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超頻
躲在牆後麵的棱霽捂著腦袋喘了喘氣，零伺給她做的黑色連帽衣早就破的一塌糊塗，連衣服都算不上了。現在這種特殊情況，棱霽根本就不能露麵，雖然不會被打成篩子，但也隻是單方麵挨打而已。她想了想辦法，隻好將死去的眾神召喚出來，讓他們去與虛空大軍交戰。當然自己也不會閑著，若是能成功的把屬性切換到符合當前情況，殲滅虛空的行動就會好辦多了。
虛幻的藍色接連浮現在棱霽的周圍，數秒之間就出現了數不勝數的神靈，他們都是在諸神黃昏之中死去的可憐家夥，這也包括那個足智多謀的奧丁。提著刀槍與弓箭，鏗鏘之聲在耳際不斷旋繞，他們在虛空大軍的炮火之中撐不了多久，木製的盾牌一出現在它們的視野之中就會被打得四分五裂。神靈們還未邁出步伐就被打倒在地，側麵的棱霽用火箭般的速度衝到了虛空大軍之中，挑砍起一個，伴隨著三生韌發射的劍氣又擊暈一排，隨後又一個掃堂腿絆倒旁邊的。然後站立在中央，在棱霽周圍又生成了數十名神靈上前迎擊，可終究沒有如願接近它們。
棱霽一手指天，從足後跟閃爍起耀眼的雷電包裹住全身而向上湧動，凝聚於指尖上的閃電噴發而出，分裂成數個雷電風暴開始席卷正殿堂內。它們被電擊到全身不斷抽搐，白色閃電紛紛夾雜著藍色的雷電，在周遭旋繞。這是靈息與蟄雷的搭配技能，用來製作混亂的效果還不賴。
突然閃現出來的高爆彈將棱霽轟倒在地，她爬起來擦了擦臉，發現又出現了一批新的敵軍。站起身來的她將三生韌分開，短刀與巨刃分別握於兩爪之中，正要提刀迎擊之時，虛空大軍卻大呼一聲攔下了她。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來襲擊我們？”說話的是一個坐在飛行的球體上麵的家夥。球體周遭被如同波紋一樣的未知物體包裹。
“你是虛空的首腦嗎？”棱霽拿出英靈座的支援飛船信號彈，迪亞蒙德拿走了她的反物質彈頭，她也不能兩手空空。
“是英靈座的家夥嗎？看來你們已經做好準備要和我們開戰了！”虛空首腦震怒，“目前為止，你和你的同伴已經殲滅了我們89%的同類，其中的64%都是由你殲滅的。”
“你們虛空人說話的方式都很明白嘛。”棱霽雖然知道虛空人類沒有情感，但是如此機械的對話實在是太生硬。
周圍的敵軍舉起槍朝棱霽射擊，棱霽躍在空中揮舞臂爪，寒霜冰花在其身邊飄散。隨後棱霽猛地往下一揮，周遭的虛空大軍皆被凍結住，身軀化為冰渣散作一團。
虛空的首腦仍然高高在上地坐在飛行的球體上麵，麵色冷淡地望著棱霽，從它的眼中看不出一絲情感，冷漠的令人發指。
“所以說……剩下的11%也被我殺掉了嗎？”棱霽想拿出曙光玩一玩的，但是好似被迪亞蒙德鎖住了保險。望著麵無表情的虛空首腦，棱霽突然覺得有些無趣，“拜托給點反應好不好？”
“你真的以為你殲滅的是我們虛空的本質嗎？你不會懂的，外來人。真正的虛空在我這裏。”虛空的首腦一下子分裂出了三個身形，它們在棱霽的眼中是那麽醜陋，就和分裂的蚯蚓一樣。隨後它的周圍也出現了裂縫，但那和普通的不一樣，它們並不攜帶閃電，而是帶著黑紫色的粉末。
棱霽在那一刻愣住，凝視著那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黑紫色粉末，她知道那是虛空病毒。黑紫色粉末漸漸地變成了黑紫色的迷霧，從中走出來的是扭曲在一起的憎惡麵容，全身像是腐爛的植物一般看不出原型。
“這才是我們的起源。你所看到的都是表象！”三個首腦們已經分裂完成，多重的聲音圍繞在棱霽耳邊汙染，“何謂無窮無盡，此乃無窮無盡！”
棱霽舉起刀劈砍過去，鋒利的刀刃僅僅是擦過就將它們的肉體撕破，再稍稍用力就能將它們一分為二。這種手感就像是夾雜了塑料袋的爛泥一樣惡心，棱霽都為她的三生韌感到不愉快。隻是很快，被砍得四分五裂的它們又重新聚集起來，逼近棱霽。
“你們是……”棱霽還沒有說完，從身後重新組合成的怪物就將大軍掉落的槍械插進了棱霽的身體裏麵，刺穿她的腹部，輕而易舉地穿過重重的鱗甲，好似穿過一層薄紗。迎麵的怪物又揚起如同翅膀一般的手臂，將棱霽拍飛在地。
“嗚……好疼啊！”棱霽的腹部不斷地有電流溢出，她正跪在地上勉強地支撐自己，“原來受傷是這麽疼的嘛……我之前為什麽不覺得。難道那種感覺……又要來了嗎？”
