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共處一室
李俊傑眉頭微微舒展了開來。
「如果是這樣，那也說的過去，畢竟她能夠碰你，按照現代醫學，她身上肯定有某種東西吸引你，讓你無法抵抗她，你發病時有她在身邊，是有可能減輕痛苦的。」
封磊有意調節氣氛，笑道：「這樣來看，表哥和表嫂也是天生一對啊，一個不能碰女人，一個對男人沒興趣，這不是絕配嗎？」
然而他這句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封磊伸手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看了看李俊傑，又看了看封歐，乾脆道：
「既然不發病了，你們就別板著張臉這麼嚴肅了，又不是要進行什麼大手術和開大會，放鬆一點，開心一點嘛。」
李俊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封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封歐抬起頭看著他，眼眸一片幽深，還是沒說話。
封磊見他們還在那兒杵著，憋不住的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趕緊出去，你們憋著不難受，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難受。」
「天殺的，如果我不是知道你們的關係，還以為你們是一對鬧彆扭的情侶呢！」
封歐冷冷的覷了封磊一眼，封磊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又立刻將話語給咽了回去。
「說吧。」封歐微微頷首。
李俊傑點了點頭，臉上神色一直都沒放鬆下來，遲疑道：「封歐，我覺得你現在有必要理一理自己的感情了。」
封歐眼眸一暗。
既然都開口說出來了，李俊傑也不猶豫了，繼續道：「你這怪病伴隨著你從小到大，直到鳳小姐出現了，才有一絲治癒的曙光，但實驗還是要不停的研究。
你不肯讓我抽取鳳小姐的血液，我就研究不出她身體里的那絲獨特性，研究不出到底是是什麼物質吸引了你的身體，沒有進展，談何說製造藥劑出來。
可以說，鳳小姐的到來，關於你的怪病研究就停滯了，需要鳳小姐的配合研究，才能繼續研究下去。」
封歐微昂了昂頭，神色一片寡淡，並不接受李俊傑這個說法。
「以前她沒過來的時候，你的實驗如何進行，也就照樣如何進行。鳳棲梧跟我說了，她能碰我，不過剛好是磁場相合而已，我是至陽之體，她是至煞之體。
從某種方面來說，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的身體才不會排斥他，另一反面——」
封歐話語一頓，淡漠道：「她是修道之人，血液對她很重要，萬一被人拿走利用了，可以通過血液對她下詛咒蠱術，會有生命之危。她們修道之人，血液，毛髮都不會輕易給別人。」
李俊傑微微點頭，並不意外封歐的回答，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聳了聳肩，「OK，你的態度很明確，這樣也好辦，我這麼跟你說吧。」
他沉吟了一會兒，「沒有鳳小姐的配合，你怪病的研究會非常的慢，相當於是要第二個類似鳳小姐這樣的物質出現，才會有突破的可能。
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和鳳小姐在一起，她是治療你怪病的最佳良劑。
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身體難得能看見一絲治好的曙光，最好是不要輕易破壞這平衡，我怕會引起反效果。」
封磊聽得有些懵，忍不住問：「所以你說了這麼一大堆，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李俊傑看了看封歐，「總裁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一開始就說了出來。」
封歐眼眸一片晦澀，不知在想什麼。
李俊傑也不催促，轉過頭看向一臉好奇的封磊，解釋道：「也就是說，總裁最好在病沒好之前，都不要跟羅小姐接觸。
因為羅小姐是他身體排斥的，一接觸，很有可能會將好轉了一點的身體給破壞掉，又變成了原始最惡劣的時候。
這樣一來，鳳小姐就算一輩子都待在總裁身邊，總裁的怪病也不可能會好。」
封磊這下總算聽明白了，想也不想的說：「哦，你的意思是讓表哥和曉夏姐分開唄！」
話一說出口，封磊自己也愣了，看了看一臉深沉的表哥，分開，可能嗎？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李俊傑開口道：「封歐，以上也只是我的推測，並不一定會實現，只是說有這個可能罷了，不過我作為一名心裡醫生，也是想要你好好的正視自己的感情。
無論是羅小姐和鳳小姐，看著都不像是願意委曲求全肯讓男子三妻四妾的女人，你們現在的關係很複雜，再加上你的病，是時候好好處理感情問題了。
