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機械體驗
待到零伺和陸飛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在房間內休息了。陸飛先起床走到了樓下，客廳內迪亞蒙德正在給南宮文樂檢修，一旁的浴室裏麵應該是尼德霍格在衝澡，零伺還睡在床上。萊茵卡洛和伊沃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陸飛搖搖頭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除了全身酸痛以外他感覺其他的一切都良好，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機來瀏覽今日的新聞。剛剛打開頭條就發現了一條亮眼的文章，不禁讓他大吃一驚。
“機械類文明一夜進步之大！竟稱要求人類平等對待，否則推翻人類政府！”
再往下翻，便是戰地記者在戰場上冒險拍下來的照片。在濃煙彌補的戰火之中，機械人正站在由人類屍體鋪滿的地麵之上，用來表達情感的麵部露出微笑的表情，但是就像是惡魔的笑容一般駭人。
“這是……怎麽回事？”陸飛驚恐地瞪大雙眼，握住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發抖，他趕緊跑到後院望向天空，在不遠處的雲彩充斥著血紅，在那雲朵底下硝煙飄散。
黑暗的茅草屋內，在完全看不清的角落裏，閃爍著淡藍色的微光。
微光上麵顯示的字體是一個龍類的名字，零伺。光效擴散在握著這個朱嗒音的手上，照出來的盡然是披蓋在破碎風衣衣袖下的機械手臂，手臂上的傷痕與裂痕顯眼非常，是一般龍類都無法想象的，經曆過的災難。
棱霽現在正坐在濕漉漉的茅草堆上麵靠著一根粗壯的木杆，她沒有把身體向後仰，不然木杆就會哢嚓一下斷裂掉，自己的後腦勺也會隨之和地麵來一次熱情且猛烈的接吻。她現在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和零伺通話，朱嗒音的聯係列表會自動讀取曾經遇到的龍類，不過設置黑名單和勿擾的功能也是有的。如今的虛空已經在逐步逼近，在遠方一直潛伏著的英靈座也是如此，但是英靈座的勢力實在是太龐大，如果不趁著零伺的意思擾亂一下與其相互為敵的虛空和混沌，那可能想要再次削弱英靈座的力量與統治力就較難了。
也許可能會花上棱霽整整一天的時間？又或是……兩天？總之棱霽不願意再度浪費太多時間在複仇上麵，如何對付深淵裏麵那個奇形怪狀的盒子才是一個大問題。與虛空不同的深淵，它們從不像虛空那樣張揚自己，而是潛心管好自己的領地。正如同那句老話，“當你凝視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視你”一樣，它們不會沒事找事。隻有當你敞開了心扉要找上深淵，它們必然會提著大禮來拉你入伍。
不過棱霽也不是那種閑著無聊去深淵外麵盯上個一整天的家夥，隻不過在她上次去到深淵的時候，看到的東西實屬精神汙染。那是無法用語言描繪的麵容，不能用話語表達的氣質，若是能有一個不怕發瘋的精神病能在那裏呆上一整天，可能精神病也會被治好。她記得那一次是為了追擊一個英靈座的神靈，追擊過程中卻誤入深淵，從此以後不管是那個神靈還是棱霽都不再敢輕易跳入深淵之中了。
棱霽脫下風衣和旗袍，看了看它們身上的洞，破損不堪。就像是久經沙場飽經風霜的戰袍，可是棱霽並不希望她喜歡的衣服變成這樣子。戰鬥無法避免，也從來不會改變。在把它們放下後，打開了自己腹部外側的裝甲，露出了六顆罐頭大小的電池。那是她的能量來源，而現在則隻剩下一顆半的電量了，她已經有一百六十多年沒有好好地補充過一次能量了。
其實不用打開也可以通過終端CPU來確認究竟還剩多少電，但是有時候這個老舊到不行的，處理速度期無比慢的CPU報給棱霽的信息甚至會有三天左右的延遲。雖然這個垃圾CPU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但是為了出現一些沒有必要出現的錯誤，棱霽還是親手查看了電池的情況。畢竟如果電池沒電就會失去動力，到時候不就任龍宰割了嗎。也許會出現自己在野外兩眼無神又黯淡無光，跪坐在地上被其他龍類發現之後，拆除下身上的零件將骨架拋屍野外的情況。
不過棱霽想了想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沒有龍會這麽殘忍地去做這些事情，她一向都熱衷於收集龍類的殘肢，不管是原生還是再造，不知道是在舊世界受驚過度還是怎麽回事，這種奇異的喜愛的感覺是她目前能感受到的最刺激的活動。收集起手下敗將的零件當做戰利品收藏起來，掛在牆上欣賞著曆曆在目的獨特風景。
