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拜訪孫耗子
一圈找下來,大家又聚到一起,沒有任何收獲,連一向吊兒郎當的三爺也是一臉嚴肅,吊著臉不說話。沒辦法隻能先回房東家,回到房東家,房東早就在屋裏等著了,準備了一桌酒菜,滿心歡喜開了門,看我們一個個表情沉重,快哭出來了。
“又不成?”
三爺笑了笑“成了,放心,房子現在很幹淨,不會再有邪事了,讓老五在幫你看看,改改風水,你的黴運就過去了。之後也會一帆風順。”
房東跟變臉似的,表情瞬間驚喜,忙不迭的招呼,“謝謝,謝謝各位大師,快請快請,先吃點酒菜,明天我請大家吃、喝、玩一條龍,一定要好好招待各位。”
“不必了,明早一早我們就回去。”
簡單吃了幾口,房東安排我們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爺就招呼大家出發,也不要房東送,到了出事的那套房子,五爺教房東這裏放盆花,哪裏放個隔斷,等等。最後出門走的時候房東給了個大紅包,感謝的話說的都肉麻,就差哭著認幹爹了。最誇張的是臨走的時候房東不知道從哪弄出兩掛鞭炮來,劈裏啪啦的放了一氣,惹得周圍的鄰居都圍過來看,問長問短。
我們低著頭往外走,一邊走,三爺一邊埋怨,“一大早,整這麽大動靜,這個房東真是老奸巨猾。”
二爺笑笑,“說不定人家是好心送咱呢。”
“屁,這個老鬼唯恐小區的人不知道他家房子治邪成了,幹淨了。拿咱做活廣告呢!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五爺搖搖頭,“還是村裏人心裏幹淨,感激就是感激,沒這麽多心眼。”
一句話堵得我們都沒話說了,貌似除了五爺和根子,其餘的連上衛城我們都算是城裏人吧?
出了小區,幾位爺領著我們沒有去車站方向,打了兩輛車,不知道要去哪。
衛城和我們一台車,路上我問衛城,“咱不回家去哪啊?咱不是要找大爺麽?”
石頭插嘴進來“找著人了?”
“哪那麽容易,要能找著,早就找到了。三爺在市裏認識個人,去問尋問尋。”
“三爺在這還認識人?”
“你三爺救過這個人的命。”
石頭忍不住問衛城“老白,你咋跟這幾位爺這麽熟啊?怎麽什麽都知道。”
衛城笑笑,“你們昨晚都睡了,我沒睡,聽著幾位爺商量來著。你們到猜猜,現在咱是要從哪下手啊?”
石頭又搶著說:“三爺找認識人,是這個人神通廣大,走的多見的廣?又見過大爺?”
衛城笑著搖搖頭。
我心裏想著應該從做陣眼的法器入手。
正想著,小慧說話了:“當然是先要找法……沙發裏挖走的東西。”
衛城點頭笑道:“對了,怎麽找?找誰問?那個可是個老物件!”
石頭個愣頭青也沒注意出租車司機透過反光鏡看我的眼神都變了,脫口就說“找盜墓賊!!”
話一出口明顯看司機一縮脖,估計心裏直嘀咕,拉了一車什麽人啊?我們下車人家就得報警。
我趕緊打圓場,“你個棒槌,還盜墓賊,你認識啊?”
說的石頭一愣。好在前麵四位爺的車停了,我們也趕緊付錢下車,一下了車司機一溜煙就跑了,我和小慧一人給了石頭一巴掌。
“你有病啊?怕警察不找你是吧?腦癱選手。”
根子和衛城搖頭一臉無奈,“本來帶隻大黑狗擠上車人家就夠記住咱了,你還再給自己添個彩!真行!”
