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殘忍神靈
一隻腳狠狠地踩在藤原造次的後頸上，把他的頭死死地踩在沙地裏，他可以聽見自己頸椎上的軟骨在使勁兒的哀嚎著，隻有硬骨在拚命支撐著他脆弱的血管和神經。
“我再問你一遍，龍鑰催化劑被你藏到哪裏去了？”女性的聲音從他的上方傳來，“天呐，我為什麽要穿著靛藍石鑲嵌的鞋子來幹這種髒活。”
“我說了我不知道啊！你也不想你的鞋子變髒吧，放過我吧！”藤原造次帶著哭腔求饒，但是這更加激怒了踩著他的家夥，她把藤原造次給拉了起來，把旁邊裝滿由細沙融合在一起的水泥給拿了過來，慢慢地從他的頭部開始往下倒出來，這種黏糊的液體流過藤原造次的全身，讓他不禁恐懼起來，便瘋狂地扭動著腰部，他的腳和手都被麻繩給綁了起來，動彈不得。
“動什麽動！？”女性高聲曆吼道，便抄起一邊放著的錘頭捶向藤原造次的髖骨，骨頭碎裂的咯嘣聲傳的很遠，但現在也隻有藤原造次和這位女性聽得到。
水泥流進藤原造次的肺部和胃，讓他既不能吞咽也不能喘上氣來，胸口處有股血腥味沿著管道湧上鼻頭，這應該是他的肺部和胃在出血。這種絕路的逼供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和電視裏麵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果然電視裏麵的都是騙人的嗎，不過他看著電視裏麵的逼供方式都覺得難以忍受，更何況親身體驗。
藤原造次是索菲亞名牌醫學生，畢業之後跑去過大醫院工作過，但是不久前就幫朋友在私人診所工作，按道理來說像他這種默默無聞的家夥應該不會惹到什麽人，可是今天的遭遇偏偏就讓他猝不及防。
他從朋友的診所回到家中，打開門就把工作包給丟在了沙發上，便脫下工作服準備好好的衝個澡。剛脫下衣服仍在沙發上，就聽見門口傳來異樣的聲音，他立馬前去查看，緊貼著門傾聽門口的動靜，數秒後卻聽到了一陣槍響，他也摔倒在地，門外的家夥用霰彈槍破開了防盜門，伸進手來擰動門把手，打開了大門，站立在他麵前的是一位女性，穿著深藍色和白色相搭的衣服，但是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麵容就被一拳打暈，痛得連聲音都難以發出來。
整棟樓沒有一家人戶敢報警，有槍的人可不簡單，那必然是黑道的家夥，普通百姓哪敢上去惹他們呐，人家紛紛猜測是藤原造次借了高利貸，違約了導致黑道親自上門來抓他了呢。
女性撕下了藤原造次遮住雙眼的黑布，他這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海浪伴隨著微風拍打著沙灘，遠方的燈塔光線若隱若現，沙灘後的樹林望不到邊，他深深地感到絕望，在這裏就算他呼天喊地也沒誰能接應到。
再擦亮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女性，仔細觀察竟然發現對方是一位龍類，藍色的頭發正如同這明月下的大海一樣隨著微風起伏，雙眼還不是同一色係，右眼是龍類通常的黃金瞳色，不過中間像是有著機械齒輪的部件一樣在慢慢旋轉著，而左眼則是黑色、白色、橙色三色相間，中間寫著大大的英文字母，DELETE BUTTON。在月光下，這位雌性龍類的麵容顯得陰柔而又凶狠，也許是她忍受不了藤原造次才露出這幅表情給他看的吧。
女性對著雙手哈了口氣，又搓了幾下，便走到藤原造次麵前：“藤原造次醫生，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來找你吧？”
“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來找我啊？我沒有借過高利貸也沒有惹過誰啊，求求你放過我吧。”藤原造次瘋狂地扭動身軀，急切地說道。
“藤原造次，畢業於三合坊醫學院大學，學的是龍類遺傳科，在古苗醫院當過三年的婦產科醫生，後被曝光非法提取龍類基因進行實驗而被開除，現在你朋友的小診所工作，每夜會給女性做引產手術，不過你不靠這個來賺錢，而是在引產之後給她們下迷藥來奸汙她們的身體，並且樂此不疲。為什麽不靠這個賺錢的原因是因為你依靠龍鑰催化劑加速製作毒品和假藥，在黑市裏麵流傳盈利，你的銀行賬戶總額有三千萬左右，在上周就轉入了總計二十萬八千零四十二德緹。”女性憑空說出了這些話，然後狠狠地踹了藤原造次一腳。
“這麽了解我？”藤原造次有些心涼，麵前這個女性能憑空說出準確無比的信息，肯定不會是好對付的家夥。“你要是想要錢，就開個價吧，別在這裏跟我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對大家都沒什麽好處。”他抬起頭瞪了瞪女性，收起了裝出來的可憐巴巴的模樣。
藤原造次以攻代守，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麽害怕，他自己幹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不過。不過錢賺大了就會得罪上一些人，但是這也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錢不能解決的問題。眼珠急速的轉了幾圈，他在想究竟要給多少錢對方才會罷休。
