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變成側妃
淳於憶舉著腰佩，看薛曉沒有去接，就拿過薛曉的手，把腰佩放到他的手心。
“現在不想劃也不得不劃了。”她是不希望薛曉有什麽危險的。
她也曾仔細分析過薛曉，平陽侯府和祁家人聯結在一起，為的無非也就是這個江山。她也隻是一個女人，改變不了任何局麵，不如就趕緊嫁過去，然後隨便找個理由離開，就此脫離和皇權的核心。
薛曉看淳於憶堅持不收這腰佩，就對淳於憶說：“這腰佩，算作一個願望，如果你哪天拿著腰佩來找我，不管什麽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這樣的話，你也不收嗎？”他還是希望淳於憶和自己之間，能有一些聯係的。
淳於憶苦笑：“我明天就是別人的媳婦了，別人的媳婦為什麽要找你實現願望？”她是希望薛曉徹底對自己死心的。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也許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絞痛的了。
薛曉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直接一拉扯淳於憶，就把淳於憶抱到了懷裏。
淳於憶聞得到薛曉身上的梔子花香，清淡淡的很好聞。她沒有推開薛曉，薛曉卻也隻是抱了她這一下，然後就轉身出門，那塊腰佩到底也沒有拿。
“今天算作我最後一次抱你。”薛曉的表情糾結，說是最後一次，卻也是第一次，他從來沒有和淳於憶這樣親密過。
淳於憶看著薛曉就這樣走了，看著手中的腰佩，最後還是把這腰佩係到了自己的腰間。
一夜無眠。
淳於憶第二天早早的就坐在了梳妝台前，多福帶著宮裏的嬤嬤過來的時候，淳於憶已經換上大紅的新娘喜服，裝也化了一半，就差頭發沒有梳。
“小姐，你起的真是好早啊！”多福猜淳於憶是高興地睡不著覺。
淳於憶擠出一個笑，臉上若不是脂粉遮蓋著，估計氣色一點都不好。
宮裏的嬤嬤一看淳於憶穿得是大紅的喜服，一愣，然後說：“郡主這喜服穿的不對，不應該是大紅色的啊！”
淳於憶一愣，成婚不穿大紅色的，難道還穿大藍的？
“紅色不對嗎？”淳於憶疑惑，難道是自己這布料買的顏色有色差？不過布店老板娘說，成婚用的都是這一種紅的啊！
“紅色沒錯，隻是不是大紅，郡主是側妃，應該穿偏紅的！”嬤嬤解釋的話音剛一落，多福手裏的梳子就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就連淳於憶也對這一消息一時間接受不來！
“側妃？怎麽是側妃？明明是正妃才對啊！”多福連忙問，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嬤嬤也是一愣，但是看了看她手裏的流程單，上麵的的確確寫得是側妃。多福把流程單遞給了多福，多福不識字，最後交到了淳於憶的手裏。
淳於憶瞥了一眼，的確看到了側妃的字樣，想著當天莫飛嵐說照原樣辦婚禮的事情，覺得自己還真是可笑，竟然就相信了他！
“嬤嬤應該帶了喜服來的吧！”淳於憶冷笑一聲問那嬤嬤，結果那嬤嬤果然讓人端進來一個托盤，上麵的喜服是紅色偏粉的顏色。
“三殿下讓帶來的！”那嬤嬤說，其實心裏也是納悶的，新娘的喜服從來都是娘家自己準備的，夫家是不會給準備的。
淳於憶看莫飛嵐連這喜服都給準備了，最後還是冷笑一聲：“多福，服侍你家小姐我換衣服！”
多福自然是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的，連忙說：“小姐，不能換，換了的話，小姐就是側妃了！”
“不換就不是了嗎？是不是側妃，也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扳回來的，換衣服吧！”淳於憶說著就把身上的大紅喜服一點一點的脫下來。
多福受不了了，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掉眼淚，那嬤嬤也覺得有些讓人惋惜，最後也隻說：“丫頭，你也別哭了，大婚之日哭，可是不吉利的！”
