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叛亂合作
南宮文樂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給迪亞蒙德檢修。
“真的沒問題嗎？”陸飛看著南宮文樂被打開的腦袋，裏麵盡是腥紅，“血都流出來了。”
“不用太擔心，再造龍類的血液活性不如原生龍類，並且血液隻占到全身的25%，就算全部血液全部流失也不會有多大影響，隻不過新陳代謝係統會暫時運行不了。”迪亞蒙德把南宮文樂腦袋中間的一張硬盤取下來修理了一下，然後又重新接上線。
“好吧。”陸飛嘴上這麽說，但心裏還是受到了點驚嚇，“再造龍類的配件搞得和電腦一模一樣。”
“難道還可以重新給你製作一個完美還原的大腦出來嗎？”迪亞蒙德把南宮文樂的身子壓下去，埋著頭接線。
“我想是不可能了，畢竟那實在是太麻煩。”陸飛聳肩。
“你知道就好。”
“再造龍類也正是因為可以更換配件才會有許多被征收進軍隊裏麵。你看看現在的國防邊境，除了機械人和再造龍類還有些什麽。”零伺端著幾杯冒著白氣的熱茶走過來，放在茶幾上麵。
“邊境的情況也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吧。”陸飛端起茶杯吹了幾口，又把它放下。
“你又沒有去邊境看過，實際情況就是那麽糟糕。”零伺端起茶，剛喝進去第一口就重新放回了桌上。
“邊境的情況也不幹我們事，幹嘛要去想那麽多。”尼德霍格說。
“也是，我們這個情況，管好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陸飛點頭。
“唉，多虧我保護的目標是個明白人。”尼德霍格端起茶杯，想起了陸飛和零伺的反應，便猛地吹了幾口涼氣。
“零伺，零伺。”陸飛注意到零伺的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在響，“是不是你的手……朱嗒音響了？”
“朱嗒音？”零伺瞪大了眼睛，趕緊在口袋裏麵摸索，“我看看啊……是誰打過來的？棱霽！”
“咳咳……”尼德霍格剛剛喝進去一口茶，被零伺的大喊嚇到嗆住了口，不停地咳嗽。
“棱霽？她這種時候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陸飛皺眉，“是不是還想趁機要我們的命？上次估計是因為尼德霍格把她趕走，我們才沒有喪命於那個叢林之內吧？”
“呃……嗯。”尼德霍格發現陸飛正在望著自己，隻好點頭回應一下。其實上一回陸飛他們來救自己的時候，棱霽隻是利用了他們作為交換的籌碼，好進入關押自己的牢房內把自己救出來。至於為什麽要救，尼德霍格怎麽也想不明白，不過所有龍確實都欠棱霽一個龍情。而沒有告訴陸飛他們實情，是因為尼德霍格害怕棱霽還會有什麽她目前沒有察覺出來的計劃。如果說這通電話正是棱霽給他們設下的另外一個圈套……
尼德霍格也難以想象下去，接了不知道會發什麽事，不接也不知道棱霽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實在是難以抉擇，感覺現在做出任何行動，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占優。
“別猶豫了，還是接聽吧。”尼德霍格哽咽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句話說出口。它前幾秒覺得說出這句話之後，便會成為所有龍的集火目標。在本來就和兩個英靈座成員不和，與一個陌生的年輕龍類不熟絡的情況下，它所承擔的壓力非常大。還好青龍大多數時間都在她自己的廟堂裏麵，如果參與進來就會更加難辦。
尼德霍格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果然大家都紛紛把目光轉移到了它的身上，除了已經關機的南宮文樂。被集中的目光一掃而過還好說，可是這長時間的凝視搞得尼德霍格心裏發怵。如果有個地洞它現在絕對鑽進去，剛剛那句話就好像踩到了她們的地雷一樣，它碰到了所有龍類的導火索。
“好吧，那就接聽試試吧。”零伺的雙手有些發抖，“不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不如接聽試一下……對吧？”
尼德霍格最先點了點頭，迪亞蒙德和陸飛在後。
通訊接通……淡藍色的屏幕上麵顯示出來的，果然是棱霽的那張由一半機械覆蓋的慘白的臉。她現在正露出善意的微笑對著零伺，但那看起來很是不懷好意。
“棱霽……”零伺隻是向那邊投去謹慎的眼神，沒有多說什麽。
“我知道你們還對我存有防備之心，但是為什麽不想想，在你們全部癱瘓之時，我為什麽不趁機殺掉你們呢？”棱霽哈哈大笑，“好了，先別談這麽嚴肅的話題，否則你們會掛不住麵子的。我在被你們抓住的時候，你曾經對我說過想要進攻虛空。你一定是在那次抓捕我的戰鬥之中看上了我的戰鬥能力，所以才有那種一夫當關的信心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現在也不能利用你來進攻虛空。”零伺平靜地說，棱霽的雙眼都從內透發著血紅，那是扼襟者獨有的殘暴氣息，她的手上一定沾滿了無數龍類和神靈的鮮血。
