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凶殺
蘇慎看淳於憶不語,就直接起身,他這次是來告別的,看時辰也該走了。
“多保重。”蘇慎說道。
淳於憶站起身把蘇慎送出房門,蘇慎跳上院牆,回頭看著淳於憶笑了笑,之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銀鉤死侍按兵不動,知道蘇慎來曆,不過薛曉這邊還是收到了稟報。
薛曉一聽是蘇慎來過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最後想了想,先去了椒房殿。
淳於憶送走了蘇慎之後就沒有睡著,薛曉來的時候,房內的燭火也還亮著。
聽到推門聲,淳於憶也沒回頭,知道是薛曉回來了。薛曉從後麵摟著淳於憶,問道:“怎麽還不睡?”
“蘇慎來過了,他要歸隱江湖了。”淳於憶說道。
“猜到了。”薛曉說道,蘇慎這一走,估計不會再輕易踏入皇城,也難怪淳於憶會失眠。
“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忽然感覺有點寂寞了。”淳於憶說道,如今連最嬉皮笑臉的蘇慎都抽身離開了。
薛曉歎氣:“這條路不好走。”當初他被祁淵領上這樣一條路,之後就一路走來,帝王之路向來寂寞,他有淳於憶陪著,但是淳於憶身邊的人也不得不一個一個的離開了。
淳於憶轉過身靠在薛曉的懷裏,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
宮裏的日子越發的無趣,新皇宮過了新鮮勁兒也就變得不那麽有趣。內務府那邊正選新來的舞女,淳於憶閑來無事就去內務府那邊走了一趟。
內務府總管杜江一看淳於憶來了,趕緊讓人擺座,這位皇後的厲害他杜江可是知道的。
“老奴參見皇後娘娘!”杜江行禮。
淳於憶讓杜江起身,杜江雖然是內務府總管,但是不是真的太監,當初薛曉是讓杜江來當臨時工的,後來杜江就是有事才進宮,沒事不會來。這次選新的舞女,杜江就是來露個麵。
“杜總管請起吧。”淳於憶說道,看著杜江也老了幾分。
杜江起身,看著麵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大病未愈,淳於憶問道:“杜總管這是怎麽了?看著臉色這樣不好?”
杜江輕咳一聲:“回娘娘話,老奴這是舊病複發,人年紀大了,各種老毛病就找來了。”
淳於憶看杜江年紀應該也有六十了,穿的也不是內侍的官製服侍,原本應該看著精神一點的,隻是臉色蒼白,看著不怎麽樂觀。
“我給杜總管瞧一瞧。”淳於憶說著就讓杜江伸手,她給號個脈。
杜江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使不得,娘娘千金貴體,老奴身份低微,怎可勞娘娘動手!?”杜江是聽說過淳於憶醫術高明的,隻是自己什麽身份,哪能這麽沒有分寸。
淳於憶笑:“杜總管是不是已經開始咯血了?”
杜江一愣,這還沒有把脈,怎麽就能看出來了。
“回稟娘娘,正是。”杜江回答,他年輕時候就有胃病,現在已經到了咯血的程度,自知病來如山倒,自己時日無多了。
淳於憶搖頭:“若是再不吃藥,可就真的活不長了,讓我給你把把脈,說不定還能多享幾年福的。”
杜江猶豫又猶豫,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手腕子遞上去了。
淳於憶給把了把脈然後說:“杜總管是不是總是喝酒吃辣?”
杜家挑眉,忙說:“正是!”
“沒事,死不了,給你開個藥方子,估計你能報上重孫子了!”淳於憶笑著說,這杜總管就是一般的胃出血,平日不好好保養。
“謝皇後娘娘!”杜江跪下謝恩。
淳於憶讓人記下方子,之後就去看舞女競選,看了一個上午,倒是挺解悶。
選拔三天,淳於憶之後兩天就沒有來,不過還沒等新來的舞女訓練好了表演,教坊那邊就出了問題。
一個舞女死了,被人捅了刀子,舌頭也被拔出來。
原本皇宮裏死個宮女舞女都沒人會在乎,但是大梁後宮裏沒有那麽多妃嬪,隻有淳於憶一個皇後,自然少了那些女人勾心鬥角的犧牲品,何況這次人死的樣子那麽慘烈,宮中人心惶惶,內務府的人自然不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就草草了解。
杜江帶頭查案子,淳於憶聽了消息之後,也過來詢問一下,畢竟死去的舞女被拔了舌頭,看樣子不像是失手殺人。
杜江查了兩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淳於憶這邊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原以為繼續調查就是了,沒想到最後死的是杜江!同樣被人捅死,拔了舌頭。
淳於憶得到杜江也死了的消息之後很是震驚,感覺這案子越來越荒唐了!
“去看看。”淳於憶皺著眉頭說,這凶手殺人殺的未免太順手。
小德子勸說:“娘娘,排房裏停放著死人,娘娘實在不可去。”
“沒什麽不可去的。”淳於憶說著就先去查看屍體,杜江一個內務府總管都讓人捅死拔舌,怎麽看都不像是尋常殺人手法。
排房裏放著兩句屍體,天氣炎熱,先死的那個舞女已經開始發愁。為了防止蠅蟲,房門還關得嚴嚴實實的,一屋子的臭氣就跟發酵過一樣,實在是嗆人眼睛。
小德子捂著嘴,忍著吐,還想再勸勸淳於憶,結果淳於憶已經先他一步先邁進去了。
淳於憶對於這種腐臭倒是不怎麽抗拒,隻是眼睛被臭氣熏的有些淌眼淚。
“什麽味道?”淳於憶感覺臭氣裏夾雜著一些味道奇怪的香氣。
把那舞女身上的蒙屍布一掀開,小德子雖然表麵裝著淡定,但是心裏早就嗷嗷的叫了。
淳於憶看小德子在那強忍著的樣子覺得也是委屈小德子了,薛曉訓練出來的,不會這麽不濟事。
女屍上的香味沒那麽明顯,被臭氣掩蓋的差不多,淳於憶把白布向下退了退,看到胸口的傷口,看出了一些端倪。
看完了舞女屍體,就去看杜江屍體,因為是宮中遇害,屍體家人也不得來領回去安葬,前幾日淳於憶還給杜江開藥方閑聊,沒想到這幾日就已經生死有別了。
淳於憶湊近了聞了聞,因為杜江的屍身停放時間不長,還沒有散發腐臭,所以那股奇怪的香氣比較明顯。
淳於憶擺了擺手,有話出去再說。
小德子腳底就跟抹油了一樣,逃也似先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