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虐待
聽了太醫的話,淳於直直接跌坐到椅子上,梁氏則嚎啕大哭起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是她全部的指望,如今這樣的結果,等於是殺了她了!
太醫要走,淳於直則把太醫領到書房,拿出了不少金銀珠寶。
“王爺這是何意?”太醫疑惑。
“徐太醫,我就這麽一點小小請求,對外也別說影兒的腿好不了,就說調養過後會好。”淳於直說什麽也不能就讓女兒和自己的前程斷送於此啊!
徐太醫從醫多年,雖然不忘初心,但是對於都城的詭譎也都了解,如今如果他不答應,估計也不能善了。
“王爺的東西下官不敢要,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兒,我隻對外說大小姐的傷如果好好調養會好,王爺可滿意!”徐太醫說,東西收了可就說不清了。
淳於直一看徐太醫這麽上道,自然是高興,但是這些東西要是徐太醫不要,他心裏不踏實。最後徐太醫怕事情沒完沒了,就拿了東西,速速離府了。
淳於影一醒過來,就覺得渾身疼痛,聽了梁氏的話,之後幾近崩潰,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後背被馬踢的位置已經紫黑,剛才又咳出幾口血,尤其腿上的劇痛讓她無法忍耐。
整個王府都籠罩在陰雲之中,隻有淳於憶小日子過的舒坦。
“小姐,這麽多東西,都是賞賜給小姐的?”多福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麽多好東西。
綾羅布匹自不用說,還有金銀珠寶,光玉器就有二三十件,都是宮裏賞賜下來的,以後淳於憶也是有朝廷俸祿的人了。
“嗯,都收起來,鎖嚴實了!”淳於憶看著滿眼的財寶,覺得自己短期內絕對衣食無憂了。
多福趕忙去辦,淳於憶又告訴多福以後他們這青竹園直接開小灶,頓頓得有肉。
晚上兩人就直接開了頓好的,別人都哭喪著臉感慨王府遭遇不幸,隻有淳於憶這小院跟過年一樣。
“小姐,如今咱們你終於不用擔心吃飯了,可是小少爺那裏怎麽辦?”多福說,在她的印象裏,淳於宴就是受虐的集合體一般。
淳於憶一聽,腦海裏先構思了一下之前見到的淳於宴的肥碩樣子,夥食如果不是一般的好,還真養不出這麽胖的一個人,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快有二百斤了吧?!
“他估計比咱倆吃的要好……”淳於憶想了想,多福還是有些擔心,以梁氏的脾性,又怎麽會真心待小少爺好呢?
淳於憶也在想,梁氏如果真的把淳於宴往廢了養,那她也不能真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就這麽下去,也是時候去接觸接觸了。
吃過了飯,淳於憶就想去蘭軒院看一看淳於宴,多福有些擔心,梁氏如果聽說了他們去找了小少爺,肯定要發作的。
“放心吧,現在她沒那功夫管!”淳於憶冷笑一聲,現在淳於影已經是個殘廢,想要嫁入東宮不容易了。估計全家都在想之後的打算,還真就沒空搭理她這邊。
到了蘭軒院,果然沒有人攔著,一進院她就聽到房間裏有謾罵之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再不吃飯我就稟告王妃,看王妃怎麽收拾你!”丫鬟態度不好,不像是勸吃飯,倒像是責罵。
淳於憶站在窗邊聽了幾句,無非就是梁氏規定淳於宴每天必須吃多少飯才行,若是吃得少了,肯定要挨打。
淳於宴也隻是身形肥碩,腦子不是不好,小時候倒是不覺得自己胖有什麽,但是如今也懂了一些事,自己比同齡的孩子胖許多,每次出門都要被人嘲笑,所以麵對一桌子的飯,他本能的就不想吃。
“不吃是不是?”那丫鬟見淳於宴也不反抗也不吃飯,抬起手就照著淳於宴的臉上打下去,啪的一聲脆得狠,這讓站在門外的淳於憶心中火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好歹也是個主子,說打就打?!
見那丫鬟還要打,淳於憶直接踹門進去,咣當一聲,把那丫鬟也嚇了一跳,結果一看是淳於憶,臉又變了變。
“哎呦,原來是二小姐啊!怎麽這個時辰來了?可是經過王妃娘娘準許了?要不要讓玉珠去通稟一聲呢?”那丫鬟知道淳於憶最軟好拿捏,隻要搬出王妃的名號,淳於憶基本就什麽都不敢說了。
“玉珠?”淳於憶想了一下,結果多福在一旁提醒,這個玉珠就是梁氏身邊那個蘭珠的妹妹。
“哦,怪不得這麽討厭,都是‘豬’字輩兒的!”淳於憶罵人不帶髒字兒,倒是把玉珠給氣夠嗆。
“二小姐要是沒事,就快回吧,省得一會兒王妃來了麻煩!”玉珠想攆淳於憶走,結果淳於憶聽了她的話理都不理,就去看了看淳於宴的臉。
淳於宴白胖白胖的,此時臉上五個猩紅的指印想讓人看不見都不行,偏偏淳於宴也不哭,隻是捂著自己的手臂。
淳於憶撩起淳於宴的袖子,看向手臂,青一塊紫一塊,基本就沒什麽好肉了!
