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魔陰鬼火
烏滿營主說還有大禮，石頭眼睛一亮，我倒有些不好意思，這本鬼族的書籍雖然現在我還看不到什麽使用價值，但是對於鬼族來說確實一份至寶，我也沒明說羅刹寶藏的事情，人家以為能幫到我就直接送了，這份誠意絕對是滿滿的了，現在還要再送一份大禮，好奇歸好奇，我比石頭要臉啊。
石頭以為烏滿營主是鬼族煉丹大師，想必送的禮物一定是什麽瞬間提升修為的靈丹仙藥，張嘴就問，“是什麽好吃的麽？”
這句傻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一愣，繼而是哄堂的大笑，我也無奈的直扶腦門，這貨像個正常人的時候還是少。
不過石頭這麽一打諢，屋裏的氣氛倒不像剛才那麽尷尬了，烏滿營主抓起那本書，塞進我的懷裏，“你們人族的修行者這麽好吃麽？我這裏別的不敢說，丹藥？管飽吃！走，先帶你們去看看我們煉丹的地方。”
一直聽說煉丹煉丹，在人間跟著幾位爺和釋源從來沒有見過誰煉丹，而且我個人對道家的煉丹多少有些排斥，道家自古就有修煉外丹的法門，曆朝曆代的王公貴族也大多服食仙丹以求長生不老，結果服丹的皇上沒個長壽的，古時候的煉丹術士所煉製的材料除了名貴藥材之外還有許多用礦石、金屬作為煉丹材料，所以丹藥中含有比較濃的重金屬，這玩意人吃了還有個好？所以所謂煉丹從中醫方麵講，可以說是煉製一下強身健體的藥，但是從道術方麵講卻多是方外術士騙人害命，充其量是為近代化學做了些貢獻。
這種在丹爐中燒煉亂七八糟材料以製造仙丹的法門叫做外丹術源於黃老道家，但是漸漸淘汰被內丹術所取代，內丹術就是現在的道家養生之術，“道家以烹煉金石為外丹；龍虎胎息，吐故納新為內丹。”
內丹的修煉之法也是現在我們所修習功法的前身，據說是道家五祖中的鍾離權、呂洞賓是以天人合一思想為指導，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注重周天火候煉藥，而在體內凝練結丹的修習。是宋代至現代主流的修行方式，主張內煉成丹，外用成法，講究的是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鍾離權、呂洞賓、劉海蟾、王玄甫、王重陽也因為倡導內丹修習被奉為全真教北宗五祖。
雖然沒聽說過誰真的修煉出內丹的，但是這種修煉法門卻因為對人的健康有益被人們一直修習著，而修行人也通過這些法門找到了靈氣運行的脈絡路徑，成為不同的修行功法。
所以，所謂的修煉外丹在我看來就是化學實驗後的東西拿來讓人吃，我是接受不來，不過沒見過鬼族人如何煉丹，我倒也十分好奇。
烏滿營主在前，領著我們走出這件會客室，穿過一道長廊，越走一股藥香味越濃鬱，一直走到長廊盡頭，左右兩個方向各自同樣一個房間。
“左邊是陰火煉丹，右邊是陽火煉丹，咱先去看看陽火煉丹。”
見識了甲燭獸的陰火，我們也終於知道這火也分陰陽，跟著烏滿營主轉彎進入右邊的丹房，推門進去就把我們震撼了，房間足有上千平米，烏泱泱全是丹爐，每一個丹爐地下都燒的熊熊大火，一股夾雜著藥香的炙熱氣息撲麵而來，讓修為不算低的光就和屍鬼都連連倒退幾步。
“這裏的至陽之火取自火妄獸，丹士們也都嚴密防範，這裏的每一枚丹藥可以說都是丹士們拿命換來的。”
丹房中負責看管丹爐的鬼族丹士一個個不知道捂著什麽材質的衣服，一個個捂得跟個粽子似得，道行低的真幹不了這活，對於鬼族人來說，這陽火煉丹，還真是拿命換丹。
烏滿關上陽火丹房的大門，轉身向著對麵陰火丹房走去，“來吧，送你們的大禮在這邊。”
打開陰火丹房的大門，不同的是一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剛剛被炙熱烤了一通，突然遇到這股陰寒，瞬間的溫度反差，讓人極不舒服。陰火丹房也和對麵一樣，近千平米的丹房裏滿是丹爐，但是不同的是，每個丹爐下麵所燃燒的是藍幽幽的陰火，藥香味也不如對麵濃鬱，倒讓我有種進了冰庫的感覺。
石頭感歎到，“好家夥，這就是煉丹啊？這兩大屋子得煉出多少丹來啊？”
“這才哪到哪啊？光靠這兩間丹房哪夠整個鬼族使用，這兩間丹房不過是裏的比較近，讓你們看著方便，像這樣的丹房在我烏滿營上百間呢。”
