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回 姐姐是他的主心骨
鄭焰紅一聽居然是這麼回事,登時氣的手腳冰涼,抬手就重重的打了趙慎三一耳光罵道:「你怎麼這麼混蛋啊?什麼錢不能賺偏偏去賺這種昧心錢?怪不得你這些天都精神恍惚的跟中了邪一樣呢,原來心裡揣著鬼胎呀?今天如果我不逼問你,你還準備瞞我瞞到什麼時候?一個人苦?怎麼不苦死你呢!」
趙慎三隻顧哭,對鄭焰紅打他好似沒有任何反應,鄭焰紅打完了還不解氣,猛地站起來就要走,可趙慎三被她帶的一個踉蹌,卻順勢跪在地上雙手摟住她的腿哀哭道:「姐姐別拋棄我……嗚嗚……姐姐,你要是拋棄了我,我就只有死了……」
鄭焰紅踢著他想擺脫他,可是怎麼能摔的開他的手?就在這掙扎之間,她滿腔的怒火被他的哭聲一點點軟化了,低頭看著他帶著她掌印的臉上都是淚痕,想起在她歷經困難的時候,他是如何為了她上下奔走,輾轉解圍的,更加在她情感上空虛的時候,如何讓她享受到做女人的幸福跟快樂的。
此刻,他無非是因為少不更事又加上貪財走錯了路,究其原因,卻也不全然是他的責任,如果沒有王德的膽大妄為私自加章發放合格證,如果沒有徐朝棟的利欲熏心私用不合格工人為他私人開採,如果沒有礦工的違規操作,這一切事故怎麼能釀成?所以更加不能讓他一個人把責任扛起來了。
「行了,你別哭了,站起來好好把情況都告訴我,我幫你分析分析看有沒有法子補救,男子漢哭成這個樣子,你丟不丟人呀?」鄭焰紅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兩個人早就血肉相連成為一體了,此刻無論誰說要離開誰都是毫不現實的,就不再慪氣要走了,理智的說道。
趙慎三慢慢的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鄭焰紅拿了濕巾沒好氣的幫他擦著臉,看著他紅腫的眼,心裡更加不忍心了,就用手掌輕撫著他的臉頰說道:「剛才你說那個學校你只是參股,法人是你小舅子?那麼你參股有合同沒有?那個學校註冊了沒有?」
「原先是有合同的,也註冊的有學校手續,不過是我通過教委拿到的民間辦學執照,上面開辦的項目是維修跟美髮、廚師這一類的項目。有一次朱大哥提醒我說這個學校不安全,讓我趕緊把手續完善一下自己脫離出來,我就把法人名字變更為我小舅子了,原始的合同也已經銷毀了。」趙慎三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運籌帷幄的智慧,在他愛的、敬的、依賴的女人面前,他恣意的放縱著自己人性中的柔弱跟無奈,乖乖的說道。
鄭焰紅沉吟了一陣子說道:「你能確定所有的字面材料上都沒有出現你的名字嗎?如果這樣的話就沒事,就算是哪一個環節供出了你,沒有證據也白搭!」
趙慎三之前是因為下井看到了礦工的慘象心裡一直苦受良心的折磨,愧疚又加重了他的恐懼感,就一直覺得自己時刻處在瀕臨敗露的境地,也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朱長山的提醒早就做了防範措施,居然會是沒事的!
他一經鄭焰紅提醒,就越想越覺得心裡亮堂起來,稍微振作了點精神說道:「嗯,我能肯定學校現存的所有文案材料跟合同文本以及營業執照等手續,統統沒有我的名字出現!」
鄭焰紅一曬說道:「那你怕啥呀?看你的死樣子,真讓我看不上!」
趙慎三突然間很拿不準的說道:「……呃……當時我去申請社會辦學的時候,在教委登記的底冊應該是我的名字吧……改法人名字的時候不記得去教委了沒有?」
鄭焰紅一驚說道:「這可馬虎不得,你下午抽個時間趕緊去教委一趟,把底聯也趕緊抽走改掉,要是被調查組先一步查到了可就麻煩了!」
趙慎三遲疑地說道:「他們應該不會嗅覺那麼靈敏吧?今天才剛剛接觸證人,就能聯想到去教委清查底聯去?那我下午就趕緊去找。「
「這可掉以輕心不得,只要沒有白紙黑字的證據一切都好說,萬一被人家查到了,你可就抵賴不得了!」鄭焰紅冷冷的告誡道。
趙慎三被她說得心裡發毛起來,急忙說道:「哎呀,你說的我害怕起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教委吧,省的夜長夢多……」
鄭焰紅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午上班了,就答應了。兩人出了飯店各奔東西,趙慎三就直奔教委,剛好是上班時候,絡繹不絕的人都往大院里涌,看到已經青雲之上的趙慎三,哪一個不是上趕著巴結?弄得他更加心存僥倖了,一路寒暄著就直奔職成科。
職成科的科長現在無巧不巧居然是黃海菊,這些日子她靠著馬慧敏信任的孫廷棟也如願提了正科,現在自己管著一個職成科,美的不得了。
趙慎三說明了來意,只是說法人更改了,底聯也要改一下,黃海菊明白他已經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把檔案取了出來,誰知道翻了一遍卻發現這個學校的審批手續齊全,偏偏就是有趙慎三親筆簽名的那張底聯找不到了!
