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節 李代桃僵1

  孟怡兒嚇得麵色慘白,揮開那人的手,猛地朝後一退,卻不想退得太急,竟是撞開了身後廂房的大門!


  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恐懼地大喊:“你們滾開,光天化日之下非禮良家婦女,可還有王法,而且我爹爹乃朝中大臣,你們敢這般欺辱我,小心我爹爹要了你們的腦袋!”


  本來外麵的吵鬧聲就驚動了夜琿,如今人又闖了進來,這女子還口口聲聲說她爹是朝中官員,讓他不免有些好奇了。


  “臭丫頭,有什麽好顯擺的,能來這醉霄樓吃飯的人,非富即貴,你爹爹有多大的官,不防說來聽聽,看是否真能鎮得住爺!”為首之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朝身後的三個人揮了揮手,然後都闖了進來,強行將倒在地上的孟怡兒拉起,要朝外托。


  孟怡拚命掙紮,“你們放開我,救命啊!”


  夜琿擰眉,他是極不願意被人打擾的。不過,既然這女子說她爹是官,那麽他倒想看看她爹究竟是個什麽官,因為眼下是他與齊澤奕對抗的非常時期,若是能多拉攏一個官員,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他抓住桌上的筷子,使出內力朝這邊猛地彈來,頓時擊中了其中一個男子的手。


  男子吃痛,鬆開了孟怡兒。


  怡兒抓住機會,掙脫了其餘男子,忙跑過去躲在了太子的身後,更是恐懼地哀求道:“公子救我,他們都是壞人!”


  夜琿頷首,他身後的侍衛走了過去,撥劍指向四名男子,喝道:“太子殿下在此,豈容你們放肆,若想活命,現在就滾!”


  四人麵麵相覷,見已完成任務,都誠惶誠恐地退了出去。


  “奴家眼拙,竟然沒認出是太子殿下,驚擾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怡兒驚魂未定,卻是識大體地給夜琿下跪請罪。


  “本宮還在想是哪個官員家的小姐,原來是尚書大人的千金,怡兒姑娘!”夜琿麵含淺笑,客氣地將怡兒扶了起來。


  怡兒略顯嬌羞地抿出笑,感激地道:“方才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怡兒在此謝過了!”


  夜琿斂住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怡兒,她雖沒有希瑤那般傾國傾城,但也算是個難得的美人,如果能娶了她,然後拉攏尚書大人,未償不是件好事。


  不過,這尚書大人是齊澤奕的舅舅,想要拉攏他,隻怕未必是那麽容易能辦到的。


  “能與怡兒小姐在此相遇,也算是緣份,正好本宮閑來無事,就親自送你回府,也好順便拜訪一下你的父親!”


  怡兒受寵若驚,忙跪謝道:“多謝太子殿下!”


  而這邊,藍沫和月銘殤都看著夜琿帶走了孟怡兒。


  兩人坐在廂房內,月銘殤笑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思卻是如此慎密,竟能抓住太子的弱點!”


  “這是自然,眼下太子同奕的爭鬥越來越激烈,太子肯定是想在這節骨眼上多拉攏人心,縱然對方是奕的舅舅,以太子陰限毒辣的性格,也會挺而走險一試!”


  月銘殤莞爾淺笑,難得誇獎她一次:“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沫沫這點做的不錯!”


  藍沫得意的拂開笑容,“這是自然,現在怡兒已經成功接近太子,接下來你還得幫我才行!”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月銘殤拍了拍胸脯,然後和她一起離開了醉霄樓。


  下午時分,不知是哪位好管閑事者,將怡兒被夜琿在醉霄樓救下的事傳了出來,一時間,滿城都是太子英雄救美的讚譽。


  到了第二天,尚書大人更是進宮麵聖,上諫直言,說是怡兒被太子這一救,對太子是一見鍾情,因此特來向皇上討了這門親事。


  然後一些有心人又說,正好恒王要迎娶禦北山莊的二小姐,不如來個雙喜臨門。


  見太子也沒有異議,皇上便應承下來,更是當場宣了旨,將太子和怡兒的婚期,和齊澤奕與初希若的,訂在了同一天!

  當藍沫聽到這些消息,不禁盈然笑了笑,一切都按她的計劃順利進行著。月銘殤說服尚書大人,假意投靠太子,同意讓孟怡兒嫁給夜琿,而朝中的一些丞相黨,又順勢煽風點火,這事兒便這麽順理成章的辦成了!


  接下來,就隻等著新婚之日的到來,到時李代桃僵,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她會滿盤皆輸!

