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花,開了
鳳棲梧淡漠的看著,感覺全身的生機都在迅速流逝,速度非常快,只需要幾分鐘,她很有可能就會被引魂花給吸成人干。
她微微抬頭,看了看一直抱著她的封歐,低聲道:「封歐,我該走了。」
饒是再堅毅冷靜的封歐此刻也忍不住眼眶泛紅,努力壓抑著情緒低聲道:「棲梧,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鳳棲梧神色有些恍惚,下山前師祖對自己說的話仍歷歷在目——
「鳳棲梧,你為天煞孤星,克己克親,接近你的人,註定會被災禍纏身,所以天煞孤星往往都是孤寡一世,最終的命運不是被人殺死就是自殺。」
「此次趕你下山,不是清風觀容不下你,而是上天容不下你,你命中一共有九次大劫,九為極數,一旦度過九次劫難,方可獲取那一線生機。」
「劫數一次比一次重,在清風觀里,你已度過六次劫數,全是道觀用千年積攢下來的願力功德為你擋劫,如今願力功德所剩無幾,接下來劫難只能你自己度,也必須你自己度。」
「此番下山,你面臨的劫數異常兇險,可比生死劫。鳳棲梧,鳳凰翱翔於九天之上,在幽冥中死亡,在死亡中重生,浴火涅槃,方可成凰成鳳。」
鳳棲梧回過神來,嘴角扯出了一抹諷意,呵,生死劫。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快就會迎來一次生死劫,明明什麼都沒享受到……
她還沒走上人生巔峰,沒跟高富帥過上相親相愛的日子,還沒吊打渣男賤女,還沒享受夠人世間的溫暖,沒想就要面臨一番生死離別。
「封歐……」鳳棲梧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封歐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盯著她,小心翼翼的,一眨不眨。
就怕一眨眼,她就會從自己身邊消失了那樣。
「封歐,以前我為了大家,都壓抑著身體里的那個怪物,真的好痛苦……現在因為引魂花的緣故,有許多厲害的怪物都被引出來了,小肆他就要撐不下去了……」
「封歐,我也不想離開你……」鳳棲梧喃喃說著,心都痛了起來,眼眶中的淚水無可抑制的往下掉。
很痛,好像心被活生生剜出來一樣。
情感上的痛苦遠比身體上的痛苦還要讓人崩潰。
「它們都是因我而來,該由我去解決了,引魂花也要開花了,反正都要死,就讓我痛快的爆發一次吧。」她輕聲說道。
封歐越發抱緊著鳳棲梧,眼眶通紅,一滴淚珠從他臉上悄然劃過。
一雙蒼白的手忽然覆蓋在封歐的臉上,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珠。
「封歐,我喜歡看你笑。」鳳棲梧的聲音越發輕了,如呢喃話語,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在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笑容。
封歐怔怔的看著她,扯了扯嘴角,也跟著笑了。
這是他笑容幅度最大的一次,估計也是他有史以來笑的最難看的一次。
明明是在笑,怎麼感覺像是在哭了呢……
一抹清淺的吻覆在了封歐的嘴唇之上,有些冷,也很柔軟,依稀能聞到獨屬於女人身上的暖暖馨香,帶著悸動的誘惑。
令人願為之沉迷付出一切的誘惑。
「封歐,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這時,有一陣風從身邊吹過。
封歐眼裡瞳孔一縮,眼睛張大,再次看去,懷中的人兒已消失不見了。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站起來往外面走,忽然,他又止住了所有動作。
封歐狠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拳頭狠狠攥緊。
棲梧說了,就在這裡等她回來。
那他就在這裡,等她回來。
別墅上方,鳳棲梧的身影忽然出現,散布在空中的花香越發濃郁了起來。
同一時刻,潛藏在暗地裡的其它大能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從別處跳了出來。
一時之間,風雲激變,別墅附近又多了幾道不弱於其他鬼怪妖物的氣息。
鳳棲梧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被烏雲遮住,透不出絲毫亮光。
她心念微動,給自己算了一局,毫不猶豫,乃九死一生的凶局。
鳳棲梧扯了扯嘴角,她一點都不喜歡替自己算局,因為無論怎麼算,她所在宮永遠都是開死門,大凶之兆不管何時都伴隨著她。
正如天煞孤星的命運那樣,從一出生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沒有可以期待的明天,更沒有充滿希望的未來。
