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嚴刑審訊

  她隻有不停地邁著自己的雙腿，拚盡全力拖住棱霽，拖住世界的扼襟者，隻要英靈座的天基動能武器一旦發射，整個平原都會化為一片虛無，棱霽再如何也不可能抗住動能如此強大的家夥。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迪亞蒙德意識到是棱霽追上來，還有剩下不到三秒的時間，她就會再也感受不到這世界的美好，但又或許是擺脫荒涼呢？

  反正自己根本就沒有像樣的自我，從來都是一味地模仿其他生物。迪亞蒙德也想要有屬於自己的故事，而非變成其他家夥。


  她的視線仍在繼續前進，也在慢慢降落。刀鋒的光輝，是她失去知覺看到的最後的東西。


  “迪亞蒙德……發射了。”周陽白澤在控製室低聲說道，然而本該聽到的龍，現在再也聽不到了。


  巨型的金屬棒夾雜著摩擦產生的烈火，從中心開始熔化分離成六根巨型金屬棒，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密集的巨網，朝著棱霽鋪天蓋地而來。棱霽望著頭頂上的巨物，近乎瘋狂地對其長嘯，舉起巨刃高高躍起，一刀砍在一根金屬棒的底部，接連著環繞著金屬棒劈下去，她在空中化作一道耀眼的火光，不停地圍繞在六根金屬棒周圍揮砍。金屬棒的碎屑掉落在地上，讓大地發出龜裂的聲音，緊接著掉落下來的是棱霽，她同樣震碎出一個大坑。


  “我希望我還有家可歸。”棱霽收起巨刃，從平原旁邊的戰壕處，慢慢爬上來一個男人。棱霽固定好兩把刀，轉身望向他。


  陸飛和棱霽對視著，棱霽拖著殘缺的衣服，全身幾乎都由機械部件包裹住。他慢慢地走到棱霽麵前，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小刀。


  “你還想殺我，就憑你，區區人類？”棱霽看著弱不禁風的陸飛，不禁發出疑問。


  “不，我不想殺掉你。”陸飛搖頭，“我也殺不了你，但是他們可以。”


  “他們？”棱霽大笑，“你看看如今站在這裏的還有誰？隻有你我！而你則不能對我造成一丁點傷害。”


  “但我可以傷害我自己！”陸飛雙眼澄澈，堅定不移。他舉起小刀，精確地捅進了自己的心髒中央，立刻疼的臉色發白，不禁癱倒下來，跪在地上。


  “自殘行為，你是在向我屈服？”棱霽對陸飛的行為很是不解，她完全不明白人類的感情，在失敗之後還要做出無謂的舉動，有何意義。


  陸飛沒有說話，手中的小刀掉落在土地上，胸口的紅血漸漸發出白色的光芒，從傷痕處溢出來，她們在空中又立刻凝聚成樹枝模樣，再下一刻，她們變成了覆蓋原先整個埋伏圈的巨樹，飄散著白光的葉子。


  “這……這是什麽？”棱霽慌張地看著四處飄散的白葉，“蓋婭！這家夥是蓋婭？怎麽可能！”


  原先被棱霽一個個屠殺的所有生靈毅然起立，重新站在這片平原上，炮擊隊立刻朝天空發射炮彈，形成強勁的火力網，每發炮彈都攜帶著高速旋轉的颶風，飛快地襲來。


  棱霽重新抽出刀刃，向前抓住了昏迷的陸飛，用巨刃在地上鏟出一個小坑，把陸飛扔了進去。更大的火炮從天空襲來，那是迪亞蒙德改造的巨炮，現在她們的數量更多，棱霽把自己的刀，她把她們稱作三生韌，丟進了和陸飛一起的坑，自己也跳了進去，趴在蜷縮成一團的陸飛上方，迎接著無數的炮彈洗禮。


  轟炸一直持續至旭日東升，尼德霍格率先跑過來揭開了覆蓋在棱霽身上的塵土。她看著不住發抖的棱霽，身下竟是處於昏迷的陸飛，尼德霍格費力把棱霽從陸飛身上拉下來，抱起了陸飛，和青龍以及提亞馬特一起送回家中。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南宮文樂抓住棱霽的雙肩問，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費了好大的勁。


  “沒有。”棱霽望著麵無表情的南宮文樂說。


  “我們要把你帶回去。”


  “行了南宮文樂，別跟她廢話了，趕緊拖回去好好整她一番！”迪亞蒙德在旁邊叫苦，“這家夥真是的，疼死我了。”


  “但是……”南宮文樂拉住棱霽的雙臂，卻拖動了不到半厘米，“搬不起來啊！”


  “難不成她黏在地上了？”迪亞蒙德自己親手搬了搬，隨後便立刻讓提亞馬特叫來了吊車和貨車，把棱霽運回了家裏關著。


  陸飛睜開眼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旁邊坐著的是零伺，她仍然還是處於靈體狀態。陸飛拍了拍自己的臉：“怎麽樣？”


