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同房提議
洛湛年聞言,頓時眉頭緊鎖,因為他常年公務繁忙,索性也沒有怎麽管過王府裏後院的事情,如果真是王府裏有人與蘇府沆瀣一氣,那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了。
“王爺,這件事要查下去嗎?”蘇挽夏斟酌了片刻,問道。
“必須要一查到底,究竟是誰在我的王府裏興風作浪。”洛湛年點點頭,並不肯放過那個“奸細”,又抬頭看向阿江道,“桂嬤嬤省親要到何時才能回來?”
阿江默默算了算時間:“已經去了一月有餘了,估摸著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蘇挽夏覺得桂嬤嬤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若是王府裏的人,但她又覺得自己不曾見過這個嬤嬤。
興許是看出了蘇挽夏的疑惑,洛湛年解釋道:“桂嬤嬤曾是母後身邊伺候的,幼時也曾做過我的乳母,本來母後說要讓桂嬤嬤留在王府裏,但她老家的親眷前幾月出了點事情,便準了假讓她回鄉處置一番再回來。”
原來是洛湛年的乳母,還是太後親自派遣她留在王府的,足以見得桂嬤嬤的地位了。
“所以桂嬤嬤是咱們王府裏管事的?”蘇挽夏其實並不喜歡王府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有一定權利的人,因為這會打破府中本來有的平衡,她也習慣了和洛湛年這麽自在的相處,隨心所欲的出府遊玩。
“你未過府之前,一直都是桂嬤嬤在處理後院的雜事,但是如今你是王府裏的當家主母了,賞罰條例,都該由你製定才是。”洛湛年絲毫沒有偏心桂嬤嬤的意思,反倒許了她那麽多的權利。
桂嬤嬤既然是宮裏出來的,對於規矩教養一定是繁瑣又較真,越想越讓蘇挽夏頭疼。
蘇挽夏覺得桂嬤嬤還沒有回來,自己就已經開始反感她了。
洛湛年注意到她飛快地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苦惱的模樣,以為她不喜歡管理這些瑣事,於是安慰道:“你若是覺得掌家一事太過辛苦,等桂嬤嬤回來之後讓她繼續操辦也行。”
蘇挽夏在心中權衡著利弊,如果她想一直抱住洛湛年這個金大腿,就一定要學習如何管家,不管那些敵人是人是鬼,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王爺,總歸我都是要掌家的,或早或晚,又有什麽關係呢。”
洛湛年聞言卻是一詫:“挽夏突然這麽懂事,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呢。”
話雖如此,但眼神中的戲謔怎麽也藏匿不住。
月牙派人送來的信足足有四頁,除卻蘇如英平日裏常常和下人們冷嘲熱諷的那些瑣事,還有宮裏的教習的張嬤嬤那件事。
蘇如英和她竟然有書信往來,隻是月牙並沒有看到信裏的內容而已。
蘇挽夏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竟然是蘇如英,我一直以為會是劉姨娘幹的,我倒是小看蘇如英了。”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想著如何教訓她,於是又問道:“那最後一頁月牙寫了什麽?”
洛湛年抬手將前三頁信紙放到了檀木桌角的一邊,拿起最後一頁先是大致一掃,神情便凝滯了:“蘇如英和顧卿卿私交甚好?”
蘇挽夏反複思量,怎麽都覺得不可能:“蘇如英隻是蘇府的一個庶女,再怎麽得我爹的疼愛,也免不了因為這個身份被世家女們看輕,由此平日裏那些官家小姐宴會歡飲,也從未叫她去過。”
“這兩個人,一個囂張跋扈,一個城府深沉,如此合得來但也是令人驚歎,就怕這個蘇如英引以為傲的’相交甚好‘不過是一場利用而已。”蘇挽夏越說越覺得故事變得有趣了起來,蘇如英想嫁入王府做王妃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而顧卿卿在人前雖然掩飾得極好,但也難免會因為洛湛年而變得情緒起伏大,從而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明明該是情敵的兩個人,卻忽然往來頻繁,看來是達成了共識要對付她了。
想到這裏,蘇挽夏卻忽然覺得自己莫名有些無辜,明明與她無關,連她都還沒有得到洛湛年,就要承受這些女人的攻擊了。
她抬頭似瞪非瞪地瞠了洛湛年一眼。
洛湛年感受到她怨懟的目光,頓了頓:“怎麽了?”
“沒事。”蘇挽夏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是感歎王爺如此風流倜儻,迷倒了萬千少女。”
“.……”洛湛年分明聽出了她話裏的揶揄,以及強調的“風流”二字。
洛湛年將信紙收起來,揭開琉璃燭台的燈罩,然後放到微黃的燭火上燒掉。
在最後瞥見“分房睡”三個字的時候,洛湛年忽然道:“明日你搬到我那邊去住吧。”
說這話的時候,蘇挽夏正在品茶,一口茶差點直接噴在洛湛年的臉上。
緩了緩好半晌,蘇挽夏才抬眸震驚地問道:“王爺說什麽??”
雖然她好像是喜歡他的,但是這麽快就“同居”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不過怎麽想,心口都仿佛有一隻小鹿在亂撞。
洛湛年麵色並無異樣,隻是淡淡開口解釋道:“既然大家都說我與你不合,長期分房睡,若是這些話傳到了宮裏,免不了母後要擔心,所以你還是搬過來吧,也免了部分的口舌之爭了。”
這個解釋倒是冠冕堂皇,讓蘇挽夏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洛湛年明明十個實打實的“短袖”,就算住在一起也不會有對她做什麽的。
蘇挽夏的臉上一會兒驚一會兒喜,一會兒又憂傷一會兒憋悶。
見她遲遲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換了好多種了,洛湛年打趣道:“不敢與我同住?”
對蘇挽夏來說,激將法一貫是沒有用的,但是說這話的人是洛湛年,那就全然不一樣了。
“誰說我怕了!”蘇挽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道,“我不過是在想我有什麽東西要搬過去罷了。”
洛湛年聞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以後都是要住一起的,並不是暫時的,你的東西全都搬過來吧。”
“以後?!”蘇挽夏本來以為這隻是洛湛年想出的緩兵之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