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躊躇之憂
“請問要了解些什麽？我已經從接待員那裏了解大概情況了。”李副局和南宮海棠搬來兩個凳子放下，南宮海棠順帶拍了拍南宮羽關的肩膀，朝著那兩個雌性龍類指了指。南宮羽關迷糊地望著前來詢問的龍類，瞬間打起精神挺直了腰杆坐了起來。她很是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所以絕對不會在其他人和龍的麵前表現出自己失意的一麵。
“您好，李副局長。我是南宮文樂，這位是尼德霍格。”南宮文樂向尼德霍格攤去手，開始介紹自己和夥伴，“這次我們主要想問問，您這裏是否有龍類警員目擊過那些叛逃的機械類。”
南宮羽關和南宮海棠心頭一驚，八隻耳朵稍稍地抖動，尾巴不自覺地抻直。麵前這位冷若冰山且自稱南宮文樂的雌性龍類，與他們一樣有著金色的頭發，又是一般同姓。兄妹倆麵麵相覷，想說什麽又沒有開口。
“目擊叛逃的機械類……我想想。”李副局托腮思考，“哦，羽關和海棠你們不是見到過嗎？在那天晚上。”
“啊……的確呢。”南宮海棠和南宮羽關笑著點點頭。
“嗯……羽關和海棠？”南宮文樂有些悸動，這兩位身為龍類分支麒麟的警員的名字，與她的兒女的姓名一模一樣。她頭頂上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和海棠與羽關默默地對視著。
“所以你們倆真的見過嗎？”尼德霍格拍了拍桌子，這把三隻麒麟都驚醒，重新專注到要解決的事情上麵來。
“嗯，不過我見到的機械類沒有南宮羽關見到的那麽精細。你詢問她應該可以知道更多。”南宮海棠與尼德霍格說。
“南宮……羽關？”南宮文樂的眼神在那一刻變得迷離，慢慢地向前伸出手去，好像要撫摸什麽東西。但很快就又被尼德霍格突然的聲音給嚇住，收了回來。
“方便我和你進行記憶同步嗎？如果你願意貢獻出你那一天見到機械類的記憶，我很快就可以追蹤到他們。”尼德霍格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記憶同步……我應該做些什麽？”南宮羽關疑惑地望向尼德霍格。
“你不必做什麽事，隻需要閉上眼睛等待就好了。在這期間你的腦袋可能會有些癢，但是在結束之前就不要去隨便地動它。”
“好吧……那現在就開始？”南宮羽關看了看尼德霍格，又看了看南宮海棠。不安定的眼神之中透露著一些怯意。
“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和李副局看著呢。”南宮海棠看出自己的妹妹在擔心什麽，便趕緊安慰她。
“嗯。”南宮羽關點頭，閉上雙眼。尼德霍格脫下自己的上衣，將自己再造肉體下的機械部分暴露出來，並拜托南宮文樂把數據線給牽出來。
“她不是原生龍類嗎？你這樣做也有效果？”南宮文樂拿著數據線，在南宮羽關的臉頰前停住，轉頭詢問尼德霍格。
“沒事的，你就放在她的嘴巴裏。我會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收集所有訊息。”
“我還是對你的技術不太放心。”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怎麽不拜托迪亞蒙德幫我升升級。明明都那麽慷慨地給棱霽那家夥做了一個新的身體，還幫她升級了係統。”尼德霍格有些不爽地望著南宮文樂，那麵無表情的容樣讓她有些更加生氣。
“我知道我知道……總之你小心一點，要是能確保她不受到傷害，我回去就拜托迪亞蒙德幫你升級。”
“啊！對嘛！”尼德霍格興奮地高呼，“英靈座和我合作的第一步沒想到是這麽的愉快。”
“別廢話，快點開始吧。”南宮文樂有些無語，她跟著這個精神病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從一開始和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和過去、未來與現在有關的話語，到現在完全不在乎他人眼光的直抒情感。不過尼德霍格幫過自己不少忙倒也是真的。
南宮文樂把數據線放入南宮羽關嘴中，讓她輕輕地咬住。尼德霍格也在咬住的那一刻閉上雙眼，全身的紅色電流在機械部分的表麵上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流傳到數據線上。李副局、南宮海棠和南宮文樂都膽戰心驚地望著這股電流，生怕它會給南宮羽關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紅色的電流進入南宮羽關的嘴中，她頓時全身微微一顫，讓在場的人與龍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還好很快紅色的電流就從南宮羽關的嘴中退出來，回流到數據線上重新傳輸到尼德霍格內部，分散在她的全身。
尼德霍格睜開眼，向南宮文樂點頭示意可以拔出數據線了。南宮文樂向前抓住數據線的一頭，輕聲對南宮羽關說一切完畢，便拔出了數據線。
“可以了。”南宮海棠點了點南宮羽關的頭，她這才睜開雙眼，“你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唔……連接進來的時候大腦果然有些癢呢。希望這些記憶能幫到你們。”南宮羽關撓著腦袋，向尼德霍格與南宮文樂微笑。
