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回 狠毒的何東升
「他被送進你們醫院幾天了?當時的情況怎麼樣?」趙慎三貌似信了般問道。
那人得意的說道:「他是正月初三被送進我們醫院的,當時腿就斷了,他家人說他在家裡掄著刀到處砍,不得已才把他捆起來送來的。」
「這麼說他是被捆著送去的?到醫院后你們沒有給他鬆綁嗎?」趙慎三接著問道。
「他瘋的比較厲害,除了給鎮靜劑,只能捆著,否則就會傷人,還會自殘。」那人說道。
何東升此刻很是鬆了口氣,他以為趙慎三已經接受了他的建議,誰知趙慎三聽完那個「醫生」的話之後,突然冷漠的說了句:「我替這個病人擔保,他在跟我期間絕不會傷人,如果出現意外,我全權負責。你們可以走了。」
何東升一愣神,趙慎三跟秦曉已經一左一右扶著劉明遠朝醫院裡面走去,他想攔又不敢攔,放棄又不甘心,就在那裡氣急敗壞的原地打轉。
趙慎三三人走進大廳,劉明遠就哭了,低聲哭訴道:「趙市長,我錯怪您了……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這個年……是我四十二年來過的最最屈辱的一年……嗚嗚嗚……我女兒被他們控制了,若是我不聽話去精神病院住院,他就不放我女兒回來哇……」
「劉老師你不要說話,先安心治傷要緊,你的事情我可以明確給你一個承諾,絕對會管到底的。」趙慎三聽著劉明遠心碎的傾訴,怒火中燒,沉聲說道。
遠處,有幾個人推著一輛擔架車飛快的奔來,打頭的是田九霄,走到跟前趕緊幫著把劉明遠放上去,跟秦曉推著往裡面送,趙慎三才算是鬆開了手,也放慢了腳步,放鬆之後感覺到一陣內急,他就沒有跟進去,而是拐進走廊邊上的衛生間里了。
一陣雜沓的腳步傳來,何東升帶著那四個大漢急急的追了過來,湊巧就在衛生間外面不遠處停下了腳步,氣咻咻對那幾個人的吩咐道:「趙市長不會總呆在醫院的,你們守在這裡,一旦發現趙市長走了,就用老法子讓他瘋狂起來,然後再跟這裡的醫生出具你們的診斷證明,告訴他們這個人的危險性,直接帶走就是!」
一個「醫生」猶疑的說道:「何市長,趙市長畢竟親自過問了這件事,咱們敢繼續弄下去嗎?萬一趙市長他下令徹查,咱們豈不都完蛋了!」
「你們真蠢,我不是說了嘛,先讓劉明遠瘋狂起來,到時候這裡的醫生也證明了他的確瘋了,趙市長還能有什麼理由不讓你們帶走他!」何東升惱怒的低吼道。
「是是是,何市長放心,我們懂了。」那四個人唯唯諾諾答應著追過去了。
何東升卻沒有再跟過去,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低聲咒罵道:「他媽的,當過紀委副書記了不起呀?你能弄死一個副省長,也不見得就能弄死老子!我呸!」說完,轉身走了。
衛生間里,走出了趙慎三,臉色陰冷的看著走廊盡頭,那個走路帶風的副市長逐漸的消失了,渾然不覺他剛剛狠毒的陰謀跟罵過的趙市長的話,全部被挨罵的人聽進了耳朵里。
趙慎三走進外科醫生值班室的時候,這裡針對劉明遠開展的診斷剛剛結束,得到的結論是劉明遠身上有多處外力導致的傷痕,腿部的骨折的確是好幾天前發生的,剛剛在外面穿著褲子還看不清楚,此刻被醫生剪開了褲腿才發現,整條腿的小腿處呈現壞死狀態的青紫,腫脹的不堪入目,看起來骨折后根本沒人幫他治療。
「醫生同志,我希望你們不管花費多大代價,都要把他的腿傷治好,爭取不要留下任何殘疾。」趙慎三誠摯的對醫生說道。
醫生早就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卻發愁的說道:「送來的有點晚呀趙市長,如果貼近骨頭的肌肉組織不壞死還好,一旦壞死,即便骨頭接好了,恐怕走路也會有些妨礙……不過我們盡最大努力吧。」
趙慎三點頭說道:「首先我感謝你的承諾,其次,我還要做一點囑咐。」
「趙市長請講。」
「這個病人很特殊,我希望你能夠幫他安排一間單獨的病房,安排專門人員24小時護理治療,絕對不能讓任何外人打擾到他。
請注意,我說的任何外人,也包括打著所謂精神病院醫生旗號進來跟你交涉的騙子。總之,在他傷好之前,我希望他一直在你們科室呆著。」趙慎三沉聲說道。
「這點您放心,我可以馬上安排他住進特護病房,那裡有三道門崗,就連家屬都不許探視,絕對不會有外人打擾的。」外科主任趕緊承諾道。
「謝謝你。」趙慎三伸出了手。
外科主任趕緊伸出兩隻手握住了趙市長的手,一疊聲承諾一定按趙市長的指示辦。
當劉明遠被轉移進特護病房裡等待手術的時候,趙慎三開始詢問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劉明遠一直觀察著趙市長的舉動,已經明白他所遭遇的一切的確是趙市長不知道的,就收起了防備痛哭失聲,訴說了他的悲慘遭遇。
原來,大年初一晚上,劉明遠在外出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打昏弄走,醒來后發現被捆住手腳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恐懼的大聲喊叫卻沒人搭理他,想來是一個很隱蔽不會被人發現的所在,他在又冷又餓又恐懼當中度過了整整一夜一天。
當大年初二的夜晚即將結束的時候,終於來了幾個人,他們根本不理會劉明遠的反抗,直接給他注射了一種藥物,他就意識模糊了,再次醒來就已經在精神病院里,腿也斷了,手被捆著,他只要張嘴叫喊就會遭到電擊,腿傷的痛苦也折磨的他痛不欲生,但精神病院根本不給他醫治,被關在這裡與世隔絕,家人親朋一個也聯繫不上,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的抗拒只能帶來更大的痛苦,後來他只好認命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