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初次相遇
淳於憶笨猜也知道莫飛嵐是有備而來，隻是她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也好，免得被莫無顏弄出點什麽事兒坑了。
“你先離開吧，不然很容易被懷疑的！”淳於憶說，時間一久，外麵的榮邈肯定也會投過來關注。
“好，這些日子我也會時不時來，你萬事小心。”薛曉說著就拎著食盒先出了門。
淳於憶推開窗子看了看外麵，榮邈正站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不過並沒有關注她這邊的情況。
看薛曉順利的走了，淳於憶才關上窗子繼續自己的吃吃喝喝。
…………
宴會上。
莫無顏很晚才離開宮宴，一個莫飛嵐一個端木元鴻都是難對付的角色，不過這宮宴隻是接風洗塵，也不會有過多的劍拔弩張，所以算是一片和樂融融。
淳於憶早早就熄了燈，莫無顏本想過來看一眼，結果裏麵漆黑一片他也就先去了書房。
榮邈照慣例來和莫無顏匯報淳於憶一天都做了什麽去了哪裏，對於薛曉的出現倒也沒有發現，不過淳於憶經常用青鸞送信的事情，榮邈還是要說的。
“隨她去吧，她什麽都不知道，也傳不出去什麽的。”莫無顏說，現在就算莫飛嵐知道淳於憶在他東宮也不會直接硬闖東宮要人的。
莫無顏說完，想起了什麽，就問榮邈：“她做的那些解藥，真的有效嗎？”
“有效，已經試過藥了。”榮邈說，隻是他說的試藥可和淳於憶拿老鼠來試藥不一樣，而是拿真人試藥。大牢裏的那些死刑重犯都拉來試藥，事實證明，淳於憶做出的解藥是真的。每種藥十個人來試，無一人死亡。
“有效就可以，如今的解藥隻是部分，等到她做好了所有的解藥，我們就動手，我倒想看看，除了下毒，淩妃是不是還有別的能耐，保不保得住她自己的命！”莫無顏說，這麽多年，他就等著看淩妃怎麽死。
德軒宮那邊突然傳出皇後病危的消息，莫無顏接到消息之後，匆匆去了德軒宮，無憂公主已經在低聲哭泣，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圍著，隻是個個都搖著頭。
“你先別哭了，母後還沒死呢！”莫無顏說，麵色有不悅看了青梔一眼。青梔會意，就扶著無憂公主先回了自己的寢殿。
“去，把良娣叫過來。”莫無顏對身後的一個小太監說，皇後身體原本就不好，為皇帝生兒育女之後，就是這樣病懨懨的情況，他後悔早該讓淳於憶出手的。
淳於憶一聽是皇後病危，就跟著小太監去了，不過自己的一身行頭和那些太醫院的太醫是沒法比的，小藥箱看著也像是“粗製濫造”的，逼格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殿下，這……”老太醫猶豫，看著淳於憶不像是多靠譜的，皇後若是出事了，他們太醫院的人豈不是要跟著背黑鍋？
“讓她試試，你們一個個的就會搖頭，不讓她試，難道就這麽看著母後殯天嗎？”莫無顏麵色不悅的看著這些個無能老太醫，要是再敢多一句廢話，統統拖出去砍了。
老太醫一看莫無顏都這樣說了，也不敢再有異議，讓開了路，讓淳於憶去看皇後的病情。
淳於憶看著躺在病榻上的皇後，覺得也倒是可憐，來的路上，聽那小太監說皇後已經纏·綿病榻十年之久，此時一看，這麵容枯槁，雖然躺的是高床軟枕，但是估計也是活得生不如死。
淳於憶先是把了一下脈，然後就看向一個老太醫，問：“你們平時都給用得什麽藥？”
莫無顏也看向那太醫，那太醫就說了品日用的藥方。旁邊的小太監把平日用的藥方也遞給了淳於憶，淳於憶就先看起來了。
“診斷錯了，藥也錯了，這毒不是一般人下的。”淳於憶說。
她的話音一落，莫無顏眉頭緊皺，安歇老太醫也大吃一驚，連忙跪下：“冤枉啊，皇後娘娘的病情都是各位老太醫一起來診斷的，結果都是一樣，怎麽會診斷錯呢？”
莫無顏也覺得不太可能，這麽多太醫，難不成都錯了？
“你們的診斷是不是氣血瘀滯，開的方子一看就是補藥。”淳於憶拿著方子搖晃了一下，補藥雖然可以保養身體，但是真要治病，還是要對症下藥的。