鳳棲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朵小小的花瓣正顫巍巍的抖動著,一點點的張開,當這多花瓣完全張開的時候,其他花瓣也會跟著張開。
等所有花瓣都張開,引魂花就會正式綻放,完全成熟了起來,那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鳳棲梧淡漠的看著,移開了目光,往下看去。
小肆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六耳獼猴的力量,肌膚開始滲透出絲絲鮮血,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個血人。
小肆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是妖界大能六耳獼猴的後輩,幻化成人類的模樣跟人結合所生的孩子。
她身上擁有著人和妖的血液,她的母親在妖界把她生下來之後,就立刻將她送到了人間的父親那邊。
結果她的父親也不認她,輾轉之間,就流到了清風觀中,成為了師傅最小的弟子。
從很小的時候,小肆就展現出了極其強大的天賦,大家原本以為她只是繼承了一點六耳獼猴的力量,還是在十歲的時候,小肆忽然暈倒了,足足沉睡了十天。
師傅也是在那時候探查出了小肆身體發生了異變,發現她根本不是只繼承了一點妖怪的力量,而是百分之百的完美繼承。
任由下去,小肆身體里的妖怪血液會日益壯大,逐漸吞噬掉她身上人類的血液,到那個時候,小肆就會徹底化成妖物。
因為是突然覺醒的妖,小肆很有可能會失去生而為人的所有記憶,還會變得狂暴,失去理智,嗜血……
「小肆。」
鳳棲梧輕聲開口,從小肆身上源源不斷釋放出的血氣倏地一滯,被某種力量叫停了。
「辛苦你了,收回去吧,這是我的戰爭,謝謝你替我撐了這麼久。」
小肆艱難的抬起了頭,無比沙啞的說:「師姐。」
鳳棲梧垂了垂眸,「引魂花無解,死劫也無法破,我所能做的,就是消滅多點被引魂花引來的怪物,免得它們為禍人間。」
「小肆,你該去休息了。」
話語一落,小肆身上綻放出了萬千銀光,銀色符文重新覆在小肆身上,將釋放出去的血氣不停的拉回身體里。
龐大的血氣在空中不停掙扎怒吼著,小肆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鳳棲梧冷冷的注視著那團血氣,銀色符文光芒更甚,化出千道銀絲,將血氣給包裹住,將其一點點的拖入到小肆身體里。
最後一絲血氣散去,小肆再也忍受不住,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鳳棲梧移開了目光,瞥了眼手掌,第一朵花瓣已經張開了,緊接著,剩下的花瓣跟著顫了顫,開始一點點的張開。
幾十秒不到,引魂花就要徹底綻放了。
鳳棲梧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是時候了。
引魂花綻放時必定會吸干她全身的力量,但她身體里還藏著另外一股力量,一股連引魂花都觸及不到的力量。
也正是這股力量,得以支撐著她虛弱無力的身體,讓她還能動用身上的力量。
現在,是時候將那股不詳的災難力量放出來了。
在一睜眼,鳳棲梧眼中瞳孔之色變了,如琉璃般的碎金色變成幽深的黑色,渾身散發著一股邪惡死亡的氣息。
「砰咚!」
一股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從她身上傳來,如鐘鼓般在人間響起,這一時刻,不僅是鬼物、妖物,就連人的心臟都共同跳動了一下。
「咔擦」一聲,整個時空迅速結了層冰,一切都在這一刻定格了起來。
時間不在流逝,空間也不在移動,人間就像是一張被照下來的相片,所有的時空都停了下來。
「啊咧,真是稀奇,怎麼會把我給放了出來,小可愛不是已經忍了十幾年了么?」
一道慵懶的男聲從天地間響起,一位身穿黑袍,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混沌之中的男子,從鳳棲梧的身體里緩緩走了出來。
黑氣散去了一點,隱約可見男子的面容,妖媚邪肆,長眉入鬢,眉頭一挑仿若龍飛鳳舞。
明明是男子之身,但那面容看過去,卻會讓人覺得很美。
這種美麗超越了性別的限制,渾身都透著一股華貴端莊的氣息,但聖潔中卻有著濃重的陰森死氣。
兩種很南轅北轍的氣息糅合在這個男人上,完全沒有違和感。
蘇泫隨意瞥了眼四周,似是明白了什麼,眼睛微眯,懶懶的說:「怎麼有那麼多隻跳蚤?」
天地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臉上一片淡漠,也不需要別人的回答。
轉過頭去,他上下打量著鳳棲梧,忽然將目光停在了她的手掌處,輕輕一笑。