你有什麼疑惑都能開口問我，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在心裡想想。
你對於羅曉夏和鳳棲梧兩人，心裡都是什麼感覺，如果羅小姐某天消失不見了，你會傷心落淚嗎？
如果鳳小姐離開了你，你會不會想念她，想她所有的一切，憂思成疾，會不會心痛？」
李俊傑意味深長道：「好好的想想，你懂得什麼叫愛人嗎，能分辨的出什麼是恩情和愛情嗎，兩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封歐。」
封歐臉色一片晦暗如深，黝黑的眼眸翻滾著連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李俊傑見此，也不催促，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著急，慢慢想，好好想，事情總會得到解決的。」
他轉身看著封磊，「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回去。」
封磊連連點頭，擔憂的看了表哥一眼，感情上的事情最難理清，希望表哥他……
他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管選擇了誰，對於另一個都是傷害啊。
腦海這時閃過表嫂那張燦爛的小臉，神色一滯，不，或許還有一個人完全不在意呢。
客廳里一片沉默。
自從羅曉夏對鳳棲梧歇斯底里的咆哮之後，之後再怎麼挑釁，鳳棲梧都沒開口接話了。
久而久之，羅曉夏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很滑稽，也就不再說話了。
只是她臉上的淚水是一直流個不停，像打開了水龍頭那樣。
鳳棲梧光是聽著，就覺得煩。
「咔」的一聲開門聲傳來，她立刻抬頭看過去。
羅曉夏先是怔了怔，已經哭腫了的雙眸閃過一抹精光，看也不看聲音傳來的方向，而是一把跪在了鳳棲梧面前，哀求道：
「鳳小姐，我求求你，你把封歐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他，求求你讓我看看他，不要阻止我和他見面，我實在是做不了不看他，我求求你，請你不要拆散我們……」
鳳棲梧看著在她面前化身為戲精，哭得撕心裂肺羅曉夏，扯了扯嘴角，心底只有可憐和同情。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就是用來形容羅曉夏的。
封磊和李俊傑都怔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倒是後面出來的封歐看見了，眉宇劃過一抹陰霾，快步走到了羅曉夏面前。
他蹲下身子，隔著衣衫拉住她的手臂要把她扶起來，沉聲道：「曉夏，你沒必要這麼做。」
羅曉夏哭得鼻子紅紅眼睛腫腫的，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封歐，我只是太過愛你了，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你讓你發病的，封歐，我不要離開你！」
她哽咽著，扯開了封歐的手，看向鳳棲梧。
「鳳小姐，求你不要拆散我和封歐，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我給你磕頭，我把你當神仙供起來，對，我給你磕頭……」
羅曉夏果然不愧是演員，演起戲來那叫一個一氣呵成，說著就把頭一低，要往地上磕去！
關鍵時刻，還是封歐眼疾手快，用手臂擋住了她的額頭，厲聲道：「夠了！」
封歐臉色一片冷峻，「曉夏，你不用這樣做，我們出去談談。」
他霸道的將羅曉夏給拉起來，拖著她往別墅外走去。
鳳棲梧默默的看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背影，心底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當然很快，她就將那抹不適感給打消了，封歐和羅曉夏兩人是戀人，她們一同出去聊聊天那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不關她的事。
鳳棲梧聳了聳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肚子餓了，準備去廚房煮點東西吃。
經過封磊和李俊傑身邊時，她還不忘說了句：「你們隨意啊，我去煮點東西吃。」
封磊和李俊傑面面相覷，感覺氣氛怪怪的。
封磊本來打算和李俊傑離開的，但現在出了這檔事，他想了想，決定先留在別墅里。
送走了李俊傑，封磊趕緊跑入別墅走進了廚房，忙道：「嫂子，你在做什麼晚餐啊，多煮我一份唄！」
鳳棲梧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手機里的食譜，點了點頭，「好，先等我找找兩人的食材用料是多少。」
封磊見她如此嚴陣以待，不由一陣好奇，走過去一瞧，頓時無語。
切，原來只是煮個雞蛋面啊。
他小聲嘀咕著：「看著也不是很有難度嘛。」
鳳棲梧斜倪了他一眼，「沒有難度，你倒是接替我的位子做給我吃啊。」