石頭臉皮一向無敵的厚,渾不在意,“沒事,沒事。”樂嗬嗬跑去找三爺問去了。
三爺領著我們左轉右轉,這裏已經算是城市的邊緣,城鄉結合部了,都是二層或者三層自家蓋的小樓,基本都是出租給外地來打工的,房租也便宜,所以這裏魚龍混雜。
一路上三爺跟我講,要去找的這個人的確是個土耗子,就是盜墓賊,人們都叫他孫耗子,在山西、陝西混飯吃,有次幹活招了邪,差點丟了命,是三爺救了他,最後這小子腿腳也不利索了,不能再盜墓了,但是眼力卻越發的老道,看東西從沒打過眼,現在倒騰古玩字畫,也過的挺富裕,不過因為之前犯下事,所以不敢太張揚,老老實實在郊區租套院子,日子過的也挺滋潤。
說著話,東繞西繞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小院圍牆粉刷的幹幹淨淨,大門緊閉,周圍幾個零散站著蹲著幾個人看著像閑漢,看到我們一幫人帶著條大黑狗,眼神卻充滿警惕,四爺悄悄告訴我們,這些人可不是簡單的閑漢,哪個人挑出來都有一身本事,都是靠古董發財的,說不定還是孫耗子的人,這小子老實了幾年,不知道收到什麽消息,又準備要支鍋。
幾位爺領著我們,也不管周圍人的眼神,上去啪啪敲門,開門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瘦小幹枯,一身光鮮亮麗的唐裝穿在他身上就跟偷來的衣服似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的衣服,左邊眼睛不自然的微閉著著,連帶著左邊臉有點變形,但是右眼卻鋥亮,看到這麽三爺帶著這麽多人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滿臉堆笑。
“我當是誰,張三爺,貴客貴客,這是那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快請。”
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讓我們,我走在最後一個,進門時看這人手伸出門外不知道做了個什麽手勢,才把門關上,還真讓四爺猜中了,院子外麵這些人真的和孫耗子有什麽瓜葛。
孫耗子的小院倒是幹幹淨淨,方磚鋪的地,院子四周散落的種著幾棵樹,院子當中搭起一個竹架,種著葡萄,這會兒天氣冷,一些枯枝趴在竹架上,葡萄架下麵一口青花瓷的大水缸,裏麵養著注了半缸水,水裏放著假山石,缸口蓋著一塊圓形的鋼化玻璃當桌子,上麵擺著茶具,缸周圍擺著藤椅,藤椅上鋪著棉墊,還真是愜意。
孫耗子引著我們坐下,忙乎著沏茶倒水,幾位爺左右看看,互相對視一笑,這個小動作被孫耗子察覺了,笑笑說。
“三爺,您的這幾位朋友也都是明眼人啊,我這裏的這點小把戲讓幾位見笑了,來,嚐嚐我這的茶,今年的新茶。”
三爺抿了口茶,“耗子,缺德事做多了,睡覺都不踏實吧?在院子裏擺個辟邪陣這是防誰啊?挖蘑菇挖了這麽些年了,什麽鹹魚沒見?怎麽還怕這個?”
原來這院子裏的樹木擺設都是有意安排,是個辟邪防鬼的陣法,三爺的話裏有盡是些江湖切口,連猜帶蒙也大概知道說的是什麽,挖蘑菇就是挖墳,鹹魚應該就是說的屍體。
孫耗子臉色尷尬的回答:“嗬嗬,這不是遭報應了麽!腿也瘸了,眼也害了,這條命還是您給撿回來的,多少年咱都不幹這營生了,賺點錢填飽肚子就知足了,這幾年也捐了不少錢,想做做善事,想有個善終麽!”
三爺笑笑“不幹了?你門口聚著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子吧?不說沒用的了。”說著介紹幾位爺,“這幾位都是我的兄弟,老二、老四、老五。”
孫耗子恭恭敬敬的跟著打招呼,又一指我們幾個,”這幾個都是我們的後代孫子。”
直接把衛城也算進去了,孫耗子忙不迭的奉承,“這幾位都是張家的傳人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得了幾位爺的真傳,以後這幾位都了不得啊。”
“你幹的營生是損陰德的事,勸你收手做做善事也是為你好,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個事,最近你這有沒有過手什麽土貨?”
孫耗子連忙擺手,“三爺,咱真的好久不幹了,哪還敢碰什麽土貨啊?”
“少扯淡,我就是眼瞎了,心裏也跟明鏡似的,我最近碰到棘手的事,有人拿件東西練了法器擺陣害人,你要是見過就告訴我,出手給誰了,我是要救人,至於你幹什麽,我管不著。”
孫耗子眼珠子滴溜直轉,想了想說:“三爺,咱做的都是收購古董的正經買賣,東西的來路您也知道,咱都不過問,沒那個規矩。”
三爺不耐煩了,“行,行,你是正經買賣,你就告訴我,你的正經買賣裏最近有沒有陰氣重的東西?來路我也不問,你告訴我去向就行。”
“近來都是些地攤上淘來的俗品,偶爾有一半個好的也不知道在人手裏轉了多少手了。倒是年前有個城裏相識的不知道從哪淘換來個雙圓,本來這玩意就邪性,他拿來的這個更是邪氣,在我這留了沒幾天,就被個小夥子收上走了。”
三爺聽著本來眼睛一亮,一聽說是個小夥子收走,又一皺眉頭,“小夥子收走的?你說的這個東西靠譜,什麽樣的小夥子?叫什麽?知不知道怎麽找到他?”
“呦,三爺,人家來做買賣的,咱那能問的那麽多啊?而且我急著脫手,也沒多磨嘰,小夥子倒是白白淨淨,對了,眼角有道疤,沒多大歲數但是感覺陰森森的。眼睛看人跟有仇似的。聊的時候說自己也姓張。至於怎麽找這個人,那您可是難為我了,他是上門來的,拿上東西就走了。簡單聊了幾句,其他的都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