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混
回到家,那個叫白衛城的小夥子也跟來了,我和石頭還有根子沒什麽事,倒是小慧有些不舒服,三爺燒了張符,紙灰和在水裏讓小慧喝了,休息了一會臉色好了很多。
到了中午我們圍了一大桌子吃飯。白衛城很健談,性格也開朗,跟我們一塊連吃帶聊。言語間才知道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學識卻驚人的廣博,古到易經陰陽,今到網絡電腦,都能說出個道道來。而且他竟然能看的到豆包,估計就像五爺說的人家靠自家的法門修行了不少年,陰陽一道上的底子要比我們強得多,不然也不敢自己一個人沒事住墳地邊上。
此後的一段時間裏,每天早晨去墳地上早自習成了必修課,四位爺開始幾天還跟著去,後來直接就把我們放養了,讓白衛城監督我們,衛城人也隨和,有時候也跟著我們上祭台坐那跟我們閑扯,有時也會聊聊自己在陰陽一道的見解。
我們也跟衛城混的很熟,每天有衛城陪著,我們上了祭台打坐集陰煉陽之後就開了陰陽眼看著滿墳地飄的鬼魂,漸漸也都不再害怕,衛城甚至給我們講這個鬼以前是怎麽回事,怎麽死的,那個鬼怎麽死的。我們跟一群無聊的村口老頭老太太似的東家長西家短的亂八卦。
時間久了,發現有幾隻鬼魂好像是有意識的,眼睛更有神,盯著我們看,甚至有幾隻看到衛城居然還遠遠的作個揖,衛城居然還回個禮。這廝實在給我們的驚喜太多了。
石頭也經常問他:“老白,你是這幫鬼的頭啊?怎麽還有鬼認識你啊?”
衛城啥時候也一副笑臉“這裏本來就是個陰陽並存的所在,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這裏有幾位也修行了一些時日,可以簡單跟人溝通的,我一個人沒事的時候經常跟他們聊天。”
“我靠,你一個大學畢業的白麵書生,每天住墳地邊,跟鬼聊天?”
不光石頭發懵,我們也懵。每天除了去墳地,中午吃完飯休息一會就跟著幾位爺學法術,四位也輪著來,一人一天,我們也都幾門都學,晚上沒事各看各的書,我隻能蹭著石頭的書看,反正這小子有兩本,也一下看不完。
每天跟著幾位爺爺學法術,學醫術,除了每天的打坐練氣枯燥了點,就是去墳地都成了最有趣的事,開始是石頭習慣了每天身邊一群鬼之後,帶著燒雞和竹葉青就奔了墳地了,坐在祭台上吃喝,衛城也沒溜,跟著石頭喝酒扯淡。
後來甚至有幾個衛城相識的鬼魂,也靠近在台邊跟著一塊湊熱鬧,雖然說不了什麽話,但是也往祭台邊上湊,台邊也擺上幾個酒盅,斟滿酒,幾個鬼也像模像樣的抿著嘴喝。
鬼喝完的酒看著好像沒見少,但是味道已經寡淡如水,幾個月下來我們在墳地裏越呆越有意思,上午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到後來三爺氣的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拎著棒子,領著黑蛋到墳地裏攆我們回家。
幾個月的修習打坐,讓我們幾個人身體都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精力充沛不說,一些簡單的法術也運用的十分嫻熟,開陰陽眼,基本上雙手一抹就能開,眼睛也沒啥不適的感覺。到幾位爺一起在法術上也對我們進行了集中的指導。
時間不久,石頭開始不安分了,我們幾個算是老實的,石頭那貨卻是個沒風也要掀起三尺浪的主,再讓他得著點本事,又是豆包,又是降魔杵的,快上天了,總磨著五爺接活帶我們出去見識見識,這幾個月來,也有人找過五爺,小事五爺說道說道就打發了,比較大的事情也是四位爺裏去一位,根本不帶我們。
其實我心裏也癢癢,我們四個裏,石頭聚魂禦鬼學的有模有樣的,而且二爺傳了一根降魔杵給他,又傳了他使用的法門,豆包也越來越能耐,極通人性,而且還跟他最親,現在最得瑟的就是他了,小慧和根子本來就有基礎,本門的手藝也越來越精通,我學的火門大爺始終沒有音訊,四位爺經常開小灶教我火門的法術,而且其他四門也都學,所以在四個人理,我雖然不如他們那麽精通,但是卻是最能融會貫通的,也想找些小妖小怪試試手。
四位爺被磨的沒轍了,也合計著該帶我們鍛煉鍛煉。就答應再有事帶著我們去。我們四個一陣歡呼,幾個月連村子都不出,就是墳地到家兩點一線,早膩歪了。每天變態的盼著誰家出事,好讓我們放放風。