封磊趕緊搖頭，厚著臉皮說：「這可不行，難得嫂子下廚，我自然是要嘗嘗嫂子的廚藝。再說了，我從小嬌生慣養，廚房基本沒進過的，鹽和糖都傻傻分不清楚，可不敢做了毒害你。」
鳳棲梧正低頭看著手機，找到了一個兩人份的雞蛋麵食譜，拍了拍手掌活動了下身子，輕哼了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讓開點，本觀主要做菜了。」
封磊立刻聽話的讓開了一點，心裡一陣佩服，能把下面做成如開壇做法那般嚴肅的，嫂子也是沒誰了。
見嫂子在那專心致志的下面，臉上一片沉靜，絲毫沒有被剛才的事情所干擾，封磊眼睛一轉，有些心痒痒的好奇了起來。
他看著鳳棲梧，時不時身體往她身邊挪一點，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思來則去，又覺得不好開口，便將身子又給挪了回去。
如此反覆磨蹭許久，直讓鳳棲梧看的一陣無語，她轉過身子，雙手環胸的看著他：「說吧，你想要問些什麼？」
封磊怔了怔：「啊，嫂子你知道啊？」
鳳棲梧翻了個白眼：「你在我身邊像只小動物那樣磨蹭來磨蹭去的，我怎麼能不知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你是在向我撒嬌求抱抱呢！」
封磊嘴角微抽，連忙道：「怎麼可能！我、我不過是……」
他臉上一陣閃爍，最後咬了咬牙，眼睛一閉全都說了出來。
「我不過是好奇你心裡會怎麼想畢竟表哥和曉夏姐出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麼的你就不會吃醋嗎！」
很好，不帶喘的一口氣全都說完！
封磊心裡一陣舒坦，急忙睜開眼睛看看鳳棲梧的反應。
哪想嫂子只是淡定的聳了聳肩膀，伸手將額間的一縷髮絲撩到了耳後，平靜道：「怎麼可能會吃醋，封歐和羅曉夏才是男女朋友關係，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正常啊。」
末了，她又反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是這麼覺得的嗎？」
封磊急了：「嫂子，你心底就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見鳳棲梧臉上一片淡漠，他又道：「好，換個說法吧，曉夏姐跪在地上那樣求你，表哥把她叫出去，你就不會擔心表哥會誤會你嗎？」
耳邊傳來水開的聲音，鳳棲梧轉過身子，手裡拿著麵條往鍋里放，不咸不淡的說：「不擔心，我為什麼要擔心？」
「又不是我要羅曉夏跪在地上求我的，她自己要如此作踐自己，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
話語一頓，她繼續道：「如果封歐因此遷怒於我，我也無所謂，我們本來就是假結婚，他們才是一對的，封歐會生氣也是正常，羅曉夏如此神經質我也能理解。」
封磊心裡一陣憋屈，他覺得表哥的感情問題還不算是大問題，表嫂這兒才是難如天塹啊！
他仍是不放棄，試探的問了句：「嫂子，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在意表哥的想法嗎？」
鳳棲梧歪了歪腦袋，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道：「在意嘛，當然也會在意的。」
封磊眼中立刻迸射出了一股亮光，結果下一秒，鳳棲梧就道：「畢竟你無緣無故被人冤枉，就像是天降災難那樣，很莫名其妙的招來禍事，是個人心裡都會不舒服吧？」
封磊心中鬱悶的吐血，大哥，他要的是表嫂在意表哥，而不是嫌送上門的困難麻煩啊！
鳳棲梧下好了麵條，將切好放在一旁的各種青菜給扔了進去，拍了拍手掌，心情很好的吹了聲口哨，蓋鍋子！
接下來只需要等麵條熟了就行了。
她轉過身子，見封磊一臉鬱悶的樣子，不由眼眸微彎，盪起了一抹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不用這麼糾結。」
「你的表哥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是不會因為他的女人刁蠻，就因此遷怒於自己的兄弟。
封歐跟我說過，結婚嘛，不就扯一張結婚證，結婚可以離婚，離婚了也能再婚，但唯有兄弟是不一樣的。
叫一聲兄弟，做一世兄弟，羅曉夏是羅曉夏，封歐是封歐，兩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為什麼要把羅曉夏帶給我的煩躁而遷怒到封歐上呢？這不是在乎，而是任性刁蠻。」
鳳棲梧將身子靠在灶台上，雙手環胸的斜倪了他一眼：「所以，懂了嗎？」
封磊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又很快搖了搖頭，臉上一片懵逼。
真是奇怪，他竟然覺得嫂子說的挺對的。
不不不，不行！
他可是堅定的嫂子和表哥的CP黨，堅決封鳳夫妻一百年不動搖！
他弱弱道：「嫂子，不是，除了把表哥當成兄弟之外，你就沒有別的感情了嗎？師徒之情也除外，就是、就是……」
封磊一時有些詞窮，腦海靈光一閃，直接借用了李俊傑的話。
