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離間
淳於憶一看傅婉瑩都這個節骨眼還不忘了耍派頭,開始冷笑:“傅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懷的太子殿下的骨肉?我好怕啊!”她剛一說完,門口就傳來敲門聲,淳於憶會意,連忙對傅婉瑩說:“我說你沒有失去清白,不知道別人會不會相信!”說完就推門而出。
淳於憶一出門,就被莫飛嵐拉著進了隔壁的房間。剛進門的淳於憶就聽門外一陣騷動,然後隔壁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傅婉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祝明遠和身後帶著的人給堵個正著。
祝明遠是按照莫飛嵐的意思來的,正好傅家人來報官,說是傅婉瑩被冒充太子東宮的人擄走,他也就正好來了染梅樓。
祝明遠是個男人,身後跟著的七八個也是男人。傅婉瑩身上寸縷未著,冷不丁被這麽多男人看到,直接驚聲叫出來。
“都轉過身去!”祝明遠說了一句,然後就帶著人背身過去。
“傅小姐,我們是都成近衛,我是近衛都統祝明遠,來救小姐的,小姐穿好衣服叫我們!”祝明遠說明來一下情況,傅婉瑩則叫囂著:“出去,你們都出去!”她覺得這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祝明遠帶著人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傅婉瑩才穿好衣服出來。祝明遠直接控製了整個染梅樓,弄得沸沸揚揚的人心惶惶,至此,眾人才知道,是當朝太子太師的女兒被擄到妓院這種地方來了。再一看頭發淩亂,衣衫又都是褶子,還能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聽到外麵的人離開了,淳於憶才把耳朵從門縫拿回來,剛剛隔壁的事情她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你沒有真的毀了傅婉瑩的清白,但是這結果,估計比真的失了清白更讓人抓心。”莫飛嵐說,沒人碰傅婉瑩,但是誰會相信傅婉瑩是清白的呢?
“這也算是給傅婉瑩和她腹中孩子一個機會,到時候是什麽樣的結果,都看莫飛白如何選擇了。”淳於憶說,一切雖然都是安排好的,但是一切都也隻是引導作用,最後做決定的是莫飛白,就算傅婉瑩最後淒慘收場,也是莫飛白給她的,和旁人無關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怕你們女人,看著一個一個柔柔弱弱的,但是這心腸說狠毒,就可以狠毒。”莫飛嵐若有所思的說。
淳於憶笑了,笑的有些無奈:“覺得我狠毒了?女人狠毒也是有原因的,追根究底的罪魁禍首,是你們男人。”就好比剛才她說的男人和權利也可以是女人的豐碑,但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更看重的也許是權力,而女人更看重的也許是男人。
聽了淳於憶的話,莫飛嵐不可置否。
事情很快都城就傳開了,傅婉瑩妓院失清白,不光傅學義大發雷霆,就連莫飛白也咬牙切齒。眼看著就能娶傅婉瑩過門,把傅學義手中的力量據為己有,現在就因為這件事,又要泡湯了。
“到底是誰幹的!”莫飛白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幹的,但是查來查去,也沒有一個眉目。
“傅家那頭說是東宮的人帶走的,但是東宮的人當日都沒有出過宮!”南碩青說,其實他心裏也明白,這種事情是沒辦法查的,傅婉瑩說是有一個東宮的太監拿著東宮的出行牌帶她走的,但是一個出行牌而已,隨便找個工匠都可以偽造出來,線索太少,無從查起。就算是找到傅婉瑩的祝明遠也隻說有老百姓看到疑似傅婉瑩的人被帶到妓院才來妓院找,根本無從下手!
“殿下,現在傅家那麵……”南碩青提醒,傅家那頭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快要火上房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莫飛白焦頭爛額的,傅家那邊總要去安撫一下的。
傅學義知道這次算是栽了,女兒未婚先有子,如今又在妓院那樣下三濫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還和談清白名譽?