四周被怪物包圍，它們像是死神一樣朝著棱霽走過來。棱霽現在處於一片混亂之中，她既想逃跑又想戰鬥，但是這都不符合她的個性，她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自長久以來的被虐待之後，棱霽就完全變了副模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追尋什麽，活下去究竟還有沒有意義。
棱霽捂住腦袋在地上痛苦地長嘯，沒有反擊的她又一次被擊飛，撞到了冰潔的樹上，一瞬間她的手臂就失去了知覺。傳遞訊息的電流在處理器中央中斷，這才讓棱霽稍稍清醒過來。她咬著牙站了起來，撕扯下被凍傷的手臂，用尾巴將短刀和巨刃拚合，左手單持三生韌。
“鎖頻……”棱霽集中起全身的電流衝擊中央處理器，將運算速度提高至最快，“那麽超頻會是什麽感覺呢，迪亞蒙德。”
棱霽啟動暴血，全身的裝甲都微微張開，露出底下的深紅色電流光。集中於中央處理器的電流受到暴血效果後便越發暴躁，散熱用的風扇已經達到了最大運行功率，中央處理器的溫度在不斷地升高。
“該死，棱霽那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尼德霍格撕扯下最後一個虛空人類的頭部，將其隨便丟在了地上。
“好在我們彈盡糧絕之時，虛空大軍也剩餘不多了。”南宮文樂把沒有子彈的槍械收進了迪亞蒙德的背包中。
“棱霽……在幹什麽啊！”看著朱嗒音的迪亞蒙德大喊，南宮文樂和尼德霍格立刻湊到她的邊上來。
“溫度升高？這是什麽東西？”南宮文樂指了指逐步上升的溫度。
“這是棱霽CPU的實時溫度！”迪亞蒙德驚呼，“她現在這麽做的可能隻有一個，就是想要突破我的鎖頻進行超頻。”
“怎麽了嘛？這和她救不救我們有什麽關係。”尼德霍格不滿地說，根本不把迪亞蒙德的話當回事。
“如果超頻失敗……棱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到那時候誰來救我們啊？”迪亞蒙德帶著哭腔大喊。
“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會來救我們。”尼德霍格質疑。
“我……就是有那種感覺。”
“呿，一點都不靠譜。”尼德霍格雙手抱胸轉過頭去，倚靠在牆角邊休息。
“Over……”從棱霽的耳朵中迸發出增壓的電流，伴隨著風扇與硬盤轉速的減慢，她知道這意味著超頻失敗了，沒有專業人士的輔助是不可能由主機自己進行超頻的。眼前的怪物們搖頭晃腦地靠近著，模糊的視覺所展現的重影已經分辨不出究竟哪一個才是真身。眼中光色的逐漸暗淡，意識也漸漸變得不清晰，棱霽的雙腿已經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上，癱軟的全身再也沒有能力重新支撐起來。
迪亞蒙德驚訝地張大嘴巴看著朱嗒音，她很快地又捂住，兩道清淚從臉頰旁邊劃過。
“棱霽……她……超頻失敗了。”
“啥？”尼德霍格一把搶過朱嗒音，但是看不懂的它很快又還給了迪亞蒙德，“這家夥死了我們怎麽辦？”
“你不是說不關心她的嗎？”南宮文樂雙手抱胸。
“我的確不關心她，但其實……”尼德霍格雙手握拳，心中有些不甘，“其實我被那群爐渣機械人抓住的時候，是她救了我啊！”
“什麽？”迪亞蒙德猛地轉過頭望向尼德霍格，掛在臉頰的眼淚被甩在地麵上，“你是說棱霽救了你？可是她襲擊了我們啊。”
“她襲擊你們是真的，但其實是她把你們當做誘餌，騙過了那個抓我進來的爐渣進監獄，才有機會把我救出去。”尼德霍格解釋。
“你早就應該把這些告訴我們的。”南宮文樂審視著尼德霍格，“老是這麽藏著掖著，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團隊協作。”
“我隻不過……我隻是擔心棱霽會不會還有什麽動作，想要把我們全都殺死。”
“老實說吧，你挺喜歡她的。”南宮文樂聳肩，尼德霍格的臉在一刹那間變得通紅且滾燙。
“我……誰說的？我討厭死這個爐渣了！”尼德霍格再次雙手抱胸，和南宮文樂背過身去。
“我還以為能有多少能耐，在病毒製作成的兵器麵前還是那麽不堪一擊啊。”虛空首腦慢慢悠悠地飄到棱霽的麵前，“把她處理掉吧。”
虛空首腦轉過身，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棱霽僅剩的左臂動了一下，便又回過頭俯下身仔細觀察，而這次它們真的看見了，是尾巴又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