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聖煌之鳥
“姐姐，這件衣服怎麽樣？”提亞馬特每到一家服裝店就要挑選半天的衣服，尼德霍格反正不知道這有什麽意思。
“還好吧……”
“哦，那這件呢？”提亞馬特放下了剛選的黑紅色的連衣裙，又看中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這件也……”
“這件不行，你適合穿那種顏色深一點的，這樣會讓你的臉比較明顯，頭發也會更引人注目。”尼德霍格剛想開口糊弄過去，陸飛突然在後麵插了一句。
“哦，這樣啊。”提亞馬特趕緊換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下，看到陸飛點了點頭之後，便豪爽的買下了這件大衣。
“你怎麽知道她穿什麽好看？”尼德霍格覺得納悶，提亞馬特明明是和陸飛相處最少的龍，他是怎麽一眼就看明白提亞馬特穿什麽好看的。
“她的金發就很容易看出來了啊，不像你是黑發，穿什麽都百搭。”陸飛解釋道。
“穿什麽衣服好看，難道不用看膚色和五官麽？”零伺搶在尼德霍格前頭說道。
“你們的膚色像是白天鵝的羽毛那樣白皙亮潔，五官精致的如同洋娃娃一般，讓人看不出一點缺陷，隨便走在街上，不用悉心打扮都是個大美女，我隻能從發色上麵來判斷了啊。”
“哈，真的嗎？”零伺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裏美滋滋的，感覺陸飛在說話這方麵還是挺棒的。
“你也就會在撩妹這方麵有點才華了。”
南宮文樂獨自一個龍在大街上遊蕩著，顯然她不是來觀察人們的生活的，而是來尋找那把匕首。不知不覺中，她就走到了那次事發現場的十字路口。趁著路中間沒有車輛經過，她仔細的在地上勘察了一番，並且用鼻子貼緊地麵聞了聞。
一瞬間龐大的信息量像電流一般經過她的大腦，隨即一片地圖在腦海中成像，一個標記在上麵赫然升起。這便是那個搶奪匕首的龍類的位置，南宮文樂立刻變形成了一輛跑車趕往那個地方，在街道上揚起風塵而去。
穿越過千篇百律的街道後，她總算是距離該龍類越來越近，現在立於她眼前的便是一座工廠，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也聽不到有機械運轉的聲音，紅斑鏽跡的管道布滿工廠的內部，大門處的鎖也鏽蝕的不成樣子，南宮文樂輕輕一推就把看似沉重的鎖連帶著鐵門一起截成兩段，鎖掉落在地上並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像聚齊的沙子一樣灑落。
這讓南宮文樂有些驚愕，難以想象這裏究竟廢棄了多久。
天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透不過一點光。
南宮文樂跟隨著腦海中指示出來的坐標信息前進，來到了工廠其中的一間倉庫，倉庫的大門緊閉著，她撩起袖口擦了擦門板上的灰，僅僅是觸碰了一下袖口就滿是黑灰，隨後她緊貼大門傾聽著裏麵的內容。除了有些細微的說話聲，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應該是灰塵太多導致的影響，南宮文樂收回來，抖了抖耳朵，再用手擦了擦。然後看向倉庫的房頂，便隨著一旁的管道爬了上去，跳到了屋頂上，運用突擊型龍類的專屬賦能——爆破，隨著沉悶的“嘭”聲，屋頂上就破開了一小塊洞口，南宮文樂便立刻跳了下去。
“你是誰？”南宮文樂麵前的男人回過頭來望著她，他身上散發著奇異的光芒，把自己包裹在黃藍相間的火焰之中，周圍的空氣也因為這火焰而曲折起光線來。
“那個匕首，你用了嗎？”南宮文樂看了看男人的周圍，那個幫他拿到匕首的龍類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再轉過頭來看著這位男人，竟是白發蒼蒼的老人。
“你是來搶的嗎，沒用了。”老人笑了笑，拿出了手中的匕首碎片展示給南宮文樂看，“它已經被我用過了，碎成這樣。”
“這樣啊，那隻好殺了你呢。”南宮文樂平淡無奇的說出這句話，一點感情浮動都沒有，這讓老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你是殺不死我的，永生的烙印已經刻在我的心髒上了。”他從背後拿出一把鑰匙，南宮文樂有些驚異，這把鑰匙她再熟悉不過了，由英靈座下令讓最厲害的機械師統一標準而製作的龍鑰，其中蘊含著無窮的能量。
“Valkyrie Driver！Riven！”老人將龍鑰插進左臂上的護腕。
