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罪惡終結
“怎麽樣？”
“她說不幫。”
“這龍怎麽這樣？明明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不行我要親自去找她。”
零伺立刻攔住了陸飛：“她在服用抗抑鬱藥物你也知道吧，抑鬱症可不是什麽好治療的病，她能撐一天就是一天，不要再去強迫她做什麽事情了。”
陸飛沉默了，他不知道抑鬱症患者眼中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隻能通過網絡上的描述來猜想。無聲無色？黯淡無光？抑鬱症患者所承受的痛苦是正常人體會不到的，更別說去為難他們了。
陸飛隻好拉著零伺去巡邏了，希望能發現點罪犯的蛛絲馬跡。
“你在家等我啊，這樣啊？那我馬上回來，先掛了啊。”黑漆漆的小巷內，二十出頭的少女關上了手機。
她其實很煩自己的男朋友，盡管他每次都愛護她愛護的跟嬌豔的花朵一樣。而且是他自己要追的，又不是兩廂情願，所以能占點便宜就占點唄。
她覺得這樣沒什麽，良心也不會痛。公眾號說得清清楚楚了，不舍得為自己大把花錢的男票不分等著抱回家過年？看看現在的男朋友，要他買什麽都要等上個一個星期才買到，到那時候自己的口味變了，又不喜歡了，隨便用用就扔，反正不是自己的錢。
她還覺得自己挺好的，雖然還在上大學。
她望著自己新買的鞋子，欣賞了起來。這雙鞋子買下來三百多，為什麽自己花錢就這麽舍得，而男朋友就那麽磨磨唧唧？不都是為自己花錢麽。
她突然注意到了身後的影子，猛然回頭一望。
隨後她便沒有聲息了，應該是整個世界都沒有了。時間停止了流動，星空也不再旋轉，車輛都靜靜地停住但也沒有行人穿過車流過馬路。
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慢慢走到她的身邊，拎走了她的包，那是她男朋友為她買的，八百多塊。
然後他慢慢褪去她的外衣，讓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全身都是。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用鼻子聞遍了全身。
“嘖嘖，好家夥。就是蠢了一點，嗬。”
他說完，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你這麽找根本找不到犯人的吧？”
“別慌，我吃完就找得到了。”陸飛買了兩份炒板栗，本來一份是準備給零伺吃的，但是被她這麽一說之後他不打算給了。
“你這樣吃完豈不是沒力氣……”
話音戛然而止，陸飛感到奇怪，然後問了問零伺怎麽了。隻是他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反複的說，反複的問，可是聲音沒聽到，零伺也沒有再動一下，整個世界都停止下來了，隻有他能活動。
“怎麽回事？”陸飛隻能用想的。
他扯了扯零伺的衣服，幫她擺了個造型，又把板栗殼倒進她的衣服裏，她都還是靜靜地待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可不大對勁。
難道零伺的裂縫把自己影響到了？可是這個世界都停止了又怎麽解釋呢。
“……跑路了，哇啊啊！什麽東西啊？”零伺突然說話，嚇了陸飛一大跳。
“什麽什麽東西？”
“我突然感覺身上好癢！”零伺滿臉通紅著說道。
“啊……”
“呀啊！”陸飛剛想說什麽，但是不遠處的小巷內部傳來的尖叫打斷了他。
“怎麽回事？”零伺整理好之後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強奸犯，快！”陸飛招呼零伺趕緊跟上，一起跑進了小巷。
小巷內部一名少女正捂著下體癱倒在地上，也就僅僅隻有這名少女癱倒在地上。
陸飛趕緊前去查看：“喂，你怎麽了，沒事吧？”