“你的牙齒好像有點歪，我來幫你矯正吧！”女性單手把藤原造次的下頜骨整個用力捏住，向下拉開口腔，從背後抽出手槍，用槍托在口腔內狠狠地撞擊，四處亂攪。
牙齦出血的滋味和牙齒碎裂的聲音一個傳入藤原造次的鼻腔，一個痛感直入大腦內部，腦海裏麵就像有炸彈連續爆炸，整個身體都不住地抽搐痙攣，胃酸一不小心從嘴裏噴灑出來。
“你真的以為神不在，放你活到今天？”女性把藤原造次摔在地上，“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的所作所為。”
“媽的。”藤原造次猛地咳嗽，痛得在地上打滾，麵部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看不出五官，“老子幹這些事情關你屁事，神在不在，看不看，又關我屁事。別跟我來這套威脅，想要錢就直接開價，你把我搞急了誰都沒有好下場！”
“我看你是搞不清楚情況啊，你以為我是警察，會把你抓進黑房子裏讓你自我反省，順帶給你講講曆史課和政治課？我可沒把你當人對待。”女性走到藤原造次麵前，把他拉起來，自己變成和藤原造次一個樣子，這讓藤原造次暗暗吃驚。“好好記住我吧，一個路過的龍類而已。”
“你……究竟是誰？”
“英靈座首席機械師，迪亞蒙德。”
雙方都沉默了，隻有風聲在耳際呼嘯。恐懼在藤原造次的內心一步步迅速爆炸開。這麽多年來，他自己都以為躲過了這些神靈的監控，每過幾個月他就會埋名改姓，注銷自己的租房記錄，換到另一間房子繼續生活，來回轉側後的寂靜使得他放下了警戒心，以為從這深紅的漁網中逃了出去，但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見到過網，這個網無窮之大，覆蓋了全世界，而現在神靈們要收網了。
“你身上流著兩種血，一種是人類，一種是龍類。說好聽點是混血種，說難聽點是雜種，你本該過著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的一生，哪怕是非法製作毒品和假藥也不會被我們盯上，但是你無意中撿到了我們遺失的龍鑰催化劑，並用它來加速製作毒品和假藥，給地球的環境帶來極大的負擔，並且使該毒品和假藥更加具有吸引力，讓吸毒和吃藥的人加速死亡，喪失救治機會。”迪亞蒙德直勾勾地看著藤原造次的眼睛，“我再問最後一次，龍鑰催化劑在哪？”
“你搞錯了啊，你完全弄錯了！”藤原造次流著淚，口齒不清地咆哮，“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龍鑰催化劑，我承認毒品和假藥是我做的，但是我已經把這個專利賣出去了！”
“利用龍鑰催化劑來製作這些東西，會讓人類和龍類的細胞產生變異，現在已經有多起事故發生了，在變異者的體內皆檢查到了你出賣的毒品。”迪亞蒙德神色誠懇而又泰然。
“操他媽的，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我說過我隻是把毒品和假藥的專利給賣了出去，它們在其他人手裏發生了什麽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藤原造次在地上慢慢爬行，吐出一顆又一顆斷裂的碎牙，他知道現在已經不能和這個神靈對峙了，必須要重新流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這樣神靈也許會心軟放過一馬。
“你不肯說的話，我就來代替你去把催化劑找出來。”迪亞蒙德蹲下來望著藤原造次，“不過一個世界上怎麽可能存在兩個藤原造次呢，你記好了，我就是你，重獲新生的你，舊時代的家夥就應該被淘汰，由新世紀的我來延續你接下來的生活。”
“什麽……你在說什麽啊，神靈大人、神靈大人！”
迪亞蒙德抓起藤原造次的一條腿，把他扔進了水泥攪拌機裏，大量的水泥和沙為了防止凝固而影響施工，必須徹夜攪拌。
藤原造次滿肚子的混合物，喘不上氣來，他聽說過這種方式，在索菲亞以前的黑道內部正有這種刑罰，把人釘在水泥柱裏永世長眠。他的骨頭被重重的水泥打斷，無數的石灰粉漫進他的咽喉和耳朵，鼻腔裏麵不僅僅是血腥味，還有屍臭味。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全是他曾經玩弄過的女人，他現在就想向神靈招供，這樣就能繼續這般美妙的生活了。
不過他的嘴巴已經張不開了。
“你心裏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你就在這裏代替我完建跨海大橋，鑄成百年基業吧。”外麵傳來的是迪亞蒙德的嗤笑。
深坑裏傳來悶沉的哀嚎，藤原造次徹底絕望了，他從來沒想到神靈竟然是這麽的沒有人情味，不過既然都成神了，自然是不會給他們這些人類留情麵的了，他現在真的希望警察快點過來把他從水泥攪拌機內撈上來，就算是進監獄度過餘生都好，他從未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短暫而又美好。
“渡邊澄明是吧，看來已經離不開由催化劑帶來的變異效果了。”迪亞蒙德變形成一輛雅馬哈暴龍，將全息投影投射在座位上，趁著夜色開始追捕渡邊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