上萬年前,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把你給徹底殺死。」
「你把你的本源藏得很好,我那一箭根本沒有射中你的心臟,你以為我不知道,但劍一進入你的身體,我就已經察覺到了,為了能徹底殺死你,我才跟你做了萬年之約。」
狐狸精搖著頭,身體越來越無力,聲音也越來越虛弱:「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她如此掏心掏肺地對他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她啊……
封磊定定地看著狐狸精,見她的目光越來越渙散,才說出了一個不是回答的回答。
「我的愛人,被你給害死了,你偽裝成她的樣子,存活在我的世界里,而她,卻永遠沉眠於陰暗的地下,你所做的一切被我發現了之後,就不該再過來招惹我!」
「我不愛你,生生世世都不會愛你,你是狐狸精,就算再怎麼愛一個人,也改變不了那貪婪掠奪的本性!」
「你以為我不知道,之後的幾世,你所謂的將我的愛人救治過來,其實是在她們的身體里下了一個蠱,她們的靈魂和皮囊都被你悄無聲息地給吞噬了,你偷天換日,頂著她們的模樣與我生活,你真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說到這裡,封磊冷漠的聲音終於有了一些變化,稍稍起伏了一下,但也就僅此而已。
狐狸精的聲音越來越弱:「可是我愛你啊,我愛你,整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加愛你的人了。」
封磊涼薄地說:「但我不愛你。」
狐狸精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閉上了眼睛,氣息無存。
為什麼不愛她呢?封磊忽然在心中想。
牽扯了這麼多年的恩怨,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那些令人怨恨、不甘、憤怒的事情,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古無波瀾的眼眸微閃,劃過了一抹釋然,不愛就是不愛,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