  “扼襟者被抓住了，關在迪亞蒙德的房間裏。”


  “好吧，噢！”陸飛捂住胸口，“我的心好疼。”


  “現在心髒還沒有恢複完全吧，你這次救活太多龍啦。”


  “那樣不是挺好的嗎？”陸飛笑道。


  迪亞蒙德的房間內，棱霽正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在棱霽的上方有一根鋼杆，鋼杆中央禁錮著棱霽的雙手，此外鋼杆設計的非常低，是依據棱霽的身高來特殊設計的，用來壓製住她的行動範圍，隻能雙膝跪地。


  現在棱霽非常難受，她從淩晨被抓回到這裏囚禁，已經過去了半天的時間，現在正是午餐的時候，而她隻能無奈地跪在這裏，什麽也幹不了。從門外飄來的香味對她而言就是精神汙染，她低下頭，盡可能讓氣味分子不飄進她的嗅覺器官。這裏的地板很明亮，就和實驗室差不多，棱霽去過大大小小的實驗室，這裏無疑是最小的，但是擺放仍然有序。她一直在思索該怎麽從這裏逃出去，掙脫雙手大概是不可能，所以要想個機會站起來，如果能去掉頭頂上的鋼杆就好了。


  棱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完全沒有注意門口站立已久的尼德霍格。


  “喂，尤克特拉希爾……是吧。”尼德霍格敲了敲門框。


  “尤克特拉希爾·棱霽。”棱霽仰視尼德霍格。


  “哼，你似乎昨晚要我血債血償啊。”尼德霍格踹了一腳棱霽，可是棱霽紋絲不動。


  “如果不是蓋婭，你就不會站在這裏。”


  “當然，我能抓住你，在這裏審問，一切都是蓋婭的功勞。”尼德霍格聳肩，又突然抓住棱霽的白發，另一隻手凝聚星核，全砸到棱霽的臉上。


  棱霽毫發無傷，開始大笑起來。這讓尼德霍格麵部通紅，覺得自己丟臉丟大了，她趕緊又氣急敗壞地踹了棱霽好幾腳，最後拖著疼痛不已的腳搬來了一個凳子，自己坐了上去。


  “世界的扼襟者，想必就是你吧。”尼德霍格盤問。


  “這是你們為我起的名號嗎？”


  “你為什麽要獵殺我們？”


  “你，我非殺不可！”棱霽暴怒，“你這肮髒的臭蟲，暗地裏傷害我的畜生，我要殺了你。”


  “別把我叫的那麽難聽，親愛的世界樹。”尼德霍格露出無奈的表情，這在棱霽眼中看上去非常欠打，“畢竟在那時候，你就是我的營養來源。我們本來應該如同母子般親切的，可是你不太會領情，實在是可惜。”


  “混賬東西。”棱霽齜牙。


  “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麽要獵殺我們？”


  “所有侵犯過我的家夥都得死，你也不例外！”棱霽朝著尼德霍格怒吼。她每每看到尼德霍格就惱凶成怒，這個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黑龍一直在啃食世界樹的根部，一直到咬穿之時，世界樹便葬身在火海，諸神黃昏也隨之到來。


  雖然除了尼德霍格以外，還有其他的龍類在啃食，格因、摩因、格拉巴克、格拉弗沃魯德、奧弗尼爾、和斯瓦弗尼爾，但棱霽記得這家夥是啃得最賣力的。


  “看來我是問不出真實原因了，你的嘴巴可真厲害。”尼德霍格走到一旁，拿來了一根粗長的電擊棍，開啟電流在棱霽麵前晃了晃，“把這個捅進你的肚子裏，會怎樣呢？經過特殊改造過的哦，能在一瞬間釋放5000V的直流電，你能不能撐住？”


  “你可以試試。”棱霽放狠話，憤怒地盯著尼德霍格。尼德霍格很明顯接到了棱霽的挑釁，把她頭頂上的鋼杆升高，讓她吊在半空中，再把電擊棍的輸出額度調整至最大，用力捅進棱霽的腹部，再饒有興趣地觀察棱霽的表現。棱霽除了咬咬牙和不協調地眨了眨雙眼，變沒有別的事情發生，這讓尼德霍格很掃興。


  “真堅強啊。”尼德霍格抽出電擊棍，重新壓下鋼杆讓棱霽處於跪著的狀態。


  “任何手段對我都沒有用，不信你就試試。”棱霽嘲笑道。


  “呿，你隻要在這裏多待一天，我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尼德霍格摔門而去。


  棱霽彎下自己的腰，審視自己腹部的傷痕，從外麵看不出什麽，但是她確信裏麵肯定被燒焦了。不過這對她來說也不是問題，她的恢複能力非常強大，甚至遠超尼德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