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選擇
薛曉搖頭，說道：“你們白蓮教不需要選擇我，就算不借助你們白蓮教的力量，這天下我也一定會同意。至於她，她不相信落塵星一說，我和她一樣，也不會被所謂的四象落塵這樣的無稽之談所左右。”他知道對於自己來說，白蓮教到底意味著什麽，也許真的可以一步登天也說不定，但是他心裏更重要的是淳於憶，隻要有老婆孩子在自己身邊，他該得的，哪怕多花一點時間也好。
“你是在擔心她會有什麽損傷？你是怕代價？”尉遲曦的眼眸終於有了波動。
薛曉不語，但是臉色也不好看。尉遲曦說對了，他就是不想付出代價，更不想這代價是從淳於憶身上出。
“世人皆談愛恨情仇，未來的天下帝王也一樣，不過沒關係，你會知道的，白蓮教不是選擇合作夥伴。”尉遲曦說道，白蓮教不是選擇有利的合作夥伴，也不需要薛曉給於他們白蓮教什麽回饋，天下富貴權利對白蓮教來說，皆如沙石浮萍。
薛曉不知道尉遲曦到底要做什麽，但是還是提醒尉遲曦：“不管你們做什麽，隻要你們對她不利，別說白蓮教，我薛曉定然見佛殺佛。”這句話他說的很鄭重，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隨口說說。
尉遲曦看了看薛曉，之後什麽都沒有說，掀開簾子就出去了。
薛曉也緊跟著出來，可是已經找不到尉遲曦的人影了。
淳於憶去看薛霽和多福，兩人剛才就聽說淳於憶回來了，隻是人去了主帳沒有出來，他們隻能等著。
“娘！”薛霽看到淳於憶叫了一聲，淳於憶看到小家夥也是想的緊，隻是小家夥喊了一聲娘之後，也不過來，也不像以前一樣往她懷裏撲了。
“怎麽了這是？”淳於憶以為孩子受什麽委屈了，在這故作姿態呢，那頭多福就說：“前天他跟著外麵的大頭兵一起訓練，像模像樣的，結果被大頭兵一頓奚落，讓他找娘吃奶去！”
多福說得也憤憤不平，她家娘娘可是皇後，那些大頭兵竟然說話這麽不客氣！
淳於憶一聽，也沒生氣，反倒笑起來。
“娘娘，那些人難麽粗俗不堪，被說了娘娘怎麽還笑呢！”多福不明白。
軍營裏的大兵服不服，全都是看人的，你能耐小，人家就小看你，你能耐大，人家就尊敬你。她也在軍營呆過，那些士兵的粗俗她也見過，對方也不會是惡意的。
“人家這麽說你，你更要爭氣了，等你能把他們都打趴下了，自然也就沒有人這麽說你，這麽說娘了。”淳於憶對薛霽說，然後囑咐多福：“以後霽兒跟著大頭兵去訓練的時候，你也不用跟著去，讓他自己隨便就行。”軍營本來就是男人的天下，她們女人還是不要瞎攪和的好，正好也找機會練一練薛霽，看看是不是這塊料。
多福扁著嘴點頭，就淳於憶敲了一記爆栗之後才算罷了。
淳於憶的腦子裏總是在想尉遲曦的那些讓人不可思議的話，雖然當時她說她不信，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她見過，親身體驗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能從現代一個爆炸就炸到這個以前聽都沒聽過的國家和時代就已經足夠奇跡了。
薛曉從主帳過來，就看到淳於憶在發呆，也猜到淳於憶心中對尉遲曦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話還是在意的。
“憶兒，別多想了。”薛曉說道，他不希望淳於憶這樣整日擔憂。
淳於憶一抬頭，薛曉的表情滿是擔憂。
多福一看薛曉來了，就先領著薛霽先出去溜一圈，把空間留給兩人。
“我也不想多想，但是她的那些話就跟魔咒一樣，可能不是我不信，我隻是不想承認吧。”淳於憶心中揪揪巴巴的。
莫無顏因為爭奪什麽落塵星，現在成了亡國之人。莫飛嵐和大梁也常年戰亂，貌似也……可能她是自我意識過剩了。