“女武神驅動器，你為什麽還連帶著這個？”
“這玩意可是蘊藏著令我意想不到的巨大能量呢。”說罷，老人便被包裹在幾道能量光內，光線一閃而過，裝甲就附裝在其身上。暗灰色的裝甲間有著些許透發著紫色光線的裂縫，除了頭部僅僅包裹住了下巴和後腦勺，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被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如果說和龍類和人類都有MGD模式，那這就是人類的MGD模式。
南宮文樂一個大跳撲向前去，伸手想要扯下他左臂的女武神驅動器，老人向後退去，雙手在空中揮動，南宮文樂的周圍出現了裂縫，從中分裂出紫色的能量攻擊她，將其擊倒在地。
老人見狀便慢慢走到她麵前，剛準備說些什麽，南宮文樂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向老人揮出左拳，老人立刻在背後打開一道裂縫，雙腿一蹬便進去了，消失在這間倉庫裏，過了一會兒又從天花板上打開了裂縫，從中間落下。南宮文樂立刻跳到半空中扒下他左臂的女武神驅動器，帶著龍鑰一起收入手中，裝甲隨即解除成幾道光線回歸於龍鑰之中，驚慌失措的老人摔倒在地上。
“等等，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吧。”看著步步逼近的南宮文樂，老人立刻跪地求饒。
“為什麽要用匕首呢，僅僅是為了永生嗎，你這個年紀還有什麽大業要去完成？”
“你知道殺我也沒有用，不如就別費力氣了吧。”
“還有這個女武神驅動器和龍鑰，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在樹林裏麵撿到的，據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也沒在意，戴上之後發現能有一套裝甲，就這樣用了。”
“你剛撿到不久吧，能力使用都不熟練。”
“呃……對。”
老人悄悄地邁開腿準備跑出倉庫，但他又怎麽可能跑得過一個龍類，還沒邁開步子就被南宮文樂給拽到在地。
“等等！為什麽，我好不容易……”
“沒有人可以逃脫死亡的懷抱，你也是。”南宮文樂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就像是機械合成音一樣。
她慢慢地把他抱起來，和自己緊貼在一起，胸口挨著胸口，胸中的靈樞也開始變熱，在一人一龍中間形成一束橙白相映的光球。老人覺得很是不對勁，像是能量再被抽取出來一樣，他胡口亂叫著，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掙脫南宮文樂，但是南宮文樂把他抱的死死的。光球變得越來越大，然後從其中迸發出一大圈火焰包裹住他們，將他們的衣服燃燒了起來，火焰內流回進光球中，不住顫抖的光球在將周圍的火焰吸收完之後便爆發出了一束刺眼的白光，在這束光小時候，南宮文樂和那位老人紛紛躺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數分鍾後，從南宮文樂的身體內部發出了鋼鐵碰撞和齒輪轉動的聲音，隨後翡翠綠和金黃交織她的全身，又回流到靈樞之中，南宮文樂也隨之重新睜開了雙眼，捂著額頭慢慢爬起身來，發覺自己身上很是灼熱而且一絲不掛，看著她麵前同樣赤身裸體的老人，不禁有些錯亂。她趕忙搖了搖頭，從靈樞中讀取記憶，這才回想起自己是怎麽死亡的。
她走到死去的老人麵前，靜靜地看著胸膛前的烙印消失，又待上了好一會兒，親眼看著老人的遺體化成灰燼才離開。
“果然會相互抵消，聖煌之鳥和這把匕首。”南宮文樂輕撫著自己有些微微作痛的胸口，“維達伊泰爾納，那位將聖煌之火傳承於我們先祖的不死鳥，教會我們背負世間的所有恩怨情仇，投身於熊熊烈火之中化身自焚，以美麗無比的生命的終結換來世間的幸福，再經難以承受的苦痛與磨練來重生。”
“打著借用這把匕首來達成永生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這其中的意義，誰都不允許獨自占有維達伊泰爾納大師的涅槃成果。”南宮文樂回頭望了望倉庫，長長的歎了口氣，變形成跑車揚長而去，“雖然很能理解生命苦短的人類為什麽這麽做，但是也正是因為生命短暫才能使他們這麽怒力地為世界的美好做出貢獻，在這幾千年間做出許多遠超於龍類的舉世傑作。”
“不過我的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