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0回 揣著明白裝糊塗
鄭焰紅此刻很有些外強中乾的意味,她別彆扭扭的剛說了句:「你要去哪兒?」
孟艷傑多精明呀,趕緊拉住鄭焰紅的手說道:「鄭書記,趙市長都說了有事情要忙,那肯定沒空回家去,你回去了也是一個人,就留下跟我一起吃飯嘛!我來省里之後你還沒給我表示祝賀呢,今天中午可是你請我吃飯哦。」
鄭焰紅順勢答應了,趙慎三用感激的眼神看看孟艷傑,轉身就出門走了。
此刻,王慶普哪裡還會去計較趙慎三的狂傲呢,鑒定的事情敲定了,就是他極大地成功了,而且看趙慎三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吊般的表情,這件事肯定是真的,否則鄭焰紅怎麼會咄咄逼人呢?
他彷彿已經看到鑒定結果出來,上面明白寫著「鑒定人系親生父子」的白紙黑字,而趙慎三面色慘白如喪考批,鄭焰紅怒容滿面不依不饒的精彩畫面了!
到了那時,紀律處分先不提,那肯定是丟官卸任不在話下,就單說他們夫妻間狼煙大起,滿地雞毛的場面,就讓王慶普想一想就覺得熱血沸騰了。
「王處長,就讓我們的幾位處長陪你吃飯吧,我中午要跟鄭市長進行一個私人的聚餐,就不邀請你參加了。」孟艷傑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王慶普緩緩說道。
王慶普肯定不會挑理,畢竟若不是鄭焰紅及時趕到,趙慎三那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省里又不肯狠下心逼迫,若是真的強硬抵抗下去,還真是不知道要扯皮多久,那鑒定才能夠進行呢。所以,他心情大好對鄭焰紅也十分寬容,笑著對孟艷傑說道:「那肯定那肯定,我隨便吃點就行,不打擾您跟鄭市長的聚餐。」
散了之後,孟艷傑並沒有帶鄭焰紅去她辦公室坐,而是直接帶著她出門,兩人也沒坐車,就在春日的中午時分慢慢的在街上走著。
省計生委門前這條不太長的路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省直單,所有車輛都是從背面的大門進出,這條街是禁止行車的,所以街道很是幽靜,馬路中間的綠化帶上,碧桃已謝,櫻花怒放,紫荊也妖嬈多姿,兩邊的柳樹也綠瑩瑩的,被暖融融的陽光一照,確實是好看的緊。
兩個女人走在街上,孟艷傑跟鄭焰紅年齡差不多大,應該略微大一兩歲的樣子,雖然姿色差了許多,但是多年的領導生涯,也讓她養成了一身的優雅高貴氣息,被一身正裝映襯的很是得體。鄭焰紅更是一件亮紫色的短風衣,裡面米色內搭,下身一條黑色的西褲,襯托著她端莊雍容的一張臉,豐腴高挑的身段,更加的惹人注目。
「鄭書記,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啊?趙市長不願意做鑒定也是為你們家庭考慮,而且,隨隨便便跳出來一個混蛋,拿著所謂的證據就把他折騰的班也上不成,來這裡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問詢,放到誰身上都不能逆來順受的啊!否則以後不是誰想這麼折騰就折騰一次,他還怎麼工作啊!」孟艷傑輕聲慢語的勸說道。
鄭焰紅鬱悶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也明白這裡面的原因,可是……我就是不理解趙慎三為什麼早就知道有人拿這這個事情做文章了,卻就是一個字都沒告訴我,若不是我今天恰好去省委大院有事,碰到一個熟人告訴了我趙慎三去李部長那裡求情想要避過調查,到現在我還蒙在鼓裡呢!
剛才我辦完事出來,又是那個熟人告訴我,趙慎三因為拒不配合你們的要求,不答應跟孩子做DNA鑒定,已經跟你們鬧翻了,說話省紀委就要出面接手調查呢,你說我能不來看看嘛!」
孟艷傑一愣,停住了腳步,兩人站在一處空地上,她突然一拍手說道:「哎呀鄭書記,我的傻妹子,你恐怕是上當了!」
鄭焰紅在雲都的時候,一直都是孟艷傑的領導,她並不敢稱姐道妹,但現在她已經是省直領導了,雖然跟鄭焰紅堂堂市委書記這樣的封疆大吏依舊沒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因為這件調查方與被查方的意外「緣分」,又加上鄭焰紅貌似掉進了別人設計的陷阱,讓孟艷傑覺得自己可以以姐姐的身份指點鄭焰紅一下了,這種身份比她作為省計生委常務副主任指點一個市委書記要給力的多,也容易讓鄭焰紅接受的多。
「孟姐姐,怎麼了?」鄭焰紅一臉糾結,瞬間就接納了這個稱呼。
「你想啊,趙市長去李部長那裡求情這種事,是多私密的啊,總不至於趙市長一路走一路宣揚他要幹嘛吧?他也是堂堂南平市長,去找李部長的理由多了去了,你的熟人怎麼就肯定是為了調查的事情去求情呢?你去省里辦事情遇到你就告訴你準確原因,這多明顯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孟艷傑低聲說道。
「啊?這個……」鄭焰紅的表情有些動搖了。
孟艷傑趁熱打鐵的說道:「好嘛,這件事就算是趕巧了,你的熟人知道趙市長去幹嘛,或者是猜到了他要幹嘛。那麼接下來呢?你辦完事就又遇到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還告訴你趙市長在我這裡抵抗做親子鑒定。
你想想看,省計生委距離省委大院雖然不遠,卻也隔了兩條街呢,而且我們的詢問就在小會議室里,你的熟人怎麼就能耳朵那麼長,明確的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還那麼精準的告訴你陷入僵局了?」
鄭焰紅此刻方才一臉的恍然大悟,開口說道:「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阿彌陀佛,你可算是明白了!」孟艷傑說道。
鄭焰紅臉色變幻了一陣子,有些懊惱的說道:「平常不這麼豬頭的啊,怎麼今天就上當了。」
「呵呵呵,這一點也不奇怪,涉及到自身的情感問題時,再聰明的人也難免陷入誤區,這也是你跟趙市長伉儷情深,愛之深責之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