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知曉心意
蘇挽夏聲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聲輕笑,但意識到了這聲音出自於誰身上時,她隻覺得一陣生無可戀。
回過身的同時,她一臉哀怨地看向了剛剛走進門的洛湛年。
“王爺,你這是誠心與我過不去吧?”
關係熟絡後,即便嘴上叫著王爺,但也沒從前那畢恭畢敬的樣子,這樣的態度,顯然是讓洛湛年很是受用。
他眼眸中還流淌著淡淡的笑意,隨即對著一旁的小影吩咐道:“既然王妃這樣講,你就把這些書放在那邊的書架上吧。”
洛湛年的房間很大,西北角還有一架小小的書架,上麵放的一般都是一些古籍名著,眼看著其中摻雜了一些話本子,蘇挽夏又是一陣臉紅。
她不依不饒的瞪著眼睛,輕哼一聲,“我看王爺就是故意要取笑我!”
嬌憨的模樣落在洛湛年的眼中,讓他的心中一片柔軟,他並未反駁,心中卻是在想,到這一刻,他似乎明白自己心中是何種感覺了。
蘇挽夏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恍惚間,她仿佛又想到了什麽一般。
“對了,我們二人同房居住的事情,王爺可是要告訴旁人?”
眼看著她這幅目光閃爍的樣子,洛湛年眸光微動,他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挽夏不想被別人知道嗎?”
蘇挽夏心中自然是這樣想的,隻是一想到太後那邊,表情瞬時有些為難。
“我們應該想個辦法,委婉的把這個消息透露到太後那邊,怕是太後娘娘這些天一直都在惦記著我們的事情呢。”
說完,卻發現洛湛年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那眼神讓蘇挽夏微微有些不自在,“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太後娘娘?”
一句反問,蘇挽夏起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有什麽不對……”
“啊!母後,是母後,怪我一時說順嘴了嘛!”反應過來後,蘇挽夏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額頭,討好的朝著洛湛年的方向笑了笑。
麵上雖說不顯,可心中卻是在感慨,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可自己在這閑散王爺的身邊,日子也不好過啊!
洛湛年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欲蓋彌彰的解釋道:“畢竟你我二人已經成婚,該改口的地方,還是要改口的,畢竟母後一向敏感,難免會被覺察出來。”
蘇挽夏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便點點頭應下了。
洛湛年來這邊走了一圈後,便要回書房去處理公文,聽到這話的蘇挽夏心中莫名有些失望。
但一想到兩人晚間還會見麵,卻又有些臉紅,這樣矛盾的心情,讓蘇挽夏心情可謂是極為複雜。
“怎麽了?”
見她這個樣子,洛湛年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伸手在蘇挽夏的眼前晃了晃,戲謔道:“舍不得我?”
蘇挽夏仿佛受驚的兔子一般,連連搖頭,瞧著洛湛年的表情,又覺得不對,遲疑著點了點頭。
瞧著她幾欲抓狂的樣子,洛湛年隻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並未繼續逗樂。
“你安心待著便是,母後那邊我自會處理,至於張嬤嬤那邊,要我幫忙嗎?”
蘇挽夏搖頭拒絕,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滿是堅定,“這是蘇府的事,王爺讓我自己來吧!”
洛湛年倒也清楚蘇挽夏的性格,並未強求,隻是在離開前,叮囑了一句,“量力而行,莫要逞強。”
起初聽到這話的蘇挽夏心中微有不悅,想為自己爭辯兩句,卻又聽到他的聲音再度傳來,“萬事都有我在。”
半晌,小影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王妃,王爺已經走了!”
這話終於是將蘇挽夏從那種狀態中驚醒,她臉頰泛紅,小聲道:“你先下去吧,屋子裏麵的東西我來整理就好。”
小影自然是順從的,隨著關門的聲音傳來,屋子裏麵便隻剩下了蘇挽夏一個人。
站立在原地片刻後,她轉身,先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那張大床上,隨後這才躺下,伸手抱住了上麵的被子。
許是洛湛年平日睡在這裏,被子上沾染的滿是他身上的氣息,那冷冽的香味,讓蘇挽夏忍不住微微閉上了眼睛。
她想,人都說飛蛾撲火,但即便是人,也是會貪戀溫暖的吧。
傍晚,洛湛年從書房歸來,傳來的動靜答案蘇挽夏從睡夢中驚醒,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她下意識的抹了把嘴角,從床上坐起身的時候,眼神還沒有完全恢複清明。
“你回來了。”
洛湛年眼眸微微變得幽深,他看著蘇挽夏的方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
“皇兄剛剛派人來通知我,讓我到皇宮議事。”
蘇挽夏思索的片刻,終於是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點,“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晚上不回來了嗎?”
洛湛年輕輕應了一聲,“不知是何事,但皇兄如此急著把我叫過去,想必會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知何時能回來,便想著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在這裏等我。”
說著,他眼眸中突然多了些許戲謔的神色,“隻不過現在看來,你倒是睡得安穩。”
畢竟現在還睡在人家的床上,蘇挽夏自知理虧的人是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辯解道:“是因為你的床太軟了,所以我這才不知不覺睡過去的。”
洛湛年顯然並沒有計較此事,來交待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隻留下了蘇挽夏一個人坐在床上出神。
半晌,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忍不住的用手抓抓自己的頭發。
他今晚不回來,也就意味著自己無需再繼續苦惱,可捫心自問,似乎又隱約的有些失望。
“真的是,我在想些什麽呢!”
蘇挽夏向後仰,整個人都倒在床上,有些自暴自棄的嘟囔了一句。
現在來看,陷進去的人明顯是自己,不是洛湛年啊!
許是下午睡了一覺,她現下倒是有些睡不著了,躺了一會後,索性從床上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