  可她以為自己做的這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一件件都沒逃過齊澤奕的雙眼,但他並不找她問話,而是由了她去,想看看這個不安份的小女人,能玩出什麽花樣。


  隨後的幾日,藍沫都很老實地呆在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是悠蘭公主和雲飛駙馬每日都到府裏來陪她,而雲飛在見到她的跳水池時,更是興奮地說是要學,藍沫拗不過他,於是便找來裁縫,為他量身訂做了一套泳衣。


  可當這位駙馬爺看到那薄薄的布料時,臉上直接抽了,更像個害羞的黃花大姑娘似的,躲在悠蘭身後,死活不肯換上那身泳衣。


  最後藍沫放下狠話要挾他,要麽換上衣服,要麽就別想學跳水!


  可憐的雲飛就在藍沫和悠蘭兩人的強勢威攻下,逼不得已地換了泳衣。他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雖說有些偏瘦,但那身泳衣將他的完美展露無疑。


  剛開始的時候,他穿著那衣服跳水還有些別扭,不過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但是齊澤奕卻不淡定了,當他來到玉明宮,看到這一幕,隻差沒把藍沫擰回屋子裏暴打一頓。身為堂堂恒王妃,竟然有失風化地讓駙馬穿成那樣,更可氣地是,她自己也穿了那身藍色泳衣,在雲飛麵前上躥下跳!


  悲催的藍沫隻好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心,並告訴他,在她那個時代,男人和女人穿成這樣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這樣做,也是為了更方便地教雲飛練習跳水。


  齊澤奕雖說還是很不願意,但是一想到她能開心,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直到這日,離了大婚之期還有兩天,藍沫正在玉明宮裏教雲飛跳水的技巧,卻接到下人來報,說是初希若正在王府門外等著求見。


  這讓藍沫有些許疑惑,按照古代的習俗,在新婚之前,這女子不能與男方見麵,為何這初希若還跑來王府?

  不過,既然她來了,自已又豈能拒客於門外,於是便吩咐小碧,去將她領到玉明宮。


  “嫂嫂,初希若和太子妃走的那麽近,品性肯定和太子妃一樣,不見得好到哪裏去,以後她嫁入恒王府,指不定會使些什麽手段來跟你搶六哥呢,這會兒還沒進門,就跑來王府,你做什麽叫她進來啊!”悠蘭不解地問道。


  藍沫淺笑,拿起軟榻上的布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又接過小雪遞來的衣衫披在身上,緩緩道來:“來者是客,我若是把她拒之門外,豈不是落人把柄,說我這個王妃小氣,還沒過門就容不得她?再說,她既然挑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事,我也想瞧瞧她究竟想幹些什麽!”


  悠蘭覺得她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隻好喚來雲飛,陪了雲飛到內殿換衣服。


  不一會兒,就見小碧領著初希若來到了玉明宮,一見到藍沫,希若立刻親切地走了過來,笑道:“沫沫,近日可好?”


  看著她這副偽善的嘴臉,藍沫心生鄙夷,然麵上卻不表露,隻是皮笑肉不笑地應道:“不用再蹲天牢吧,我這小日子吧,過得還算滋潤!”


  聽出她的語氣裏帶了些刺兒,希若臉皮甚厚的不以為然,愁著神色,淒婉地歎聲道:“沫沫,那是我一時迷了心智,才會跑到皇上跟前說了那些話,還請你不要往心裏去,而且我們情如姐妹,我又怎麽會害你!”


  “事情過去了,妹妹又何必從提,如今我大難不死,還能喝上妹妹和王爺的喜酒,可真是托了妹妹你的鴻福呢!”藍沫漫不經心地說完,踩著步子走到院裏,斜倚在美人榻上,享受著日光浴。


  希若跟了出來,幽幽哀聲道:“我就是怕你怪我,所以才過來跟你道個歉,必竟我就要嫁入王府了,日後和你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能因為那點小事兒,讓姐妹成了陌路人!”


  聞言,藍沫眼波流轉,目光懶懶地落在希若身上,心裏一陣暗自腹黑:你倒是想和我共處一個屋簷下,這也得看本姑娘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而且就因她口中這個一時迷了心智而犯的錯,就要讓自己承受和奕分離的痛苦!

  初希若,你想嫁給齊澤奕,此生隻怕都會是夢一場!

  扯開唇角,藍沫淡然地笑了笑,“妹妹說的也是,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又怎會因為那點事責怪你,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安安心心擔在將軍府裏,等著嫁過來吧!”


  一聽藍沫說不再怪她,希若立刻由哀婉的神色轉變成了笑臉,“我就知道沫沫最好了,隻要你不再怪我,那我就放心了!”


  藍沫莞爾一笑,剛輕啟雙唇想再說什麽,眸光卻不經意間看到院門處,不知齊澤奕何時站在了那裏。


  她立刻心生鬼胎,從軟榻上起了身,徑直繞開希若,千嬌百媚地扭著小蠻腰,柔若無骨的撲進了他的懷中,還故意嗲聲嗲氣地道:“奕,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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