“我正好想和你談這個呢，零伺小姐。”棱霽拿起她手中的朱嗒音，走到了一個光明的位置，“你看看這裏擺著的是什麽，反物質彈頭。它能把質量100%的轉換為能量，輕輕鬆鬆就能摧毀一個星球，就和尼德霍格的星核一樣。”
在棱霽麵前擺放著的，是一顆巨大的彈頭。它的表麵沒有任何的包裝，就連提示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武器的字體都沒有。
“反物質彈頭……你想用它來對付虛空嗎？”零伺慌張起來，她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武器存在。
“不，這隻是最後的手段。”棱霽把朱嗒音的鏡頭轉過來對準自己，然後搖搖頭，“反物質爆炸之時產生的湮滅，誰也逃不過去。如果我們引爆炸彈，旅程就到此結束了。英靈座應該不可能在不存在的星域內找到你們的靈樞吧？”
“好吧，你的意思是想要找我合作了？”零伺想了想，又皺起眉頭，“不過既然你有這麽厲害的武器裝備，一個龍去又有什麽不可？”
“美麗的零伺小姐，你就這麽想讓我死嘛！”棱霽歪了一下腦袋，零伺被嚇了一跳，不是因為棱霽那雙眼睛的問題，而是她從來沒看過棱霽會做出這麽可愛的動作。如果不是棱霽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她可能就笑出聲來了，“我還是希望能與你們合作解決這個問題，你要記住這次是我主動要求和你們合作，下次可能你們就請不動我了。”
“其實我不答應也沒辦法對吧？”零伺苦笑，“你還有那麽恐怖的武器，炸個地球對你來說輕輕鬆鬆。”
“你明白就好。”棱霽微笑，“那麽我們什麽時候見麵呢？”
“你到我們這裏來就行了，你應該能追蹤到我們的信息坐標吧？”零伺愣了一會兒，看著皺起眉久久沒有反應的棱霽，又補充了一句，“請放心，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對你發起攻擊的。我們現在的狀態都很不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又是怎麽了？”零伺有些不樂意了，她懷疑棱霽可能想到了什麽，要取消這次合作。
“我追蹤不到你們的位置坐標。”棱霽無奈地歎氣，“可能是我出了點什麽問題……或者說所有硬件都需要換一換了。”
“哦，我剛剛給屋子周圍裝載了信號幹擾器。”陸飛拍了拍零伺的肩膀，讓她望向院子外麵那些又高又白的傘狀物。
“好吧……我們的蓋婭在屋子上麵動了點手腳，不是你的問題。”零伺有些不滿，為什麽陸飛不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她，“我去接應你好了，說個地方吧。”
“竟然讓零伺小姐親自來接應我，不勝榮幸啊！”棱霽的音調顯得她有些激動，零伺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在洛基大裂穀，我不會把你推下懸崖的，放心來吧！”
“總感覺沒什麽好事……”零伺有些擔心地看著棱霽掛斷，然後望向陸飛。
“看著我幹什麽，我怎麽知道是去還是不去？”陸飛又望向尼德霍格。
“你們……”尼德霍格一時又不知所措起來，每次目光聚焦在它身上的時候就會渾身難受，“好了，我陪你去就行啦！”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龍，尼德霍格。”零伺上來深擁了尼德霍格，拍了拍她的背，“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好……好。”尼德霍格深深地埋在零伺的胸中，“能先把我放開嗎？”
“啊，抱歉。”
洛基大裂穀，這裏處於巴德爾與霍德爾之間的地方，是分割這一個總體國的重要地形。本是屬於一個國家的它們借此地形分裂，但是政治掌握仍然會整合在一起，巴德爾與霍德爾不僅共享技術，並且還將領土內分成數十個邦來進行治理。
“這裏這裏！”零伺能看到遠方的棱霽在向她招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棱霽站在裂穀的懸崖邊上，隻要再往後麵退一步就會掉下去。搞不好真的會把自己推下去也不說定。
“喂！”零伺也向棱霽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她可不想傻乎乎地跑到棱霽旁邊然後被她推進懸崖裏麵。棱霽沒有猶豫半分，立刻小跑到零伺身邊來，然後一臉不滿地看了看旁邊的尼德霍格。
“你這是不信任我嗎，零伺小姐？”棱霽輕浮地說，看上去她沒有生零伺的氣。她右手上麵搭著破損的衣服，身上則是一絲不掛，不過全都是機械的身軀看上去也沒有那麽不堪入目。至少不會被其他家夥罵作流氓。
“稍稍有那麽一點啦，不過在你主動跑過來之後，我覺得我完全可以信任你了。”零伺向棱霽賠禮，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失禮，“你這之後有什麽計劃嗎？”
“先去你那邊再說吧。”音落，零伺拽住了棱霽和尼德霍格的手，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