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逼供
淳於憶連夜挖坑,因為有幫手,所以過程沒遇到什麽困難,等到第二天淳於直打上門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東西到底在哪裏了!
“憶兒,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對咱們家來說意味著什麽!”淳於直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把整個青竹院翻了個底朝天,死活就是沒有那批財寶的影。
“知道,意味著淳於影嫁不到東宮!”淳於憶說,不過這又和她有什麽關係?淳於影可是一直想讓她死的!獵場那一箭她沒有中招,誰知道淳於影以後還會憋著什麽壞!
“既然知道,你就快些把東西拿出來吧!”淳於直心急火燎,眼看著婚期也沒有多久了,再不弄到這一批財寶給太子,一定會被太子遷怒的。
“我母親給我留下的,誰都不能拿走。”淳於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批東西絕對要放在自己手裏。
“你這是要逼為父對你動粗嗎?”淳於直說著就變了臉,現在不光是利誘還是威逼,東西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淳於憶沒有回答,但是沒有回答就是最明確的回答,淳於直直接讓人把淳於憶綁起來。
這次淳於憶沒有掙紮,淳於直和梁氏可是不一樣的,她可以輕易打發了梁氏,但是卻不能輕鬆的打發了淳於直。
淳於憶被綁了的消息,很快就被各個院的人都知道了,梁氏和淳於影自然是高興的,這次淳於直都出手了,他們隻需要等著就可以了,隻是不知道老夫人什麽態度,若是老夫人心軟了去求情,那財寶還是要不出來的。
慧芳院的老夫人得到消息之後,糾結了一會兒,但是她還是沒有去,若是她去求情了,淳於憶也一樣不會把東西交給她,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淳於直拿著東西去討好太子,將來也能換來一份從龍之功。
淳於憶早就想明白其中的厲害,所以才會提前把東西藏住,不管如何,淳於直拿不到東西,總不會直接打死她。
淳於直是馬背上建功立業,此時就好似淳於憶犯了軍法一樣,被吊在柴房的橫梁上。
“憶兒,再不說,就別怪為父無情了!”淳於直手裏拿著馬鞭威脅淳於憶,他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淳於憶,一個女孩子,就算再怎麽任性,隻要一嚇唬,就知道怎麽做。
偏偏淳於憶就是硬骨頭,別說是虛張聲勢,就算真的打下來,她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的。無情?他淳於直無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然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女兒去嫁給一個傻子!
“淳於影的腿是瘸定了的,就算整個王府傾盡所有讓太子穩穩的坐上龍椅也沒用,天瀾國是不會讓一個瘸女人母儀天下的!”淳於憶說,淳於直腦袋怎麽就這麽秀逗,甘心被太子利用?
“你住口!”淳於直見淳於憶這個節骨眼還嘴硬,直接一鞭子就抽下去,淳於憶肩上一個吃痛,再一低頭看,素色的衣衫已經被裏麵的傷口浸出一層血絲。
“你可以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我死了,那批東西也別想有人找得到!”淳於憶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除非淳於直真的喪心病狂想要弄死她,否則這批嫁妝誰也別想拿走!