他抬起少女的頭，發現少女的眼神十分空洞，眼角邊還有著大量的淚，舌頭長長的伸了出來，就像個吊死鬼似的。
“陸飛，這邊。”零伺繞到少女的背後看了看，她的衣服十分的不整齊，但也不像是打鬥過的。
“那個犯人肯定有迷藥之類的，操他媽的。”
“現在怎麽辦？”
“脫她褲子，我們不能等了。我一定要把這罪犯的體液送到尼德霍格的麵前，好讓她去追捕。”
“嗯。”零伺慢慢的脫下被害人的褲子，果然發現了大量的液體。
“怎麽收集呢？”
“用這個吧。”陸飛把板栗全部倒了，把一個袋子給了零伺，“盡快收集，等會人來了我們可不好解釋。”
零伺和陸飛條理有序的收拾著，很快就采取了足夠的量。
“走，快點。”陸飛催促道。
“那她怎麽辦？”
“會有人幫忙的，我們現在不得不走了。”
陸飛拿著紙袋子，撞開了大門。
他接過零伺的袋子，一起放在了茶幾上麵，然後看向沙發。
尼德霍格不在這裏。
他趕緊上了二樓，中間甚至還摔了一跤，這都是為了盡快的找出罪犯。
“尼德霍格！”陸飛用力推開了房門。
隻見尼德霍格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裁紙刀。她一下用鋒利的刀鋒割裂肌膚，又把這刀鋒插在自己的手心裏使勁的旋轉。
“你在幹什麽？”陸飛過去把裁紙刀給拿開，然後跟尼德霍格對視著。
“啊……”
“你啊個屁，快點下來。”陸飛伸出手想要抓住尼德霍格的手把她拉下去，但他又收回去了，“我在下麵等你。”
陸飛趕緊下了樓，零伺正把袋子中的體液全部倒在一次性杯子裏。
尼德霍格也慢吞吞的，耷拉著耳朵走了下來。
“我知道你很不願意做這件事情，但是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吧。”陸飛握住尼德霍格的雙手。
零伺在一旁嚇了一跳。
尼德霍格推開了陸飛，立刻拿起了杯子觀察了起來。陸飛看著她的眼瞳，在那一刻快速的變著樣，隨後又鎖定成了一個圈，再來才是恢複原樣。
尼德霍格放下杯子，低吟了一聲。
然後她開始活動全身，哢哢聲從她身上不斷地發出來。在活動之後，她的全身在一瞬間被鋼鐵所包裹起來，類人形態穿著的衣服也被撐爆了。
這就是那天提亞馬特的戰鬥模式，陸飛記起來了。尼德霍格也是與其同樣的改變了身體的材質，但是怎麽改變的他也還是不清楚。現在在他麵前的尼德霍格就是一個由機械拚接而成的“袖珍”龍類，即便是這樣，尼德霍格的身高在改變模式之後也比陸飛高了不少。當然，除了頭部之外，其他的所有肢體和部件全部都散發著鋼鐵和金屬應有的光澤，黑銀的光澤如同流水般反射著，呈現出一種驚異的色澤美。而她的下巴則是凸顯出來的下頜骨，龍類鋒利的牙齒讓人看著都膽顫不已。腿部由機械組成後仍然是該有的樣子，就像是霸王龍的後肢一樣健壯，腳爪也由鋼鐵包裹了起來，顯得和當今的人類世界格格不入。
陸飛在一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尼德霍格伸了個懶腰，陸飛這也才注意起她的胸口來。毫無例外的，這個地方也被鋼鐵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但是在那中央他能看到一樣東西。
那就是靈樞，緊接著是靈樞下方的像是齒輪一樣的東西。還沒等陸飛看的一清二楚，尼德霍格就打開了門跳了出去。
“能跳這麽高嗎？”陸飛看著幾乎快要飛上天的尼德霍格感歎道，“扶搖直上九萬裏啊。”
“我們要不要跟上？”零伺詢問著。
“當然要跟上，怎麽可能就讓她一個龍去追尋。”
“其實我覺得她一個就夠了啊，而且現在也挺晚了，我們可以……”
“哈？不行，趕緊追。我記得你會瞬移來著吧？”
“啊啊，對啊。”
“你也能追蹤尼德霍格的坐標吧。”
“龍類之間確實是可以互相追蹤啊……”
“那不就成了，GO！”
零伺看著大步走向門口的陸飛，略微有些小驚訝，這讓她一直都沒合攏嘴。她也沒有辦法，現在也隻好隨著陸飛來。
穿著黑風衣的男人走在大街上，犀利的眼神瘋狂地四處尋覓著獵物。時至今日他已經獵殺完了七個，剛才的那一個，是因為時間不夠了。
他拿出了懷中的表，金銀鑲嵌。