“絕對能幫到的！”尼德霍格合上自己的骨骼與再造肉體，接過南宮文樂拿著的衣服重新穿上，“南宮文樂，是時候行動了！”
“好了好了……有必要說的那麽大聲嗎？”南宮文樂向南宮羽關他們擺擺手，“非常感謝你們的協助。”
“希望你們能早日抓捕逃犯。”李副局長也高興地朝著門口的她們擺擺手，眼角的魚尾紋展露無遺。
南宮羽關和南宮海棠也在朝著南宮文樂她們擺手，隻是他們覺得好像錯失了什麽關鍵的東西。自稱南宮文樂的麒麟，逐漸遠去的背影，在他們的眼中既熟悉又陌生。隻不過心中的那一點對父母的牽掛與思念還未完結，雖然纖細但卻猶如漁線一般堅韌。
每到周末的時候，青龍的廟宇前總會從門檻內起步，向外排出一條長長的隊伍，猶如遊龍一樣威武壯觀。在當今這股信仰流失的時代之中，還能保持與其他佛教道教廟宇相當的熱度，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其實工作日還是有些許人往來，但自然沒有雙休日的人那麽多。龍類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關乎信仰的東西，所以在青龍那個地方，前來參拜的龍類並不是很多。
青龍非常熱心的對待每一位參拜客，就算規模這麽大的廟堂之中隻有她一個龍也是一樣。從詳細介紹到參拜方式，以及教徒每日的任務和完成任務對身體的好處，她都非常用心且詳細地將其打印出來，貼在廟堂的牆壁上。她還拜托陸飛製作了一個在線查看任務完成情況的手機軟件提供給大家，可謂是用心良苦。功德箱裏麵的錢全都被青龍捐給慈善事業，換句話說就是大家一直在為慈善事業做出奉獻，就算隻有微不足道的金錢，合在一起也是相當大的一筆數目。青龍在工作日的時候，廟宇的閉門時間會比雙休日要早上兩個小時。雙休日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六點至晚上六點，而工作日就是下午四點閉門。
四點之後的青龍一般會出去走走，畢竟在自己的廟宇後麵就是提亞馬特的別墅，而在提亞馬特的別墅左半側建設了一座公園。青龍經常能在公園裏麵碰見老熟人，大多數是已經混熟了的教徒，有的還會提出異想天開的想法——和青龍一起主持這個廟宇，自然被青龍給一一拒絕。青龍給出的理由是：
“信仰的形式是不拘一格的，沒有必要限製於其中不放。”
散步回來之後，若是提亞馬特在公司之中沒有比較緊急的事情，一般都會回家和大家一起享用晚餐。在零伺還沒有從靈體狀態恢複的日子裏，大家都是靠著在網上訂購外賣食品來果腹。在世界的扼襟者，尤克特拉希爾·棱霽出現之後，零伺竟然莫名其妙地恢複了過來。眾人龍終於可以享用美好的晚餐啦！可惜在棱霽離開後，零伺又奇怪地重新變回了靈體狀態。實在是讓人和龍都摸不著頭腦。
“目前任何假設都是無效化的，我們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來說明棱霽和零伺的關係。”青龍微笑著安撫陸飛。
現在是下午四點五十三分，青龍在打掃完廟堂之時，陸飛就趕過來詢問關於零伺的狀態。火燒眉毛的模樣看得青龍也有些緊張，在很長一段連話語都難以說清楚的情況下，青龍一邊撫慰陸飛的心情，一邊幫他整理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大體意思上是，為什麽零伺還沒有從靈體狀態恢複，是不是再也好不起來了？為什麽棱霽一出現零伺就好了起來，會不會棱霽和零伺本來就是一夥的？
所以青龍趕緊讓陸飛停下了這些不靠譜、不實際的思想。
“就算沒有證據……我們現在也毫無辦法讓零伺恢複過來呀！”從青龍見到陸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皺著眉頭。“我覺得還是找到棱霽讓她給個說法比較好吧。”
“這確實是個好方法，但她如果不想見我們也就罷了。”青龍點點頭，可是後麵又說了一句讓陸飛涼心的話。
“唉……不過你是怎麽恢複過來的？”
“我本身就是由尼德霍格的鮮血喚醒的，相容性如此之好的情況下，如果再接受她的血必然能恢複。這也是我第一個恢複的原因。”
“哦……那我呢？”陸飛用食指指著自己。
“你是蓋婭的碎片，應該是繼承了蓋婭磅礴的生命力，所以恢複速度也相當可觀。”
“哇……不會吧。所以就屬零伺最慘嘍？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吧！”陸飛張大嘴巴擺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看起來很擔心她嘛。”
“畢竟是因為她我們才能聚在一起，而且貌似就隻有她一個龍值得去擔心吧。”陸飛撓撓腦袋，將頭轉向一側，背過青龍的目光。
“啊，說的沒錯。”青龍點點頭，露出微笑麵對陸飛，“希望你們能盡快找到幫助她恢複的方法，如果實在不行，就隻有轉生這一個路可走。到時候我也會出一份力的，放心吧！”
“可是轉生之後……零伺還會記得我們嗎？”
“沒有必要想那麽多吧，現在不是還沒有下定結論麽？”
“唉，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