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過去點!
這種宴席原就沒什麽意思。
姬弘稷和孟嫦月兩口子今兒是憋了一肚子氣,成人之美是假,從中牟利是真。
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個兒倒是享受了一番被打臉的滋味。
遲柔柔反正目的已經達成,留在席間就是為了與赫連般若多咬一會兒耳朵。
順道……多吃點肉。
隻是宴席中途,霜華便過來了,說是赫連閥讓赫連般若回去了。
大嫂與小姑子之間愉快的玩耍隻能被迫中止。
赫連般若走了,這宴席也什麽值得遲柔柔眷戀的了。
她直接給遲玉樓使了個眼色。
二狗子心領神會,登時偏頭,狀似酒醉的嘔了起來。
遲柔柔立刻起身,鐵真攙著遲玉樓離席。
兩姐弟一唱一和的搭著戲,遲柔柔假模假式的對著姬弘稷夫婦遙遙一拜:
“舍弟不勝酒力,臣女就先帶他回去了,琨王殿下與側妃娘娘見諒。”
姬弘稷假模假式的笑了笑,倒也沒挽留。
心裏還頗有點送瘟神的歡喜。
遲柔柔和赫連般若這兩丫頭在下頭旁若無人的吃吃喝喝,甭提多膈應人了!
巴不得他們早點滾蛋早好!
遲柔柔和給鐵真一使眼色,三人扭頭就走。
他們剛離開曄清池後不久,禦淵也起身,懶洋洋對著姬弘稷一拱手,便也走了。
這瘟神一二三悉數滾蛋,姬弘稷的眼皮子總算清靜了。
姬玉衍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眸光幽幽一動,竟是也站起身來。
“二弟你也要走?”
姬弘稷這回總算是皺起了眉,露出幾分不悅來。
“大皇兄見諒,臣弟手上還有些公務未辦完,這便要回去了。”
姬弘稷聞言笑了一聲,眼裏卻露出幾分嘲色與嫉恨。
“是啊,本王險些忘了,二弟你已不是過去的富貴閑人。”
姬弘稷臉上的笑容顯出幾分陰沉。
“南越使臣要到了,二弟你剛接手禮部,自然要多費些心,可別出了紕漏。”
禮部,過去乃是姬弘稷所管。
姬玉衍仿佛聽不出他話語中的諷刺,頷首笑了笑,依舊是那如月清華般的模樣,頷首告辭。
女眷那邊。
史玥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姬玉衍的背影,可由始至終姬玉衍都沒看過她一眼。
她咬著唇,心裏好不失望。
史若兮坐在邊上,仍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似無意的歎了口氣:“遲家那位姑娘一走,禦院主便走了,現在連二皇子也跟著一起走了……”
史玥兒臉上頓時難看起來。
她低下頭一聲咕噥道:“這宴會留著也沒什麽意思,你去與側妃告罪一聲,就說我身體不適,也先回去了。”
“可是……”史若兮似想挽留。
可史玥兒哪聽得起勸,氣哼哼的便帶著婢女離開。
……
遲柔柔和遲二狗一離開曄清池,姐弟倆就變回原樣,兩人故意放慢了腳步。
“你給那爛芋頭說了吧,他怎麽還沒跟出來?”遲柔柔小聲嘀咕道。
“嘖嘖嘖,這才分開多久,你就舍不得他了不成?”
遲玉樓鄙視道,“遲柔柔,你可別忘了當初你自個兒與我說的那些話。”
“僵屍不能沾染情愛,沾則死,你可別自個兒先繃不住。”
“胡說八道些什麽嚶?”
遲柔柔瞪了他一眼,這要是在自家府上,估計她巴掌已經扇過去了:
“你姐姐我是那種毫無自製力的仙女嗎?”
“……仙女?”
遲玉樓一撇嘴,心道你還挺會給自己刷金漆的,他低頭小聲嘀咕著:
“需要自製力的前提是心動好吧,你若沒心動你自製個屁……”
遲柔柔自然是聽到這話了的,隻是她剛準備削這家夥,就聽到後麵的動靜了。
禦二爺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現在遲柔柔都不用回頭,單憑借腳步聲就能知道是不是禦淵來了。
她身子僵硬了一瞬,很快就鬆弛了下去,自然極其自然。
禦淵走上前,手往遲玉樓肩膀上一放:“過去點。”
然後毫不留情的把二狗子推開,站在了遲柔柔的身邊與她並肩同行。
二狗子無情的被推入了鐵真的懷抱,換來了頭鐵兄嫌棄的白眼。
遲玉樓瞪著禦淵的背影:好你個敗類!用完小爺你就丟是吧!
敢情小爺現在就多餘了?!
“我說三少爺,你能不能放開卑職,自個兒站端正點?”鐵真不耐道。
遲玉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小鳥依人的靠在鐵真懷裏了。
他嗖的一下竄出來,就見鐵真白了他一眼,跟上遲柔柔的步伐走了。
遲玉樓指著他,愣是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呢,留給他的隻有頭鐵兄不屑的後腦勺。
“這……這什麽人啊,到底誰是主子……”
二狗子磨牙嘀咕著,氣呼呼的跟了上去。
前方。
禦淵站在遲柔柔身邊,緊挨著她的肩膀。
遲柔柔咬緊小牙,深吸一口氣,瞪向他:“你過去點嚶!”
嚶嚶聲聽著甭提多奶了,便是生氣時吼出來也像撒嬌似的。
更別說是落到禦淵耳中,那就是實打實的撒嬌。
“不過去,偏要挨著你。”
禦二爺恬不知恥的說著,挑釁的看著她,勾唇笑道:“不服你咬本君啊。”
他現在巴不得遲柔柔多來咬他幾口呢。
遲柔柔發現他現在是越來越死皮不要臉了,這厚度,愣是讓她都有點啃不動了。
禦淵看她憋著一股子氣,快要窘的頭頂冒煙的小樣子,也不再‘欺負’她。
伸手遞了一個小哨子過去。
“不是想管我借金鵬嘛,有這隻骨哨在,它便會聽你的命令。”
之前在席上,男賓女眷之間相隔甚遠,但好在遲柔柔和遲玉樓都是僵屍,縱然遲柔柔小聲咕噥點什麽,遲玉樓也能聽見。
有了這個愛情中轉站在,禦淵和遲柔柔之間傳信兒自然也方便許多。
遲柔柔借金鵬,自然是有大用處的!
她拿過骨哨,好奇的把玩了一會兒,嫌棄道:“這怎麽像根雞骨頭似的?”
“就是雞骨頭啊。”禦淵意味深長道,俊臉上掛著笑意。
他忽然低**,在她耳畔輕聲道:“還是隻小狗啃過的雞骨頭。”
他與她第一次私下相會。
姻緣塔上,約定作彼此‘朋友’的那一天。
他魔怔一般撿走了她吃剩下的雞骨頭……
揣在懷裏,不自覺揣進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