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昔年舊曲

  一連幾日,樊雅晴都沒有上門找茬,墨西州朝政繁忙,也沒有過來。


  江夢依卧床靜養,氣色總算能恢復少許。


  這天她晚膳用了半碗粥,感覺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許久未撫琴了,蘭心,去把我的古琴抱出來。」


  見自家主子心情好轉,蘭心也歡喜起來,「是,奴婢也想聽主子的琴音。」


  焚香、凈手,她撥了幾個琴音,許久沒彈,還真有些手生了。


  一串音律在她手中不自覺地流淌出來,反應過來自己彈了什麼,江夢依自己也愣住了,她為何又要彈起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總覺得有些熟悉。」不知何時,墨西州正站在大殿門口。


  他踱步進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許久沒聽見你這的琴聲了,今日路過,就進來看看,怎麼不繼續彈了?」


  江夢依自嘲地笑了,原來……他早就記不起這首曲子了。


  她方才奏的這首曲子,是三年前她為了慶賀他的生辰,即興所作的一樣賀禮。


  所配的唱詞,是信陵的一首民謠。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曲,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字字句句,皆是她對他的心意,也是她對他的希冀。


  那時的她,滿心是初嫁給他的甜蜜,唯願一生與他纏綿相守。


  可到頭來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他卻早已將這首歌忘記了。


  江夢依壓下心中的酸楚,「我許久不彈琴了,早就是曲不成調,陛下還是請回吧,免得被我這琴音污了視聽。」


  時過境遷,她仍在他面前自稱「我」,而非「臣妾」。


  一則是舊年的習慣,二則……是出於她的私心,也許是她不自覺地想用這個稍顯特殊的稱謂,留住點曾經做過的美夢吧。


  那時候她是他的妻子,只有她,才有資格在他面前這樣隨意的說話。


  墨西州卻不知江夢依此刻的心事,他走到她身邊,眸光淡淡地望著她。


  「朕讓你彈你就彈,今晚朕留宿在此,總要尋些事打發時間。」


  江夢依笑著撥弄琴弦,似閑話家常,「陛下向來厭棄我,拿我當作替身。如今正主兒既回來了,陛下何不去她那裡?」


  墨西州面色不虞,這個女人竟敢這樣毫不避諱地把他往外推!


  「晴兒身子虛弱,如今還不能太過勞累,朕得讓她好好休養一陣子。」


  「崩」一聲,琴弦被綳斷了,在江夢依手指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手指上跳動的銳痛,卻抵不上心中痛楚的萬分之一。


  因為樊雅晴不適宜侍寢,所以他才來找她么?她在他眼中究竟算什麼!

  江夢依倔強地抬起頭來,語氣更疏離了幾分,「我今日身子也不爽利,不能留陛下,陛下可以去淑妃賢妃那裡,想必她們會樂意之至。」


  忽然,墨西州擒住江夢依的手臂,一把將她拽起來,回手摔在長椅上。


  他俯過去將她壓在身下,眼中閃動著危險的暗芒,「你這是什麼意思,欲拒還迎,么。你竟然有膽子趕朕走,過去你不是最討厭朕去她們房裡?」


  江夢依嘲諷地看著他,「墨西州,你又打算強迫我么?」


  這個女人……她竟然一而再地拒絕他!墨西州心頭的怒火失去了理性的壓制,變得來勢洶洶,幾乎要湮滅了他的理智。


  他向來冷靜自持,哪怕手刃弒母仇人的時候,他的神色也不改分毫。


  可眼前這個女人,偏偏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是又怎樣?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麼碰你,都是天經地義!」


  墨西州幾下就扯開了她的衣裳,用力將她雪白的腿架開來,用脫下來的裡衣,分別綁在椅子扶手上。


  江夢依雙腿大張著躺在長椅上動彈不得,這個姿勢令她羞憤欲死。


  她不管不顧地捶打著他,「墨西州,你混蛋,你放開我!」


  墨西州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試探了兩下,就直接沖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江夢依幾乎承受不住,她仰著頭大口喘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能在他的律動中漸漸適應。


  墨西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先是被她的琴音吸引而來,又用上這等連自己都不屑的手段與自己的女人歡好。


  一向情緒沉穩的他,竟然屢屢被她激怒,這其中的原因竟連他也想不明白。


  「說……你喜歡我留下來么?」他一邊動作著,一邊在她耳邊說。


  江夢依承受著一波一波蘇醒的渴望,身體敏銳的感覺,讓她無法欺騙自己,她還是愛著他。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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