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信標魔石（5）
“所以說棱霽瞎跑到哪裏去了？”尼德霍格雙手叉腰，無奈地看著剛剛睡醒的陸飛。棱霽不見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這家夥本來就神出鬼沒的。
“你不是能定位到她的位置嗎，問我怎麽知道啊。”陸飛無辜地看著尼德霍格。
“算了，我也懶得找她。我已經得到許可，現在就過去吧。”
“真的不找她嗎，不就是開個傳送門而已，這麽簡單。”
“她一般不會隨便離開團隊的吧，我還是相信她有著明細的判斷的。不見的話應該是跑去解決別的事情了，不用擔心她，等到了需要她的時候，她肯定會準時現身的。”尼德霍格說完開啟前往隔離室的傳送門，陸飛無奈地搖搖頭，跟著她一起走進去。
隔離室內由雙層玻璃組成，每一層都可以承受數噸的壓力，抗打擊能力超一流。穿著無塵服的工作人員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尼德霍格和陸飛向工作人員領取了兩雙手套帶上，徑直走進隔離室中心。從玻璃外向內看去，烏黑的血布滿整個房間，隻剩下一個不成人樣的怪物在啃食著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工作人員，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把他們都吃掉。
“現在什麽情況？”尼德霍格走到一個工作人員麵前詢問。
“您好！”工作人員一看，是龍類的領袖，立刻恭恭敬敬地打起招呼來，“我們已經觀察一段時日，最初的八個感染者被關在這一間隔離室內，在沒有食物提供的情況下，他們並沒有出現人類應有的症狀，而是開始互相殘殺，無序的搶奪殘肢，把裏麵的血液吸食地一幹二淨。”
“在這八個感染者之中最後活下來的就是它嗎？”尼德霍格看著隔離室內的家夥，這已經完全不能說是人類的模樣了。他的表皮和肌肉組織都像是被利物撕裂開，胸骨內隻剩下一張一翕的肺部和紅得發亮的心髒。連著肋骨的皮膚和肌肉完全消失，脊椎骨赤裸裸地暴露在外，瘦骨嶙峋的它並沒有展現出弱不禁風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無聲的詭誕。它此時注意到尼德霍格在注視著它，便幽幽地轉過乒乓球一樣的雙眼，瞪著尼德霍格。尼德霍格感覺渾身上下瞬間涼快許多，轉過身看著工作人員，不禁心生佩意，能一直觀察它們也是一種能耐呀。
“沒錯，並且還出現了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情況。在一開始病毒並未完全侵占他們的時候，我們是發放了食物的，但過了幾天之後，他們就不吃了，轉而開始攻擊同類，或者是撕扯自己的內髒。有一個強撐著沒有被病毒完全感染的，被醫師要求轉運出來研究。他躺在擔架上的表情，我永遠都忘不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給他注射了輕量麻醉劑，但他仍然能轉動自己的眼珠，並且嘴角彎曲成極其詭異的形狀，看上去像是笑容，但我覺得不是。轉移出來後，我們立刻在醫師的配合下監測他的腦電圖，發現顯示出來的線路圖時不時會斷開，就和腦死亡的重症一樣。在幫助他清除體內的麻醉劑後，線路圖變得好得多，但有時還是會出現深度睡眠的電波路線。”
“你的意思是這種病毒會直接侵占大腦，影響主管神經？”
“我曾經是這麽認為的，但是我們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任何外來病毒或者細菌存留在這些感染者的體內。剛剛開始的日子我甚至懷疑警方抓錯了人，但他們身上的確出現了不符合常人的症狀。撕扯自己的皮膚和器官，把腸子和腎髒拉出來踩碎在地上，我那時候看著都吐了好幾次，飯吃不下去晚上也睡不著。我們曾經告訴他們若是連續三天沒有出現異常，就會放他們出去。他們一個個都點頭答應了，但是卻沒有一個堅持了下來。”
“不是病毒又怎麽會出現這種怪物？”尼德霍格霎時感覺身後一陣寒意襲來，轉過頭瞥上一眼，怪物果然在注視著她。尼德霍格渾身一陣哆嗦，趕緊又轉過頭來。
“我們也研究過是不是心理方麵的原因，可是在拍攝透析光的時候，他們的骨骼確實都發生了變異。肋骨變得無比長，都要刺穿自己的肚子了。而那個被我們轉移出來的家夥，也出現了變異，從他的背部長出數根尖刺，牙齒也變得如同野獸一般鋒利，並且開始襲擊工作人員。在我們的有效控製下，得以將他重新抓捕並放回隔離室。”
“你們認為是腦電波的影響使得他們產生變異嗎？”
