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節 飛賊入京
藍沫又折回床邊,奸詐地笑著拍了拍邱傑的臉:“看在你今天這麽配合的份上,本姑娘就暫且放過你!”說完,她準備趁夜離去。
“誒…誒…你回來,快把本大爺鬆開!”見她要走,邱傑忙扯開嗓子大喊,若是一直這樣被綁著,他不給凍死才怪!“姑奶奶,你先給我鬆了綁!”
被他叫住,藍沫回過頭,鄙視地瞪了他兩眼,剛要走過去為他鬆綁,卻又想到,萬一日後自己和月銘殤離開了村莊,這個惡霸再帶人去鬧事,搶回地契,可如何是好?
她滴溜轉動著雙眸,竟無意間發現屋裏靠南方放了一展香爐,在香爐的正上方是一座觀音像!看來這惡霸也知道自己平時作惡多端,以為供奉了菩薩就能保佑他麽?
不過,藍沫卻瞬間靈機一動,立即有了主意!
隻見她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心想,既然他也是信佛之人,那麽自己就玩點小把戲誆他一下好了!
她走了過去,掐開邱傑的嘴,然後把藥放了進去。
“咳…咳…”邱傑被藥嗆得一陣猛咳,眼淚都被憋了出來,他粗聲粗氣地罵道:“死丫頭,你給本大爺吃了什麽?”
藍沫笑得陰險,慢吞吞地回道:“這叫賞善懲惡丸,若是你以後再做壞事,這藥丸擴散到你體內的毒素就會讓你生不如死,不過呢,如果你一直行善,這藥對你就沒有半點做用!”
如此恐嚇的話語,聽得邱傑冒出陣陣冷汗,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在這個女魔頭手裏栽了根頭!
“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做壞事了,你快把解藥給我吧!”他連忙哭出聲求饒。
藍沫忍住想大笑的衝動,惋惜地歎氣道:“解藥麽,本姑娘是沒有的,你要是想命活得長些,就多做善事吧!”語畢,她拿出匕首,為他割斷手上捆綁的腰帶,然後嬌小的身形敏捷如蝶般地一閃,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裏。
獨留下邱傑坐在床上欲哭無淚,今天他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藍沫一路哼著小調,心情甚好地朝著村莊趕回去。
“你這鬼丫頭,整人的方法倒是不少!”身後突然傳來好聽的男聲,藍沫猛地回頭。
見到夜色下站立的男子,藍沫心中一喜,拂上甜甜的微笑迎了上前:“月銘殤,你怎麽來了,剛才你都看到了嗎?”
“我不放心你,就跟過來了!”月銘殤如是回答,然後牽起她的手,如同貼心的大哥,牽著自己最寶貝的小妹妹般。
藍沫盈然淺笑,沾沾自喜地道:“對付那種小惡霸,本姑娘一個人就綽綽有餘,月大叔又何必擔心!”
見她一副俏皮的模樣,似將什麽都不放在心裏,也沒有什麽怕過的東西,這和之前那個被害的滿身傷痕的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他不得不承受,失憶後的藍沫,變了很多。
“沫沫,妮子的事你也幫完了,明天我們就啟程前往京城!”月銘殤用了宣布的口吻,仿似不容藍沫有所反抗。
藍沫微愣,翹起粉唇嘟噥道:“這麽急做什麽,就不能再多留些時日嗎,我很舍不得這裏!”
“不能再等了!”他淡漠地說道,徹底磨滅了她那點小心思。他必需盡快將她送到齊澤奕身邊,然後才好動身前往關外找尋薇兒的下落,他為了守護藍沫,已經耽誤了半年的時間!
藍沫不再說話,和月銘殤半年的相處,她已深知,凡是他做了決定的事,就是無法更改的,既然他鐵了心要帶自己去那什麽恒王府,那她也是躲不過的。
回到村莊,藍沫將全村的地契交給了村長,並告訴他們,以後邱傑都不會再來找他們麻煩。
村民對藍沫和月銘殤感激不盡,當第二天他們兩離開時,全村的人都含淚與他們告了別。
前往京城的路上,藍沫有些悶悶不樂,方才小虎子和小蘭抱著她一頓痛哭,喊著鬧著不讓她走,她也舍不得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可是,或許真如月銘殤所說,她不該屬於那個村子,所以必需離開。
察覺到藍沫的失落和惆悵,月銘殤撫了撫她的頭,安慰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等日後有機會了,你再和你的白馬王子回來這裏隱居,不也是件樂事?”
藍沫覺得他說得也是有理,當下便暫時掃去了心裏的陰霾,笑道:“那好吧,不過我的白馬王子還不知道身在何處呢…月大叔,不如你就將就一下,收了小女子我吧!”