但是說不定尼德霍格會有和自己同樣的愛好，隻不過當前沒有辦法展示出來而已，對她造成最大傷害與最多的心理陰影的龍類。她與尼德霍格都一樣是再造，零件老舊且性能也比不上當今英靈座的新式再造，如果可以趁機進入英靈座給自己來一次全麵升級，一個龍進入英靈座裏麵也可以全殲！可是那要先有升級機會才行，現在自己是全民公敵，不能輕而易舉地拋頭露麵，否則一旦驚擾到英靈座就會惹上麻煩。不是說打不過英靈座，而是那幾日被追殺的感覺非常不好過，棱霽本來不是一個戀戰的龍類，但是複仇的心理使得她對戰鬥抱有極大的渴望。
她都覺得自己的CPU是不是需要升級一下，好來隱藏硬盤內部和靈樞共享的那些記憶，那樣自己就可以過上一段陣子的悠閑生活了。在零伺的隊伍之中，那兩個來自英靈座的再造龍類的性能已經高高在上，對於她們來說缺少的就是戰鬥的經驗，如果給她們一點時間來和自己進行多次戰鬥，說不定就可以處理出如何對付自己的方法。想必她們的學習能力也不弱，如果可以入侵她們的硬盤刪除她們的戰鬥記錄就好，雖然英靈座有所有屬下再造的雲盤備份，但是至少一段時間會喪失大幅戰鬥能力。說到入侵，棱霽想起了蓋婭當前身體的身份，他的技能大概就是入侵電子客戶端之類的東西，好像還非常得心應手。如果讓他入侵到自己的硬盤裏麵就不太妙了。
棱霽閉上眼睛長歎了口氣，如果龍類沒有胸膛之中的靈樞該多好。死掉之後一了百了，也不會被憤怒與悲傷所幹擾。龍類的靈樞一開始都一樣，和人類的心髒一同是肉體，但是每當年齡越來越大的時候，龍類的心髒外表就會長出一層鱗甲來保護這個重要的部位。龍類是越古老便越強大的生物，靈樞係統在變得越來越強大的同時也會把防禦點做到極致，年齡較小的龍類靈樞上麵所覆蓋的鱗甲會薄一些，而年齡較大的就會硬一些。到最後會變得和自己的靈樞一樣，無堅不摧的神秘物質。再造龍類也是同樣由此機製而來的。
如今這個世界完全被封閉住了，和外麵的世界不在一個軌道上麵，在這裏無論做出什麽事情都不會和外麵的世界掛上任何關聯，產生任何影響。目前這個世界的神秘之處棱霽還不知道，但是從兩個星期前的由追憶之鍾引發的時空暴動可以看出這個世界還是備受各方神靈關注的。因為就在那時候，一位時元便從那個機械類旁邊竄出來，準備攻擊，可是還是沒有抓住機械類。想必現在的時元一定在擴大範圍搜尋這個機械類了。
這個世界為什麽會這麽受神靈關注，棱霽覺得應該是蓋婭的原因，虛空在給蓋婭下圈套的同時，在禁錮蓋婭的時候出了一點差錯，導致蓋婭變成了數個碎片分離出去。而現在零伺一邊給虛空擦屁股一邊還要想著怎麽忤逆虛空，著實太不容易了。蓋婭體內蘊含的能量，是無上的生命之源，若是能分到蓋婭一丁點的能量就可以長生不老。這麽說來不僅僅是神靈，可能就連其他物種也會想要來這個世界分一杯羹。她不知道蓋婭的信息有沒有被發布在外，但隻要在這個世界的信息暴露出去，那整個世界絕對會陷入混亂之中。所以說保護著蓋婭的零伺她們，可能會受到來自多方麵的壓迫和威脅，僅僅隻有幾個龍的她們肯定沒有能力來撐得住如此猛烈的進攻，除非英靈座能調出一些精英神靈來幫助她們。
而且很可能自己也要保護蓋婭，因為自從一步步追殺迪亞蒙德跳進了這個世界之後，棱霽發現躍遷的門打不開了。傳送石仍然擺放地好好的，可是自己不論怎麽嚐試都沒有辦法，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這個封閉世界的關鍵點可能就是收集完碎片找回記憶後的蓋婭，隻有他才能打開這個世界通往外麵的門。
棱霽在周遊世界各地的同時也會抽出時間在不同的世界呆上一陣子來體驗各個世界的風情，不過她不怎麽和當地的居民打交道，畢竟語言不通而且自己也不大會社交。其實真希望有個家夥能帶她去街道上走走，陪她說說話。或者是能有一個和她一起，定下獵殺目標的家夥。然後待到自己完成任務之後，回來和這個家夥一起談吐說笑。不過那樣子感覺和狗沒什麽兩樣。
可是感覺也好棒啊！
棱霽搖了搖頭趕緊停下了這個一點都不靠譜而且異想天開的想法，不考慮這個地球上的任何情況，當前最重要的就是突襲虛空這一項戰術計劃。如果自己一個龍前去對付整個虛空大軍，所承擔的火力肯定吃不消。虛空內部的空間狹小且沒有通道，都是由單一房間所組成的，由傳送門來進行移動。如果一開始作戰能力就下降了可不好辦，那樣被圍剿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所以需要一個誘餌來分散火力，如果能讓誘餌充當正麵部隊的能力來吸引虛空那群家夥，棱霽的側麵突襲就會很管用。如果找不到誘餌，棱霽可能就要把那些死去的神靈拉出來陪她戰鬥了。但問題就出在該怎麽尋找合適的誘餌，棱霽還想把事情弄大一點。現在虛空、混沌、英靈座三方勢力勢均力敵，僅僅消滅一個虛空對混沌和英靈座都是天大的好處。如果能把這次突襲弄得更加混亂一點，那應該可以起到棱霽一開始就想要的結果，在更加猛烈的衝突之中來獵殺神靈，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點子。
她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了，零伺那邊的隊伍，可是正好有兩個英靈座勢力的家夥呢！
棱霽握緊了朱嗒音，戳了一下“零伺”那些字體。隨後靜候著零伺的接通，這一定會是非常歡快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