「要是表哥忽然從你身邊離開了，你會不會不習慣，你會不會想念他，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
如果他就此離去，你會不會心痛，會不會想要哭，會不會心如刀絞？」
鳳棲梧轉過身子將鍋蓋給打開，麵條差不多好了
她手裡夾著雙筷子在鍋里翻動了下，耳邊飄來封磊的話語，她怔了怔，攪動麵條的動作一頓。
如果封歐真的離開她了，她……可能是會有點不習慣吧，畢竟每天都朝夕相處。
鳳棲梧忽略了心中那抹不舒服的感覺，若無其事的說：「那有什麼，日子還不是照樣過，我總不可能因為他消失了就在那尋死覓活吧？」
封磊剛要說什麼，鳳棲梧又道：「麵條煮好了，你到底要不要吃。」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封磊毫不猶豫拋棄做媒人的想法，迫不及待的說：「吃！」
另一邊，封歐和羅曉夏來到了一個咖啡廳里。
這個咖啡廳是專門面向A城有頭有臉的人開的，客人並不多，環境高雅靜謐。
封歐要了一個包廂，靠窗的位置，一轉頭，就能看見外邊的霓虹外景，很是絢爛。
坐下來之後，封歐點了兩杯藍山，就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景。
羅曉夏一臉忐忑的看著封歐，低垂著頭，心都緊張的快速跳了起來。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用力攥緊著，終是忍受不了沉默，小心翼翼的問：「封歐，你把我叫出來是要問些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她連連搖頭道：「封歐，你不要錯怪鳳小姐，都是我不好，不關她的事，她的初衷都是為了你好，真的，你別怪她！嗚，都是我的錯，為什麼你不能碰我，為什麼……」
封歐轉過頭，深深的看著啜泣中的羅曉夏，內心一陣無力。
他不相信鳳棲梧會說那種話，就算是說了，也肯定絕不是羅曉夏理解的那種意思。
但他也不會去怪羅曉夏，她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忍了這麼多年，只要沒做出實質性的傷害，他都不會責怪她。
只是，他堅持了這麼久，終究是累了。
封歐輕嘆了口氣，聲音難掩疲憊：「曉夏，我們分開吧。」
羅曉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封歐：「你在說什麼？」
封歐沉聲道：「我想了很久，在我的病沒有好之前，我和鳳棲梧都要在一起，這過程最少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可能是一輩子，我不能這麼自私的將你留在身邊。
另一方面，爺爺一直都不喜歡你，他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不想讓他失望。我從小就不能碰女人，和你在一起都是你遷就著我，這對你並不公平。
細細回想，都是我在耽擱你，讓你耗去整個青春都陪伴在我身邊，女人最燦爛的年華就這麼幾年，我不想讓你在這麼無底洞的耗下去了。」
「我不要！」羅曉夏崩潰的大吼了一句。
「憑什麼你說分開就分開，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從小就喜歡你，即使你不能碰女人，但我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我不覺得自己委屈了！」
羅曉夏定定的看著封歐，眼中流下簌簌淚水，鼻子微紅，身子顫抖著。
「我願意等你，封歐，我願意一直等你，無論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我都願意，我不覺得委屈，你別離開我……」
封歐眉眼沉沉，幽深如墨的眸子一片晦澀，理想聽著往往美好，但現實總是不盡人意。
「這對你不公平，你值得找一個愛你的男人，挽著他的手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各種場合，接受眾人的稱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偷偷摸摸的和我在一起，見不得光。」
他聲音帶著一股艱澀：「曉夏，我們回不去了，我已經結婚了，有自己的妻子和家庭。」
「但你並不愛她，不是嗎？！」羅曉夏梗著脖子，面紅耳赤的質問道。
「封歐，我不在乎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我只是愛你，想要和你在一起，這樣有錯嗎？
我可以等的，等到你病治好的那一天，爺爺不喜歡我，我可以等到他去世，到時候誰都無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曉夏！」封歐厲聲打斷，「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話，他是我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