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根子父母
如果此時有人旁觀這場戰事,會看到一尊金光閃閃的金身八臂羅漢,和渾身散發幽幽青光的蚩尤法身,背對背共同戰鬥的奇妙場景,兩具法身成形之後,一個揮舞八種法器,瞬間一股淩厲罡風將五個鬿雀妖族吹的後退數米,根本無法近身。
蚩尤法身麵目猙獰,手中一把虎魄攔腰劈向兩名天魔教聖使,斷休的法力加上我的靈氣,再加上蚩尤法身的舞動,一把虎魄雖然是靈氣所聚,但是有形有質,威力極大,兩名聖使臉色大變,急急後退,手忙腳亂的招架,堪堪躲過了虎魄一刀,身後不知哪家的院牆被一刀劈塌,磚頭牆土落的滿身滿頭,狼狽不堪。
羅漢法身雖然怒目而視至少還讓人感覺得到一身正氣,這斷休所召喚的蚩尤法身,滿身戾氣,殺氣衝天,如同戰神臨凡,麵對千軍萬馬也不會有一絲怯懦,對麵兩名什麽聖使,顯然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在這種氣勢之下心生怯意,尤其是那一刀差點要了倆人的命,已經戰意全無。
釋源和斷休兩人的法術施展出來,其他人再不敢起什麽陣法了,這要是在村子中間,恐怕多少人得無家可歸了。
鬿雀妖族和兩名天魔教聖使甭說進攻,在兩尊法身的進攻之下防守都顯得頗為狼狽,更別說還有提防我們其他人的進攻,鬿雀妖族的堂主,見勢不妙,一聲唳叫,五道身影轉身疾飛而去。
這邊鬿雀已經跑了,就兩個天魔教聖使勢單力孤,安聖使一臉駭然看著我,“這是張家火門法術麽?怎麽會殺氣這麽重?怎麽會現蚩尤法身?”
我衝著安聖使比出個中指,“你大爺的,來啊,你不是牛逼麽?”兩個天魔教聖使已經根本無心再戰,同時退後幾步,手一揮,兩人一起隱入黑暗。
鬿雀妖族和天魔教瞬間跑了個幹淨,釋源和斷休收了法術,現場一片狼藉,牆塌倒一片,家主嚇得根本不敢出來,羅熾趕緊招呼我們回村子找老丁。
這一架打的動靜不小,村子裏的人早就聽見了動靜,都怕傷及自己,誰也不敢出來看,連操辦白事的都躲進屋裏,聽著外麵驚天動地的,等我們回到老丁家,敲了半天門老丁才敢出來,看我們安然無恙,知道我們將村子裏作怪的人打退,千恩萬謝,村民們聽到老丁說話,也陸陸續續出來,紛紛道謝。
經過這一仗,不管是鬿雀妖族還是天魔教都暫時不會回來,我們既然了了這裏的事情也不想再多耽擱,回暫住之處休息一晚就計劃第二天會羅蔭鎮。
終於見識了鬿雀妖族的人,羅熾也把自己對鬿雀妖族的了解說給我們,鬿雀族中族長治下分仙、妖、鬼三堂,剛剛的就是鬼堂堂主名叫薄翅和他手下魑魅魍魎四位堂中護法,曾經與羅熾幾番交手,至於鬿雀妖族的族長連羅熾也沒見過,鬿雀妖族藏匿之地也始終沒有找到過。
不知道鬿雀妖族和天魔教的目的,我們總是落於被動,雖然眾人在江湖上光有耳目,但是這種邪教和妖族隱藏的極深,行事隱秘,想要知道有價值的消息,實在太難,一群人聊了半宿也沒聊出個所以然,隻好休息,明天一早返回羅蔭鎮。
第二天一早,一眾人早早起來洗漱吃過早點就去老丁家打了個招呼就要回家,老丁本來要送我們,被羅熾拒絕了,老丁現在家裏事還沒忙乎完,不必再招呼我們,我們辭別老丁,啟程返回羅蔭鎮。
幾裏路的路程,本來沒多久就能到,一幫人說說笑笑誰也沒在意時間,一直走了個把小時,還沒看到羅蔭鎮的影子,我們這些外來戶會迷路也就罷了,羅熾在這生在這張,閉著眼睛也走不錯,這一個來小時,再走個來回也差不多了。
三爺這才注意起來,“甭說了,遇到鬼打牆了。”
石頭一激靈,“大白天鬼打牆?現在的鬼白天也上班了?”
