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與她對話的究竟是誰?
如果夢南枝不說,誰能想到那殘頁上的內容會是那樣呢?
他拚盡全力想要躲開的人和物,今朝全都聚齊了!
計都羅睺箭沒有搞到手,還把遲柔柔給引來了。
仿佛他這萬年籌謀,就是了把脖子洗幹淨送到遲柔柔麵前讓她砍一般。
不知夢南枝自己覺得荒唐,就連遲柔柔幾人都覺得荒唐不已。
從大獄裏出去,夢南枝和蟬奴依舊被關在下頭。
遲柔柔三人出來後,卻是感觸良多。
關鍵的還是那兩張殘頁上的內容。
“華無色給你那張殘頁上,有一些文字被水漬染去了,那段文字你可還記得?”
允月白點了點頭,走到書案邊提筆,稍作停頓,便落筆下去。
遲柔柔看著那些彎彎扭扭的文字,皺緊了眉。
等允月白將那幾個字寫下來之後,遲柔柔才認真端詳起來,將這一行字記在腦子裏。
“這幾個字可是按照順序寫下來的?”
遲柔柔忽然問道。
允月白點了點頭。
瞬間明白過來遲柔柔的意思,“肉肉是想將幾個字的順序打亂,然後再讓那蟬奴來辨認是嗎?”
遲柔柔嗯了一聲。
哪有白白便宜了夢南枝他那隻蠢貓的道理。
不管怎麽著,眼下他們都是敵人!
“你們說,這殘頁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遲柔柔皺緊眉,“世間真有預言一說不成?”
“見鬼的預言。”蚩尤第一個嗤之以鼻。
允月白卻是沉吟道:
“我覺得夢南枝的那張關於他自身命運的殘頁並非關鍵,關鍵在華無色所給的這一長。”
允月白說著,重新提筆。
“我記得當時那隻貓曾說到,那張殘頁的最後有這樣一席話。”
—— ‘他’的聲音喚醒了意識。
——這個世界活了過來。
——一切都脫離的控製。
——他們開始覺醒了。
遲柔柔看著這四行字,皺緊了眉。
隱約間想到了什麽。
她將華無色的那張殘頁翻了出來,看著水漬浸染的那一處。
“這裏……”遲柔柔指著缺失的地方,“此處的譯文是什麽?”
允月白回憶了一下。
“這一段好像提到的是你的意識從彼岸被拉回深淵時。”
允月白說著眸光一亮:“當時你在深淵和彼岸的交界處,可聽到過人對你說話?”
“我的確聽到過。”
遲柔柔下意識回答道,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段記憶有些遙遠,可在她腦海裏卻十分清楚。
那是她的意識第一次來到彼岸世界,出現在風無霜的身體中,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帝鉞。
知道大哥在彼岸世界的身份。
隻是來不及解釋太多,意識就被重新拉回了深淵。
在那個過程中,她像是靈魂出竅一般,意識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看著彼岸世界和深淵的交界。
那時她聽到過一個男人的聲音。
也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出現之後,她的意識重新回到了深淵下。
“那人對你說了什麽?”蚩尤開口追問。
“也沒說什麽……就說了一句‘有意思’……”
遲柔柔皺緊眉,麵色怪異:“可是……那不是禦晞與我第一次對話嗎?”
她一直以為當初與自己說話的是禦晞,是深淵的意識。
究竟是她記錯了?
還是當時與她說話的就是禦晞?
可若真是禦晞的話,這段話也不該如此表達才對!
“是與不是,隻有問一下那臭小子了。”
蚩尤也皺緊眉。
這兩張殘頁的出現,像是一個啟示。
夢南枝所陷入的那種迷惘與壓力,在屋內淡淡徐徐蔓延。
是對未知的恐懼與好奇。
究竟這殘頁是什麽?
究竟他們的命運又是什麽?
極東之地,到底有著什麽東西?
難道每個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被書寫好的嗎?
疑問太多,在心裏上下攛掇,令人不得安寧。
而現實中的一切,依舊令人焦頭爛額。
蝕日城裏的亂局要收拾起來也足夠累人的,而東麵那邊還有食腐怪的存在。
遲柔柔和蚩尤正準備朝東麵趕去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了消息。
食腐怪竟又消失不見了。
遲柔柔估摸著,此番食腐怪的消失,隻怕和允蝶衣有關。
夢南枝這位不合格的反派大佬最後關頭放了允蝶衣一條生路,讓那女人再度逃逸不見。
而食腐怪現在不但不會傷害她,反而還會聽她的調遣。
那些怪物隻要還有一隻在這個世界上存活著,便時刻都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那根騷棒子,可是給他們埋了一個毒瘤!
東邊那邊既沒了什麽問題,遲柔柔便讓華無色趕緊滾過來見駕。
那個該死的雪花膏,藏的可真夠深的!
禦晞那邊遲柔柔也寫了信過去,讓那小子麻溜滾回來,把事情給講清楚。
允月白去處理蝕日城的事務。
遲柔柔這連日來的奔波,眼下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她坐在屋子裏,剛廢人癱了一會兒,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遲柔柔偏頭看著來人,眉頭皺緊。
“我可沒讓你進來。”
蚩尤睨著她,兀自在她身邊坐下。
“爬開!”
肉爺開啟警告模式。
“好好聊會兒天,今兒不想和你打架。”
蚩尤大佬一臉平靜的說道。
遲柔柔睨了他一眼,蠢蠢欲動的腳丫子放了回去。
“聊什麽?”
“夢南枝的事你怎麽看?”
遲柔柔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就兩個可能,要麽這所謂的命運之書真實存在;要麽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蚩尤搖了搖頭:“若是裝神弄鬼的話,夢南枝乃是古神之一,這場局可就布置的太大了,且這人如何知曉深淵你的親身經曆?”
遲柔柔一聳肩,“那就隻有第一種可能了唄。”
她說著看向蚩尤,眸光幽幽一動:
“如果給你個機會知道自己的命運和結果,你會選擇看,還是不看?”
蚩尤沉默了片刻,偏頭看向她,反問道:
“若是你呢?是選擇知道,還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