“皇後娘娘體弱，這麽多年隻能用補藥來調理氣血……”老太醫說。
淳於憶又看了看皇後的氣色，然後說：“跟我一套銀針。”現在沒有空追究到底怎麽回事，先救人再說。
接過老太醫遞過來的一套銀針，淳於憶就開始施針，那些老太醫一個個的跪著，莫無顏也沒讓他們起來，一個個的額頭都沁了細汗。
“你剛才說中毒？”莫無顏問淳於憶，心中想著這件事和淩妃脫不了幹係。
淳於憶點頭，而且這下毒之人是都算好的，太醫每日送的補藥都沒有毒，但是下毒之人所用隻要是和那些補藥都不對付的，太醫就算來查，光看症狀也還是看不出什麽的。她之所以會發現中毒，是因為皇後的手腕上的血管顏色有些過於深了。
按理說，皇後這個年齡，血管已經不明顯，但是皇後的血管卻像年輕人一樣，不特意注意，還真不會覺得這有什麽異常。
看到淳於憶點頭，莫無顏就沒繼續追問，現在人多耳雜，等到回去再細細的問。
施針過後，淳於憶就在皇後的十個指尖上也紮了針，看得莫無顏都覺得疼，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已經昏迷不省人事的皇後終於有了點反應。
“還好，對痛還有感覺，能救得回來。”淳於憶擦了擦汗，連著施診三遍，對精神頭和體力都有很大的負擔，她也有點累了。
那些老太醫聽淳於憶說皇後還有救，臉上的表情也就變得有些陰晴不定，他們剛才都是搖頭說救不了了，此時一個小丫頭說能救過來，豈不是打他們的臉？
“既然良娣說能救，就說明老朽們醫術不精，那往後皇後娘娘的病……”老太醫想趁這個機會一推二五六，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差事，直接推了也好。
淳於憶一聽這老太醫這麽說，冷笑一聲：“怎麽老太醫想把皇後娘娘交給我來醫治？”然後就那老太醫沒有回答，當做是默認了。
莫無顏心裏煩躁，這些老太醫好日子過得多了，如今也學會推諉了，當即說：“好啊，那劉太醫這就趕快回去收拾下東西， 以後這太醫也別當了，讓良娣來當就好了啊！”
見莫無顏大發雷霆，那些太醫也都知道了厲害了，一個個的都告饒。
“讓他們都下去吧，皇後需要靜養。”淳於憶皺著眉頭說，這些太醫仗著自己有出身有資曆，再加上這些年看多了宮裏捧高踩低，弄了一身的臭毛病。
“還不快滾1”莫無顏把一群老庸醫都趕出去了，讓宮女太監去外麵候著，直到屋子裏沒有別人了，才問淳於憶：“你看這毒是不是唐門的？”
淳於憶點頭，補充道：“而且年頭不短了，之前聽說皇後臥病十年，看樣子，這毒少說有三年了。”
“三年？”莫無顏想了想，三年前正好是皇上讓淩妃給莫無雙做養母，原來淩妃在那麽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手鋪路了。
“那我母後她……？”莫無顏問淳於憶，想知道皇後的病能不能治好。
淳於憶搖搖頭說：“毒性積壓太久，就算能保性命無憂，這身體也算是垮了，想要和健康的人一樣不太可能了，何況原本底子就弱。”
莫無顏其實也明白，這麽多年，皇後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如今能保性命無憂，他也知足了。
這會兒，皇上也終於趕到了，而且旁邊還跟著一個淩妃。
莫無顏一看淩妃來了，先是把淳於憶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才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莫無顏說著，淳於憶也就跟著莫無顏行禮。
皇上一看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也就猜到這女子應該就是莫無顏帶回來的那個落塵星，不動聲色的讓兩人平身，然後就去看了看皇後。
皇後此時還沒有轉醒，再加上多年臥病，容色肯定不如淩妃妖豔動人，皇上看了一眼也就算是走了個過場。然後問莫無顏：“你母後如何了？”