多福雖然還沒哭夠，但是一聽不吉利，也怕淳於憶倒黴，最後還是硬生生止住了哭。
換完了喜服，淳於憶就讓嬤嬤和多福給自己化妝梳頭。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淳於憶收拾完了之後，就讓其餘的人先出去。
多福和嬤嬤考慮到淳於憶此時的心情肯定不怎麽好，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帶著，把旁的人都清走了。
等屋子裏沒人了，淳於憶才說了一句：“你出來吧，你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對不對？”
蘇慎從房梁上跳下來，他早來了，隻是一直有人在就沒有出麵。
淳於憶想，正妃改側妃的事情，蘇慎應該是可以隱瞞的。如果不是刻意隱瞞，她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的。
“我是早就知道了，不過為了莫飛嵐能當上皇帝，這也是必要的途徑，瞞住了你真是對不住！”蘇慎說。
淳於憶看蘇慎的表情的確是很歉疚，她不知道這消息是蘇慎刻意隱瞞沒錯，但是不可能王府裏其餘的人不知道！
外麵的鞭炮聲一響，是接親的人到了。多福和嬤嬤一推門，蘇慎已經又回到了房梁上藏起來了。
淳於憶一看時間到了，蘇慎的賬也隻能以後再算了。
莫飛嵐此時的心情是忐忑的，淳於憶說的沒錯，若不是正妃之位，那長孫嬰估計也不會選擇嫁給他，所以臨時就改了側妃之位。
淳於憶從房裏出來，走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王府的門口，嬤嬤有些著急，就怕這路程太遠耽誤了吉時。
看著淳於憶一身偏紅的喜服蓋著蓋頭走出來，莫飛嵐的心又揪到了一起，想著淳於憶應該會理解他的。
淳於直和梁氏一看淳於憶身上穿著偏紅的喜服沒有出聲，倒是久不出門的老夫人看淳於憶的喜服根本不是大紅，一下子就愣了，連忙攔住那嬤嬤，一把就把淳於憶的紅蓋頭扯了下來。
“怎麽喜服的顏色是這樣的？又不是小妾，為什麽不穿正紅？”老夫人嗬斥帶喘的說，還帶著憤怒，他們王府的女兒不管怎麽樣，也不能給人做小啊！
那嬤嬤也懵了，她就是一個來辦差的，事情變成了這樣她也沒法解釋，最後隻能看向莫飛嵐。
淳於憶此時沒有蓋蓋頭，一樣看向了莫飛嵐，不過也隻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
老夫人看向淳於直和梁氏，淳於直之前就知道了，隻是眼下是不能悔婚的。
淳於直對老夫人說：“娘，聖旨雖然是皇上賜婚的，但是皇上聖旨上也沒有說是正妃還是側妃，到底是正妃還是側妃，也都是三殿下說了算的！我也看過了聖旨，的確是……”
按照天瀾國的習俗，若是女方家悔婚，那嫁妝是不給退回來的，而且還要把之前男方過的聘禮也退給男方。
淳於直和梁氏也是早上知道的，但是他們沒得選了。三次退婚，再加上沒有了豐厚的嫁妝，淳於憶這樣的女子是沒人敢再娶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淳於憶去做側妃了，說不定以後還有扶正的機會。
淳於憶心裏煩，看著淳於直一句有用的都說不出來，直接拿過老夫人手裏的紅蓋頭，對老夫人說：“祖母，如今不嫁，還能怎樣？沒人肯再娶我了。”
淳於憶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莫飛嵐，莫飛嵐應該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敢當麵叫板的吧。她已經被退婚兩次，這次要是還在大婚之日再悔婚，也就徹底不用再想著嫁人。
反正這婚也不是真的成，正妃側妃又能怎樣！
老夫人當場被氣暈過去，被淳於直和梁氏弄回了院裏，淳於憶回頭看了一眼老夫人，最後也隻剩下歎氣。
莫飛嵐看淳於憶冷著臉，最後還是把紅蓋頭蓋到臉頭上，心裏鬆了一口氣，但是同樣心裏對淳於憶的愧疚之心也更加重了。