上百間這樣的丹房？這同時開火煉丹，一天下來要出多少丹藥啊？怪不得烏滿營富得住城堡。
石頭則一直在惦記烏滿營主說的大禮，“大禮在這裏？這不還是丹藥麽？總不能大禮是煉丹的妹子吧？”
“你倒開胃，還煉丹的妹子，這裏的丹士哪個拎出來在鬼族不是人人崇敬的高人？要送你們的是這煉丹爐中的陰火。”
石頭看看我，我看看石頭，我倆都沒明白，什麽意思？要拿我倆當藥引子是怎麽著？
烏滿營主畢竟年紀小，沒有耐心，看我倆一臉懵圈的德行，被氣笑了，“你倆怎麽這麽笨？”
“你說什麽了就我倆笨？這是打的什麽啞謎？帶我們參觀丹房，可不就送仙丹靈藥唄？”
烏滿營主白了我們一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們跟在後麵，秦廣長老才道出烏滿營主的本意。
“還記得石頭誤吞的甲燭獸內丹麽？”
“記得，哦…….，是要讓石頭也學會甲燭獸的陰火？石頭是金水雙修，修煉火？能行得通麽？”
“不光是石頭，還有你。”
“我？您少來吧，我一身的至陽靈氣，讓我修習著陰寒的陰火？這不玩我麽？”
“道家修行的根本是要參透天地造化的真諦，你意識中所有的認識都是自我經驗或者知識積累所形成的標準，誰說身懷至陽靈氣便修不得陰火？還記得不記得在桑居營之時你在靈花穀修行之時所迸發出的那股陰寒靈氣？你一身至陽靈氣怎麽會有如此陰寒的靈氣？而且據宋帝長老看，你那股靈氣是魔刹之氣，你一個人間的衛道之士，體內怎會有魔氣？你現在體內原有的靈氣和這股魔氣並未出現衝突，反而自行找到了一種默契各自運行，兩種本來水火不容的靈氣怎麽會在你體內相安無事？修行講究的就是靈活求變，不斷突破，為什麽拘泥於固有的條條框框？”
秦廣長老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我一愣一愣的，一句也回答不上來，斷休突然在我耳邊說了句，“有理，魔氣運行的法門我已經摸清，也是一門修行絕學，如果鬼族能幫你將這魔氣煉化，小子，你又撿到寶了。”
我算看明白了，我們所遇到的所有人在修行的見識上都要比我和石頭高深的多，我和石頭更倆小白一樣，老老實實的人家說啥是啥吧，反正我有斷老爺子護著，沒那麽擔心。
烏滿營主帶著我們離開丹房又向下走了幾層，沿著一條長廊又走到一個岔路口，甭問又是一個陽火，一個陰火，不過這裏沒有來來往往忙碌的丹士，隻有數名金家女兵鎮守。
“這裏便是我烏滿營的陰陽火源所在。”扭頭衝著幾位女兵說到，“你們先推下去吧。”
女兵退下之後，烏滿才轉身衝著我和石頭說到，“剛剛秦廣長老也說了，石頭本來就休息偏陰的靈氣，又誤食了甲燭內丹，修習陰火應該不成問題，不過坤子，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本身修習的是至陽的靈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體內會多出一股陰寒魔氣，這股魔氣雖然在你體內運行無虞，但是畢竟是個衝突所在，所以我們想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你的魔氣可以被陰火煉化，那麽你這股魔氣不但可以成為你的另一套靈氣體係，你還多了陰火這個出其不意的武器。”
“你等等，你等等，我有點亂，你的意思是魔氣煉化之後還是會繼續在我體內運行？而且還多了一套修行的法門，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我體內有兩套修行體係同時在運行？還是一陰一陽？”
“對，你和石頭的區別就是你是魔氣所修煉的魔陰火，石頭是以自身靈氣所修煉的鬼陰火。”
石頭聽到又開始眼紅，“可以啊，你是陰陽雙修，升級到雙係統了？”
斷休也在我耳邊說到，“行得通，魔氣本就自主按照功法在你體內運行，煉化之後更為妥當，相當於有人過法給了你，恰好又與你的原本靈氣不衝突。”
聽起來的確是便宜大的一塌糊塗，不過畢竟煉化靈氣或多或少存在著凶險，“我說，秦廣長老、烏滿營主，你二位可得護著我倆啊，別一把陰火把我倆燎成灰了。”
我這話是說給秦廣長老和烏滿營主聽，同時也是說給斷休聽，三人異口同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