“她總打你?”淳於憶問淳於宴,記憶裏淳於憶每次見到淳於宴都是哭,淳於宴也不說自己的近況,此時再看這情況,估計是怕自己說了,淳於憶會更傷心吧。
淳於宴點點頭,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王妃親生,親姐姐過的也不好,從小就懂事的孩子遇到事兒也隻是忍。
玉珠站在一旁倒是毫不在意,反正打了就是打了,他們這一對姐弟在府裏下人都不如,誰又能拿她怎麽樣呢?
“你過來!”淳於憶回過頭,叫玉珠過去,玉珠硬著脖子不過去,過去肯定沒好事。
淳於憶也不介意,反正是算賬的,她也不介意多給記一筆。玉珠不過來,那她就自己走過去。
玉珠一看淳於憶靠近過來,也有點心裏發怵,二小姐邪祟附體的消息估計沒人不知道,她也怕淳於憶露出“血紅獠牙”真咬她!
淳於憶一把抓住玉珠的右手,稍微一用力,蘭珠就不能動了,疼的直蹦。
“剛才你是用這隻手打的他吧?”淳於憶說著,就抬起自己的左手,摸上了玉珠的手指,挑了其中一根。
“你要幹什麽?你如果動了我,王妃娘娘一定會和你沒完的!”玉珠預感不好,但是她沒有力氣掙脫,隻能用話威脅淳於憶,希望淳於憶怕了就放開她。
“王妃?你們大小姐的腿瘸了,你覺得她有功夫搭理你嗎?”淳於憶說完,就指尖用力,把玉珠的無名指直接壓到了手背上。
玉珠撕心裂肺的嚎叫一聲,手上的劇痛已經讓她疼的受不了了。
“我今天廢你一根手指頭,不是因為你是下人我是主子,而是你對這麽小一個孩子都下得去手,絲毫憐憫之心和悔過之心都沒有!”淳於憶最厭惡的就是這些虐童的缺德變態,在她心裏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應該直接槍斃!
一旁的多福倒也淡定一些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倒是淳於宴嚇得夠嗆,他從未見過淳於憶這樣狠厲過,他們姐弟之前都是受欺負的角色,冷不丁反轉了一下,他有些腦子轉不過來。
“走,如果你那王妃有什麽事兒,就讓她去青竹院找我!”淳於憶拍拍手準備打道回府,拉著淳於宴就要出門。
淳於宴害怕,今天淳於憶這樣做了,估計會被梁氏打死。
“別怕,跟我走!”淳於憶說著就拉著淳於宴離開了蘭軒院。
淳於憶從蘭軒院出來之後,不是帶著淳於宴去自己的青竹院,而是直接改道去了老夫人住的慧芳院。要想讓淳於宴徹底擺脫梁氏的控製,今天就得去上老夫人那裏演場戲才行。
到了慧芳院,老夫人也剛吃完飯,見淳於憶姐弟來了還比較意外。
“你們怎麽這個時候來了?”老夫人精神頭不好,平日不用這些小輩兒晨昏定省,不知道他們姐弟來是有什麽事。
淳於憶拉著淳於宴,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淳於宴因為體型過大,跪下的動靜還不小,把老夫人嚇了一跳。
淳於憶跪下就開始哭,哭得天花亂墜排山倒海的。
“怎麽了這是?”老夫人雖然對這個孫女不怎麽關心,但是看淳於憶哭成這樣,也有點摸不到頭腦。
“祖母,祖母啊!我們姐弟兩人算是沒有活路了!我可以嫁給薛侯家的傻子,可斷斷不能讓我這唯一的親弟弟,咱們王府唯一的一棵獨苗苗就這麽丟了性命啊!祖母啊!”淳於憶把想好的台詞劈裏啪啦的說出去,再加上她哭得那個樣子,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果然,老夫人一驚,連忙問:“什麽?什麽叫丟了性命了?宴兒怎麽了?”淳於宴的的確確是這府裏唯一的一棵獨苗,她平日精神頭不夠,就讓梁氏好好撫養,一直以來也相安無事!
“祖母啊!你看看弟弟身上的傷吧!”淳於憶說著就掀起淳於宴的袖子,把自己剛才看過的地方給老夫人再看一看。
老夫人也被這青紫的淤傷嚇了一跳,連忙讓人把燭火那近一點看仔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