淳於憶就這麽上了花轎，然後就跟著隊伍往宮裏去了。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莫飛嵐騎著馬走到花轎旁邊，在花轎外麵和淳於憶道歉。
“道歉不必了，隻是你不用瞞著我。”淳於憶說，莫飛嵐故意瞞著她，臨時改成的側妃這一點讓她不爽。那套大紅的喜服也被多福疊整齊了一起放到了隨行的嫁妝當中。
莫飛嵐啞口無言，他其實也怕淳於憶得知自己給她的是側妃之位而不願意嫁給他。
一路上兩人再無話，隻有多福在一旁撅著嘴抽噎著。
到了皇宮，因為不是正妃，所以也不用拜神祭天，隻需要在眾人麵前走個過場就行。
莫飛嵐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侍衛點點頭，一切埋伏都準備妥當了。
另一邊，隱藏在眾位賓客中的一人就看著眼前的一幕。
“主子，還動手嗎？隻是娶側妃而已！”旁邊偽裝的小太監問。
莫無顏也好奇，正妃變側妃的戲碼到底該怎麽唱。
“動手，娶得是誰不要緊，主要是人多！”莫無顏冷笑著說，他也看到了今天的皇宮裏侍衛不少，但是既然已經來了，總要弄出點動靜才行。
薛曉看著一身粉紅喜服的淳於憶走到眾人麵前，手上的茶杯直接被自己捏碎了。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薛曉怒火中燒，原本今日就是想再來看一看淳於憶的，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幕。
側妃？他那樣求之不得的人，莫飛嵐就是這樣拿來作賤的嗎？
“今日動手！”薛曉忽然對身後喬裝的黑風說，黑風一愣。
“公子，今日宮中侍衛數量太多，不宜動手！”黑風說，人現在雖然已經潛伏在四處，但是若是動手，恐損失太大！
“我說動手！”薛曉已經不能克製。
黑風一看薛曉態度堅決，最後也隻能選擇同意。
薛曉看黑風慢慢的隱跡，就一直看著前麵的淳於憶和莫飛嵐。
莫飛嵐和淳於憶牽著一朵紅綢紮成的大花走到皇上跟前，圍觀的大臣也傻眼了，沒聽說是側妃啊？！
皇上倒是從容，因為昨夜莫飛嵐和皇上通氣了，說是淳於憶一心向佛，就算當了正妃以後也是常伴古佛青燈，所以想留著這正妃之位。
皇上已經對淳於憶的親事頭疼的要緊了，每次都是淳於憶受委屈，如今看破紅塵倒也可能，所以最後還是應允了。
一旁生氣的不光是薛曉，還有太子莫飛白，他看來還是小看了莫飛嵐，這便宜讓莫飛嵐占的？！
薛曉看兩人已經走到了皇上的麵前，下一步就是拜堂，當即把一個酒杯扔到地上，若是再不動手，儀式達成，淳於憶這一輩子就是莫飛嵐的側妃了！
與此同時，旁邊還有一處也碎了一隻杯子，薛曉一愣，緊接著就看到一群拿劍的刺客，竟然此時和銀鉤死侍同時動手了！
“公子，不好了，還有另外一波人！”黑風看眼前情形混亂，另一波人也不知是什麽來頭，更本沒法控製。
“保護好她！”薛曉說著就慢慢的靠向最前麵。
眾大臣眼看著那些個宮女太監甚至是侍衛一下子就扒了外麵的衣服，變成了刺客，全都哄散而逃，隻有薛曉慢慢的向淳於憶靠近。
淳於憶也猜到了今天可能會出事，所以聽到動靜之後，直接掀了蓋頭看向四周。
“你小心！”莫飛嵐直接塞給淳於憶一把匕首，之後就那些黑衣人打到了一起，場麵混亂的和之前五皇子成婚的時候一樣。
薛曉一邊閃躲一邊靠近淳於憶，終於和他站到了一起。
“不是你動得手吧？”淳於憶緊張的問香薛曉，薛曉搖了搖頭之後又點頭。
“雖然有我的人，但是這裏還有另外一波人！”薛曉皺著眉頭說。
“你快離開這裏！”淳於憶一推薛曉，正好躲過了一個刺客用劍劈砍，淳於憶一看用得不是畫月吳鉤，就知道這些人是薛曉說的另一波人。
莫無顏此時也走出來，隻不過臉已經被蒙上，見人就砍，很多大臣已經遭了毒手，再一回頭，就看淳於憶一身的紅衣把自己的一個手下給捅倒了。
“這女人，有點意思！”莫無顏雖然也看出還有另一波人在，而且宮中侍衛一窩蜂的往上衝，但是還是完全不在乎，幾步就竄到淳於憶身邊，和淳於憶過起招來。
淳於憶一回頭，正好用匕首擋住了莫無顏刺來的劍。隻是這一劍刺的力度很大，淳於憶覺得這人不那麽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