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汙穢傳播
“總共八次，忍一忍就好的。”棱霽握住刀把繼續在紮克斯的背部開洞，每一次都折斷了他的骨頭，“很快……你就能有和周陽白澤匹敵的能力，隻要你能忍受傷痕帶來的苦痛。英靈座的眾神會被你折服，周陽白澤也不會例外。”
棱霽不斷地在紮克斯的背部舞動著短刀，像是藝術家在雕刻他最為精美的物品一般。紮克斯背部的深紅傷痕像禿鷲的翅膀一樣，展開於他的肌膚上翱翔。暗紅色的能量從傷痕之中迸發，在紮克斯背部上空形成一個突兀的光點。很快它延伸出了自己的翅膀，應對著紮克斯身上的傷痕而逐漸成形。
“出現了……屬於你的聖翼。”棱霽從腰包之中掏出了布擦掉短刀身上的血跡，“這就是你隱藏著的能力，與周陽白澤旗鼓相當的強大力量！”
“聖翼……這就是周陽白澤背著的玩意嗎？”紮克斯從地上爬起來，現在他的視覺內出現了兩個不同的地點。新出現的視覺一定是背後的聖翼視覺，看到的地方比自己要稍稍高一些。從聖翼背後不斷出現紅色的能量暗流圍繞著他，他轉身望向自己的聖翼，纖細的身軀上穿戴著與自己剛剛脫下來的盔甲相差無幾的裝甲，麵部上虛渺的暗紅色四眼像是來自深淵的惡魔。在聖翼的背後由金色的鎖鏈纏繞著兩把重錘，下身由暗紅的棱形鎧甲旋繞著包圍，渾身不住地散發著漆黑的如同烈焰擴散的雲霧。
“紮克斯大人，就是她襲擊了我們！”門口眩暈的士兵已經醒過來，將手中的武器對準棱霽。
“放下武器，她是幫助我們進攻英靈座的恩人！”紮克斯大叫，他現在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但是沒有地方使，隻好先吼幾嗓子來發泄發泄。
“既然你們都醒過來了，那其他人也一定早就如此。紮克斯，現在就整備你的軍隊，和我一起進攻英靈座。”棱霽饒有興趣地望著兩個混沌士兵，他們的裝甲就像是帶刺的岩石一樣。
“好，現在所有人將艦船駛向英靈座！”紮克斯來到操控台麵前對著麥克風大喊，原先毫無生機的艦船都驚醒過來，立刻全速朝向一個方向行駛。
“索倫森！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周陽白澤拿著黑色的晚禮服，但索倫森仍然在看他的星星，並沒有理睬她。
“你也好歹看一看吧。今天可是眾神的慶祝日哎！”周陽白澤有些生氣，索倫森雖然喜歡看星星，但也不能這麽冷心。現在她有點後悔為索倫森準備那麽好的望遠鏡了。
“你不管穿什麽都一樣可愛，畢竟身高和臉擺在那裏。”索倫森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的聖翼限製了你的成長，你真的覺得聖翼不是個累贅嗎？”
“這是我老師賜予我的禮物，我是一定要好好珍惜它的！”周陽白澤動了動身後散發著金色的聖翼，它就像白天鵝一樣優雅地揮舞著周圍的翅膀，雖然分開來看翅膀就像觸手一樣。
“你的老師就算在你登基的時候也沒有參加典禮。”索倫森理了理自己的領帶，“我都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麽樣子。”
“反正非常漂亮就對了，雖然她的身體可能會有些奇怪。”
“身體？”索倫森走在了周陽白澤的前麵，這讓他不得不停下來等一等腿短的周陽白澤。
“對，她的身體都是由機械組成的。”周陽白澤點頭，“據說她是第一個再造龍類呢。”
“第一個再造龍類？那可真有夠老的。”索倫森唏噓。
“老當益壯你懂不懂！”
“我還老馬識途哩！”
殿堂內全部布滿了彩禮帶，小提琴手正排成一排演奏著優雅的輕音，廚師們正弄得熱火朝天，不同的菜係搭配在一起的濃密香味傳遍了整個英靈座。歡快的神靈們要麽在享用美妙的餐點，要麽在隨著音樂與自己的摯愛相舞。不管是大大咧咧的飲酒聲，又或是翩翩起舞的身影，都讓周陽白澤感覺到英靈座諸位神靈的活力與這裏的美好。她覺得作為神靈之首，能在慶典看到這樣的景色就是給她最大的禮物。
“白澤陛下，這是我們為您和索倫森殿下準備的禮物。”泰坦尼斯和他的小隊成員們上來問候，手持著一個小巧而又精美的禮盒，“請笑納。”
“哇，索倫森。這個是鑽戒嗎？”禮盒內的戒指在燈光下不斷地發出璀璨的光芒。
“你問問泰坦尼斯不就好了？”索倫森望向泰坦尼斯。
“當然是鑽石戒指，百分百的原鑽雕琢。”泰坦尼斯說，“希望您和白澤陛下能如同這堅貞的鑽石一樣永不分離，百年好合。”
“謝謝你的禮物啦！”白澤高興地說，如果不是她的身高問題，她一定會親自和泰坦尼斯握手，而現在隻能用聖翼和眾神們握手，總覺得有些不尊重他們。周陽白澤擔心這樣會不會和他們產生隔閡。
