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生路
“放我出去!”
被關在這裏一段時間,顧卿卿早就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銳氣,似乎是篤定了洛湛年不敢要自己的命,是以,她並沒有什麽太過於偏激的舉動。
在她的認知裏,蘇挽夏應該早就已經命喪黃泉,而自己現如今被關在這裏,也不過都是暫時的,他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放出去。
萬萬沒有想到,蘇挽夏竟然是活著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這女人怎麽就這麽好命?
看著顧卿卿咬牙切齒的樣子,蘇挽夏眼眸之中的神色也是漸漸變冷,對於這女人現如今的處境,心中可謂是沒有半點同情。
倘若不是因為娘親留下來的那枚玉墜,隻怕自己現在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女人三番四次派人刺殺自己,心思之惡毒,讓人難免有些不寒而栗。
“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
或許是因為經曆了這些事情,已至於蘇挽夏的心中也沒有了那種隨和的想法,上前兩步,一巴掌甩在了顧卿卿的臉上。
顧卿卿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看向蘇挽夏的時候,眼眸中已經充斥著幾分恨意。
“你竟然敢打我!”
蘇挽夏冷笑,“這都已經什麽時候,還以為你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顧大小姐?當初在對我動手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聲音落下,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顧卿卿的肚子上,可謂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並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
“這一腳,是替我還沒有出世的孩子還給你的。”
倘若不是因為蘇鶴救治的及時,隻怕這孩子現在已經不在了,這才是讓蘇挽夏最為後怕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心中對顧卿卿恨之入骨。
這一巴掌和一腳,算是從某種程度上報了仇,蘇挽夏看著顧卿卿的目光中夾雜著恨意,但卻朝著洛湛年的方向道:“顧小姐畢竟是顧家的嫡女,消失的這段時間,隻怕整個京城都已經鬧得天翻地覆。”
“王爺不妨早些把人給放出去吧,即便關在這裏,我們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幹脆眼不見,心為靜。”
洛湛年不動聲色的道:“誰說不能?”
蘇挽夏當即有些錯愕地看向了洛湛年,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幾乎快要成為實質的殺意。
幾次三番的對自己的挽夏動手,如果這一次再把人給放走,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他之所以會把人留到今日,也不過是想要讓蘇挽夏親自來報仇。
既然挽夏心軟,在這種時候下不了手,那麽這種事情自然也應該由他來做。
顧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洛湛年的方向,顯然也是已經意識到,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你竟然真的想要對我動手!”
在這種時候,顧卿卿說不出心裏究竟是什麽感覺。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看到的第一眼便喜歡上的,這麽多年一直在身旁默默的陪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讓他動心,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之前,他竟然是喜歡上了另外一位姑娘。
而對於洛湛年而言,顧卿卿與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個女人幾次三翻地想要置蘇挽夏於死地。
在洛湛年拿出長劍的那一刻,顧卿卿反而是沒再掙紮,一動不動的望著洛湛年的方向,任由那把長劍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下得去手!”
洛湛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蘇挽夏卻突然之間抱住了他的胳膊。
“王爺,算了吧,殺了一個人對我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太大的所謂,但若是把人給留下,才不會讓京城之中的局勢變得越來越亂。”
兩個人在一起,本就應該互相理解,蘇挽夏知道最近洛湛年很忙,並且在為朝廷之上的事情而煩心,如果能夠不拿這些瑣事去讓他煩心,那麽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殺與不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把人給殺掉了,後續還會有很多麻煩。
最終洛湛年還是沒有反駁蘇挽夏的意願,在把人送走的那一刻,顧卿卿攥緊了手中的拳頭,目送著那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心底就仿佛是有什麽破碎了一般。
有些事情果然是強求不得,兜兜轉轉的過了這麽多年,她最終還是沒能讓心上人另眼相看,甚至還落得了一個險些慘死的下場。
從這一刻開始,顧卿卿心裏的想法便有了細微的轉變。
回去的路上,蘇挽夏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也不知道那女人回去以後會不會亂說話,王爺,倘若她說這些日子被王爺給關了起來,那些人會不會以此作為借口!”
洛湛年搖頭,目光唯有在落在蘇挽夏身上的時候,才能夠有著片刻的柔和。
“如若不是傻子,便不會貿然把這件事情給講出來。”
畢竟顧卿卿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隻怕沒有人會相信這胡言亂語,即便是相信,也沒有辦法來治洛湛年的罪。
兩個人一同漫步在街上,蘇挽夏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終於是徹底平複了下來,最後在一家嬰幼兒用品的店鋪前停下了腳步。
“王爺覺得我腹中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問題著實是有些問住了洛湛年,他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苦惱的表情,似乎是默默地思索了片刻,隨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王爺猜一猜!”
萬般無奈,洛湛年隻能是答道:“兒子吧。”
蘇挽夏緊接著問道:“為什麽是兒子?”
難道王爺的心中也有那種重男輕女的想法嗎?
洛湛年想了想,隨後一臉認真的回答道:“兒子與女兒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這都是我和挽夏的孩子,如果是兒子,那今後我們父子二人便可以一同保護你,若是女兒,那我便會保護好你們母女二人。”
從他臉上的表情以及說話的語氣便可以判斷的出來,這一番話必然是發自內心,至此,蘇挽夏的臉上不由得多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