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亡變節
“我能看到你的經曆，確實非常悲慘。”
“我可去你麻痹的吧。”罪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拔腿準備跑。
“你的妻子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也很同情你。旁人不了解的苦，不知曉的痛，隻有你我知曉。”
“你……究竟是誰？”罪犯再度停下了腳步，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其實是龍類。
“但是你打破了平衡，你一旦打破，就會有更多的不平等出現，你已經是一名罪犯了。”
“你在說什麽？你要抓捕我嗎，我到底有什麽錯？我為了養家糊口我還能怎麽辦？你給我找份工作試試啊！”罪犯話音未完就再次跑動了起來，以巴哈姆特都難以追趕的衝刺速度奔向了遠方的廟宇。
巴哈姆特正想追著，但是英靈座此時聯係到她。
“巴哈姆特，聯合宇宙的電磁波異樣原因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是黑月係的公主零伺聯合的宇宙。”
“嗯……你打算怎麽辦？”
“請求放過零伺，她也是為了自己。”
“你真的要放過她嗎，你這是助虐為紂。”
“拜托了，就這一次。”
“好吧，看在你擊退了紮克斯的份上，我就特許這次吧，下不為例。”
“十分感謝！”
“現在快點趕回來，你還有活要做。”
“是。”
巴哈姆特關閉了頻道，看著後方如同風一般追趕罪犯的尼德霍格，還有一同走來的陸飛和零伺。
巴哈姆特真的很想陪在陸飛身邊，她看到了他身上的光芒，也就如同看到希望一般。如果有這等溫暖的光芒照耀世間，苦惱的無辜人民會少了，他們會從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中解脫了；邪惡的叛亂分子會少了，他們會感受到世界是如此之美妙。
可是她該走了，作為維穩龍神，並不能把如此繁重的任務交給一個與之不太熟悉的家夥。
她對陸飛再一次敬了禮，隨後道別。
陸飛和零伺向她揮了揮手，目送著她離開。
巴哈姆特覺得陸飛身上有太多秘密，她想去揭開她們。她能看到一個生命的一生，就連尼德霍格的她也能看到，可是她就是看不到陸飛的故事。
陸飛對於她來說，就像一本放在書架上，靜靜等待著她品嚐的書籍，光是從表麵看就是如此的誘人，散發著其他書籍沒有的書香。巴哈姆特希望這本書的香味，能永遠保留在她的房間裏。
可是她做不到。
她遠離了大氣層，遠離了地球軌道，遠離了月球。
腦海中的雜音這幾天仍未消散而去，巴哈姆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在陸飛等人的麵前保持如此的鎮靜，若是雜音繞腦，她會連書都看不下去的。
“也許是因為陸飛的原因吧，那本我看不透的，使我癡迷的書。”巴哈姆特心裏這樣想著。
腦海中的雜音，越來越大了。不知道是在安靜的宇宙中的原因，還是她自己莫名變大了。
巴哈姆特太過於關心陸飛了，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身陷危險之中。
周圍的黑色世界不知何時轉變成了血紅色，方才璀璨的陽光也變成了滲人的血光，巴哈姆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深淵中的怪物追獵著，自己不應該一個人出來，她應該請求支援，哪怕是與昔日的仇敵尼德霍格一起也好。
巴哈姆特最後看了眼飛船的燃料表，上麵顯示著不到20%的容量，就連飛出太陽係都不夠，更別提加速逃離背後追趕來的魔鬼了。她將飛船設置為自動駕駛模式，隨後雙手慢慢滑離方向盤，整個人癱倒在座椅上，將頭低下。飛船內部的儀器散發的微光，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野豬”和“幽靈”旁邊環繞的太空站，而目的地英靈座就在不遠處。但是為什麽會出現呢，她明明記得還沒有飛出太陽係的。難道飛船的自動駕駛啟動了躍遷嗎，不大可能。