淳於直一看淳於憶是鐵了心的沒法再勸,就隻好再抽過來一鞭子,淳於憶的額頭已經沁出汗,但是還是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
淳於直雖然已經多年沒有從軍打仗,但是平日還是注意鍛煉的,每一鞭子抽下去都不輕,但是他看淳於憶好似不疼一樣,連叫聲都不曾傳出來一聲,還以為自己已經寶刀已老沒有了力氣。於是第三鞭抽下去的時候,手上還刻意加了力,隻聽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淳於憶的外衫竟然被抽出一條口子,裏麵的細皮嫩·肉此時已經皮開肉綻。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淳於直也注意著淳於憶的情況,因為還有薛侯那邊的婚約,他也不能真把人打死。
淳於憶看著淳於直真的這麽狠心,索性直接把眼睛一閉,不想再看到淳於直這樣一張嘴臉。
旁邊的下人看著都心驚肉跳的,來來回回已經十幾鞭子下去了,如果換一個正當年的壯漢估計也都受不了了,但是淳於憶就是不說。
“王爺,二小姐她……她會不會……”旁邊的官家一看淳於憶半天不吭聲又閉著眼睛,就以為淳於憶已經死了。
淳於直也不想真得把人打死,人要是死了就更問不出來那批嫁妝在哪裏了。
“把她潑醒!”淳於直讓官家舀了水直接撲到淳於憶的臉上。
淳於憶原本就是清醒的,被冷水一潑,也假裝沒醒,淳於直看了還有點擔心,過去摸了摸脈搏,發現脈搏還在跳,直接扔了手裏的鞭子。
“不許給她喝水吃飯,柴房門口留人,不準任何人靠近!”淳於直一看人不醒,打也是白打,就等著明天人醒了再繼續。
等人都退出了柴房了,淳於憶直接睜開了眼睛。
她還沒有正式接任務的時候,就已經經曆過逼供考驗,什麽樣的刑訊手段沒見過?隻是抽鞭子皮外傷,她還真沒放在眼裏。剛才自己吊著一口氣不覺得什麽,這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開始火燒一般疼痛。
此時的多福已經在慧芳院哭喊了好一陣,要說府裏有誰能讓淳於直停手,也就隻有老夫人了,隻是她在這跪地哭喊著求了半天,老夫人就是不出麵,眼看著天一黑,裏麵更是連燭火都熄滅了。
老夫人現在心裏也糾結,但是她把府裏的榮華富貴看得更重要,淳於憶現在自己甘願做一個犧牲品也不肯聽她的,她也沒必要救,總之死不了就是了。
多福看老夫人不肯出麵,最後終於還是起身離開了,偷了兩個饅頭想去看淳於憶,結果被柴房門口的人攔住,說什麽也不讓進去。
“小姐!小姐你怎麽樣了!”多福心裏著急,他們的日子才剛好一些就遇上這樣的事兒。
淳於憶聽到是多福的聲音,直接在裏麵說:“我沒事,你先回院子,什麽都別管。”
“可是小姐,你什麽都不吃,會頂不住的!”多福從外麵喊。
“聽話,回院子之後,把黃鸝鳥放出籠子!”淳於憶說,現在也隻有讓莫飛嵐想辦法讓自己脫困了。
多福一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把黃鸝鳥放出來,但是淳於憶都這個節骨眼了,會在乎一隻鳥那麽簡單嗎?
“我知道了小姐!”多福說著就快速跑回青竹院,然後把鳥籠裏的黃鸝鳥放出來。那黃鸝鳥在原地蹦躂了幾下,就撲騰撲騰翅膀,飛走了。
莫飛嵐很快就見到了黃鸝鳥,但是發現黃鸝鳥身上沒有帶任何紙條,覺得有些異常,夜裏就抽空去找了淳於憶,結果在淳於憶的院子和房間都沒有找到這個人。
莫飛嵐覺得不太對勁兒,大半夜的淳於憶能去哪裏?剛想離開,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特別急促,他直接藏到了房梁上,之後就看到多福跑進來。
多福從梳妝台的木盒裏拿了藥膏,準備夜裏偷偷去看淳於憶的,莫飛嵐想了想,就從後麵跟上了多福。
“你們就讓我進去看一看二小姐,我很快就出來!求求你們了!”多福跪著求那看門的人,但是因為有淳於直的命令,除非不想活了,否則是不會放多福進去的,最後多福還是沒有突破那一道柴門。
莫飛嵐看著眼前的這種情形,仔細分析了一下,就猜到裏麵的人應該是淳於憶,那隻黃鸝鳥隻是她報信的。
多福哭哭啼啼的走了,看門的人開始打哈欠,莫飛嵐直接抹上了房頂,然後從上麵灑了一把粉末下來,那兩人就都靠著牆壁睡著了。
