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倀鬼
「好冤啊,我們好冤啊……我們都是無辜的,為什麼要害我們……」
烏壓壓的聲音壓了過來,儘是負面情緒,若是普通人就會被影響到了心智,喪失正常思維。
「死去活來皆有定數,天道冥冥天理昭彰,既已死去,你們何必擾人心神!」秦狩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震得那些冤魂魂體顫動,差點潰散出去。
「大仙饒命……我們都是冤死的,心裡氣不過才迷惑你的,求求你繞過我們吧……」冤魂之中傳出求饒的聲音。
「我問你們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秦狩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一道黑煙湧上前來,然後便沒有了意識,最後我們就跳樓死了。」冤魂說道。
「黑煙?」
秦狩嘴角微微一扁,「難道是倀鬼?」
「大仙,你一定要替我們報仇雪恨啊,我們橫死在此,冤屈無處申訴,下了地獄還要受惡性,甚至連親人的祭祀都無法享用……」冤魂凄慘的聲音落下,大廳之中直接颳起了道道陰風。
秦狩沉吟了一下:「好,你們安心歸去,我一定替你們報仇雪恨。」
「多謝大仙,我們必定會為大仙多多祈福,保佑大仙洪福齊天。」冤魂欣喜無比,這對他們而言是最大的安慰了。
「塵歸塵土歸土,冤魂歸冥土……」
秦狩手持鎮神帝鍾,一曲渡魂曲譜出,那些冤魂便慢慢消失在眼前,整個大廳的陰冷之氣頓時消失大半。
「呼……」
然而,就在秦狩渡魂曲結束之後,一道陰風驟起,隨即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向了他,動作迅速而兇猛。
「嗯?」
秦狩眉頭一皺,渾身的毛孔都封閉了,不敢讓黑影近身,他腳步重重一點地面,向後狠狠退開。
「嗤……」
一到空氣的刮擦的聲音落下,空氣變得凝滯了起來,隨後在半空之中聚集一團黑氣,看起來很是恐怖。
「果真是倀鬼!」秦狩看著黑氣,他目光精芒閃爍,看到黑氣之中竟然有一尊極為凝實的魂體。
所謂倀鬼,指的是被老虎吃掉而變成老虎的僕役的鬼魂,品行卑劣,常引誘人使其被老虎吃掉。所謂虎毒不食子,但是倀鬼卻不然,他們經常因有自己的親人去喂老虎。
而這隻倀鬼卻不是葬於虎口,因為他並不是引誘人喂老虎,只是他的行徑符合倀鬼的作風。
「嗤嗤……」
倀鬼對著秦狩齜牙咧嘴,青面獠牙,看起來極為恐怖,「你——多管閑事——死!」
「為虎作倀,還不伏法?!」秦狩聲若洪鐘大呂,震得他的魂體亂動,然而他的魂體凝實,直接扛了下來。
「桀桀……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倀鬼張開大嘴,他的舌頭瞬間伸長,一道黑氣裹著舌頭,對著秦狩狠狠舔了過去,一旦被舔中人的腦袋都會被吞了。
「那今天我就為民除害。」
秦狩手掌提起,體內九轉輪迴訣之力縈繞在手掌之上,他腳踏九宮八卦,手指掐印,恍然之間有風雷之音。
「風無形,雷無體,印化風雷!」
秦狩低喝一聲,風雷之聲直接肆虐開來。
這是風雷訣!
風雷決是他所得傳承之中的一道印訣,施展而出有風雷之聲,能夠極大程度上針對鬼物魂體。這是他現階段,能夠動用的唯一印訣了。
「噗嗤……」
當倀鬼的舌頭碰觸到秦狩的印訣,像是腐蝕一般的聲音直接出現,那鬼物的舌頭瞬間融化了。
「呼……」
一道陰風捲起,並不是向前而是瘋狂向後略去,黑氣鼓鼓蕩蕩,對秦狩非常的忌憚。
秦狩放眼看去,發現這黑氣之中包裹的魂體竟然虛幻了幾分,看來風雷訣對鬼物的傷害非常大。
第一次施展風雷訣就有如此成果,秦狩心中甚是滿意。
「你是道家真君?!」
倀鬼看著秦狩,眼神中露出濃郁的忌憚之色。他們鬼物無形無體,難以被人察覺,但是卻有一種敵人,那就是有道真君,他們術法高強,能夠滅他們與無形之間。
「說,你背後之人躲在在哪裡?」秦狩眉宇飛揚,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神人一般,不怒而威。
倀鬼身體四周鬼氣繚繞:「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就算是你是道家真君又能如何?遇上我家主子,你也只能落得被吸幹道功,化作倀鬼的下場。」
「牙尖嘴利,既然你不說,那我今天就收了你!」
秦狩眉眼如劍,他腳踏風雷,手中印訣再起,風雷之力凝聚在手掌之上,對著倀鬼的魂體蓋了下來。
「嗤……」
倀鬼冷嗤一聲,他渾身的鬼氣凝聚在一起,魂體瞬間縮小,他的舌頭再次伸了出來,如同一把利劍刺向秦狩。
「冥頑不靈!」
秦狩毫不留情,他身形極快,印訣直接落在倀鬼舌頭之上,只看到一團黑氣瞬間渙散開來,四分五裂而去。
「嗖……」
然而,其中一團黑氣竟然像是游蛇一般,想要遠遁而去。
「想逃?那我問問我手中的鎮神帝鍾!」
秦狩默念鎮神帝鍾法訣,三寸精芒閃現而出,伴隨著一道玄音落下,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了倀鬼。
「收!」
一道牽引之力直接把倀鬼殘餘的魂體吞入鍾內,一道精光一閃,倀鬼直接化作養料滋養帝鍾本體。
「好厲害的鎮神帝鍾。」秦狩手中把玩著帝鍾說道,然後再次巡查了一番,他微微一搖頭,那個恐怖的存在還是沒有找到。
當他將門打開的瞬間,一道陽光照射而來,讓秦狩不由得把眼睛都閉上了,可後背忽然一松,像是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消失了。
「秦老弟,你終於出來了,怎麼樣?」王崇山趕緊上前,握住秦狩的手說道。
「法事已經做完了,冤魂我也超度了。」
秦狩說,「不過王老哥,太陽下山以後這裡就不要留人了,也不要讓人進來。還有,給我留一把鑰匙,我有事要布置。」
「你自己?」
王崇山驚異地看著秦狩,「我有幾個保鏢,他們都是特種兵出身,我把他們留在你身邊,應該能幫到你的。」
畢竟人多力量大,王崇山感覺秦狩自己一人恐怕應付不來,那可是一些髒東西啊。
「不必了王老哥,他們幫不上什麼忙的。」秦狩拒絕道。
「兄弟,你答應老哥,千萬不能以身犯險,我寧願把會所搬了,也不想你出現絲毫意外。」王崇山真摯地說,眼神露出一抹凝重之意,他不是在說客套話。
秦狩玩笑道:「放心吧王老哥,我還沒有活夠呢。」
偌大的會所,在黑暗中本應該燈火通明,可是今天卻被黑暗籠罩,透不進一絲光亮,陰沉的黑暗像是一灘泥沼,什麼陷進來都難以脫身。
「律……」
一聲馬鳴之聲自黑暗中傳出。
「踏踏踏……」
進而,一陣規律的馬蹄聲響起,像是一隊騎兵降臨。
夜,更加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