下一秒，她的眼中出現了瓦爾基裏。她明白了，她已經離去原本那個世界了，她不在屬於聯合宇宙了，她會隨著化為天鵝的瓦爾基裏一起前往英靈殿，在那裏永遠駐守著。
“是假的吧，瓦爾……基裏，為什麽要來，接我，啊……”在那個世界，巴哈姆特的胸口已經被刺穿，鮮血淌滿了座椅，而站在她背後的，正是深淵中百鬼之盒裏麵封印的怪物。
“詩寇蒂，拜托，不……要，啊！”
“薇兒……丹蒂，給我……一個，一個……回應啊！”巴哈姆特已經看不清雙眼前方的東西了，缺血過多導致她失明了，她的雙手還在不停地伸在前方比劃著，想要盡可能地握住方向盤。
怪物見狀，便割下她的雙臂，順便砍去了頭顱。
頸動脈的血並沒有噴發出來，因為剛才大部分的血已經流失幹淨了，頭顱掉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艙門關閉，怪物也隨即離開了。
孤獨的飛船，用著剩餘的能量，不知飛向何處。
聯絡儀器此時有了反應，是英靈座發來的。
“巴哈姆特，你的飛船是不是快沒有燃料了。在海王星背麵有躍遷站，你可以到那邊補給一下。”
久久沒有回應，英靈座那邊隻聽到了水滴落下的聲音，似乎還有什麽球狀物體在滾動。
“巴哈姆特？巴哈姆特！你聽得到嗎？巴哈……”
飛船的能源徹底耗盡了，內部的光也消失了。此時此刻她漂流到木星背部，就連陽光也照射不到了。
“你又是誰，不要再追過來了！”那名罪犯發現身後還有一位黑發的龍類在追逐著他。
“快離我遠點啊，混蛋！”罪犯不管如何高聲呼喊，那位龍類都始終緊隨其後，並且雙方的距離還越拉越近。罪犯急忙轉了個彎，登上前往廟宇的樓梯。一個大步跨過去就掀起一陣風，吹落了高處凋零的樹葉。
尼德霍格直接順著山爬上去，比罪犯率先到達了廟宇門前。
罪犯爬上來，看見早已守在門口的龍類，已然陷入絕望。他把手伸入大衣裏，掏出了黑亮的手槍，連瞄準都沒有做就直接開了槍。
林中的鳥兒紛紛飛了起來。
尼德霍格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左手臂就中了一槍，血不住的往下流，她輕哼一聲，立即向罪犯撲去。途中罪犯又是連開幾槍，接連打中了她。
她忍住痛，壓製住了罪犯，將他的雙臂背到背後。但是因為沒有掌握好平衡，他們一起向旁邊的樹林滾去。這給了罪犯逃離的機會，但是他的手槍掉落在了一旁的灌木叢內。
他想要回去撿起能讓他保住性命的東西，但是尼德霍格搶先拿到了，她舉起手槍瞄準了罪犯的頭，他這才看清尼德霍格的眼睛。右眼是無比璀璨且閃耀著的黃金瞳，眼珠呈黑色的，且棱角分明。而左眼，是黑洞般的，但是依稀能從裏麵感覺到宇宙的奧秘，在那黑洞之中顯示的是地球，地球旁邊是太陽係的恒星和行星。
這是他看到的最後一番，不可思議的景象。尼德霍格已經用手槍爆掉了他的頭。
“尼德霍格跑哪去了？罪犯不是往廟宇這個方向跑的嗎！”
“會不會他們又扭打到其他地方了，但尼德霍格應該不會給他活路的。”
陸飛和零伺此時已經來到了廟宇門口，這座廟宇自從遠古時期就沒有人看管了，據說還因為某些事故重建了一次。
“這裏以前是祭拜的地方吧，為什麽連個盤子或者是酒杯都沒有。”陸飛擦了擦祭祀台前的灰，來回擦了好幾遍，才略微看得清楚上麵的字。
“青龍，孟章。星宿之拜，六神諸監之位。”
“青龍是什麽，又是一種龍類嗎？”零伺沒敢去碰滿是灰的台座。
“應該是什麽古代傳說吧。”
此時門口傳來木板微微抖動的聲音，門檻也被什麽蹬了一腳發出猛烈的聲響。
陸飛和零伺被驚嚇的猛然回頭一看，四處流血的尼德霍格正攙扶著木板門，另一隻手捂著自己被槍打中的傷口。
“那名罪犯呢？”
“死了。”
“啊？你弄死的，我還指望借這家夥一舉成名呢。”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哈？”陸飛一時有些脫節，接不上尼德霍格的話，還是說尼德霍格的跳躍太大了。
“哎，還愣著幹啥，趕緊去看看尼德霍格的傷要不要緊啊。”零伺上去扶起尼德霍格，順便查看她的傷口。
“看起來好像傷的不輕，陸飛，幫我把她一起扶到那個台子上麵。”
“那台子那麽髒。”
“龍命危急，那還顧得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