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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山夜風黑

  孤山,荒草墳土。


  星空寂寥,點點星光點綴在了天空,夜色純凈的宛如一塊琥珀,微風輕輕拂過,點點螢火蟲瀰漫山嶽,看起來詩情畫意。


  一座荒山,怪石嶙峋,生的突兀,許些荒草,幾乎可埋沒一人,在小徑上行走,腳步聲輕的幾乎微不可聞,隱約可見兩個黑影,背著一個身影,悄悄從這個小路上潛心過來,仔細打量,這兩個男人一個虎背熊腰,肩寬手長,長相尋常,略有幾分兇悍之色,穿著麻衣步鞋,系著一個頭巾,武師的打扮,腰間系著一根哨棍,這個哨棍呈現斑黑色,微沉,上面布滿一些暗黑的血。


  在這個男人的身旁,則跟著一個略微瘦小一點的男人,這男人背著一把鐵刀,這鐵刀用布包裹著,但是看起來包裹的有些倉促,上面還浸潤出一些血跡,這瘦小男子五指偏長,臉色陰厲。兩個人背著一個人,快步跑進了一個破廟。


  「仁子,你去看住大門。」這高個男人低喝一聲,背著這個人先快步進了這個破廟,破廟飽經風霜,有些漏雨,兩壁也不曾粉刷過,角落裡布滿灰色的蜘蛛網,破廟坍塌了一般,正前方是一座石像,雙面佛,只不過這雙面佛的一隻手臂殘缺斷了,不知去向。


  聽到吩咐,那瘦小男子快步出去,拔出背上的鐵刀,最後警戒,眼神有些凶戾。而這個男人則把背上那人,扔在了地上。


  仔細看去,地上那人眉清目秀,二十幾許,是個年輕英俊的公子哥,只是令人驚駭的是,這個公子哥胸口有一個猙獰的刀疤,貫穿了身子,臉也快被劈成了兩半,這男人伸手探了探脈搏,死的透透的,身子都涼了。


  「媽的,這怎麼辦。」這男人繞著這個屍體走了兩圈,眼神有些兇狠,跺了跺腳,又不知所措,門口,那個瘦小的男子已經跑了進來,「紀哥,埋了吧,埋了這葉公子,咱們遠走天涯!」


  「呸。」這男子吐了口痰,臉色兇狠,壓低了聲音道,「這小王八羔子真是害死老子了,這人半路沒了,送不去青玄宗,這葉家的人和青玄宗的人都會找過來,咱哥倆個亡命天涯嗎?」


  「媽的,動手吧,我去找地埋人,你去把風。」這高個男人拖起這個青年公子的屍體,才沒走兩步,他臉色就是一變,低喝道,「誰?」一句話,兩個人一齊躍了起來,這瘦小男子拔出哨刀,圍攏了過去,整個破廟裡的空氣一時間就令人窒息,兩個人神情戒備。


  高個男子暗暗的摸上了腰間的哨棍,中氣渾厚,低聲的道,「暗中的是哪一位兄弟?不妨出來一見吧。」兩個人盯著的位置,正好就是這個破石相雙面佛的背後。


  等了半響,沒有聲音,高個男沉下了臉色,眼神一使,旁邊那個男人立馬會意,舉起刀一個貓腰步就閃過去了,繞到這個石像背後,眼睜睜就看一個男人,背靠著坐在這個石像背後,瘦小男人二話不說,大喝一聲,一刀就迎頭劈去。


  瘦小男人眸子里存了三分兇狠,今晚兩人做下的事情是要掉腦袋的,他們不允許有一絲的差錯,一刀下去,他就要做了這個人。一刀劈下去,刀風裡都帶著一絲勁風,石像背部都先印出了一刀刀痕,看的出來這個瘦小男人竟然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武林高人。


  一刀劈下,這個石像背後的男人直勾勾的不動,接著這個月色,他才發現這個男人身上也是一身是血,緊閉雙眼,臉色簡直比死人還要白,「死人?」這瘦小男子心頭咯噔一下,千鈞一髮之刻,他的刀變了一些方向,砍在了背後的石像上。「嘭」的一聲,火光四濺,刀都鍥進去七寸。


  「仁子,怎麼回事?」高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仁子的刀法他是知道的,武林上以「狂風刀法」的兇狠出名,不可能出現這種差錯,那就一定是這邊出了什麼問題。這男人快步過來,這才看清了這石像背後是什麼人。


  「好像是個死人。」這瘦小男子臉色頗有些難看,用力拔出了刀,這才道。


  「不可能。」高個男人戒備,攥緊著哨棍,隨時就要劈下,伸手向著這個男人的脖頸探去,「我的厲風耳,一百米之內可以聽清一切風吹草動,剛才這石像背後有微弱的心跳聲,我不可能聽錯。」


  他伸手摸了摸,這男人身體冰涼,像個屍體一樣冷的厲害,這男人愣了一下,再仔細摸了摸,果然是摸到了一點心跳。


  「怪了。」這高個男喃喃的道,硬是把石像後面這個人搬了出來,放在了月光下,兩人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看起二十幾歲的青年,身上的衣服甚是怪異,堪稱是奇裝異服,不像是這一片中原地帶人士的衣服,身材修長,這氣質和相貌都是上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但看這人身上的傷勢,也不是一般的沉重,絕對不是作假的。「我檢查一下。」這男人道,「你盯著。」說著,這高個男人就在這個青年身上摸索了一下,這青年身上並無半點錢財,只在手指上,摸下來一枚戒指,這戒指落在他手裡反覆的打量了幾遍,也看不出什麼特殊。


  荒郊野嶺,這人是哪裡跑出來的?