「怪不得願意將我放出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小東西。」
他手輕輕一揮,從鳳棲梧掌心處傳來了一陣白光,光芒緩緩從她手上分離了出來,漂浮到了蘇泫面前。
蘇泫覷了光芒一眼,光芒瞬間散去,一顆被定住不動的引魂花出現在了他面前。
引魂花已經開了一半,另外一半也幾乎就要垂下綻放。
花瓣色澤艷麗,每朵的邊緣處還有金線勾勒,鬼物妖怪們看一眼,都會被吸引全部心神,覬覦它的大能看一眼,也會晃一晃神。
但這種魅惑之力在蘇泫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蘇泫輕哼了一聲,「小小螻蟻也敢威脅本王的附身者,真是活膩歪了,讓你魂飛魄散都泄不了本王的惱意。」
只是一聲呵斥,引魂花就「砰」的一聲破碎成了一堆齏粉。
引得許多大能都紛紛現世搶奪的花,就這麼被輕而易舉被毀去。
不知想到了什麼,蘇泫眉頭一挑,「你可是吸收了我宿主的靈魂力量,就這麼毀了太可惜,乾脆反哺吧。」
他手一揮,面前的那團齏粉化為了一道白色光芒,飛快飄到鳳棲梧的身體里。
幾個呼吸間,鳳棲梧蒼白的臉色立刻變得紅潤了起來,猶如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
雖然身體和思想都被定格住了,但只要蘇泫想,她的身體就能單獨的發生變化。
見她臉色好轉,蘇泫嘴角輕勾,劃過一抹邪肆笑意。
只是雖然在笑,他的眼眸卻是冷漠無比,看向鳳棲梧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如看一個死物般。
確切來說,蘇泫從出來到現在,臉上表情都有在變,但唯獨那雙眼睛,從來沒變。
冰冷,絕望,冷酷到極致的死亡氣息。
蘇泫轉了轉頭,看了眼東南西北以及天空,冷笑了聲,薄唇微張,吐出了四個字:「都消失吧。」
那隻看似毫無危險,青蔥瘦弱的蒼白之手只是輕輕往前一揮,離的最近的屍語者頓時身體爆炸,死的不能再死,緊接著是巨人,然後是妖樹……
一個接著一個,毫無預兆爆炸消失,連絲粉末都沒有留下。
「邪鳳蘇泫,你該適可而止了。」
一道聲音突兀的從天地間傳來,蘇泫前方的空間莫名出現了幾條裂縫,破碎了一個小角,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大,出現了一個小型黑洞。
一個人的身影從黑洞走了出來。
那人面白如玉,風流倜儻英俊瀟洒貌比潘安,來到蘇泫面前,他手輕輕一揮,身後的黑洞就消失不見。
男子面容如天地所眷顧一般,有種溫潤如玉的美感,不多不少剛剛好,只是眼睛略微有些下垂,增添了幾分煞氣,破壞了他整體氣質。
邪鳳看見來人,並不意外,雙手環胸斜倪了他一眼:「只是幾百年沒見,怎麼,地府的口味都變了嗎,什麼時候你們這群惡鬼也學會看顏值了?」
勾魂臉色肅穆,手中拿著名劍開山,身上衣袍獵獵,無風自動。
他目光銳利的盯著蘇泫,面無表情的說道:「孟婆奶奶喜歡。」
蘇泫嗤笑了一聲,撇了撇嘴道:「那個死老太婆,被困地府幾萬年出不來,也就只能從小鬼記憶里看一看這人間,趕一趕所謂的新潮,真是無聊至極。」
勾魂臉色不變,抬了抬手中的開山,開門見山道:「你的力量太過強大,人間承受不住,在這樣放任你肆意下去,人間很快就會被你給毀滅。」
「以前每上千年,你都要邪性大發一回,最近是每隔幾百年你就要發作一回,今日我前來,是要把你給壓回地府,免得你為禍人間。」
蘇泫扯了扯嘴角,眼眸一片冰冷:「如果我說,我不願回地府呢?」
勾魂抬起手中的開山劍,面無表情道:「那就打到你下去。」
「呵。」
蘇泫輕笑了聲,玩味道:「從幾千年前你們地府一直都用這個手段,從來沒有變過,想要殺死我又殺不死,只能把我囚禁起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不屑的說了句:「一群弱渣。」
「關我也不會關好一點,那麼垃圾的讓我幾百年就能越獄一次來到人間,別說什麼想要維護人間,分明是你們能力不佳,看不好被我逃了出去,若是人間因我而毀,你們也逃脫不了干係。」
「說白了,不過是不想惹禍上身罷了,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蘇泫鄙夷的看了勾魂一眼,勾魂臉上神色仍是一片寡淡,只是手中的開山劍動了動,看來是不打算交談直接開打了。
蘇泫倪了開山劍一眼,話語一轉,道:「你們地府在人間每年中元節的時候,都會派人過來看看我有沒有暴動,為禍人間。」
「這一次我雖然出來了,卻並沒有對人間造成太大傷害,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地府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勾魂眼睛微眯,開山劍陡然朝前一刺,蘇泫臉色微變,閃了閃身形,但無論他閃到哪裡,開山劍都會出現,讓他結結實實的挨了重重一拍!