“我們正在朝這方麵研究，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目前能得到一點確信的是，他們都是在死亡後產生的變異。在第三日早晨，所有感染者都靜止在自己的床上，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我們對著話筒一個個呼叫他們的名字，都沒有反應。隨後我們打開檢測儀才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腦電波都沒有了動靜，大約是在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才重新活過來。”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提供的資料。”尼德霍格點頭道謝，避開隔離室內怪物的視野和陸飛一起離開。
“你有一點頭緒嗎，他們說不是病毒。”陸飛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感覺自己是被隔離室內的怪物看出陰影來了。這家夥看上一眼肯定會成為人生陰影之一。
“還沒有……通過影響腦電波死亡，然後複活來產生變異，這是什麽神奇的理論啊。”尼德霍格皺眉，又仰起頭望向前方，搖搖頭離開了研究所。
在不遠處的城市中心，由地震造成的破碎的水泥路形成了一個大坑，在這大坑之中有著一顆雕刻滿文字的巨石，文字上閃爍著若隱若現的紅光。
“謝謝你啦！”上官神真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要是再這樣對我，我可就不客氣了。”棱霽靠在床頭，累得幾乎動彈不得，她現在很想像一隻烏龜那樣移動。
“我可求之不得呀，哎喲！”上官神真嬉笑著向後退，卻不小心撞到了背後的木櫃子，破舊的門板倒塌下來，砸到了她的腳，疼的嗷嗷直叫。棱霽也無奈地笑笑，在注視著出洋相的上官神真時，也注意到了櫃子裏麵的東西。那是一個有著四隻鉗爪的圓筒，大概有一個南瓜的大小，白色外殼中間還有裂紋，閃爍著詭異的綠色熒光。棱霽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東西，眯起右眼想了想，但還是沒有想到什麽。看它的外形，像是抽取什麽東西的儀器。
“還愣著幹什麽，我出醜就這麽好看嗎？”上官神真雙手叉腰看著坐在床上傻笑的棱霽，趕緊催促她行動。
“哦……我知道，你先去外麵等著吧，我馬上就來。”
“呿！”上官神真不服氣地轉過身去，離開木屋來到外麵等候。棱霽跳下床又來到這個白色儀器麵前，拿起來仔細端詳，仍然沒有一絲頭緒。她搖搖頭便把儀器放下，跟著上官神真一起走了出去。
走過山間的泥路，輕輕點過潺潺的小溪，上官神真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一樣，將自己快樂的一麵展現在棱霽麵前。看著近乎天真無邪的上官神真，棱霽有點懷疑自己跟錯龍了。
上官神真走著走著又突然在一塊石頭上站著停下來，棱霽隨即也停了下來，看著她半天沒動隻好問了一句。
“怎麽了？”
“有很大的電磁異常，你感覺到了沒？”上官神真動了動頭頂的耳朵，用餘光看著棱霽，“在城市的中心，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嗯，我也感受到了。”棱霽按了按自己的附耳，也朝著上官神真點點頭。兩龍立刻飛奔下山前往城市的中心。
市中心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記者的采訪車、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車以及平民的轎車全都擠在一堆，沒有辦法開出去。他們似乎是有規律地把車停在坑洞周圍，圍成一圈。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瘋狂地運送著，然後風速地關上救護車的門離開此地，陸陸續續地。棱霽和上官神真搞不清楚狀況，隻能跟上前到坑洞的周圍，抬起頭查看裏麵的情況。
數名民警正挽著坑洞裏麵的人的胳膊，硬要把他們拉上去。但是他們一旦被拉走就會出現非常不安和暴躁的情緒，甚至開始辱罵民警。嘴中口齒不清地吐著不知道何方語言，並且一旦掙脫開就會在地上朝著坑洞中心的黑石低頭跪拜。上官神真和棱霽又看向坑洞中心的黑色石頭，上麵刻著奇奇怪怪的文字，閃耀著暗紅色的霓光。
“這是什麽東西，他們又是怎麽了？”上官神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對一個石頭做這樣的禮儀工作，難不成是醫院裏麵的精神病人跑出來了現在正要把他們抓回去。
“你說的電磁異常來源就是這塊石頭吧。”棱霽說。
“電磁異常來源就是這個玩意嗎？”上官神真又走進了看看，剛剛靠近這塊石頭，就感覺到腦內一陣震蕩，趕緊又退了回來。摸著暈乎乎的腦袋看著棱霽，棱霽也感覺納悶，自己也進去試了試，果然又覺得頭暈目眩，離石頭遠點退到外麵來。
剛想說點什麽，坑洞內被民警抓著往上拉的幾個人突然呆住，猛地全身癱軟地倒在地上。民警們也是愣了好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把他們扛著上去，聯係醫護人員過來把他們運走，繼續將警戒線和鐵絲網布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