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張麵容,嬌蠻可愛,笑起來的模樣透著幾分人畜無害。
純情卻又生動。
遲玉樓看的發愣,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不但如此,他身體竟都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看著對麵那個和自己二姐過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走過來。
她的目標,正是禦淵!
禦淵血癮發作的正是厲害,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對遲玉樓的血竟產生了一種排斥。
即便吞咽下去,也會自己反芻出來。
吐完血後,他整個人更是難受,意識都在發昏。
禦淵血色的雙眸中,暗色在逐漸侵蝕著他的眼眸。
他看著不斷朝自己靠近的女子,眉頭緊皺,意識已昏沉到有些難以做出判斷。
“禦淵,你沒事吧……”
‘遲柔柔’滿心關切的問著,“你是血癮發作了嗎?”
“……肉……肉肉?”禦淵壓製著體內作祟的嗜血之欲,暈眩的看著眼前人。
“是我啊!”
‘遲柔柔’溫柔的說著,摟住他的腰身。
“淵哥哥,你要是想吸血就吸我的血吧……”
‘遲柔柔’循循善誘的說著,主動將衣襟拉開,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踮起腳送到禦淵的近前。
她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輕撫向他的後腦勺。
遲玉樓狗眼都要瞪出來了,吼叫聲全憋在喉嚨眼,發不出來聲。
禦敗類,你清醒一點啊!
這個女人不是遲柔柔,你別中計了啊!
禦敗類!姐夫!!
遲玉樓急的是火燒眉毛,可奈何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冒充自己二姐的冒牌貨對這自家姐夫上下其手!
禦淵神智昏沉,他看著眼前那雪白的脖子,體內像是有一隻惡獸在叫囂。
不斷慫恿著他咬下去!
他低下頭,慢慢靠近。
“對……放心大膽的吸我的血就好了……”
“不必壓製你自己……”
‘遲柔柔’語氣溫柔的說著,輕撫著他的後腦勺,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兒那般。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幽沉,眉眼間得意之色顯露無遺。
尖牙已從禦淵唇畔間冒了出來,眼看著就要刺破她的肌膚。
驟然,禦淵閉上了眼。
“滾——”
怒吼聲從他胸膛中發出。
他一把將女人推開!
那雙眼中充斥著暴戾之色,血色未消,但分明已不是禦淵的意識在主導。
關鍵時刻,禦淵將蚩尤的意識放了出來。
“嗬……”
女人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兩米開外。
她看著蚩尤暴怒的樣子,唇角朝上一翹,眯眼道: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啊,蚩尤哥哥。”
蚩尤死死盯著她,聲音似從牙縫中迸出來的,一字一句念出了她的名字。
“風!無!霜!!!”
“是我。”風無霜勾起唇,輕撫過自己的麵龐,“看見我沒死,蚩尤哥哥你可開心?”
開心?!
蚩尤隻覺作嘔!
風無霜嘟嘴看著他,似很不滿。
“本以為這張臉能騙過你們,不曾想那個禦淵意識都昏沉到那種地步了,居然還能抵抗這張臉加上血癮的誘惑。”
蚩尤目光陰沉的盯著她,“你為何還沒死!”
風無霜勾起唇,“我的確險些死了,不過多虧了那破鼎,當初在深淵下你們將我的神魂封入那鼎內,反讓我留的了一條性命。”
“至於那之後嘛……”
風無霜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爛漫,就如遲柔柔當年那般。
“蚩尤哥哥你若是好奇,不如跟我回無妄之巔去?”
“到時候,咱倆就如過去那般,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蚩尤看著她那故作天真的麵容,眸色沒有絲毫溫度。
“縱然你再怎麽裝,再怎麽頂著那張臉,也沒有一分像遲柔柔。”
“畫虎不成反類犬,矯揉造作,令人作嘔!”
風無霜臉上的笑容一僵,聲音陡然拔高:
“我模仿她?!”
“她不過就是我舍棄的一部分罷了,這本就是我的容貌!她遲柔柔算個什麽東西!”
蚩尤滿臉厭惡,“她當然不是東西,她是活生生的人。”
“而你,說你是東西,都冒犯了東西這兩字!”
風無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是真沒想到蚩尤的變化會這麽大,過去沉默冷傲如他,如今卻是字字如刀,直往她心窩子裏紮。
就在風無霜分身的刹那,兩個巨大的魔爪從她腳下冒了出來。
若非她反應迅速,瞬移離開,怕是直接要被那兩個魔爪給拍碎。
“你竟然學會了偷襲?!”她震驚的看著蚩尤。
蚩尤神色冷厲:“對你,吾更卑鄙的事都幹的出來!”
“很好……”風無霜眸色徹底沉了下去,“若當年你有現在的心性手腕,也不至於落得屍解的下場。”
風無霜這句話似刀子一般,故意往蚩尤的心口紮,像是要激起他的怒火。
然而蚩尤由始至終都是那副冷漠神情,唯有看她的目光中,厭惡不減絲毫。
“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去死了!”
蚩尤聲音落下的刹那,無數魔焰乍現,魔爪如障,直襲風無霜而去,似要將她拍散。
驟然,風無霜身後出現一道神魂,竟是一方巨鼎。
巨鼎之輝將魔爪擋住,風無霜身影驟閃,她得意的笑聲回響不斷。
“今日來隻是先與你打個招呼罷了,不必急著出手殺我……”
風無霜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上,勾起唇角,笑容邪佞。
“來日方長,咱們還會再見的。”
“看在往日情誼,我便提醒你一句。”
風無霜眯眼笑道:“禦淵血癮的發作便是他身體崩潰的前兆,越到後麵他的血癮會發作的越發頻繁,直到這具肉身完全毀滅!”
“你還是趁早與他分離開為好……”
“想要與他徹底分開,可不止完全拿回你真身這一個法子!”
風無霜說完,身影消失在半空,隻留下她狂妄的大笑:
“蚩尤,我賭你一定會來求我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