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高人
吳夢雪猛地一下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動作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想到這些她不禁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俏臉變得火熱，就想熟透的紅蘋果。
但是她眼中的凶光卻是一點不減，瞪著秦毅，似乎再說你要是敢說個「不」字，老娘就有你好看！
「吳同學，行醫救人講究的是緣分，吳老不相信我的醫術，我也不願誤人病情，你說是不是？」秦毅攤了攤手，有些無辜的說道。
這蠻不講理的女人，明明眼中也是充滿了質疑，並不信任他的醫術，即便是秦毅主動要給她爺爺治病，都不知道她肯定不肯同意，可現在聽到他不願意動手這種話還是一下子炸毛了，這種大小姐脾性實在是讓人有些無奈。
總結一下就是她可以不允許，但是你不能不答應……性格十分霸道。
「雖然我知道你醫術肯定不咋地，但是你這麼跟我爺爺說話就是不對，對待老人家應該尊重你不懂嗎？」吳夢雪皺著眉頭，像是在給秦毅講道理似的。
秦毅有些納悶，他也沒有不尊重別人啊，難道自己醫術受到質疑，還要湊上去熱臉貼著冷屁股嗎？倘若是讓以前認識自己的人知道了，恐怕大牙都會驚掉下來吧？
「哈哈哈，夢雪，人家也沒有不尊重爺爺，是爺爺矯情了。」
吳震功覺得這個場景十分有趣，笑的合不攏嘴，寵溺的看著吳夢雪說道。
自己孫女雖然蠻橫了一些，但是心腸是好的，而且對秦毅也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表達出了心中不滿罷了。
「爺爺……你居然還幫這個小子說話！他說話這麼氣人！」吳夢雪噘著嘴，跺了跺腳發泄心中不滿。
而吳震功笑的更加高興了，他這寶貝孫女什麼性格他自然清楚。
「小秦啊，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倚老賣老了，不過像我們這種老頭子，活不長了，對生命就會格外珍惜，做什麼都會小心翼翼，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吳震功笑著說道，並沒有拿他的權勢或者是身份來壓人。
要知道，以他的地位，可以完全不把秦毅這種人物放在眼裡，甚至可以命令他做什麼事，吳震功的命令，但凡是知道他身份的還很少有人能夠拒絕的。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對於吳震功的話秦毅能夠理解。
看他面色，氣血虧空，精氣在胸腹淤積，無法排泄出來，已經嚴重扭曲了五臟正常功能，呼吸極度不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是傷勢堆積，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很難有醫生能夠治好他的病。
也難怪他小心翼翼，不敢讓人輕易治療，這一個不慎，就是生命危險，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回去。
只是放任病情惡化，吳震功最多還能活兩個年頭，之後即便是秦毅出手，也沒有機會挽回。
見到秦毅點頭，吳震功欲言又止。
說實話，現在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他都想抓住，之前他確實懷疑秦毅的能力，如此年紀，更像是一個騙子，可是聽到秦毅說的這幾句話，那種臉上淡淡的自信，讓吳震功覺得他應該相信一次。
「吳兄，你這種情況能夠治好的我想不到其他人了，小秦手段不一般，之前那名患者比你情況還複雜，但在小秦手上竟然痊癒了，我覺得你應該試試！」
就在吳震功躊躇不決的時候，鄭雲傅在一邊勸說道。
吳震功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抬頭，盯著秦毅，隨即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神色無比凝重。
「小兄弟，之前我懷疑你的能力，所以接下來的請求你即便是直接拒絕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這傷痛困擾了我三四十年之久，如今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如若再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我恐怕撐不過這兩年，所以還請小兄弟施以援手，幫我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哪怕是多續命幾年也行，事後我吳老頭子必然重謝！」
吳震功很少求過人，而這一次在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治好他的病症的情況下，他居然低頭求人了，這讓鄭雲傅都小小詫異了一瞬。
