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醋包禦二爺
禦二爺酸起來嚇壞人。
吃肉肉的騷話的小馬車開起來,時時刻刻都是在斷崖邊漂移的架勢。
姬玉衍好端端一抹白月光在旁邊,顯得是那般的突兀。
硬生生被這兩人給夾擊成了紅月光。
接連好幾聲咳嗽後,終於,二爺和肉肉都閉上了嘴。
兩相生厭的看著對方,都在琢磨,到底瞎了哪門子眼,就瞧上這婆娘(漢子)了!
遲柔柔看了眼姬玉衍,眸光幽幽一動。
想到了什麽,又偏頭看向禦淵,麵對自己男人,那她就是眨眼睛變成一副吊樣。
禦淵一皺眉。
遲柔柔雖沒吭聲,但隻看她臉上的神情,他就能猜到她什麽意思。
不用說出口的默契。
“你自己決定便是。”
他說完,瞥了眼姬玉衍。
朝遲柔柔走過去,警告般的在她耳邊道:
“隻許講話,要敢和他動手動腳,今夜你等著被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
遲柔柔一挑眉?
她和這爛芋頭之間幾時還有家法了?再說……即便有家法,誰伺候誰還真不好說呢!
沒有再繼續讓禦二爺顏麵掃地。
遲柔柔哼哼兩聲,目送他出了院子。
關於此世的真相,獄典以及覺醒者的事,遲柔柔準備告訴姬玉衍。
在對彼岸這件事上,孤軍奮戰本就是不明智的。
以一人之力抵抗整個世界,聽上去威武霸氣。
可人不能隻有霸氣,還得有腦子!
禦淵和深淵大佬已是一體,與姬玉衍在一起太久,會有風險。
加上二爺酸病發作,不想麵對自己媳婦兒的白月光,幹脆眼不見為淨。
姬玉衍一直靜靜看著他二人。
在看到遲柔柔和禦淵間不需言語的默契時,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他二人在一起時,縱打縱鬧,橫眉豎眼,相互擠兌。
卻自成小世界,讓人難以插足,也無法插足。
“小光光,接下來我要與你說個故事。”
遲柔柔眉梢一挑,神色看似玩味,眼神卻異常認真:
“馬上新世界的大門要向你展開了,別被嚇著嗷。”
姬玉衍看著她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強忍著笑意。
可隨著遲柔柔的話一點點傳入耳中,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
半晌過後,遲柔柔以不正經的語氣,把這件正經事講完。
她摸了摸鼻子,見姬玉衍低頭不語,忍不住道:
“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姬玉衍輕吸一口氣,薄唇抿了抿,卻是笑了起來:
“若我說內心其實並無太大波瀾,柔柔你可信?”
遲柔柔看了他一會兒,“若是旁人說這話,我定當他是裝十三,可若是你的話,我還是信的。”
她與姬玉衍說明此世真相時,他除了一開始有些驚訝外,到後麵卻是異常的平靜。
“其實從很早的時候起,我便覺得這人世間仿若虛假幻境。”
姬玉衍淡淡道:“不止是此世間,親情,家人都如夢幻泡影一般。”
他抬頭朝蒼穹上看了一眼,眸光幽幽一動,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向遲柔柔,輕笑道:“我要感謝柔柔你才是,將這些告知於我,也讓我下定了決心。”
“決心?”
遲柔柔怔了怔。
姬玉衍沉眸道:
“我這一生其實也沒什麽大報複,隻有一個夙願罷了。”
“此世對我來說,本就沒什麽留戀歡喜之物。”
“巍帝對我來說,從不是一個父親。”
“而今看來……”
姬玉衍自嘲的笑道:
“他既是彼岸的走狗,實力自不尋常,十年前我母妃在宮中變成那等模樣,他又豈會不知呢?”
巍帝由始至終都知道一切。
卻像個高高在上的看客一般,不,或許不是看客!
這一樁樁悲劇,不曉得有多少出自他的手。
他的母妃被僵屍所咬,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當年所有嫌疑人都已被一一排除,剩下的便隻有巍帝!
縱然他不是直接凶手,必然也是幕後之一!
“巍帝此番令史長青來,以瀆職罪將禦院主押解回京,隻怕是將有動作了。”
姬玉衍沉眸道:“回去京都,或許將有一場硬戰。”
“我與芋頭很快便會回去。”
“我家大嫂出了些事,我須得盡快趕回去。”遲柔柔皺緊眉道:“可笑的是,即便這世界是假的,有些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
“史長青的話短時間內不會醒來,怕是要勞煩你看著了。”
姬玉衍點了點頭。
“小光當竭盡全力,不負你所托。”
姬玉衍拱手對遲柔柔道。
‘小光’兩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真真是清風拂柳般的舒心,帶著幾分玩笑,直接把這字眼給柔化了。
遲柔柔看著他那如月清朗般的麵容,又禁不住癡了……
姬玉衍對上她的眼神,麵頰稍紅,有些失笑不已。
真真是不管在何等境況下,她好像都能活出自我的色彩。
便是方才那等潑天駭聞,從她嘴裏說出來也似玩笑般的輕描淡寫。
不過……
姬玉衍見她癡癡盯著自己,紅唇不自覺的微張,隱約間像是有什麽有要淌出來了……
姬玉衍下意識的伸出手,把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這動作出來後,兩人齊齊一愣。
姬玉衍快速的把手背到身後。
遲柔柔摸著鼻子“嗐”了一聲,訕訕道:“那什麽……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咳……”姬玉衍又被她的騷話給弄得一嗆。
氣氛正是尷尬之際。
院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遲柔柔打了個哆嗦,就聽到一個怨氣衝天的聲音從院子外響起。
“吃肉肉!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哦豁……
遲柔柔一撇嘴,就知道爛芋頭那醋包肯定不會那麽大方的瀟灑走人。
“家醜,家醜,見諒見諒!”
遲柔柔對姬玉衍說道,然後便灰溜溜的朝院外跑去了。
姬玉衍看著她的背影,下意識看著自己的手,指尖還殘留著幾分屬於她的溫度。
他麵露黯然,隨即又釋然的笑了起來。
他和她之間,從不存在什麽有緣無分。
從未有過開始,何談錯過與結束。
隻是或許他也曾有機會同禦淵角逐,隻是那機會從一開始,就被他自己放棄了!
既是自己錯過,何談幽怨與失落,隻因壓根就沒那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