“世上的事情很難說的，可能就是時機的問題，幾國之間早就明爭暗鬥多年，估計就算沒有你，天下也早晚會亂上一亂，和你沒有關係，隻是和這個世道有關。”薛曉輕輕的說道。
淳於憶終於有了笑模樣，薛曉的安慰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與其說一個時代被一個人影響，不如果一個時代是被很多人影響的，這就是曆史的齒輪，和任何人無關，齒輪都會按照自己原有的軌跡去轉動。
淳於憶靠在薛曉懷裏，隻有在薛曉身邊，自己才會安下心來。
之後的幾天，淳於憶也開始慢慢的忘記了尉遲曦說的那些話，日子依舊進行。
薛曉對天瀾的攻打進入了拉鋸戰，讓薛曉覺得有些吃力。
天瀾一開始的猛攻形式忽然變了，變成了消磨戰。
“不是說天瀾境內糧食不足嗎？怎麽會突然變猛攻為拉鋸戰？”薛曉有些疑惑，糧食不夠的話還打消磨戰，莫飛嵐難不成瘋了？
黑風也不知道情況，一開始調查的結果應該不會出錯。
薛曉想了想，然後說:“除非……”
“除非什麽？”黑風不解。
“除非他找了幫手。”薛曉說道。
黑風不明白，這個時候誰還會來幫助天瀾？
“皇上，北狄不會幫天瀾，新國更是按兵不動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你說的幫忙……？”黑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這忙可不是隨便說幫就能幫的，要不然一開始莫飛嵐也不用急於求成，要快刀斬亂麻了。
薛曉歎了口氣，最後幽幽的說道：“莫無顏。”
當初莫無顏帶人離開西京的時候，國庫是空的，周圍所有的城都搜刮不出什麽糧食，明顯是在撤離之前全都帶走了。黑風說的也沒錯，現在沒有哪個國會幫著天瀾，但是已經亡國的宸國可以。
黑風恍然大悟，薛曉說的的確可能是真的。
莫無顏和莫飛嵐雖然一直都是敵對的狀態，但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薛曉。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那皇上準備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呢？咱們這邊情況也不是很妙。”黑風說道。
薛曉知道，莫飛嵐之所以忽然變成消磨戰，就是想利用物資的優勢拖垮他。莫無顏提供了物資，省了人力。但是大梁的糧食也是有限的，現在還看不出什麽問題，但是眼看著就是冬天了，糧食需求量增加，但是供應源有限。
“打，他不想猛攻，咱們猛攻，最大的後患就是以逸待勞的莫無顏。決不能讓他在大梁和天瀾打到兵疲馬乏的時候，出來漁翁得利！”薛曉說道，過了這麽久，莫無顏依舊這麽會撈偏門！
另一邊的莫飛嵐的確是想打消耗戰，莫無顏這人雖然討厭，但是這一次卻是送給了天瀾一份大禮。
“真沒想到，你還沒死！”莫飛嵐看著下麵被五花大綁著的一個人。
被綁著的人，就是許久沒有露麵的莫飛白，當初襄城被天瀾突破，莫飛白就失蹤了。莫飛嵐幾乎都要以為他是死在亂軍之中了，結果現在這人卻是被莫無顏送來的。
莫飛白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是卻依舊冷笑：“你還沒死，我又怎麽會死？”
莫飛嵐麵色冰冷，他和莫飛白早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現在見到莫飛白，第一個念頭的確是想要直接弄死莫飛白。但是先前莫飛白站在大梁一方，已經在天瀾沒有任何的影響力了，就算弄死莫飛白，也根本談不上什麽以絕後患。
想到這，莫飛嵐直接對旁白的小太監們說：“把他送出宮去，放了。”
小太監以為自己聽錯了，遲遲沒敢動作，但是莫飛白臉色卻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