染梅樓當天就被控製,梅染煙也因此獲罪,直接被打入大牢,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殺了十個梅染煙也是於事無補的。
“太子殿下駕到!”太監通報的聲音傳來,傅婉瑩連忙跑出去,直接撲到了莫飛白的懷裏。
傅學義吃了啞巴虧,如今女兒還在作著嫁入東宮的夢,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殿下,你終於來了,婉瑩好怕啊!”傅婉瑩這幾天就在以淚洗麵,一雙眼睛也紅腫著,如今看到莫飛白來了,終於放心了。
“太子殿下!”傅學義行禮,莫飛白歎了一口氣,最後說:“先進去說吧。”
眾人坐定了,傅學義讓傅婉瑩先回避一下,傅婉瑩雖然不太情願,但是最後還是聽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殿下,如今婉瑩她……”傅學義是個明白人,傅婉瑩如今是決計不能嫁入東宮了,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是莫飛白的,莫飛白總不會不管自己的這一點骨血的。
“老師,如今這事情絕對是有人從中作梗,但是這人我實在是找不到,原本是想給婉瑩一個交代,可是事情擺在眼前我也無能為力!”莫飛白說,一聲老師也讓傅學義想起莫飛白剛剛拜入自己門下的時候。
“殿下,我明白,但是婉瑩她腹中的孩子如今該如何辦?”傅學義隻希望莫飛白看在孩子的份上,能給出傅婉瑩一個名分,哪怕不入東宮也行。
“老師,這個節骨眼您就不要難為我了,別說名份,現在就算婉瑩沒有名分的跟著我,父皇也是決不會同意的了!”莫飛白說,他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事情很快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如果在這之前還處理不好,皇上那邊絕對會怪罪他。
傅學義聽了莫飛白的話,又怎會不明白莫飛白的意思?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他們傅家就隻有這麽一個獨生女兒,如今女兒沒有了前途,他們傅家也完了。
“殿下,老臣明白了。”傅學義最後隻能認命。
莫飛白看傅學義明白了,就先離開,最後去看一看傅婉瑩,終究是他負了傅婉瑩。
“太子殿下,殿下和我爹如何說的?”傅婉瑩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事情有解決的辦法。
“婉瑩,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們也不要見麵了。”莫飛白最後還是一個狠心,想要和傅婉瑩說清楚。
傅婉瑩身形一晃,明白了莫飛白的意思,她早就想到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但是還是希望莫飛白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能夠看在她癡心一片又懷著他骨肉的份上,給她庇護。
傅婉瑩腦子瞬間空白,一下子就跌坐在椅子上。莫飛白看著傅婉瑩這個樣子,隻能先離開了。
“殿下,你不能走,你不能不管我啊!”傅婉瑩看莫飛白要離開,就追出去,被後趕來的傅學義攔住:“你這個孽障,還嫌不夠丟人嗎?”
“不會的,殿下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對我說過的,說我才德兼備,隻有我才是能夠和他一起君臨天下的女人!他不會這麽對我的,他不會這麽對我的!”傅婉瑩瘋了一樣的想要衝出去,但是莫飛白已經沒了影子。
“把她帶回房間鎖起來!”傅學義心如刀絞,從小嗬護到大的女兒,一下子變成這樣,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爹,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太子的,隻要我生下這個孩子,太子不會不認的!”傅婉瑩被邊拖著走邊說。
傅學義一把年紀,一下子老淚縱橫,想著這個孩子也是萬萬留不得的啊!