  「弄死吧。」一旁,那小個子男人有點著急,左右看了看,沉聲道,「紀哥,這人不管死沒死,咱們一刀剁了,免得再生禍患,咱們再把這兩具屍體埋了,神不知鬼不覺。」


  高個子男聽了,點了點頭,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人殺了。才舉起刀,就看見這青年手指一顫,人睜開眼了,這一雙眸子漆黑,帶著一絲攝人心魂的感覺。高個男手穩健,這「死屍」猛地睜眼,也沒有嚇到他,只是讓他手一頓,懸在了半空。


  這睜開眼的,自然就是李文。才睜開眼,李文虛弱到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尤其叫李文嘴角苦澀的是,自己被虛空捲入進去之後,整個人基本算是死了一次,到現在,丹田受到重創,李文一點靈力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邊,荒山破廟?哪裡?李文也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只看到兩個男人,凶神惡煞在自己面前,身邊還有一個死人,饒是李文久經沙場,見到這個陣勢也有些發慌,自己這是把命都交給別人主宰了。


  「紀哥,殺了。」一旁,那小個男催促的道,這人不醒過來還不要緊,這醒過來了,就看見他們做下的這些事了。這個人必須死!

  「等等。」李文沙啞著嗓音道,額頭微微冒出一點細汗,這要是不明不白死在這,那真叫冤屈。兩個人不說話,眼神兇狠的盯著李文,破廟裡氣氛一時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李文乾咽一口唾沫,這是怎麼回事,碰見殺人劫財,再要殺自己滅口嗎?


  「二位,我與二位無冤無仇,我、我昏迷在此,什麼都不知道。」李文心頭苦澀,自己嘗試著調轉經脈里的靈氣,但是很可惜的是任由李文怎麼調動,李文經脈里都是空空如也,一絲絲的靈力都運轉不出來,李文丹田被致命打擊,幾乎殘廢了。


  「東方慎,東方慎?」李文大叫了幾遍,也沒有回應,額頭上不禁微微有汗。漆黑的破廟裡,兩個人圍著李文,從這兩人陰寒閃爍的目光里,李文看不出兩人在想什麼。


  李文只能寄希望於兩人能網開一面,放自己走。


  「放你走?」高個男沙啞道,「放你走了,我們兄弟兩就活不成了,不過,我倒有一個方案。」李文不禁一愣,那小個男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看這高個子一眼,這高個子拽起李文,生拉硬拽,把李文先拽到了這個破廟邊,靠著牆,再去處理另外一具屍體,並對那小個子說,「看著他。」


  李文苦澀,只能靠在牆邊,眼睜睜的看著,月光從破廟外射落了進來,李文反覆調息,打坐,也勉勉強強只能恢復了動彈幾根手指,挪動一下手臂的力氣。


  李文符印、劍丸,統統跟塵封了一樣,動彈不出半點,在虛空風暴里,李文受到的摧毀不亞於是致命一擊,即便是災厄之體瘋狂發作,也僅僅只是保住了李文一命而已。


  李文苦澀,看著這兩個兇徒在破廟裡忙碌,難道是天要亡我嗎?


  李文試圖挪動了一下身子,但很顯然跑不開這瘦小男子的視線,以李文現在的力氣去反抗,等於是找死。李文立馬放棄了這個無畏的想法。


  這裡是哪?李文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李文依稀還記得一點事。


  自己被那不滅戰魂,一掌送出去之後,身子就被虛空風暴捲走,送出去了。再然後,就是自己醒過來,睜眼就在這個地方了,這裡是哪?李文也不知道。


  虛空風暴是一種亂流,可以瞬間把一人摧毀,也可以瞬間把人送到無盡的宇宙深處,成為一具乾屍,也可以送入到其他大陸去,但後者的概率微乎其微。


  只不過,不滅戰魂最後對李文做了一下手腳,李文不知道是什麼,但可能與這個有關。只不過李文這會顧不上這些,只能先對付眼下這個場面。


  眼下這個場面,這兩個人顯然是江湖上的高手,放在平日里,李文一根手指可以彈滅一群,但現在李文卻一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李文還發現,自己的納戒被這兩人給拿走了!!


  自己的四神古陣,無數寶物,可全在這個納戒里!


  「這青年是誰?」李文注意到那一具屍體,這個屍體很年輕,看身份和這兩個暴徒不搭,這死去的青年一看就是公子哥,而這兩個兇徒看起來只是兩個武師。


  「是圖財害命?」李文仔細想了想,也就這一個可能了。


  李文苦笑,不禁閉上眼睛,那這樣的話,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這高個拖著這個青年公子哥的屍首,一直到這個破廟後面,用哨棍和刀背,一下下剷出了一個大坑,再把屍體拖進去,埋了。「紀哥,為什麼不殺了那人?」小個子在破廟后,小聲的問道。


  聽到動靜,李文忍不住豎起耳朵,無聲的去聽,李文法力盡失,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但一些神通還在。那高個子左右看了一眼,思量這麼遠那破廟裡的人一定聽不見,小聲道,「這葉公子死了,咱兩個跑,估計跑不掉,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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