不過這就是吳震功的性格，他一生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倒也不必跟一個少年耍賴，以勢壓人，這也是吳震功年輕時候走上高位的原因之一吧。
「爺爺……」然而對於爺爺的做法，吳夢雪顯然不能理解，這根本就不像話，爺爺怎麼能跟這個毛頭小子低頭彎腰？這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要是讓他們吳家的那些年輕小輩知道，估計會活活打死這個姓秦的吧！
「小秦，你看……」鄭雲傅盯著秦毅，眨了眨眼。
倘若是能夠讓吳震功欠下一個人情，那可是天大的美事啊。
鄭雲傅自己並不會得到什麼好處，他只是想看看秦毅到底有什麼手段而已。
在陳家的時候他沒有見過秦毅出手，陳舒倩恢復已經是後來的事情了，從昨晚到現在他心中一直充斥著各種疑惑與好奇，倘若是秦毅再出手一次，他大概就能完全驗證自己的猜測，後者到底有沒有手段，屆時一目了然。
秦毅面無表情，見到這一幕吳夢雪差點再次炸毛。
這小子簡直不知好歹，她爺爺都這樣了，還在這裝腔作勢？擺譜給誰看呢？
幸好秦毅當即是點了點頭，否則吳夢雪還真要爆炸了。
「既然如此我就出手一次吧。」秦毅看了他一眼，臉上並未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
他之所以答應，也是看在這老頭的氣節上面，倘若對方還是像之前那般，或者總是高人一等的態度，秦毅是絕對不會出手的，沒人能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切，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還出手一次！你以為你手是金子做的啊！」吳夢雪撇了撇嘴，滿臉不屑，這傢伙是真的可惡，男生都喜歡裝逼，但是這麼裝逼的，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在她的印象中，哪怕是她所接觸的頂尖大少，裝逼都不如他。
不過這種話以吳夢雪的矜持肯定不會說出口來，只是在心中想想罷了。
對於吳夢雪的話秦毅並未做任何回應，只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種莫名的自信，就連鄭雲傅鄭老都是微微一愣。
這小傢伙，有些自負了啊。
吳震功的情況他是知道的，非常棘手，身體中積累了無數的暗傷，這些暗傷無時無刻不在傷害侵蝕他的內臟器官，現代醫學是無法清除這些暗傷的，除非把五臟六腑全部換了，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最為有效的方法就是中醫調養，以他鄭雲傅的手段，拼盡全力，也只是減緩了吳震功的痛苦，想要根治絕對不可能。
而秦毅還沒有確診，似乎就已經信心滿滿了，這明顯不是一個穩重青年應該表現出來的態度。
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吳震功也只好把希望放在秦毅身上。
「吳老爺子，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秦毅目光直視著對方。
「你說。」看到秦毅臉上嚴肅的表情，吳震功神態一正。
「你這個病想要治好，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如若這一點做不到的話，我敢說整個華國沒有人能夠治好你。」秦毅認真說道。
「哦？捨棄一些東西？小兄弟不妨明說。」吳震功一愣，這一點以前還真沒有醫生這麼跟他說過。
「吳老爺子其實自己最清楚，這個病什麼時候最容易犯，這些年你的左胸淤積了不少暗傷，實際上這些暗傷並不會造成生命威脅，可一旦身體劇烈運動、氣息運送到胸口，便會引起暗傷擴大，傷及五臟六腑，往往這個時候也是發病之時，吳老爺子，我說的對不對？」
『氣息』這個詞，當秦毅說出來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吳震功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內行人才懂的辭彙，所謂氣息，便是指練功之時產生的勁力，這些勁力原本可以改善人的體質，使得身體強壯，可是吳震功身體就像一個炸彈，勁力觸及暗傷，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這就是吳震功身上病痛的根源所在。
秦毅說完之後吳震功久久沉默。
而鄭老卻是滿臉茫然，根本不知道秦毅說的是什麼意思，看到吳震功在沉思才沒有打斷。
但是吳夢雪可忍不了，「你要是有法子就幫爺爺治病，在這亂七八糟廢話什……」
然而吳夢雪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吳老爺子給打斷了，「雪兒別搗亂！」
等他目光再次落在秦毅身上時，眼神迥變，那是一股濃濃的熱切，就連稱呼都變了。
「秦小兄弟，你說的極是，沒想到我有眼不識泰山，差點錯過了秦小兄弟這種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