另一頭,莫飛嵐破壞了莫飛白和傅家的合作,隻是傅學義的價值還在,太子不能聯合的,那就讓他來聯合。
淳於憶多多少少猜到了莫飛嵐的想法,當初她要陷害傅婉瑩的時候,莫飛嵐是有些猶豫的。如果傅學義之後得知是他們一手策劃的傅婉瑩的悲慘命運,會如何想如何做?這本身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現在傅學義和太子的嫌隙已生,如果要下手,也就是趁現在了。”淳於憶說。
“你希望我聯合傅學義?”莫飛嵐問,事情解決了,他這次來,就是想讓淳於憶幫著出個主意,看看怎麽從中再得利益。
結果淳於憶在微弱的燭光裏搖頭,莫飛嵐不解。
“怎麽?你不想讓我拉攏傅學義?”莫飛嵐問,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說得就是要抓住時機。
“傅學義應該看得出是有人在中間故意弄出的這種事情,目的就是離間他和太子直接的關係,你這個時候就去招攬,未免讓人生疑。”淳於憶回答。
莫飛嵐想了想,有些道理,隻是傅學義手底下門生眾多,就這樣放棄,總覺得有些浪費。
“可惜了啊!”莫飛嵐想來想去,最後隻能放棄。
“倒也沒什麽可惜的!傅學義在都城呆不長了!”淳於憶的話音一轉。
莫飛嵐想了想,最後笑了。傅家女兒鬧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太子名譽也有受損,但是最主要的是傅學義沒有理由再輔佐太子了。也許以前會有師生情誼在,他會幫助莫飛白,但是如今莫飛白這麽無情,換作誰都心寒。為了傅婉瑩的未來著想,傅學義也不會再在都成長留。而傅學義一走,他原有的位置,就會有人去做。
“你的意思是讓我聯係雲家?”莫飛嵐問,雲家是天瀾國德高望重的門第,如果說有哪一家比傅學義還有聲望,那除了雲家,莫飛嵐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沒錯,雲家不參與奪嫡是真的,哪怕不讓雲家為你辦事,能和雲家交好,也讓會讓你實力大增的。
莫飛嵐覺得這樣倒是一個好的方向,隻是雲家向來不和他們這些皇子有牽扯,太子想拉攏已經很久了,就連五皇子也暗中做了不少手段,但是雲家依舊不鳥他們,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雲家不好拉攏,最起碼,以我的身份不行。”莫飛嵐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淳於憶就知道他這方麵不足,所以笑著說:“你辦不到的事情,若是我辦到了,有什麽好處?”
莫飛嵐一愣,連忙問:“你能辦到?你憑什麽能辦到?”
麵對莫飛嵐的質疑,淳於憶也不生氣,直接說:“雲若簡我認識!”
“嗬嗬!雲若簡滿都城的人沒有不認識的,你認識他又有什麽用?他認識你嗎?”莫飛嵐不留情麵的說,臉上還掛著譏笑。
結果就聽到淳於憶說:“他當然認識我!他不光認識我,他還欠我頂頂大的人情呢!”
淳於憶得意的話讓莫飛嵐不可置信,連忙追問:“你們認識?怎麽認識的?”
“幾個月前吧,我在寒山寺認識他的!”淳於憶回憶了一下時間。
“那他怎麽會欠你人情?你說的頂頂大,到底是多大?”莫飛嵐一下子來了精神,淳於憶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別的男人認識了?
“多大的話,天那麽大吧!”淳於憶憋著笑說。
“什麽?”莫飛嵐徹底不能思考了。
“人命關天的嘛!我救他一命啊!”淳於憶說完就直接笑出來了,她忽然發現看著莫飛嵐著急在乎的表情,心裏怎麽那麽爽!
一聽是救命之恩,莫飛嵐就問了一下細節,後來發現淳於憶說的真的除了救命之恩沒有別的問題才放心。
“原來他之前在寒山寺苦讀,估計也是躲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莫飛嵐說,不過以著淳於憶對雲若簡的救命之恩,也許還真的能幫他搭上頭,哪怕不讓雲家幫他,他也能從中獲利不少。
“所以問題回到最開始,我幫了你,有什麽好處?”淳於憶得意的看向莫飛嵐,莫飛嵐見淳於憶在那一臉的期待,就說:“好處少不了你的!”
“空口白牙啊!”淳於憶說,莫飛嵐答應的這麽痛快,總覺得可信度不高。
“空口白牙?我人現在都是你的,你還在怕什麽?”莫飛嵐說著就靠近淳於憶。
淳於憶一回頭,就看到莫飛嵐的一雙眼睛,兩人離的很近,幾乎鼻子都要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