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才出狼窩,又入虎口
一拳,狠狠轟下!氣浪滔天,又是一擊驚世駭俗。這一拳落下,空氣幾乎都是跟著沸騰了起來,「嘭」,這薛重硬抗這一拳,狂噴出一口血,渾身毛孔之中,這個鮮血都炸開了。
這薛重身子一下子就倒飛了出去,李文眼神一片猙獰和狠辣。
雁山城中,一片嘩然,無數人紛紛尖叫,看著這天空之上,這薛重竟然不敵這夏火一擊嗎?
一拳下去,李文轉身就走,而一側那楊禪已經被駭到肝膽俱裂,這會連追擊都不敢,李文長嘯一聲,整個人拔地而起。
身子飛出,一剎那便是三千道幻影激射出去,密密麻麻,叫人根本看不清晰,李文整個人就飛走了,這些人看呆,根本不知道該不該追。
眨眼之間,那「夏火」人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雁山城中。
「哇」,一片廢墟之中,薛重身子一陣搖搖晃晃,這才艱難的站了起來,一隻手撐著地面,整個人頭暈目眩,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薛兄。」楊禪飛下來,趕緊一把攙扶起了這薛重,目光一掃,那「夏火」和白蓮神教的左使等人,已經全部離去了,他們這一次算是損失慘重。
而且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這些人都為自己感到一陣悲哀了起來。
「那人一定不是夏火。」薛重咽下一口血沫,到這會,自己的眼神還有些驚駭,整個人小聲的說道,「這個人太強了。」
「我也看出來了。」楊禪在一側臉色難看,這才是他沒有繼續追下去的原因,若是真的追錯人了,那可真是平白在豎立一個強敵了。
「這人太青年了,看這個樣子,好像還是外邦過來的,這麼說來,這人應該還是一個外邦的高手,不要去招惹。」薛重粗粗的喘氣,臉色有些難看,「那白蓮神教的左使,應該是情急之下,用這個人給我們當擋箭牌,其實也好……,她這一來,等於是招惹了這個人了。」
「先不管這些了。」楊禪臉色難看,目光掃了一眼,看了這邊一片狼藉的雁山城,他知道,這一次誘敵計劃,自己算是一敗塗地了。
「先回去吧,現在考慮的事,就是這個事該怎麼交差了。」
根本沒臉去理會這些雁山城的人,楊禪一把拉起薛重,兩個人騰起身子,就飛快的離開了這個雁山城,一群人則跟著飛過的離開。
不久后,只留下這個雁山城之中,一片狼藉。
。。。
「左使,咳咳。」袁讓虛弱的睜開眼睛,這一行人還在逃竄,但已經遠離了那雁山城了,一群人就壓低了身子,在一片樹林之間穿梭。
這左使,時不時的扭過頭去,掃了一眼背後那山城,在確定沒有追上來之後,這左使才算是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一片連綿的山嶽之中,這左使深深的蹙著眉,袁讓和白飛的傷勢都太重了,尤其是這個白飛,一掌之下,這身子四五分裂,幾乎是死亡的邊緣了。
這會如果不先住手救他,怕是這白飛要隕落了。被迫無奈,這左使身子降落,從這空氣中落下,就落在了這一片樹林里,這白飛和袁讓被雙雙放在地上。
做完這個事還不夠,這左使身子一閃,化作一道黑色的殘影從原地消失,把這方圓十里之內,檢查的一清二楚,確認沒有任何危險后,這才歸來。
同時,則開始布置下一些陣法。不一會,這一片樹林之上,先是一片灰色的雲霧騰起,片刻后,這個雲霧把這整個樹林都徹底的遮掩住了,不久后,這整個樹林都變了。
遙遙看去,這就是一片起伏的山丘,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的不同,就算有人搜尋,從這個上空中飛過,也不會看出任何的端倪來。
當然,這個遮掩的法子有點危險,一旦不慎,還是會暴露的,只不過眼下這左使沒有任何的選擇了。身子回來,兩人全醒了。
「咳咳。」袁讓和白飛雙雙咳著血,動彈不得,這左使上前,沉聲的道,「別動,我給你們療傷。」左使蹙著眉,這兩人傷勢太沉重了,動輒變會有身死的危險。
「我、我救不了了。」白飛一陣嘔血,眼神渙散,口中一陣喃喃的道,「我明白,,我自己知道,走吧,左使。」
輕紗之下,這青衣女子兩截袖子崩碎,這雪白的胳膊上是鮮血淋漓,看著叫人心疼,眸中淚水不斷滑落,「說什麼呢,忍住。」左使心知肚明,白飛這個傷勢是必死無疑了。
左使連忙掏出療傷聖丹,喂兩個人服下,同時把真氣灌注入兩個人的身子里,瘋狂的給這二人療傷。
「左、左使,那個人,咱們不認識吧。」想到最後,被強迫「殿後」的黑衣青年,這袁讓的眸子里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神火堂夏火?他知道的,夏火併不在那,也不是那個黑衣青年。
搖了搖頭,左使眸子里也有一抹擔憂,這會又搖了搖頭,輕聲的道,「不要去管他了,顧不上這麼多了。」之前那一聲大喊,也是她迫不得已之下,喊出的,至於這青年是死是活,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那、那位道友豈不是冤枉?」袁讓張了張口,獃獃的道。
「這天下冤死的人很多。」左使硬了硬心腸,這會狠聲的道,「快別說話了。」她一隻手抵在白飛背上,一隻手抵在袁讓背上,不斷的給二人注入真氣。
可是這個情況卻不容樂觀,這袁讓且不說他,但這個白飛,不論多少的真氣灌注入進入,這都宛如灌注進一個漏水的袋子里,不斷的隨著先天精血的流失,不斷的消散著!
「哇」白飛一張口,一大口血嘔出,揚起頭,猛地長笑一陣,「左使,我白飛不枉在這世上走這一遭。」說完,身子一軟,氣絕而亡。
「白飛!!」左使失聲,整個人都傻了,這白飛倒地,死不瞑目。
樹林里,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兩個人齊齊的無話。老半響,才聽到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這天下冤死的人很多,說的好,說的多好啊。」
冰冷的聲音落下,字字刺骨,這些人一個個身子冰涼,如墜冰窖,抬起頭去,只看到三十米遠,一顆大樹上,一個黑衣青年一隻手吊在樹上,慢吞吞的從這個樹陰里浮現出自己的身子來,一雙眸子里,冰冷無情,又充滿了瘋狂之色,黑氣充斥雙瞳,看向這樹林里的二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左使驚慌失措,幾乎都嚇傻了,下意識的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區區一個簡陋的陣法,怎麼可能瞞的住李文。李文可是一個五印的符師,稍微看了看,就看穿了這陣法的破綻,直接悄無聲息的就走了進來。
見李文沉默不語,這兩人被嚇壞了,袁讓趁著身子,硬是站了起來,咬牙道,「道友有什麼事,可以沖著我來。」
「閣、閣下。」這左使強撐著身子站起來,面對這個神秘的青年,她竟是沒有一絲必勝的把握,這人能從雁山城兩大元嬰手裡毫髮無損殺出來,再悄無聲息到這邊,這已經證明了,這人的修為怕是在自己之上。
自己這到底又是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左使心中後悔不迭,可在之前那種情況下,她又毫無辦法。
「你想怎麼樣。」左使頭皮發麻,從地上緩緩的站起,這會只能硬著頭皮如此的道。
這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