“太醫說靜養。”莫無顏沒有說關於淳於憶的事兒，淳於憶也怕惹麻煩，莫無顏現在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位應該就是太子的良娣了吧，看著的確是端莊賢淑。”淩妃臉上掛著笑意，看樣子還挺親切的。
“淩妃言重了。”莫無顏麵無表情的回答，淳於憶也跟著說一句：“多謝淩妃娘娘誇獎。”
“有空也來我宮裏坐一坐，聊天解悶！”淩妃笑著說，淳於憶也就點頭先應著。
皇上原本也就是走個形式，來看過之後也就領著淩妃先走了。等到兩人都走了，莫無顏的表情就恢複了陰鬱，然後對淳於憶說：“以後少和她接觸，我母後的毒就是她下的。”
“她？這毒是唐門的，她也是唐門的？”淳於憶驚訝，直到看到莫無顏點頭，她才感慨，這一個小小的後宮還真是藏龍臥虎。
莫無顏把關於淩妃的事情和淳於憶都說了一遍，淳於憶也是驚訝，這女人看著倒是挺和善，沒想到做起事來還挺有手段。
“所以你要那些唐門的解藥，其實就是為了對付她的？”淳於憶問。
莫無顏點頭，現在淩妃已經按捺不住了，莫無雙也長大了，他這個皇太子當得不踏實，可能淩妃很快就會對他下毒了。
淳於憶算是知道了，這些個天家皇子過得都不太好，不光莫飛嵐，就連莫無顏這個瘋子過得也沒有表麵上那麽風光。
看著莫無顏難得的有安靜的時候，淳於憶也就不去打斷他，起身去看了看床上的皇後，發現皇後的眼睛正睜開著。
“醒了?”淳於憶一看眼睛睜開了，就在皇後眼前擺了擺手，發現眼睛是有反應的，是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莫無顏一聽醒了，連忙過來，看淳於憶點頭臉上終於露出點笑意。
莫無顏去看皇後，淳於憶就倒了一杯水先給皇後灌下去，皇後雖然醒了，但是還是有些氣力不知。
“母後，你終於醒了。”莫無顏笑著問。
皇後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淳於憶：“阿顏，這是你的良娣？”
莫無顏一愣，淳於憶也是一愣，然後很快就明白了，剛才皇上還在的時候，皇後應該就已經轉醒了，隻是沒有睜眼而已。
“見過皇後娘娘。”淳於憶倒也配合，行了行禮。
莫無顏點了點頭，然後就聽皇後說：“是個好姑娘。”剛才莫無顏和淳於憶的對話她也聽到了，聽得出莫無顏對淳於憶的確是不一樣。
“多謝皇後誇獎。”淳於憶謝恩，然後就看向了莫無顏。
“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照看就好。”莫無顏讓淳於憶先回去，淳於憶拿起藥箱就先退下了。
淳於憶扛著藥箱，往東宮走，結果走到半路，就看到前麵貌似有什麽騷動，走過去一看，就見一個男人正昏迷不醒，周圍的人都跟著著急。
“他這應該是先天不足之症，口唇發紫而不是黑，應該是氣血瘀堵。”淳於憶在一旁分析著。
龍華明今日是跟著端木元鴻入宮和皇上商討聯姻一事的，沒到回去的半路上就端木元鴻就舊疾複發。此時忽然出現一個宮裝女子，還一語道破端木元鴻的病因所在，再一看這女子還扛著藥箱，覺得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
“姑娘，你懂醫？幫忙看一下吧！”下麵的人已經去找太醫，但是去了半天也沒見人回來，若是再耽擱下去，可能端木元鴻真就要命喪於此了。
淳於憶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後就掏出一個藥瓶給那昏迷不醒的人喂下去了。
“姑娘，這是……？”龍華明一看給喂下去藥了，也擔心這藥有毒。
“沒事，丹參丸而已，他這症狀，先天就帶著胎毒，能熬到這地步估計沒少砸藥材。”淳於憶說，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救的到底是什麽人，所以就開始分析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