「黃姐,我明白咱們以前有過過節,可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更何況您的事情我自始至終都保守承諾沒有對任何人講,要不然怎麼會您現在依舊可以在教委風光無限呢?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理說這張底聯對我也沒多大用處,僅僅是親戚現在做了法人生怕日後有糾紛才讓我來更改的,您有何必跟我玩遊戲呢?」
趙慎三一看沒了這張底聯,那一急自然是非同小可,他心想這樣的東西除了科長有鑰匙能拿出來,別的人也沒必要弄這個啊?所以一下就斷定一定是黃海菊耍的花招,更加覺得不下猛葯難以拿得住她,也就把心一橫,又提起了當年親眼看到黃海菊跟孫廷棟主任偷情的事情,想藉此要挾黃海菊拿出那張底聯。
果然這招殺手鐧百試百靈,黃海菊登時面紅耳赤起來,急赤白臉的解釋道:「小趙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認為呢?姐姐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呀!別說你這張底聯對我來說根本沒一點用處,就算是明知道能怎麼著你,姐姐我也不能要挾你呢,我可以發誓我真是沒看到!說老實話這東西我接管科長到現在都沒有打開看過,更加不知道怎麼會少了一張啊!不過小趙兄弟,無非就是一個底聯,丟就丟了吧,還能怎麼樣?反正你的朋友也無非是害怕留著這個東西日後說不清楚公司的產權,你給他另外寫一章轉讓協議不也一樣嗎?怎麼會把火氣撒到我頭上,話說的那麼難聽呢?」
也難怪黃海菊滿腹委屈了,這個東西如果不是關聯著礦難的事情,委實是一件最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她看趙慎三居然會為了一張無關緊要的紙就把她的醜事都說出來,因為不了解內情,她就恨起趙慎三來了。
趙慎三看著黃海菊的表情,畢竟是好幾年的同事,他明白黃海菊雖然八卦了一點,但是卻並不是心機很深的人,也覺得她不像是在偽裝,倒有些懊悔自己不該那麼刻薄的提起人家的醜事了,再加上還想從她嘴裡套出實情,就趕緊抬手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說道:「哎呀呀,打死你這個混蛋,怎麼能把黃姐姐氣成這樣呢?
黃姐呀,你可別怪我混啊,你都不知道我家的那個小舅子……唉!剛娶了媳婦,這可倒好,生生娶回來一個太後娘娘,生怕我們坑了他們兩口子,這不要跟我鬧分裂的嗎?今天上午居然跑到我單位去鬧騰,說要是不趕緊把學校的產權明確給他們,她就要找黎書記去評理去!
你說說姐姐,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因為他資歷不夠辦學,我用我的名義幫他拿出了手續,現在看賺錢了就生怕我黑了他!我剛剛才跟黎書記,如果她真鬧騰去了,我還怎麼混下去呀?所以剛剛一肚子火氣,沒詳細想就撒到姐姐身上了,姐姐千萬別生氣呀,要是心裡難受就打我幾下吧!總是兄弟該死,還請姐姐千萬幫忙想想會弄到哪裡了?趕緊幫我找出來我還給那太后才好。」
趙慎三這麼一說,黃海菊怨恨稍息,因為如果真的因為一點小事鬧騰到市委書記那裡,也的確是不好交代的,也無怪趙慎三會嚇成這個樣子了。她也不想真得罪了趙慎三,就笑著說沒事了。
黃海菊接著翻箱倒櫃的尋找著,但這張紙卻蒸發了一樣渺無影蹤,她又苦思冥想好一陣子才猛地一拍手說道:「哎呀,終於想起來了,沒別的人動過,這東西一定是掉在馬主任那裡了!」
趙慎三猛地一驚問道:「馬主任?她要這東西幹嘛?啥時候來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