這是他的家族的傳說，金銀鑲嵌的分秒所指，便是光與影的交合之處。在那裏可以擺脫時間的束縛，隨心所欲。
他再次走進了黑燈瞎火的小巷，不過他聽到身後有些異樣的聲音。
奔跑著的，像是鋼鐵與地麵撞擊發出的急促的連續不斷的聲音，並且還離他越來越近。
他邁開了雙腳，猛的回頭一望。那是一個黑色的怪物在向他襲來，他有些驚慌，但是一旦意識到自己有手中的表，就不會畏懼一切。
他此時此刻全身都轉了過來，麵向那個黑色的怪物。這時他才發現那原來是龍類，剛剛注冊了戶口的龍類。
尼德霍格瞄準了目標的位置，猝然停下，隨後又用力蹬向地麵，讓自己彈射了出去。那速度如同布加迪威航的百米提速一樣迅猛，讓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反應不來，隻能下意識的向一側閃去。
利爪劃過了噴薄在空中的血液，男子捂著右臂翻滾到了一旁。按下了表上的按鈕。
零伺和陸飛也跟隨著尼德霍格的足跡來到了這個小巷，不過，世界再次的靜止了。
陸飛使勁的喊著，但是也沒有什麽用。因為聲音再近傳達不到，可是明明就是這麽近的距離。
陸飛懶得管這種情況了，立馬衝上去撲向那個犯人。然而在半空中的他就掉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是什麽東西，想跟我鬥？”
“你就是那個強奸犯嗎？”陸飛捂著左臂的傷口，一邊喘著氣一邊質問著。
“坦白說，我是雙性戀。”
“呀啊！”陸飛一個彈跳就撲到了犯人，把他狠狠地壓製的動彈不得。
“你這混蛋！”犯人掙脫開來，立刻對著陸飛連續開了好幾槍，槍槍都命中了胸口，濺起的血像是花朵一樣綻開。巨大的疼痛讓陸飛不得已暈了過去。
“要趕緊走了。”他收起了手槍，貼靠這牆壁慢慢移動，時間的停止給予他的身體負擔實在是太大了。這也是他每每獵殺完獵物之後要等待極長時間的原因。
他往後望了望，隻見黑色利爪快速的向他襲來，突然就被打翻在地，不住的咳嗽。隨後是一隻寒冷的鐵爪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脊骨中央，他疼的感覺脊椎都快要斷了。冷汗一直一直的在流出來，浸濕了全身。
尼德霍格用後腳跟慢慢的在他的脊椎骨上旋轉著，然後她俯下身，抓起了犯人的頭。看著他因為苦痛而扭曲在一起，滿臉都是汗水的表情，尼德霍格露出了十分愉悅的笑容，大笑了起來。
“求求你，求……放過我吧，啊……”犯人在不住的呻吟著，也哀求著。他現在就算是伸出手來去拿表也行不通，因為從他胸口開始，下麵的身體完全被黑色龍類給踩得死死的，無法動彈。
尼德霍格顯露出了左右手的利爪，在自己凸顯在外的下頜骨上摩擦著，就像是宰殺豬羊之前磨刀一樣。哢呲哢呲的聲音傳到了犯人的耳中，令他感覺十分不適，他現在全身都在不停的發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禱上天這個龍類會放過他。
可是他想了想，為什麽自己不去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他收起肚子，好讓自己被壓住的手有點活動空間，然後在衣服口袋裏麵四處尋摸，終於摸到了那塊表。現在他隻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表上麵的按鈕，然後按下去，就算隻能持續幾秒鍾也好，這也足夠讓他逃出這個龍類的魔爪底下。
“就是現在！”他摸到了那個按鈕。
同時的，尼德霍格的利爪也刺穿了他的肺部，連帶著心髒上的肌肉和心血管一起穿破，又被拉了出來。他的大腦已經無法鎮靜下來了，這是他看到的最瘋狂的，最無法理喻的一幕，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器官被活生生拉了出來，帶著鮮紅的有著溫度的血液。
血滴在他的衣服上，他的一生也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