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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國公府的牆修矮了……

  禦二爺是灰頭土臉回到自家王府的。


  阿柒在後麵跟著,小臉鼻青臉腫的。


  顯然是給揍了。


  “站住!你哪兒去?”


  進門後剛要往屋子裏去,半路就被截胡了。


  老王爺站在廊下,黑著一張臉瞪著他。


  禦淵一見自家老頭,太陽穴抽抽的疼。


  這一天天怎就那麽多事兒呢?!

  “回屋,換衣。”他麵無表情道。


  “昨夜你擱哪兒呆著,怎沒回府?”


  老王爺難得沒有耍花腔,格外正經的發問。


  禦淵真是奇了怪了。


  “我沒回府不正常嗎?過去我十天半個月不著家,也沒見你老人家這般上心啊。”


  禦淵說著扭頭就走。


  老王爺捏緊了拳頭,追上去對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老子打死你個寶批龍!”


  禦淵嘶的一聲,瞪向自己老爹:“老家夥,我是你兒子嗎?!”


  “你要不是我兒子,老子今天門都不讓你進!”


  老王爺叉著腰道:“我問你,昨兒你派人把徐雲之接進鎮國公府幹嘛?”


  “給遲重樓看病啊。”


  “看病?!”老王爺翻了個白眼,“遲重樓傷勢嚴重到須得徐小子出馬了?”


  禦淵沒做聲。


  “你說你,三天兩頭往人鎮國公府跑!”


  “那小丫頭敢當眾削了宇文閥,你就敢在旁邊煽風點火。雖說這事兒辦的是大快人心吧,可你別忘了後果……”


  老王爺說著頓了頓,一擺手:“這事兒不說也罷,換做老子,老子也要削他宇文閥。”


  禦淵翻了個白眼,那您老還廢話個屁。


  他揉著後腦勺就要走。


  今兒怕不是醒來沒看黃曆,走的什麽背字兒運。


  給徐二愣子坑了不說,吃罪不討好,得罪了小肉肉。


  遲重樓那邊也沒討得人情。


  回來還挨這老頭子的削。


  “臭小子我讓你走了嘛!”老王爺又追了上來。


  禦淵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又要怎樣?


  “要真是遲重樓病的不輕,徐小子出馬乃是正常。可遲重樓若是病了,遲家那小丫頭怎會不陪在他哥哥身邊?”


  禦淵聽到這話心裏一咯噔,神色古怪的看向他。


  這老頭子不會知道他給遲重樓‘獻身’的事兒了吧?


  老王爺麵露冷笑:“老子可是收到消息,你和遲家丫頭失蹤了一夜,今早才找見人。”


  禦淵聽到這兒,鬆了口氣,老頭子不知道那事兒就好。


  “那又怎樣?”他隨口道。


  “怎樣?!”老王爺一激動驚叫道:


  “是不是遲重樓不同意他妹妹和你的事兒?你一怒之下把徐雲之叫過去要把遲重樓給毒死啊?”


  禦淵腳下一踉蹌,差點沒一頭撞柱子上。


  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老頭。


  “定是如此!然後你就教唆遲家那丫頭與你一起私奔對不對?!最後定是那小丫頭舍不得她哥哥,這才帶著你回來了。”


  “臭小子,你不是個東西啊!有你這麽拐帶人妹妹的嗎?!”


  老王爺痛心疾首的指著他一頓罵。


  禦淵深吸一口氣,一聲厲喝把管家給叫來了。


  “這幾天府上後院那戲班子唱的什麽戲?!”


  管家戰戰兢兢道:“二爺,唱……唱的是《井底引銀瓶》……”


  ‘井底引銀瓶,銀瓶欲上絲繩絕。


  ……


  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寄言癡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


  這曲子唱的可不就是私奔的那檔子事兒嘛。


  禦淵揉著眉心,氣的是手都有點顫抖。


  咬牙對管家道:“把後院那戲台子給本君拆了!”


  “臭小子你敢!”


  “成,不拆!直接一把火燒了!”


  “你個短命龜兒一回來就拆老子的戲台子,我打不死你——”


  與自家老頭狠掐了一頓,禦淵才回到自己院子裏。


  禦二爺真是氣笑了。


  莫不是他這幾十年作孽做多了,全在今兒這一天報應回來了?


  都認準了今兒要來找他的麻煩啊!


  “二爺……”


  阿柒捂著腮幫子進來了。


  “又出了什麽事?!”禦二爺臉色異常難看。


  “是遲三少爺讓人傳了信兒來,說今夜你子時再過去,他都安排妥了……”


  禦淵臉色稍霽,心氣兒這才好了點。


  “算那二狗子懂事。”


  “告訴二署的李鬼,讓他以後對遲玉樓好點。”


  禦二爺臉上露出點笑來。


  他琢磨了一會兒,腦袋一歪:“老家夥養的鴿子最近下蛋了是吧?”


  阿柒眼睛一瞪,二爺你不是吧?


  老王爺養的那些鴿子都快被你給禍禍的光了,全進了那遲柔柔的肚子。


  現在你連那鴿子蛋你都不放過?!

  “去給本君摸兩個大的來……”


  阿柒聞言都快哭了。


  這偷鴿摸蛋的事兒怎又落他頭上了?

  ……


  今晚夜黑風高,月亮隱藏於烏雲之下,黑的是不見五指。


  翻牆爬窗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合適!


  禦二爺覺著今兒這事兒吧,必須得和遲柔柔私下說清楚。


  他委實是被徐嬤嬤那蛇蠍男人給坑了啊!

  他是那種假裝重病要死,趁機吃她豆腐的敗類嗎?

  他是敗類!但他絕不是那種敗類!


  禦二爺是熟門熟路的翻牆進去了。


  進門後,他還有點詫異。


  本以為遲重樓回來後,這鎮國公府裏裏外外怕是都要被狼騎給包圍著,他再來扒窗定是難上加難。


  但今夜翻進來,還是輕輕鬆鬆。


  果然遲玉樓那條傻狗養著還是有點用。


  禦淵提著食盒,除了一隻烤乳鴿外,還有兩煮熟的鴿子蛋。


  今兒他下血本了,那幾籠鴿子就下了兩蛋,全被他偷來賄賂遲柔柔,估摸著明早他家那老頭子又要與他鬧了!

  翻牆進了院,禦淵正要扒拉那窗戶,就聞到一股馥鬱的香味。


  難得啊,那小肉肉居然有閑情逸致在屋內焚香?

  對禦淵這狗鼻子來說,這香味委實濃了點。


  使得他連別的味兒都聞不清楚。


  熟門熟路的扒開窗戶貓進去,禦淵沒瞧見遲柔柔,正覺奇怪。


  他放下食盒,打簾進去。


  就見榻上的被子高高鼓起,蒙的那叫個嚴嚴實實。


  禦淵走過去,輕喚道:“肉肉……”


  沒人答應他。


  “吃肉肉,還生氣著呢?”


  還是沒人回應。


  難道是睡著了?


  禦淵抿了抿唇,心道不可能,嘀咕了一句氣性可真夠大的。


  動手就把被子給掀開一角。


  一張雞賊的俊臉扭頭看著他。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禦淵臉色變了。


  遲二狗?!


  嘭的一聲,屋門從外被推開。


  遲重樓的聲音傳了進來:“看來我國公府的牆,修的委實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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