「都殺了五個以上的人間大能了,你還說對人間沒造成影響?」
勾魂淡淡道,就這麼站在原地,手中拿著開山劍只管往前刺。
蘇泫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睜大你的鬼眼看看,我殺的那些都是想對我宿主不利的,它們該殺,如果我真的性情暴躁要發狂,死的就不單單是那些螻蟻了。」
勾魂眉頭一蹙,手上動作仍是不變,蘇泫一直被開山劍壓著打。
眼見自己要被開山劍一直打入到地府深處,蘇泫忽然輕笑了一聲,眼中泛起一抹冷芒:
「你們地府要把我押回去,不過是因為人間沒人控制的了我,如果我甘願被一個人控制呢?」
勾魂手上動作細不可察的一頓,開山劍一如既往的直刺蘇泫。
就算被壓著打,蘇泫也無損身上的風度,勾了勾嘴角邪肆的說:
「每隔百年我都要來人間一趟,其實就是為了尋找能讓我甘願認主的人,以前沒找到,現在我找到了,你們地府也沒有理由將我給囚禁起來。」
勾魂一片冰心,堅定如磐石:「三百年前我過來押你回去時,你也是這麼說的。」
意思是,同樣的招數騙不第二次?
蘇泫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撫摸著下巴,長長的嘆了口氣:「唉,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真是可悲可嘆。」
話語一落,開山劍非常應景的出現在他後腦勺,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拍。
「砰咚」一聲,饒是蘇泫的邪鳳之軀也有些受不住了。
開山劍可是自天地誕生下來就數得上號的名劍,秉承天地氣運而生,威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勾魂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說謊話,天打劍劈。」
蘇泫眼中幽光一閃,臉色劃過一抹猙獰,身上濃烈的邪惡氣息都沸騰了起來,眼看就要暴走。
忽然某一刻,他倏地收斂起了全身所有氣息,抬頭看著勾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一次,我是說真的。」
「當有人能夠掌控我,能夠控制我的邪性,你們地府,就再也沒有理由能夠囚禁我了。」
勾魂眉頭一擰,手中開山劍正要往前刺,這時,眼前的邪鳳不見了,不知感應到了什麼,他立刻將目光鎖定在被定格住的鳳棲梧。
「咔擦」一聲,凝固著這片天地的冰融化了,時間開始恢複流逝,空間開始斗轉星移。
鳳棲梧怔愣了下,看了眼手掌,隨後神情一震,死死地盯住!
怎麼回事,那朵引魂花呢,怎麼突然之間沒有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連忙抬起頭看向遠處,原本東南西北都來了厲害的鬼物妖怪,現在一看,全都消失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仍然被烏雲所遮住,但天上再也沒有傳來令人顫抖害怕的力量。
躲在天空之中的鬼物也消失不見了。
鳳棲梧眼裡劃過一抹茫然,想不明白。
她只不過是眨了眨眼睛,怎麼一眨眼,所有都變了樣?
腦海靈光一閃,鳳棲梧眼睛微睜,掃視了自身一眼,她明明、明明放出了身體里那隻怪物,怎麼……難道怪物沒出來?
不、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經釋放出了……
鳳棲梧眼皮一跳,難道是身體里的那隻怪物救了她?
不,絕對不可能!
如果那隻怪物這麼善良,也不會在她年紀幼小跑出來殺害師叔他們了。
到底發生了,一定有什麼東西是她忘了的……
鳳棲梧不知道的是,當她在慌亂的時候,一雙眼睛也正在悄悄的盯著她。
勾魂就站在鳳棲梧不遠處,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他,手中的開山對準著鳳棲梧。
他想要往前刺去,但空間忽然傳來了一股阻力,阻止他刺過去。
勾魂眼眸一暗,低頭看了開山一眼,將劍收了起來。
開山是一把有靈性有思想的武器,這種武器都有自己的驕傲,會挑對手。
邪鳳稱得上是對手,開山也願意收拾它,與他一戰。
但一旦對手換成了非常不入流的,開山也不屑動手,就像現在,即使他握著開山,開山也不聽他使喚殺死鳳棲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