淳於憶聽到頭頂瓦片有動靜的時候,就知道是莫飛嵐來了,等到外麵沒有了動靜了,莫飛嵐終於從窗戶進到了柴房。
莫飛嵐原本以為淳於直就算想要那筆嫁妝,也頂多就是餓一餓淳於憶,等到淳於憶服軟了也就算了。但是等他一回頭,接著外麵微弱的光線看清了淳於憶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
淳於憶素色的衣服上全都是血痕,人還被吊在房梁上,手腕子已經青紫一片,但是那一雙眼睛,還是掩不住的明亮。
“淳於直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這麽重的手!”莫飛嵐說著就先把淳於憶的放下來,解開了她的繩子。
繩子是淳於直親自係的,因為太緊,她之前自己掙紮了半天也沒能掙脫開,手有好一陣血流不通,此時繩子一鬆,就感覺手腕子像要爆炸一樣。身上的傷口這時候也一起發作,弄得她滿頭的汗。
“他的女兒也不隻我一個,何況我也不是他喜歡的女人生的。”淳於憶齜著牙說,現在渾身哪裏都痛,弄得她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
莫飛嵐想起有人說淳於直在娶了清河郡主之後沒幾天就納了妾,就連長女都是妾生的,所以懂得淳於憶話裏的意思。
“你也不用這麽視金錢如命吧?”莫飛嵐看著淳於憶脖子上的傷口,能夠七八寸長,皮開肉綻的樣子也實在驚悚,說著就又拿出一盒藥膏扔給淳於憶。
淳於憶知道這藥膏是好東西,連忙掏出來,把自己能夠得著的傷口都塗一遍,結果塗到脖子的時候,因為眼睛看不到,傷口又疼的麻木,一下子就沒有了準頭,用的力稍微大了,就被戳到傷口,疼的她眼淚都要下來了。
“算了,給我吧。”莫飛嵐一看淳於憶快要蠢哭,就直接拿過藥膏,用手挖了一大塊,然後就直接抹到了淳於憶的脖子上。
淳於憶覺得冰涼的藥膏一接觸到傷口,整個人都感覺好多了。倒是莫飛嵐依舊認真,一整盒藥膏都幾乎快被自己用光了。
“好了,其餘的都沒什麽大礙了,謝了。”淳於憶說,這次她找莫飛嵐來可不隻是為了給她塗藥膏的。
“讓你來是有事和你說。”淳於憶說,如今那批嫁妝在她手裏,她總要物盡其用才好。
“想讓我救你?我沒有辦法的,淮南王府的家世,我沒辦法過多幹涉的!”莫飛嵐說,何況他插手對自己又能有什麽好處?
淳於憶直接舉起兩根手指,說:“兩成!”她不光是要擺脫眼下的困境,還要能夠保得住這筆嫁妝。
“五成!”莫飛嵐就是再等著她發話,他也要討價還價。
淳於憶:“兩成半!”
莫飛嵐:“四成!”
“三成,不能再多了,大不了我帶著那些東西陪葬!”淳於憶這回直接一口價了,三成對莫飛嵐來說也不算少了。
莫飛嵐看淳於憶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再看看她這一身的傷口,這女人絕對是個狠人啊……
“成交!”莫飛嵐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三成,隻要這筆東西淳於憶能保留在自己手裏,那他就有機會拿到手。
淳於憶翻了翻白眼,看來和這些皇親貴胄談條件還真是不能輕敵!
“你先走吧,天一亮估計淳於直還會來的,你就盡快想辦法吧!”淳於直說著就找了個草堆一靠,這一晚上準備先湊合一宿。
莫飛嵐看淳於憶對自己還真放心,於是問:“你就不怕我不救你?”
淳於憶哈哈笑了兩聲,完全不在乎的說:“你救的不是我,是錢!除非咱們三殿下不像我,真的視金錢如糞土!”說完眼睛一閉,她實在是體力流失太多,得盡快休息一下。
莫飛嵐訕笑,但是心裏卻是輕鬆的,淳於憶很好懂,的確適合做合作夥伴。
莫飛嵐離開之後,淳於憶睡了一會兒,天氣已經很冷,她隻能用幹草蓋著取暖。天明時分第一聲雞叫的時候她就醒過來,緊接著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
淳於憶立馬起身,把身上的幹草快速拍掉,然後捏著繩子挽了一個扣子,等到淳於直推門進來的時候,淳於憶已經又吊回房梁。
淳於直一進來,就看到淳於憶的慘狀,心裏有些糾結,畢竟是她親生的,但是一想到淳於影和梁氏的哭訴,他還是狠下心來,讓管家把淳於憶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