周陽白澤和索倫森滿心歡喜地觀察著鑽戒，在手上來回把玩。歡快的宴會外圍，混沌的艦隊卻已經到達了英靈座周圍。
“他們似乎毫無戒備，這會不會是陷阱？”紮克斯望著一艘巡邏艦都沒有的英靈座軌道外圍，讓所有艦隊都停了下來。
“我聽說他們今天在過節日，是為了痛惜和哀悼諸神黃昏之中死去的偉大先烈。所有處於英靈座內部的成員必須參與，不設防的原因想必就是這個。”棱霽趴在瓣膜一樣的窗戶上麵看，感覺還有些黏糊糊的液體。
“情況如果屬實，現在就是進攻的最好機會。所有神靈都聚集在正殿堂，我們正好可以利用突襲來一網打盡。”裘迪斯在紮克斯身後提議，他已經等待殲滅英靈座之日等了許久，不由得有些激動。
“情況絕對屬實，現在就請進攻吧。”棱霽先一步登陸小型艇，後麵跟著數十名混沌士兵一起踏上來。
“那好，現在就開始進攻！”坎克斯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都登陸上小型艇一起噴射著火焰出發，紅色的尾焰密密麻麻地閃爍，他們如同襲擊稻田的蝗蟲一樣襲擊英靈座。
紮克斯跳下小型艇落在正殿堂上方的玻璃，順帶著與數百名混沌士兵一起著陸。看著正沉浸在歡樂之中的神靈們，他的嘴角便稍稍上揚起來。
“你們的玻璃質量真好，不知道你們的身體是否一樣好。”紮克斯下令進攻，眾士兵立刻開始砸爛玻璃，“我們先砸爛外殼，再享用裏麵的果仁！”
玻璃碎片掉落在索倫森麵前，覺得奇怪的他和周陽白澤一起抬頭看，見到數不勝數的混沌士兵突然出現在上空空降。如今躲閃已經來不及，索倫森一把推開周陽白澤，自己被混沌士兵絆倒在地。
周陽白澤翻滾好幾圈才停下，立刻爬起身朝著索倫森的方向大喊：“索倫森！你們……該死的混沌！”
周圍的神靈立刻進入戰鬥，但他們都沒有攜帶武器進入會場，隻得被混沌士兵一一解決，噴灑出的鮮血濺在殷紅的地毯與簾布上，鋪成一幅血墨畫。紮克斯正抓著索倫森的衣領，滿麵猙獰的笑容讓索倫森有些畏懼。
“我也來讓你們體會一下這些傷痕的感覺。”紮克斯說著索倫森聽不明白的話。在看到紮克斯身後浮現出來的，與周陽白澤的樣式差不多的聖翼之後，索倫森便覺得有些惡心，仿佛整個英靈座都在搖晃。
“傷痕的傳播需要媒介，就用這個家夥來做吧。”棱霽從背後撕下索倫森的衣服，索倫森轉頭望向棱霽，特別長的銀發，機械的全身，和周陽白澤所描繪的老師形象似乎差不多，“一旦把傷痕刻印在眾神的身上，他們就會成為你終生的奴隸，想要再翻身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你必須要貢獻出你自己的身軀，記憶也會和這個媒介共享。不用擔心，精神的控製權完全在你的手上。”
“行動吧紮克斯！這是為了我們的淨化大業著想，我們的願望英靈座這些蠢貨怎麽可能理解呢！”裘迪斯興奮地在一旁催促。
“好吧，記住我這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而做出的犧牲。我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現在的我。”看著正和眾神扭打在一起的士兵，紮克斯深吸一口氣，操控聖翼將自己背部的傷痕完全撕裂開，再由那分開就如同觸手一般的翅膀包裹住索倫森的全身，強大的力道讓索倫森一下就支撐不住，直接眩暈過去。從紮克斯的傷痕內散發出來的黑色迷霧完全被聖翼吸收，圍繞在聖翼全身，然後這道黑霧一下子從索倫森的口鼻耳突襲而入。索倫森全身一陣像是觸電一般的抽搐，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久後便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站起來。
他現在是紮克斯而不是索倫森了，周陽白澤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索倫森那種文弱的氣質，紮克斯是絕對不會有的。紮克斯的身軀化作一軀空殼倒了下去，癱軟在地。眾神也已經無力再戰鬥，隻剩下周陽白澤仍然與幾乎沒有損傷的混沌士兵們站在一起。
“棱霽老師……為什麽？”周陽白澤絕望地看著棱霽，眼角的淚水不再打轉，“為什麽……你會和混沌待在一起？”
棱霽抽出背後的巨刃拿在利爪上，向前走了幾步。望著已經失去鬥誌而抱頭跪在地上啜泣的周陽白澤，她蹲下來托起周陽白澤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紮克斯的傷痕已經傳播開，在眾神身上布下七道如同符籙一樣的痕跡，周陽白澤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