月銘殤一陣惡寒,這鬼丫頭,又拿他開玩笑!
尷尬地抽動著唇角,月銘殤轉移話題道:“回京的路上老實點,不要給我惹出亂子來,否則別怪我把你丟下不管!”
他嚴肅著神情,聲音更是含了些淩厲。藍沫不以為然地嘟了嘟嘴,“月大叔才不會丟下我呢,你說過,除非親自把我送到我那位白馬王子的身邊,否則你不會離開的!”
她的白馬王子,真的會是月銘殤口中所說的那位恒王嗎?他是誰,是個怎麽樣的人,為什麽自己剛穿越而來,就會多了個王爺老公?
月銘殤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真是拿她沒有絲毫辦法!從這裏到京城需要半個月的路程,自己隻需要耐心地再守護她半個月,那他就可以交差了!
半個月後,京城。
天色臨近傍晚,集市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醉霄樓內,韓予洛麵無表情地看著對在喝得大醉的齊澤奕,自從藍沫墜入懸崖後,他就整日醉酒到不醒人事,這和自己所認識的齊澤奕完全是判若兩人!
這半年來,他不過問朝事,不關心太子的一舉一動,就連太子在皇上麵前說指責他的不是,他也漠不關心,任由了太子.黨日在朝堂上的勢力日漸強大!
予洛無聲地歎息,搶過他手中的酒杯,然後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奕,別喝了,該回去了,否則你母妃又得擔心!”
齊澤奕已是醉得辨別不清身邊的物體,喝醉的他從來都是不喊不鬧,因為,他將那些傷痛,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他任由韓予洛扶著朝醉霄樓外走去,耳邊隱約傳來了一些食客的對話。
“聽說近日有個女飛賊,專門趁夜潛入別人的府上盜取錢財!”
“就是,而且她好像還一路朝京城而來,指不定這兩日咱京城的哪家富豪就失竊了呢!”
“你說一個女人,不呆在家裏相夫教子,怎麽幹起了飛賊的勾當,哪天若是失了手落入官府手裏,隻怕是沒有好下場了……”
本該喝醉的齊澤奕,在聽到這些對話後,竟然拂開了一絲冷笑…這些無聊的東西,他真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韓予洛扶著他上了馬車,吩咐車夫朝著恒王府的方向趕去。
卻不想,兩人前腳剛走,就見得一位身著白色男裝的俏公子,瀟灑地從醉霄樓裏走了出來!
藍沫嘴角含著得意的微笑,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如此響亮,都成了京城百姓茶飯時所議論的對象!
“什麽事高興成這樣?”月銘殤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嚇得她手中擰著的燒雞差點滑落。
“你去哪裏了,害我等這麽久!”說話間,她把燒雞遞到他麵前:“怕你餓著了,特地為你留的!”
月銘殤接了過來,應道:“隻是去打探了下近日京城裏的事情而已!”提及此事,他不禁想起方才得到的消息,太子的權力越來越大,而恒王齊澤奕卻在痛失王妃後日漸消沉,京城裏有些官員更是私底下商討要投靠太子。
因為在他們看來,頹廢不振的恒王,已經沒有那個實力與太子爭奪天下了!
“你在想什麽,魂不守舍的?”見月銘殤失了神,藍沫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什麽,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回京已經兩日,昨天因為她貪玩,誤了時辰,今天是時候把她送回恒王府了。
藍沫不大樂意地跟在他身後,生怕他這麽快就將她送去恒王府,嘴裏哼哼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聽出她聲音裏的不悅,月銘殤莞爾一笑,道:“你不是喜歡劫富濟貧麽,正好方才我打聽消息的時候得知,在城東有一個富商,仗著自己有錢便處處欺壓百姓,不如今晚我們就去劫他可好?”
一聽要打劫富豪,藍沫立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掏出懷裏早有預備地小胡子貼在鼻子下,俏皮地笑道:“他們都怕我這個女飛賊闖入京城,今天我就變個身份,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看她貼著胡子的滑稽模樣,月銘殤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齊澤奕見了她這副樣子後,會不會將她認出來。
恒王府書房內,韓予洛將齊澤奕扶到軟榻上躺下,又吩咐小雪和小碧打來水為他清洗一翻。
青鳶過來的時候,予洛正準備離去,見到她,予洛忙行了禮:“見過淑貴妃!”
青鳶淺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我已經不再是貴妃,以後就隨了那些下人,稱我一聲老夫人吧!”
予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了頭,指向齊澤奕:“他又喝醉了,您先過去看他吧,我明日再過來!”