“響晴薄日的,哪來的鬼?是有人施法。”說著向空中抱拳說了聲,“是哪位朋友?有事的話請收法現身吧,被我們破了法術就不好看了。”
鬼打牆這類的法術更類似於障眼法,一些小把戲就可以讓被施術者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但是這種法術本身並無殺傷力,用在修行人之間,往往是開玩笑的惡作劇或者有意拖延對方腳步,並無惡意。
幾位爺和釋源要破這小法術是很輕鬆的事情,但是無論大小,破掉對方的法術總是一種存在對抗性的行為,所以三爺先打了個招呼,意思是施術者自行撤去法術,出來見麵,有事當麵說。
果然,沒一會,感覺好像整個空間波動了一下,之前一直在我們眼前腳下的道路好像變得更直了一些,法術撤去,躲在法術後麵的施術者也顯露出來。
施術者一男一女倆人,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男的向著我們這邊恭恭敬敬抱拳施了一禮,女的眼神卻一直直勾勾看著我們小輩這邊的方向,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已。
看到這兩位施術者,其他人都沒什麽反應,五爺突然雙眼圓睜,臉上變顏變色,情緒激動,說話也結巴起來,“是…是…是你們?你倆還活著?”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五爺身上,是誰能讓五爺如此激動,而且我們都還不認識,“老五,這二位是?”
五爺閉目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情緒,“這二人…二十年前江湖上的陰陽夜叉,還記得麽?”
“陰陽夜叉?倒也做過幾件大事,倆人亦正亦邪,做事完全憑自己的喜好,十幾年前突然銷聲匿跡,就是這兩個人麽?老五,你認得這倆人?”
“二十多年前,我受人之托去處理一件邪事,到了主家發現是冤鬼報仇,死鬼被主家害的家破人亡,怨氣不散,找來索命,正遇到這陰陽夜叉也被冤鬼所托,來阻止我治邪,你們知道,在我看來,報應自有天注定,人間自也有恢恢法網,疏而不漏,由不得鬼魅猖狂,妄自定人是非罪過,陰陽夜叉卻一心要替冤鬼伸冤,交了通手,也是不打不相識,和這兩人鬥了一整晚,最後鬼讓我治了,也逼得主家去投案自首,這兩人才算作罷。後來和這兩人聊了很久,兩人心性並不壞,隻是做事有些偏激,兩人也仰慕張家法術,和我一起住了將近一年,這一年裏二人心性平和不少,倒也想平平淡淡做對普通夫婦,還產下一子,孩子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兩人的仇家尋上門來,倆人怕連累我和孩子,將孩子托付給我,引仇家出了村子,再沒有回來。我也四處打聽過,卻再沒打聽到陰陽夜叉的消息,沒想到……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二位,別來無恙啊?”
我聽到這裏,心裏已經聽明白個七七八八了,也十分震驚,這對夫婦就是根子的父母,根子這麽老實的孩子,父母居然是江湖中曾經叱吒風雲的陰陽夜叉,難怪五爺一直對根子的身世諱莫如深。
對麵男女的雙雙拜倒,“五爺,多年未見,承您大恩,陸行天夫婦給您磕頭了。”
原來根子本姓姓陸,五爺急忙扶起二人,“你二人一去這麽些年,一點消息沒有,到哪裏去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很根子說起你倆,你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來來,根子,你不是打小一直問我你爹媽是誰麽?這倆人就是你的親爹媽,快來。”
根子已經傻了,根子雖然老實,可是不笨,也聽出了端倪,不過根子打小就跟爺爺相依為命,雖然也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但是此刻也隻是心中震驚,情緒也沒那麽激動,愣愣呆在原地。
陸行天知道這十幾年根子對父母根本沒有概念,自己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心懷愧疚,根子母親更是哭的淚流滿麵,走過來,抱住根子摸摸頭,摸摸臉,邊哭邊上下打量,此刻母親就是母親,哪裏還有當年隨夫叱吒江湖的豪氣,隻想抱著兒子,看著兒子長大。
根子也被這種真摯的感情所感染,抱著父母痛哭起來,周圍人也都戚然不語,後來還是羅熾出來圓場,“既然你們一家相認那也是好事,咱甭在這裏又哭又鬧的,來,一起回家,咱慢慢聊。”
陸行天擦擦眼角,“五爺,十八年前,是您教化我二人修行為天下,也是您平複我二人身上的戾氣,又是您撫養了這孩子十八年,我們早就把您當做自己的父輩,諸位也是與您同是衛道的長輩,我有一事不應相瞞各位。”
“什麽事?”
“十八年前,我們與仇家爭鬥,最後拚得兩敗俱傷,才堪堪擊殺對方,也知曉了對方的背景,我二人受您教化,也想為修行正道做些事情,所以做了件任性的事。”
五爺和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看著陸行天,陸行天扶起妻子,沉吟了一下說到,“我二人現在是天魔教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