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疤痕
漆黑的夜晚,就像一張無形大口吞噬了萬物,農村的夜晚萬籟俱寂一片安詳,不時的會傳齣兒童結伴打鬧的聲音,還有大人們相聚乘涼愉悅的玩笑聲,一聲如同悶雷般的吶喊讓所有人陷入平靜。
「淼淼」
郁白飛快的循著聲音奔去,不顧任何的遮攔,山間小路上的草木參差不齊,快速略過枝椏劃過身體,留下了道道傷口。
因為焦急憤怒,郁白的雙眼已經出現猩紅狀態,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他要撕碎敵人的身體,吞噬敵人的靈魂。
隨著郁白飛速前進,微弱的求救聲越來越清晰,當越過一塊高地,郁白終於找到了淼淼,只見淼淼躺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了聲音,而另一旁是趴在地上的李成。
李成趴在地上向前伸著手,想要努力的抓住什麼,臉上沾滿了血跡已經分不清是從哪裡流出。
在李成的前方站著一個人影,正是蔣懷,他發現郁白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也沒有任何的懼怕,只是邪笑的看著郁白,也許在他看來,郁白的到來只不過是又多了一個亡魂罷了。
「小老闆,當時在客棧沒對你下手,沒想到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蔣懷舔著手上的鮮血不可一世的說道,完全沒有把郁白放在眼裡,他覺得郁白給了他不安的感覺,是因為那個時候自己犯病了,而不是眼前的郁白有多麼的強大,在他眼裡,所有的人都如同螻蟻般,可以讓他隨意踩捏。
此時的郁白沒有任何心情聽他的廢話,他的眼中只有淼淼,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淼淼,郁白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而且憤怒的火焰也即將把他吞噬。
郁白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到淼淼跟前,低身把手放到淼淼的頸部,探了探脈搏。
「那小娘們還沒死,我還沒動手呢,這傢伙就出現了」
蔣懷自負的說道,並指著正趴在他腳下的李成,然後狠狠的踩在了李成的後背。
本就到了崩潰邊緣的李成,在蔣懷用力踹擊之下,嘴裡又吐了一口鮮血,痛苦的呻吟一聲昏死過去。
蔣懷輕蔑一笑,然後抬起頭嘲諷的看著郁白說道,
「不過,等我殺死了你,就是那小娘們的死期,哈哈」
發現淼淼只是暈了,並沒有生命危險郁白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但,這並不能代表他的怒火熄滅了,他慢慢起身看向了蔣懷,眼中平靜如湖面,不起一絲波瀾。
「本來,我已經放過你了,可是你卻動了我的人」郁白一邊說著一邊將上衣脫下蓋在了淼淼身上。
當郁白轉過赤膊的上身,蔣懷眼中瞬間流露出驚恐之色。
他看到在郁白的身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疤,以及彈孔留下的印記,從疤痕的位置可以看得出郁白與死神是多麼的接近。
這些疤痕的位置每一處都是致命傷,他不知道郁白經歷了什麼,但是,每一道疤痕都足以讓蔣懷感到窒息。
他面對的還是人嗎,不,他是地獄的魔鬼,是恐怖的惡靈,也只有這樣鬼怪,在留下致命傷口后才可以活下來。
而郁白的疤痕只在身前,後背卻沒有,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在戰鬥的時候只有前進沒有後退,都是直面炮火直面死亡的。也許當他轉身的時候,身後已無敵人,留下的只是敵人冰冷的屍體。
蔣懷是一個兇殘的人,對死亡毫無畏懼的人,可是這一刻他怕了,真的怕了,心底深處的恐懼,就好像來自深淵的凝視,迷惑心靈,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死亡。
「不可饒恕」郁白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平靜到讓人感覺冰冷,丟下這句話,郁白的身體如同流星般沖向了蔣懷。
「哈哈哈,我才是恐怖之源,你不是不是」
如果郁白讓蔣懷感到了害怕,那麼他以前所有的殺戮將變得毫無意義,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已經打破了他的精神觀念,就好像失去了靈魂的軀體,成了行屍走肉。
蔣懷大笑著,驅散了內心驚恐,他要用他的拳頭來證明一切,看到郁白沖向自己,他奮力的反擊,可是他錯了,郁白沒有跟他交手的意思,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當蔣懷的拳頭揮舞的那一刻,郁白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已經擊打到他的肉身。
每一拳都讓他肝腸寸斷,拳拳到肉,就連他嘴角的笑意都未褪去,筋骨的斷裂聲已經連連響起。
而郁白就像脫了籠的野獸,瘋狂的拳頭毫無保留的擊打在蔣懷的身體上,一瞬間連擊十幾拳,這樣的攻速和力道,瞬間讓蔣懷喪失了反抗能力,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他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就連郁白的動作都沒看清,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郁白到底有多強,那是他根本無法觸及的強度。
看到倒地不起的蔣懷,郁白沒有就此作罷,慢慢低下身子,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逐漸施力旋轉。
「啊……啊」
強烈的疼痛感讓昏迷的蔣懷清醒過來,他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郁白,隨著郁白一點點的轉動手腕,蔣懷撕心裂肺的大叫著。
這種疼痛是無法言語的,一點點的扭斷他的手腕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可以讓他崩潰到絕望。
郁白平靜的可怕,眼中沒有一丁點的憐憫,慢慢用力,此時他把蔣懷的手腕已經轉動半圈,到了斷裂的邊緣。
「啊……啊啊」
咔嚓
伴隨著蔣懷的慘叫聲,他的手腕斷了,而郁白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轉動。
蔣懷臉上汗水與血液摻雜,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疼痛,他的雙唇不停的抖動。
當郁白將他的手旋轉一圈,然後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胳膊,這下蔣懷明白了,郁白要硬生生的扯斷他的手。
「不要,……不.……不要,啊……」
慘叫再次響起,扭斷了筋骨,只有皮肉相連的手被郁白輕輕的扯下,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郁白慢慢起身,將他的手丟到一邊,然後冷眼看向了他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