世間總是有邪惡的事情發生,難免就會有冤鬼鬧騰。一天晚上都吃完晚飯了,村長領著一個中年人來了,跟我們打過招呼就進了屋,這回幾位爺也招呼我們進了屋,告訴我們隻管聽,不許插嘴。
以往接活從來都是我們在院子裏,不進屋的,這回叫我們進去是要帶我們去了。我們幾個心裏一陣興奮,老老實實搬個凳子進屋往邊上一座,聽村長介紹。
來的中年人姓賈,是城裏人,在一個小區裏有兩套房子,平時租出去一套,自己住一套。租出去的一套是二樓,去年租給了一家人,小兩口還帶著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是男的的媽,腿腳不大利索。男的成天早起晚歸上班,女的不上班,在家操持家務,照顧婆婆。
本來挺好的一家子,就在去年年底出事了,那天男的照常出門上班,家裏老太太和媳婦在,快到中午的時候樓下沒事坐著聊天的老太太們還聊著怎麽沒看見二樓老太太下來聊天,就聽見二樓屋裏婆媳兩個吵架,吵得還很凶,吵著吵著就聽見家裏亂亂哄哄的一陣響,摔杯子打碗的,有幾個老太太趕緊起來去叫門想勸勸架,上樓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就又下樓在樓下喊了幾聲,勸了幾句。
不一會聽著家裏沒什麽動靜了,以為不吵了,也就不再說了。趕快吃中午飯的時候,老太太們散了準備回家吃飯了,那幾個勸架的老太太上樓路過二樓的時候又特意的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搭茬,正準備轉身走,聽見門裏麵兒媳婦的聲音,“讓你跑!讓你跑!”嚇得幾個老太太趕緊跑回家,報了案。
十幾分鍾後110的來了,撞開門眼前的場景把幾個圍觀的鄰居嚇得直接暈過去了。出警的警察裏有個實習生,更是扶著牆哇哇直吐,一個兩室一廳的房間裏臥室、廚房、客廳、衛生間牆上、地上、天花板上噴濺的全是血,老太太身子趴在客廳門口,四肢被肢解扔在臥室和廚房,腦袋在客廳的茶幾上瞪著眼睛看著大門口,兒媳婦渾身是血,穩穩當當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手上的血就著瓜子往嘴裏放,有人撞門進來也不動,有滋有味滿臉笑容看著滿是雪花點和血跡的電視。
整個樓瞬間的炸了鍋了,時間不長,小區也沸沸揚揚,這家對門和中間門下午就拿著行李搬走了。警察來了控製住了兒媳婦,兒媳婦也不反抗,笑嗬嗬的跟著警察走了,警察封鎖了現場,樓門口有好事的問怎麽回事,有警察說。
“我幹警察20多年了,沒見過這麽凶殘的現場。屋裏的血幾乎都是老太太的,老太太是失血過多死的,血都放幹了,身上有上百道刀痕,是用裁紙刀一刀一刀劃的,沒有一處致命傷,頭是人死後才切下來的,還是用裁紙刀,一刀一刀劃下來的,這婆媳兩個得多大仇啊??”
周圍聽著的人汗毛直立。到了傍晚,老太太的兒子回來,有多事的告訴“趕緊回去看看吧,家裏出大事了。”
小夥子趕緊跑回家,看到這個場景嚇得直接昏死過去,救都救不過來,直接送醫院了。有公安機關聯係房東也趕來了,就是這個來五爺家的中年人,在樓下就聽說了,嚇得連樓都沒敢上。
往後幾天,警察取證啊什麽的,也有媒體記者來,結果被警方擋在樓下,隻是含糊的說有命案,沒讓上去拍照,記者在小區裏采訪了幾個人,結果也沒見媒體播,估計被和諧了。
幾天的時間,整棟樓幾乎都搬空了,這棟樓附近人們白天能繞道的都繞道,晚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有講究的人家自己買了好些鞭炮在樓的周圍放了幾天。
房子也就這麽空著,過了一段時間,人們漸漸都忙著過年,有些膽子大的也搬回來住了,房東也找人又是做法事,又是念經的,又找來裝潢的重新粉刷。
去醫院找租房的那個小夥子想要剩下的房租,結果人已經神經了,徹底崩潰了,每天躲在病房牆角,不知道念叨什麽,媳婦經過鑒定也鑒定為嚴重的精神疾病,不知道最後法院怎麽處理。
家裏的家具,家電都是房東的,處理掉這個小夥子一家的衣物、日用品等物品,重新打掃後房東專門找了一天,買了一汽車後備箱的鞭炮,從屋裏到樓道到院裏放了足足半個小時,一來給去去晦氣給自己個安慰,二來也安慰安慰街坊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